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蘿蒂繪聲繪色地給全求人說着,非要他側耳細聽,不時地推他揪他一下,不讓他打磕睡。
噯,全求人,說起來非常可笑啊。我們這邊兩個女人,別多溫和羅依夏,爲同一個男人,基因漢,華宇基因漢,處心積慮,愁腸百結。那邊的一個男人,基因漢大帥哥,卻不知不曉,壓根兒沒有想到,只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天天在外邊晃盪。
當然嘍,基因大帥哥還知道羞恥,還有正義感,還有自主意識,他布了一個信息,稱自己是一個驗命的蟲子。哼說起來很好聽,自己驗證自己的命運,有自己拯救自己的意思。其實,他什麼資格都沒有,什麼本事也沒有,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浪跡江湖,今天有口飯吃,明天不知在哪兒喝西北風。
唉,唉唉我,不我們,全體地球人都沒想到,基因人老大會淪落到這步田地,簡直就是啥都不顧了,就一個浪裡浪蕩的大叫化子,真叫全世界人民痛心疾道哇
本以爲,這些冷嘲熱瘋,甚至可以說,有些罵罵咧咧的話語,會令全求人心驚肉跳,臉紅脖子粗。沒曾想,全求人毫無羞澀之意,只是感嘆不已,用同情的語氣說:基因漢啦,命好苦喲。家裡人不容他,他離家出走了,到處找不到工作,心下可不是滋味了。他到現在都沒出來,要不是被雪崩了,肯定就是不甘心,拗着一股勁,憋着一口氣,非要找到飯碗不可……
克蘿蒂聽得非常順耳,這不是基因漢在說話自己麼?靈機一動,突然插言:“你在說自己的,你就是基因漢”
全求人冷笑道:“你又來了你的基因帶框框啦,光想着我是基因漢,真煩人。我說過不是了,便衣警察們也驗證了,我不是基因漢。要是就好啦我會向三個大富豪要賞錢,一個要十億,再叫華繼業爺爺拿出一百個億來,當個百億大富翁,再也不當叫化子,叫全世界人民不再恥笑羞辱我,而是頂禮膜拜,那多神氣呀遺憾的很嘍,我不是基因漢沒有生在富豪家的富貴命嘛。只有當叫化子的命。”
“你別糊弄我,如果你不是基因漢,怎麼能說的如此動情?”
“不是動情,而是同病相憐罷了。”
“不你是有感而。如果你不是基因漢,怎麼能有這麼多真切的感觸?你就是基因漢,離家出走,無依無靠,當了叫化子,就是這麼回事只是你不願意承認罷了。不你不敢承認。”
“你基因黴啦要麼就糊塗了。”全求人生氣地說。“我真的不是基因帥哥噯。但是,我非常喜歡基因帥哥,因爲我長的跟他非常像的嘛。聽你說了他許多,平常也看過不少他的報道,替他鳴不平,瞎擔憂嘛。我將心比心,想着他什麼證件都沒有,天天在外廝混,能找的到好工作嗎?找不到噯。我就找不到啊我跑遍了這個邊城所有不要證件就能派活、付錢的場所,總是因爲雜七雜八、難以弄清是什麼原因的原因而告失敗,我不甘心,一邊到處撞牆,一邊四處尋找飯碗,應了傳統人一句古話,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她聽了,沒吱聲,起身來看他的脖子,不甘心的問:“你敢讓我驗證一下你的脖子嗎?”
他笑了,說:“你想得到什麼結果?一定是8分檯球,阿娜給基因帥哥烙上的那個小小檯球。有啥不敢?不是就不是,又沒撒謊,你隨便驗證。不過嘛,如果我不是基因漢,你該如何向我交待呢?”
“你想如何向你交待?”
“叫化子嘛,當然是要錢嘍”
“嗯也好不過,你應當說,是要賠償,精神和名譽損失賠償。”
“謝謝你的善意提醒,來和張嫂田嫂打賭一樣,你準輸。我可是一頭雄師哦。虎落平陽被人欺,不過是暫時而已。”
“那感情好哇”克蘿蒂爽快的說。“我就怕你不是雄獅,而是雄雞哩。”
“哈哈哈你真逗像個大女孩。”頭一低,脖子一伸,叫道:“快來打開你的電筒。我這脖子可是沃野千里噯。”
克蘿蒂也不含糊,亮起手電,照着他那骯髒的脖子,摳扒了好一會,看不清楚,喝道:“把這黑呼呼的西裝脫掉,太礙事了。”
全“嘿嘿”笑道:“你可別怪我呀。他們逼我穿的,比我那身全球唯一的皇帝裝差得十萬八千里,我也想扔哩。可又不能精尻子呀,那樣對你太不禮貌了嘛。”
“少貧嘴當你是赤裡帕特呀。”她嗔怪道。又摳扒着看了一會,遺憾的說:“你這脖子黑呼呼,泥垢就像一條大黑圍巾,把8分檯球蓋住了?或者是你請人做了美體手術?”忽然想起,“啊”的叫了一聲,接着說:“赤裡帕特驗你脖子沒有?你的那身皇帝裝到哪兒去啦?”
“還能到哪兒去?”他憤憤的說。“狗東西們搶走了唄。”
“找狗東西們要回來呀”她真切的說。“皇帝裝乍能落到狗東西手中呢?你不敢,我去替你搶回來。”
“不用了”他滿不在乎的說。“送給他們當紀念品。我再編就是了。哪天,我高興了,抽個空,就編,一會功夫就好。”
“現在就編,我幫你找材料啊。”
“你不懂啊,材還用得着到處找,就在這大山之中。現在要跟你說話噯,我是叫化子,可我還要當君子。不急的,以後再說嘍。”
“也好還是讓我驗證你這黑圍巾。”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黑圍巾也有力所難及之處哩,蓋的住脖子卻蓋不住警察。你看到了,那塊刮乾淨了的,就是警察們整的,好疼嘍。可是,他們同你一樣失望。我這不是檯球,是胎記,從孃胎裡帶來的一個大黑疤,沒8字。”“嘻嘻”一笑,補上一句:“8字都沒有,命苦的很嘞”
克蘿蒂沒有回答,悶頭想心思。
全求人接着說:“別多溫小姐,你知道不?現實總是很殘酷。新世紀國際社會更刻薄,更殘忍。唉對基因人不公啊。對基因帥哥就更馬虎了。說是找了,可啥時候纔開始呀?雪崩後纔開始。開始了又能怎麼樣?橫豎一個找不到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嘍,沒有誰來替基因漢排憂解難,連說句同情安慰話的人也沒有。反倒是把我們這些像基因漢的大男孩胡折騰一番。就說我,就有人把我舉報到了人口控制中心。中心隨即以黑人黑戶傳詢我。見我這副窮酸樣兒,還有幾分呆傻勁,那位詢問我的漂亮女士,說不清是了惻隱之心,還是考慮收容我沒有任何價值,只會給收容所增添一個白吃飯吃白飯的大男孩,反正我什麼都沒有,收留到何時,送我到何處,還不如早些放任自流省事多了,大筆一揮,放虎歸山啦。所以,我全求人還是全求人。比基因漢快活多啦。我斷定了,基因帥哥現在嚇破了膽,不敢露頭了。你看看,藍星人,大魔頭,史海仁,唉,多的很啦,都把基因漢當唐僧肉了,都想逮住他,蒸着煮着吃掉嘞。嘿嘿,好玩”
“好玩什麼呀?”克蘿蒂生氣了。“我真弄不懂你了,落到這步田地,還能說笑話,是不是不要臉啦”
“你纔不要臉呢”全求人大怒。“人要臉,樹要皮,人窮志不移。你少輕視我。還說我是基因漢,你特別喜愛基因漢,就這麼個喜歡法?還說不說了,不說你馬上滾蛋。我忙的很,要編皇冠,要去觀棋,要到處打點,事情多的很啦沒多少功夫陪你。”
克蘿蒂“咯咯”笑了,說:“到底把你激怒了,你還是有脾氣的,不是軟麪條,怎麼拽都是軟的。這就好啊。我想告訴你,你的皇冠在哪兒?”
“在哪兒?你快說呀。”他不無意外的說。
她把基因秀穿着那身皇帝裝,yin*她上當,誤入君再來洗浴中心的經過說了一遍。
他疑惑的看着她,問道:“別多溫,你到底是做啥的呀?我怎麼覺得你不像是旅行來了,而是專門尋找基因漢的。而且,而且,不是你自己找,面是替警察局找。”
“你別瞎想。”她不得不繼續糊弄他。“我跟你萍水相逢,沒必要撒騙你這個叫化子。”
他搔搔頭,納悶的說:“那就奇了怪了,你不是探子,他們幹嘛要yin*你呀?脫褲子放屁,自找麻煩?沒勁的也太蠢了喲。嗯呀,太費解了,腦子疼,不想了。”
“對,想多了浪費腦細胞。還你。你怎麼知道我在洗浴中心啊?”
“嗨說起來,真叫人害羞。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到了那個地方。”
“你不知道我知道,是紅瓢,肯定的。”
“也許。反正我是去了哪個鬼地方。從那個包間裡頭把你背出來了。”
“嗯?”克蘿蒂不由一怔。“還有這麼一個情節?哪個包間呀?裡頭有沒有別人啦?如果有,都是直麼人呢?快告訴我呀。”
“沒見到人嘞。只見到茶几上有張紙條。”
“還有紙條?上面寫了些什麼呢?你看了嗎?”
“看了,上面只寫了一個字母,T,大概是火車代碼。”
“火車代碼?你能肯定嗎?紙條你放哪兒啦?”
“一個字的紙條,還放哪兒呀,我擦鼻涕啦擦完了,不知扔哪兒了。”
“這紙條很重要的,那個T字一定代表着什麼,你乍能擦鼻子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嘿嘿我纔不管那麼多呢,講衛生有啥錯的?你不想跟我聊啦,那我睡覺啦”
“不許你睡”克蘿蒂伸手推推他。“後半夜了,溫度低的很,睡覺會感冒的。我信繼續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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