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波寧打來電話,向多孫表示祝賀,叫他倆接着做好後面的善後工作,讓他好好睡一覺,如果再不補一覺,他這個廳長就當不成了。
孫覺得奇怪,這樣的高級領導們總是搶頭彩的,大廳長怎麼反而睡覺去了。多敬佩的說:“這就是猴精的風格啊。從來不搶頭彩,總把桂冠往屬下頭上扣。”
其實,多那昆甫也不知道,旁波寧是位高級象棋大師,往往同時下幾盤棋。他贏了昌連山這盤棋,還得去贏小寒山那邊的一盤棋。這是國際警廳的工作機密,多那昆甫跟他私交很好,也不能給他透露一絲口風。需要時再說不遲嘛。
善後工作是審訊,得先找個地方把三個大魔頭和季希桂關押起來。多與孫商量過後,請示了林主席,馬上將四人押送到第一看守所,叫克蘿蒂湯姆他們五個幹探協助看守,突擊審訊。
林主席特別交待,暫時不作宣傳,待進一步擴大戰果之後,曉以天下。
多那昆甫與孫全安商量,暫時不做宣傳,但宣傳準備工作必須全部做好,一點也不能少。狂犬軍的三個大魔頭,竟然在穆瑪德琳大主席蕩平大冰谷的隆隆炮聲中逃之夭夭,其中到底有何奧妙,一定要弄的一清二楚,向全體地球人民廣而告知,讓每一個地球人都知道他們是什麼貨色,增強反恐怖反分裂反叛亂反侵略的意識和信心,同仇敵愾,保衛好地球村和地球人民在大宇宙中的一切利益。
爲慎重起見,多那昆甫向林主席和旁波寧報告了這個思路,兩人都表示讚賞。林說,他還要向穆瑪德琳主席報告一下。旁則說,他已給超級大美女大致說了情況,她沒有多說,只叫適當時候給文森特說一說,看他有何考慮。“老文那兒我已經打過招呼了。他激動的歡蹦亂跳,說這太振奮人心了,戰略上虧了,戰術上補回去來了,也算是地球人民的大福氣。”旁波寧不無得意的說。“大文豪一支筆穩住過千山萬水。他說他一定做的更爲出色,來個文武共進。”
得到了幾位高官的讚許,多孫二人勁頭更足,馬不停蹄,命令各個小組打掃戰場,將三個魔頭和季希桂先押解到指揮中心審訊大廳,分別審訊。
非常有趣,獨魔俄及被押進了第一號審訊室,見到多那昆甫和孫全安,竟然跪地求饒,磕頭如搗蒜。多孫二人心下作嘔,喝令他起來,老實交代罪行。他卻又死皮涎臉,狂吼亂叫,瘋瘋顛顛的,大吵大鬧:“放我出去別鎖着本王小心我誅你們九族。”
“你老實交代了,我們馬上給你去掉‘手錶’‘腳鐲’。”多憎惡的說。“你是地球人民公敵,雙手沾滿了地球人民的鮮血,唯有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什麼?你說啥?”他又裝聾作啞起來。
孫全安喝道:“獨磨俄及,奉勸你別再玩火自殘了。看你這張臉吧,已經沒多少地球人的顏色啦,快成藍星鬼嘍。還想打藍星團殺人?癡人說夢”
第一次審訊大魔頭就這樣簡而單之地了了。
接下來,多孫二人審訊了地罕和胡里奧德娃。
兩人直截了當的說,他們訂了攻守同盟,什麼也不說,要殺要剮快些來。不然,神仙就把他們救走了。
孫全安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了,剛想拍桌子,多那昆甫輕輕地按住了他的手,輕蔑地一笑,說:“地罕,胡里奧德娃,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們可以與地球人民對抗到底。也可以與藍星侵略者勾結到底。但是,你們也應當明白,先賢們早就說過,別看現在鬧的歡,就怕將來拿清單。你們自掘墳墓,總有一天會跌進墓穴。恐怕沒人爲你們立碑敬香。本部長奉勸你們再仔細地想一想。”
兩人置若罔聞,再也不說什麼。
多孫二人只得命人將他們押走。
第一次審訊魔頭們,一無所獲,等於碰了個一鼻子灰,多孫二人未免都有些窩火,心下難甘。請示林士卓主席和旁波寧廳長,兩人也憤憤然,責令再審,無論如何,要叫他們開口說話,獵捕了他們的人,僅僅乎是大河半渡,必須獵捕他們的心,纔算到達勝利彼岸。要讓地球人民家喻戶曉,人人皆知,魔鬼們都是什麼嘴臉,達到口誅筆伐的目的,在地球人的史書上寫明反恐怖反分裂反叛逆反侵略的輝煌戰績,唯有攻心爲上,叫魔頭們一吐爲快,再把他們吐出來的東西加工成佐餐佳釀,以饗子孫萬代。
多孫二人反覆琢磨兩位領導的指示,先勸解自己平心靜氣,再苦苦思索,多終於想出了一個超絕的辦法,興奮地擊桌而起,吼一聲:“有啦”
“什麼高招?快說給部下聽聽”孫全安喜出望外。
“上思維干擾器”多眉飛色舞。“以其治人之道,還治其治人之身,叫魔頭們都享受享受思維干擾器的滋味。”
“這真絕了。”孫拍手叫好。“狗咋種們,罪魁,慣匪,亡命徒,糟踐了多少好人嘍,威斯全勝將軍,熱合曼大專家,路易斯,連阿超阿娜也受了他們的欺負,想起來我就咬牙切齒,非得叫他們把吃進去的全都吐出來。部長,別說我自作聰明喔。我已猜到你會想到這個絕招。”
“哦?你還先知先覺?”多將信將疑。“說來聽聽,你是乍想入非非的?”
孫就說了,顯然有些自鳴得意的樣子。他作爲一局之長,知道孰輕孰重,對中心的安全保衛格外用心,林士卓主席和多那昆甫部長夜訪中心,引起了他的特別關注,心中斷定,兩位大人物決非隨便看看或是例行公事,一定有深刻背景和不便明瞭的用意。
地球村沒有不透風的牆。基因漢回救中心之後,又沒有再留下來,孫命馬大卡特意地側面瞭解過,雖然看到基因漢還是進進出出,言談舉止也沒多大異常,吃喝拉撒睡等等方面也沒發現多少異於往常的地方,可總覺得哪兒有些不對勁,心中暗想,是不是換了人呢?馬大卡也私下對他說,好像哪兒有些不像真的。他把他訓斥一頓,叫他別胡思亂想,基因漢是何等要人,怎會有不像之理。又叫馬不得向其他人提起這個感覺。
就這樣暗自疑惑着,等到了小寒山雪崩發生,林主席和多部長親臨神昌視察,其實是專門到中心部署工作,之後,基因漢變得越發機敏,從所羅彪到福特,再到總統考察團,親屬閃訪團,基因漢都應對自如,一點也沒露出破綻。馬大卡一點不懷疑了。孫全安聽了他的解說,也有些相信了。
可是,郎斯茅俏夫來了,幾句話問過,基因漢一問三不知,連屬相是啥,也沒有答上來。馬大卡一時沒有顧及這事,孫卻在監視器中聽到看到了,心中斷定,中心的這個基因漢真的不是以前的基因帥哥了。猛然間幡然醒悟,自己罵自己說:“孫全安,你真笨啦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其山中。這個基因漢不帥,沒有真基因漢的神采嘛。只是非常逼真罷了。”
多那昆甫不由啞然失笑,說:“孫頭啊,你好眼力,也好心力呀。算你猜對了。可怎麼就整到干擾器上去了呢?”
“很簡單啦部長。假基因漢,請充許我這樣措辭,也就是幸向基因哥,也就是幸……”忽地打住,問:“部長,我說遠了吧?”
多擺擺手,笑道:“不遠,不遠。就是稍稍早了一點點。我準備突破了三個魔頭再給你細說的。林主席也吩咐過我,不能老把你這個坐地虎矇在鼓裡嘛。一吐爲快吧。”
“是”孫高興地敬了一個禮,接着說:“部長,我可沒有專門用心嘍,算碰巧了吧。大前天,就是你來的前一天,我加班晚了,到夜市去吃夜餐,碰到了出租車司機,啥名字來着?噢,艾基富仁。他也吃夜餐,坐到了一個桌子上。他說他認識我,我不認得他。嘮了幾句。說到中心,他非常高興,讚賞基因漢。告訴我,他的好朋友在中心,叫幸安理,因爲太愛基因帥哥了,改名幸向基因哥。”他“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說:“部長,你別怪我呀。我也沒怪馬大卡。那天中午,他到局裡來取設備,向我彙報,他無意中發現,幸安理常常不在他的工作間,他還發現,早些時候,阿超經常不在辦公室。他覺得十分奇怪。我還是叫他別胡思亂想,阿超作爲總工程師,也是日理萬機,跑來跑去,不在辦公室也屬正常。”
說至此,孫停下來喝水,一邊觀察多的神情。
多表情正常,面帶微笑,說:“所以,你就斷定,基因漢不在中心,在中心的是替身了?”
孫嚥下一口水,認真地說:“不畢竟是通天的事,屬下不敢貿然。還是不敢輕意說是真是假。直到……”他欲言又止,凝視着多,期待他的反應。
“吞吞吐吐,要本部長表態哩”多痛快地說。“好啊。你難以啓齒了,我就替你說,不用擔心啥了吧。”拍拍監視器,又敲敲大屏幕,接着說:“它們幫了你的忙,沒錯吧。”
多那昆甫給神昌公安局配備了全世界最先進的監視設備,重點用於保衛中心安全,全局上下興高采烈。孫全安也喜形於色,天天守在指揮中心,瞅着監視器,看不夠。
當然,作爲一局之長,他邊看邊琢磨事。當看到基因漢接受幾撥訪問者之後,他雖然有些疑惑,還是沒有得出冒名頂替的推斷。
瑪甘捷琳從愛倫回來了,同王拓基說悄悄話,要王一連講了五個故事,並沒有多少基因漢的壞話,孫覺得有些意外,以往掌握的情報,基因人兄弟實際不大和睦,屢有齟齬的呀。
後面,獨磨俄及來了,直截了當地問瑪,瑪竟也沒有說基因漢的壞話,更沒說再生堂值班的基因漢是誰。
馬大卡發現,基因漢接受採訪,接待來人,有不少時候,都有王拓基夫妻在場,而他們夫妻倆一直爲基因漢言好,絲毫也沒說不該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