?從威斯全勝將軍的私人別墅中日急麻慌的逃出來,胡里奧德娃不停地大喘氣,不停地拍着胸脯,不停地抱怨,說是這回真的被嚇着了,連屁也放不出來了,只剩下一口氣還在喘着,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哪兒暴風雪到哪兒晾衣服,全都是地罕的餿主意,差點害死人了。【】(?
地罕跟她開玩笑說,這麼一個小小磕碰,怎地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不是還沒被紫老不死的抓着,更沒有被降龍五十八掌傷着一根皮毛嘛!再說嘍,你是地母噯,又是情報部長,沒有爲人儀表,又不能給大王和我提供情報,讓我們事先佈署防範,本應由你承擔責任,先給我們做檢討。我和大王寬大爲懷,憐香惜玉,沒跟你計較。沒想到,你非但沒有自知之明,反而學了豬八戒,倒打一靶,真是胡狸精,精死個人了。?
獨磨俄及戲謔地說,嗨,我的地母啊,別這樣嘛!弱不禁風,弱智,弱基因!弱肉強食,人類規律。再說嘛,你是地母,將來嘛,要擔當我的王后,真的要具備王后的風範喲。不然,遲早到了那一天,你怎麼號令六宮,又怎麼母儀天下呀?我可要警告你呀,你如果弱了,一直弱下去的話,就會被別人吃掉!我和地罕也會吃掉你的。你信不信啦??
“我信!非常信!”胡歇斯底里的說。“幹嘛不信?爲什麼不信?我不是早就被你們兩個吃了嘛!只不過我還有兩個大肩膀。沒有被你們吞下肚子罷了。哼!說什麼地母。又說什麼母儀天下?你們把我當什麼,我心中最清楚,一如明鏡。我在你們眼中,就是一個……”她說不下去了,心一酸,嘴一癟,眼淚滿眼窩裡打轉轉。緊接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地罕趕忙來哄她。?
獨卻怒道:“胡里奧德娃,你還算不算狂犬軍的戰士?你還想不想跟着我混?想。馬上給我破涕爲笑。不想,馬上給我滾蛋!”?
“噯,噯噯!”地罕朝獨又是擠眼,又是呶嘴。“大王。你言重了,言重啦!正是用人之際,豈能趕走我們的情報部長,未來的地母?女人嘛,是水做的,哭是她們的天性,大王何必動怒!應當憐香惜玉嘛!”?
胡氣惱地推了地罕一把,罵道:“老虎戴佛珠——假慈悲!誰要你憐惜了。我哭,就是想哭!哭自己不爭氣,命不好。還不行嘛!總不能說,跟了大王,連哭的權利也獻給大王了吧?我倒是捨得,可它不是身外之物,硬是躲在我的眼睛裡頭,一悲一喜,就跑出來了。我也沒法子嘛。?
“那好吧!”獨沒好氣的說。“那你就哭吧。哭的死去活來,本王也不管你,行了吧。看你到底能有多少淚水,能哭多少回?”?
獨這麼一說。地罕也起鬨,說:“那你就執行大王的指令,哭吧,哭吧,哭個三不了四不休!學着全求人。驗驗你的命運,也驗驗你有多少淚水。好心全當驢肝肺了。我也不勸你了。”?
兩人這麼說,顯然還是譏諷加嘲弄,胡的心中未免更加難過,覺得自己一個弱女子,夾在兩個狗男人中間,實在像是鑽進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氣得不用懷孕也肚皮鼓的老高,排不出去,也破不了肚皮,硬是憋在肚子裡,時時難熬。?
一時間,她的內心像貓抓針刺一般疼痛,像突然間得了貧血症,臉色白嘹嘹的,活像停屍房裡整了容的屍體。?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這一次,我不哭了,就是不哭。胡里奧德娃在心中暗暗叮囑自己。阿娃,別哭了,就是不哭了!決不在兩個魔鬼加色狼面前流淚。說什麼男人流血不流淚。說什麼男人有淚不輕彈。狂犬軍中的女人也一樣。?
可是,她強烈的感到,不哭比哭出來更加難受。因爲憋屈得渾身發抖,那心臟更像要流血,疼痛萬分,真想掏出匕首,一刀扎透胸口,掏出心來看看,到底是怎麼了。?
她的心中不止是痛啊!還有苦,不可名狀的苦。?
她是個女人,年輕美貌,也已三十多歲,沒有山盟海誓,也沒有洞房花燭,更沒有像基因帥哥那樣的新新男人的甜言蜜語,連句柔柔的問候也沒有。有的只是獨磨俄及和地罕這兩個魔鬼那無休無止的糾纏和發泄,糟蹋和蹂躪。?
她夾在這兩個男人中間生活,實際早已成爲他們的玩物,既要小心翼翼隨時隨地的滿足獨的淫慾,又要見縫插針恰逢其時地博取地罕歡心。以前,到處爲非作歹,還能隔三岔五的跑出那個活墳墓來廝混,從而減少一點被蹂躪的痛苦。自藍星人採取以地制地的新策略之後,霸宇宙他們橫豎不讓狂犬軍拋頭露面了,只准萎縮在小小冰窟裡,苟延殘喘。獨和地就成了純粹的色狼,無時無刻不對她瞪着色眼,恨不得把她活生生的吞下肚子。?
無可奈何之下,她便破罐子破摔,乾脆連褲帶也不繫了,隨機應變,呼啦,蹬掉褲子,躺到獨的身下。或是,輕輕一扯褲腰,給地罕蹶起屁股,讓他背後點火,以便躲避半睡半醒的大魔頭。?
天長日久,習慣成自然。獨對她好像是以了樣霸道並犯醋了。地罕也不像以前那樣,總是躲躲閃閃,偷偷摸摸的了。兩人好像私下裡達成了一種默契。他做她時,他視而不見。他做她時他也置之度外。慢慢的,她對此也介意了。兩個男人能當色魔,我一個女人也能當色魔呀。看誰比誰能消耗,誰比誰更不要臉。她在心中暗暗想着,跟兩個男魔較着勁,同時,急不可耐卻又不得不千忍百耐着,巴望有朝一日當上地母,再把損失掉的包括人格人性和尊嚴在內的一切東西再彌補回來。?
習慣是一種消解,也是一種安然,更是一種平靜。如果說,胡里奧德娃被兩個像狼一樣的男人蹂躪,而使她痛苦萬分的話,由於習慣了,她也就沒所謂了。?
她有所謂的是,那個空頭支票地母的極端誘惑。?
獨和地幾乎天天叫她地母,她自己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思慕地母。?
她把給獨和地獻身全都計算在地母的代價之中。在所謂的狂犬軍中當情報部長,還要爭取坐上地母寶座,不付出是絕對不可能的。付出應當算算價值,看划得來划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