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成風光帶着一大幫警察灰溜溜的退出了包間,基因漢喜形於色,叫大家放下心來繼續大吃大喝。想了想,又叫來了兩瓶月球紅和月球白,還有當地的土酒沙柳紅沙柳醉,非要喝個痛快再上路。
幾個朋友執拗不過他,索性順水推舟,一起開懷暢飲。喝到酒酣時,基因漢又嚇唬他們,說是跟着基因帥哥就得滿腦子風險投資,而且連小命都要準備搭進去。他追屍,說是追八個兒子,其實不知道還要搭上多少地球人的性命哩。
全聽了,嗲聲嗲氣的說:“噯喲喂,基因大帥哥呀,你當我們都是嚇大的嗎?也不想想,誰要是怕,還能跟在你尻子後頭,屁顛屁顛的?
“說的好!”王厚度才高聲大氣。“去羅丹布龍大沙漠,咱王老漢也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啦。能有多危險?像基因帥哥你,遇到毒蛇,遇到天馬爺,再遇到羅依夏?嗨,遇到啥都可以對付,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了華氏基因人配方,地球人不怕死了嘛。我是說,地球人凡是基因正常的都不怕死了。死都不用怕了,還怕個球哩!”
基因漢勉強笑了笑,說:“王老你說對了,越來越多的地球人明白基因人的好處了,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了。可是,藍星人真的是無惡不作噯。你們曉得本帥哥追屍的來由嗎?”
“看到啦!”王毫不遲疑的說。“就是要跟藍星魔女賭一把,爲落後的地球人爭一口氣嘛。我們都贊成你!這纔是英雄本色。
基認真地點點頭,說:“沒麻嗒!地球人大英雄我當定啦。可是,跟你們說實話,我這回追屍,真的是趕鴨子上架——心中沒有底耶。呶,玉素甫他們八個小叫化子,我認下的八個乾兒子,到底是死是活,到底有沒有被震地狐運到地下屍庫裡頭,我都不得而知。還有哇,震地狐到底會怎樣阻撓直至打擊我,我也是捉摸不透。兵法上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卻是一片茫茫然,何能圓滿成功?”
全側過身來,替基順順頭髮,又抹了抹他的胸脯,再拿出她的皇丐帽,在基的頭上比劃幾下,戴到自己頭上,用堅決的語氣說:“基因人大帥哥,我們可是對你信任有加,跟定了你,開創一個傳統人與基因人親密合作的新局面,你千萬不敢被霜打了呀。”
她這麼一說,激起了王李的豪情,一起附和。
王激動的說:“基因漢,羅丹布龍大沙漠極其壯闊,裡面有幾處大草原十分壯美,你一定要帶着我們去親眼看一看,享受享受地球村大自然的無限風光。”
李說的很俏皮:“基因帥哥,你不會是懼內吧?不會是害怕克蘿蒂吧?噢!你是掛念着超級大美女哩!哈哈!我猜中啦!你看,大家看,基因帥哥臉紅嘍!”
基因漢“嘿嘿”一笑,嗔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基因漢現在什麼都沒有,真是無牽無掛。我又沒有恐懼基因,天不怕地不怕。你們都曉得了,我敢訓練藍星人的機器人,敢把帥刀帥斧指向藍星魔鬼,還怕什麼呀?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威懾我。要說怕的話,只有拉肚子這一條,他**媽家的,吃了一串羊肉串,整成了稀拉鬆肚子,串起稀來呀,簡直就像泄洪。你們可別笑話我喲,放起屁來呢,也是強勁得不得了噯,一陣暴響,像放鞭炮,還能當利箭嘞。”
幾個人一起大笑,說基因帥哥原來也是性情中人,也有這樣窩囊的可笑的毛病。
駱永康忽然想起,問道:“你不是想揮霍一番吧?”
基因漢搖搖頭,嚴肅的說:“地球人的老祖宗早有教訓,成由儉敗由奢。貪污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我從書中汲取來的高級營養啊。再說嘍,一年多的叫化子把我的生活底色染成了豬狗甚至是螞蟻老鼠的顏色,整的我呀,對新世紀的一些不良風氣總是看不順眼。見到以權謀私,大慷國家之慨的怪事髒事,眼睛裡冒火,嗓子裡噴煙。爲了這,我還得罪了大人物,拒絕了別人的恩賜。駱兄啊,你不必擔心這個問題的。我沒有工作,與公家的事沾不上,進大沙漠純粹屬於觀光旅遊。說句笑話,你們幾個肯定每年都有一定時段的假期。我呢,天天都是休假。”拍拍全的肩膀,接着說:“副秘書長大人,我可是爲你們的協會當了急先鋒啊,天天休假,人權保障一點問題都沒有哩。”
“這個?”全結巴了。“我,我們,還沒,沒有正兒八經的思考過噯。不過,協會的人都認爲,基因人的人權保障實在太差了。你看,基因帥哥等於生活在四面楚歌之中。”
基因漢不耐煩的揮一下手,說:“什麼四面楚歌?只聽說穆瑪德琳一再爲基因帥哥歌唱。不說了,扯遠了可拽不回頭嘍。吃吧!吃飽了好趕路。”
“基因漢老弟,就算你是休假,幹嘛要跑到大沙漠去呀?”駱不理會基的吆喝,大惑不解的問。“要去也得帶上夫人嘛,可是新婚燕爾嘍。”
基因漢重重的嘆口氣,不無沮喪的說:“不瞞你們說,也不怕幾位笑話,我還真想帶上老婆孩子,團團圓圓的,周遊世界,畢竟我從月球村來地球村是頭一回,沒轉過幾個地方啊。可是,命該如此,始終處於圍追堵截之中,不得不爲自己的生存生命而拼死拼活。特別是呀,如今基因人處於絕對少數,被許多人誤解,瞧不起,嬉笑怒罵,啥樣的眼光都有,好的倒可以不介意多少,流言蜚語就不能聽之任之啦。最使我揪心的,一些人硬指責我沒有德性,道德能量太弱。所以,我積蓄超常能量,很大一部分是要以最快速度獲得超常的道德能量。”
這一說,幾個人都感慨不已,一起擺事實,講道理,訴說對基因人的種種誤解甚至是不公。
全回憶說,她前幾個月到一家工廠調查,找幾個女工座談,她們都說基因人不好,既窮又傻,不懂感情,離家出走,浪蕩於世,誰嫁基因人,誰恐怕就要守活寡。當時聽得她目瞪口呆,緩過神來,氣不過,跟她們辯了幾句,根本說不過她們。
王也想起來幾樁事——
前不久,王給一個老朋友的兒子介紹了一個對象。雙方首先打問的是什麼?就是跟基因人有什麼糾葛沒有。雙方的眼光和語氣還有用詞,跟全說的那幾個女工簡直如出一輒。開口閉口,大老闆,大富豪,約克遜,華繼業,阿吉斯,福利達姆等等,世界級的大富翁都提到了。也提到了基因漢,可盡是些諷刺和挖苦,壓根也不信基因帥哥會成爲大富翁,更不會成爲地球人的大英雄。將來呀,充其量就是個垃圾箱管理員的角色。頂多頂多,跟着紫太祖奶奶開個皇丐裝服飾店,賺點小錢養家餬口。所以,他們相互盤問對方對基因人的態度,如果支持基因人,那就棉花店架弓,趁早免談。爲什麼呢?雙方都怕受牽累呀。他們都自己嚇唬自己,說支持基因人必然沒有好下場。沒看見嘛,旁波寧是國際警察廳長,堅決支持基因人,結果丟掉了一隻手;再看多那昆甫,堅決支持基因人,結果性命都支持掉了。還有哇,克蘿蒂穆瑪德琳等等名人大官,因爲獻身於基因帥哥,爲基因帥哥而歌唱,被整得呀,受傷的反覆受傷,當俘虜的當俘虜。就是阿超阿娜,就是華家人,也都因爲基因人而落個家破人瘋,妻離子散的悲慘下場。再往下去,基因人的事業還不知道怎麼個發展法呢?最好敬而遠之,誰敢染指,誰就倒了八輩子黴,豈敢找這樣的對象,又有誰這麼傻冒,麻木不仁,睜着眼睛往漩渦裡頭跳啊。
前些日子,王受一位老朋友之請,到餐廳去喝酒聊天。席間,自然說到了基因人。那位老友十分激動,硬說基因漢不是全南呂布芬。他想啊,基因漢基因有八大優點,絕對不可能如此輕率,幾乎是隨心所欲,一點沒動腦子,就被亞當斯牽着鼻子跑了,還整出個第五洞房,整到藍星人的基地和地下停屍庫去了,整出了個大森林大血流,把近萬把地球人的老命滅絕了,簡直是在犯罪作惡,跟獨磨俄及胡里奧德娃地罕這三個大魔頭一個球樣兒。
基因漢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冷笑道:“這真是胡說八道啊,信口開河。就算是我被亞當斯牽着了鼻子,那也是我有意識讓他牽,他才牽着的呀!如果我不想牽他亞當斯的鼻子,想借婚姻冒險進行反陰謀,搞清亞當斯到底想把我怎麼樣,是還是不是當成了情敵,不可調和,他亞當斯怎麼能把我輕而易舉的弄到了他的表妹黛茹的身邊?如果我不想借題發揮,偏向虎山行,準備探清三大魔頭的狗窩小冰窟,亞當斯和藍星魔鬼又怎麼能夠把我整進第五洞房?這些人啦,真是混淆黑白,蠱惑人心,明明是我基因大帥哥訓練藍星機器人,怎麼可以移花接木,硬是把光環裝到了亞當斯頭上?操他八輩祖宗的,不說了,說了也白說,相信地球村自有公道在,總會案情大白。王老,你接着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