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黃的大草原,一望無垠,滿目蒼翠,四處飄溢着草灰的香味。
我死啦!死翹翹啦!基因漢在劃地上不信守翻滾着,喊叫着。基因帥哥死嘍,死嘍!快活死啦!化成草木灰啦!這下子好啦!再沒有追殺我啦!我可以上西天極樂世界啦!再見嘍!地球人民!再見了藍星大魔女!再見嘍!花星人!再見啦!花花世界!再見啦,大英雄!
基因漢無所顧忌的狂喊聲,傳了好遠,這疲一個問題一距他千米之遠的大美女聽的清清楚楚。
“基因漢!”她驚喜的自語道。不由自主地跳起來,四顧一番,發現基因漢正在不遠的地方,大喊大叫,兀自笑道:“這個基因人老大,就是無拘無束,賊膽大,也不怕這兒有人堵截他?嗯,有福之人不用事先籌劃,本小姐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了。快快的,衝過去!與他會面嘍!這叫做邂逅巧遇。嗯,嗯,還叫做不期而遇,是豔遇喲。”又一想,搖搖頭說:“莫急!莫急嘛!靜觀待變,看他還做些什麼。假冒僞劣商品太多啦,不得不用顯微鏡嘍。”
她又坐下來,靠在那篷迎春待發的紅楊上,拿起畫筆,繼續素描,一邊側耳細聽。腦子裡想着基因漢的一些事情,臉上顯現着快慰的笑容。
歌聲傳來,聲音粗獷,音域極寬——
國國的臉,星星的眼;死死的賭,絕絕的戰;長長的刀,球球的砍。沙沙的海,巍巍的山。追追的風,屍屍的汗。一身皇丐壯地球,兩條長足跨星天。?三生有幸愛帥哥,四海歌唱基因漢。
哈!唱的完整,悅耳動聽哩!
國國的臉,星星的眼……她也跟着輕聲吟唱起來。
“第一個步驟,鮮鮮花帥帥漢。”基因漢吆喝起來。“兩手做成兩朵花,低首含羞,獻給陌生男人。?第二步驟,草青青,人親親。騎着駿馬,馳騁草原,放聲歌唱。第三個步驟,沙海浪濤。沙丘閃着金光,海浪滾滾,人喊馬嘶……”
“哇噻!帥哥跳追屍舞啦!”她興奮的說,情不自禁地跳起來看。?不由失望的噘起小嘴嘟囔道:“活見鬼!鳥兒飛啦!傳聞他能追上汽車哩。”
她掃興極了,剛要坐下接着畫她的素描,冷不丁地,肩膀被輕輕拍了下,驚急地轉過身來,身後竟站着一個高大的男子漢,本能地問道:“你是誰?是那個唱追屍歌的人嗎?”
“正是在下!”基因漢故做斯文的說。“你是誰呢?”
“我叫沙帥饞蝶!大流子的徒弟,所羅彪的徒弟,田丁鋒的徒弟。”
“我的媽耶!”基伸了一下舌頭,非常驚異的說。“都是名師,一定是高徒嘍。一個國際大畫師,一個國際大律師,最後一個是地球村第一劍,無國藉,職業殺手。”
“你都認識他們?”沙驚異的問。
“不僅是認識,還是好友哩。田可算得上是我救命恩人。因爲他有能量殺掉我而沒有殺,反而殺了他自己。”
“原來這些都是真的呀!”沙遺憾的很。“這麼說,我們不期而遇,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啦。”
“也許是吧。斗膽問你,來此有何貴幹啦?”
沙就一五一十的說明她爲什麼要來這,又準備做些什麼。
這位大美女是位自由職業者,從媒體上看到了追屍的新聞,有些好奇,想到她的田師傅死於刺殺基因漢的路途之中,請教所羅彪和大流子,可否學學全斗煥麗她們,碰碰運氣,半路上撞到基因大帥哥。兩位老師都表示贊同,說羅丹布龍大沙漠可是風水寶地,裡面有草原沙泉紅柳駱駝刺等等等等,好玩的很,值得一遊。如果碰上基因大帥哥,那也算是奇蹟了,可以幫他做些事情。最好是和基因帥哥一起,在大草原上騎騎馬。大流子拿徒兒開心,說他的畫術並不高,一直沒得到基因大帥哥的誇獎,希望徒兒這回替他了卻夙願。這麼一整,她不來也得來了,師傅的夙願可不是小事喲。這是一種囑託啊,更是一種責任嘞。嗨,道理充足的很,必須成行嘍。一聽說她下了決心,大流子那高興勁啦,就別提了,竟然託朋友,朋友又託朋友,在這草原的飛馬屯買了一匹馬,名叫“沙狐仙”,送給他的得意門生,作爲她羅丹布龍大沙漠之行的禮物。還專門打了電話,叫她儘可能打聽到可靠消息,最好追上基因漢,幫助大帥哥追屍打賭。
昨天,沙帥饞蝶風塵僕僕,趕到了這個草原,從大流子朋友的
朋友的朋友的馬圈裡,牽出了沙狐仙,溜噠一圈之後,住在了飛馬屯牧民的家庭旅店。
今天早晨,天氣非常好,和風習習。沙帥饞蝶背上畫具,騎上“沙狐仙”,快馬加鞭,狂奔百十來裡,來到了這裡。
爲什麼要來這個草原?
因爲這草原是這大沙漠中最大的草原,佔羅丹布龍大沙漠所有草原總面積的十分之一。四千多年以前,A國人就在這兒建立了馬場。因爲草原西有北山,東南有紅山,得了個名兒叫紅東南。第一次看到大草原,沙覺得氣勢磅礴,過癮的很,心中自然產生一睹爲快的強烈感覺。可是,想起大流子的囑託,她又犯難起來,能否撞上大運,見到基因人大帥哥呢?
“基因大帥哥!”沙餘興難消。“我真是幸運的人啦。真的撞上大運嘞。真的碰見了基因人老大。來吧,抓緊時間,馬上了卻大流子的夙願。”
“爲什麼你能撞上大運呢?”基認真的問。
“嗨!性格決定命運!”沙自鳴得意的說。“我可是一個性格健全的大美女喲。而且,我具備不屈不撓的素質,總是不達目的不甘罷休,別看我表面上斯文,其實膽大潑辣,敢作敢爲噯。我約一個老朋友一起來,她扭捏的很,我乾脆當柺棍樣把她甩開,自己單槍匹馬來了。”
“你說,什麼決定性格呢?”
“基因啦,三個師傅都教過我,噯,對了,你不是給記者們說過嘛,基因決定性格,性格決定命運,噯,一大套哩。我都記不全啦。”
“這就對了。你的基因優秀,所以才能撞大運。基因中有的呀,跑不了,基因中沒有的來不了,規律喲。”
“對!對極了。啥叫命運?就是基因。我信基因帥哥的。我接着給你說吧。”
“你的馬呢?”基問。
“噢!你是想騎馬看唱本,走着說啊。行行行!噯,馬跑哪兒去了。”
兩人四處張望一番,“沙狐仙”不知跑哪兒去了。沙着急起來,說是如果跑丟了,回去就慘了,百十公里路嘞,豈不要跑斷腿啦。
基叫她別急,讓他來感應一下,就曉得了。沙便屏聲靜氣,看他閉目凝神,做遙想狀,不一會,基睜開眼睛,肯定的說:“東邊,大約兩千米,有一處沙泉,你的寶貝跑那兒洗澡去了。咱們走!”
沙似信非信,基不容她遲疑,拽起她就走,連畫板畫具都沒讓她收拾。
在沙地上行走,非常費力,軟不拉幾的,沙子老往旅遊鞋裡鑽,沙不一會就上氣不接下氣,跑不動了。基因漢又拽着她走了幾步,她叫喚起來,要坐在休息,基生氣地一把把她舉過頭,架在了他的肩膀上,笑道:“就當我的小棉襖吧!”
“啊?當你的女兒啦!”她疑惑的問。“你才三歲耶,能生的出來嗎?”
“我是基因人啦!乍生不出來?我都有八個兒子嘞。”
“哦,對呀!你是基因人爸爸,我是基因人女兒。啊哈哈!好一對基因人父女喲!”
基因漢哈哈大笑,扛着沙像颳風一般飛奔,兩千米的距離須臾合跑完了,到了沙泉跟前。
基往地上一倒,沙帥饞蝶被拋到了一旁,爬起來一看,果如基所料,“沙狐仙”正在沙泉裡泡澡哩。
“基因漢,你真神了。竟然能先知先覺。”
“是感應能量超常。不是先知先覺,先感應後知覺。”
“那還不是一樣嘛,反正傳統人誰都不能像你這樣靈敏就是啦。走嘍!別躲在沙上面,有乖唳之氣,身上會長瘡起皰的。咱們騎上沙狐仙,邊逛草原景色,邊說話。”
兩人就騎上了馬,沙在前面,基在後面。基並不縮手縮腳,面是大大方方,抱住了她那細柔如柳的腰。她默不作聲,扭頭丟給他整體上嬌柔的媚眼。
沙策馬走動起來,先在草原上奔跑了與會者,再穿過幾個大大小小的村莊,到了一段孤零零的古長城跟前。沙勒住了馬,兩人一起四處眺望:啊喲,一望無際,博大寬廣,這就是紅東南大草原啦!
已近春末初夏,無垠的草原上,沒有青翠欲滴,一灘灘黑色草灰,一片片黃色草樁,使人浮想聯翩。
東方,紅日衝破雲霞,冉冉升起,大草原頓時被絢爛光輝覆蓋,顯得神采飛揚。
萬里長空,藍天白雲,與大草原相映生輝。
古老長城,像一座豐碑屹立在草原上,又像連接草原與藍天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