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罕和胡里奧德娃連忙跑進地罕窟,把阿超阿娜和華繼業帶到了隊伍前面。由於思維干擾器的作用他們都微笑着,異口同聲地說:“大家好!大家辛苦了!”
隊伍中開始小聲議論,久久呆在這個冰窟裡,獨磨俄及又有意封鎖消息,大家都閉目塞聽,並不知道當今世界的許多變化。只是莫華班他們被威斯全勝放回來後,神氣活現地給大家講過發明基因人的事,把阿超阿娜的大名傳播給這些跟着獨磨俄及亡命的人們。沒想到,陰差陽錯,今天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了大科學家大發明家的尊容,還能見到他的美豔無比的妻子和聞名全球的大富豪爸爸,真是天降的大福氣,大家無不驚喜,用竊竊私語來表示自己的高興。
獨磨俄及假模假式地介紹阿超阿娜和華繼業。隊伍裡開始交頭接耳——
他就是阿超呀,真精神!
她就是阿娜,真漂亮!
華繼業很健康啊,到底是基因人科學家的父親!
這一家人真了不起,我要生在他們家就好了。跟他們攀上親也行啦。
你看,大王對阿娜的眼光,色迷迷的,唉,狼入虎口嘍!
基因人軍隊,阿超肯出力嗎?
有思維干擾器,由不得他呀!
…………
獨磨俄及聽不清楚說了些什麼,生氣地喊叫起來:“好話大聲說出來,壞話就給本王閉嘴!參謀長,馬上解散,小卒子們知道有這麼回事就行了。聽着,回去以後,都他媽的別胡說八道。”
地罕問他幾具屍體如何處理,他又大發脾氣:“這也要請示本王,你長個腦袋是當尿壺的?剛纔你沒長眼睛嗎?”
“明白了,請大王息怒。”地罕點頭哈腰。“大王先回去安歇。我馬上就來。”
獨磨俄及摟着胡里奧德娃,哼着小曲走了。地罕吩咐幾個嘍羅先將阿超他們送回地罕窟,又吩咐幾個嘍羅將莫華班叔本星還有那位爲兄弟兩肋插刀的嘍羅的屍體用破軍衣包裹好,也將卡捷列夫的屍骨包了,扔到了狗窟裡。命令隊伍解散,回宿舍休息。
回到地罕窟,地罕見華繼業阿超阿娜還被綁着,連忙給他們鬆了綁,領着他們來到地王窟,不見獨磨俄及,又來到地母窟,剛走到門前,聽見窟內傳出戲笑聲,他便大聲報告:“大王,華宇美智超他們帶來了,你要不要……”
“快滾開。本王正忙着呢。”
地罕嘆息一聲,掉頭就走,把華繼業他們帶到研究室,對領頭的一個說:“你們的新夥伴來啦。這三個人好生了得,你們小心侍候,不敢稍有差遲。否則,稀飯罐子就會搬家。剛纔,你們都看見了。”
幾個研究者很快認出了華繼業,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連忙給他們安排牀鋪。看見一切安排妥當,地罕滿意地點點頭,誇讚幾句,轉身要走,領頭的那個連忙說:“參謀長,請稍等。我想問一下,老鵝啥時候回來,這兒的活計我可是領不了頭啊。”
地罕想了想,模棱兩可地說:“說回來就回來了,說不回來就回不來。你只管幹活,想那麼多幹什麼?你看,我都不想多事。去吧,好生照顧華家幾口,別沒事找事。”說完,嘆息一聲,晃晃悠悠地走了。
大冰谷經過一場喋血,重新歸於平靜。
夜深了。冰谷裡響起嗚嗚作響的風聲。
胡里奧德娃鑽進地王窟,將獨磨俄及拉到鋪上坐下,朝他懷中一倒,嗲聲嗲氣地說:“親愛的,今天我們大獲全勝,沒什麼獎賞嗎?”
獨磨俄及緊緊地摟住她,一陣亂摸亂摳,她不停地發出呻吟聲。突然,他一把推開她,厭惡的說:“賞過啦,快滾!”
她失望地跳了起來,諷刺道:“大王,別怪我放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想着阿娜那個妖精,想檢驗檢驗她哩。她真的是個玉女呀!難得難得!上回在月球村你沒能稱心如意,這回我祝大王如願以償嘍!”見他瞪着兩眼,她“哼哼”兩聲,一扭屁股,向外走去。沒走幾步,又折回來,陰陽怪氣地說:“大王,屬下提醒你,一定記着帶上一塊手絹,要白色的,純白色,大一點。還有,你要沉住氣,別手忙腳亂,忘了把白布事先墊在她的屁股下面喲!”
“滾,滾,滾!”獨磨俄及吼道。“本王愛怎麼就怎麼,你再嚕囌,小心我再不日你!”
她停住腳步,不卑不亢地說:“大王,不是我笑話你,恐怕你沒那個志氣哩!”
他惱怒地揮起拳頭來打她,她嚇得緊跑幾步,鑽進了地母窟。他得意地笑笑,轉身鑽進秘密通道,悄悄來到了天工洞,旁若無人地拉起阿娜就走。
沒想到,阿娜使勁往回一拉,又猛地一鬆手,他一個跟頭栽倒在地,爬起來,想發火,見阿娜怒目相視,改爲笑臉,說:“美人,本王領你睡個好地方,讓你快活。”說完,又來拉她。她一動不動,突然一拳打在他的鼻樑上,
頓時,鼻孔流出血來,他用手擦拭一下,怒道:“不識擡舉。看本王怎麼拾掇你。”上前伸出雙臂,要抱她。她卻飛起一腳,踢中他的小腹,痛得他吱哇亂叫,爬起來要打她。她左躲右閃,他怎麼也打不着,累得氣喘吁吁。歇了一會,再來扯她。被她左一個耳光,右一個耳光,打得暈頭轉向,直打轉轉。
“獨磨俄及,我有神仙保護,別打我的主意,滾吧。”她喝道。“再敢來,我非打斷你的狗腿,割掉你的小玩意兒不可。”
獨磨俄及莫明其妙,腦子一轉:這女人戴了思維干擾器,竟然還能不受擺佈,近不了她的身,莫非基因太強,要麼就是真有神仙呵護。啊,霸宇宙跟她也有一腿,或者說狂八千在月球村跟她暗結紅絲線?不不不!這兩個藍星鬼,壓根沒有了性慾基因,再饞人的女人也惹不出他們的**哩。狂八千那狗頭,只知道抓女人胸脯好玩,哪兒是圖性享受嘛。唉呀,這也說不準的。狂八千如果跟阿娜沒啥瓜葛,爲啥幾次都搶不到配方,該不是他兩面三刀,明裡幫我們,暗裡卻幫着他們?想不通啊,乾脆不想那麼多了。好漢不吃眼前虧,暫且作罷得了。再想想,又不甘心,迴轉身來再次糾纏。阿娜待他走近,一頓拳打腳踢,直打得他爬在地上連連求饒,保證不敢再來,方纔叫他滾蛋。
阿超和華繼業在一旁看着,既不氣憤,也不高興,木納地瞪着眼睛。一幫研究人員一旁看熱鬧,看着獨磨俄及連連捱揍,心中好不快活。阿娜一個女子,被擄到這個冰窟裡,又被戴上了思維干擾器,卻還能自己保護自己,他們好生奇怪,心想着莫不是這位基因人科學家的賢內助已有抗拒干擾器的基因。
他們哪裡知道,這是千歲伯暗中保護的結果。實際上,不是阿娜,而是千歲伯在背後,利用她的手腳對獨磨俄及拳打腳踢。獨磨俄及再瘋狂,思維干擾器再神奇,也抵不住花星球人的強大力量和高超技術,獨磨俄及近不了阿娜的身,也不能從阿超他們口中得到些許情報。
獨磨俄及極不甘心,到手的天鵝硬是吃不上一點肉,連香味兒也聞不上,他哪肯善罷甘休。想起上回地罕曾跟他說,阿超阿娜真是基因夫妻,曾發過誓,基因人不成功決不做愛,他鬼心眼兒一轉,跑到地母窟,連哄帶騙加嚇唬,說得胡里奧德娃頻頻點頭,諾諾連聲,忙不迭地跑走了。
胡里奧德娃來到了研究所,照獨磨俄及的意思,要檢驗阿娜是否真的還是處女,藉口當然是檢查身體。獨磨俄及對阿娜垂涎三尺,要她誆騙阿娜,幫他得逞。她本不樂意,但她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想滿足好奇心。獨磨俄及多次跟她說過阿娜阿超,每一次都要說到這兩位以基因爲媒的愛人至今沒有潛入愛河底部的問題,說他壓根就不信,世界上哪有不沾腥的貓,精尻子一起睡了十幾年的男兒女兒,還是金童玉女,豈非咄咄怪事?他們又不是機器人,就是機器人,這麼多年睡一塊兒,也磨破了皮肉哩。她胡里奧德娃也絲毫不信,也想眼見爲實,證實了阿娜是否處子,她滿足了好奇心,好叫那個大色魔的口水從三尺流到三丈長。
胡里奧德娃沒有先找阿娜,而是從華繼業開始,裝模做樣地爲他檢查身體,接着就是阿超,最後是阿娜。
百歲童千歲伯都密切注視着胡里奧德娃的一舉一動。百歲童兩眼緊盯着偵測儀,通過遙感器告訴千歲伯:“這是獨磨俄及的連環計,這個色魔想麻痹阿超他們。”
千歲伯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耳朵,遙感器安裝在他的耳輪上。“誰說不是呢?獨磨俄及哪裡知道是我們在幫阿娜,賊心不死嘛。你說,阿超阿娜真的還是金童玉女麼?”他邊說邊緊緊隱身衣,走進天工洞,站到阿娜身後。
百歲童認真地點了一下頭,說:“我一點也不懷疑,如果他們守不住身,男貪女愛的話,早就成了爹媽了。”
“不見得,不見得!”千歲伯快活地叫道。“地球人的避孕藥可是先進哩!”
百歲童禁不住也笑了,說:“你老倒觀察的仔細,沒錯嘍,所以我不讓你阻攔胡里奧德娃嘛。”
千歲伯大笑:“老謀深算,不,人小鬼魂大。不過嘛,說真的,我也想眼見爲實。”
“噯,老傢伙,你是不是想用光子透視器呀,那樣倒是很快捷,很準確。可就是對阿娜和阿超太不尊重,對地球人顯得太不道德。我們就一起看胡里奧德娃的檢驗結果吧。”
胡里奧德娃將阿娜帶出研究所,來到信息窟,打開一個暗門,走了進去。千歲伯緊隨其後,心中說:獨磨俄及真鬼!這兒還有個密洞,還真是不知道哇。
洞內沒有什麼擺設,只有幾個藥品櫃,放在左面。右面放着一臺全智能核磁共振熱成像檢測儀。這臺檢測儀可不是從大冰谷防空洞裡發現的,而是獨磨俄及從旺犬山谷帶來,專門用於三個頭目檢測身體的。嗯,這個密洞是幾個狗頭們的醫務室。千歲伯在心裡作了這個判斷。
阿娜平躺在儀器上,面無懼色,平心靜氣,顯得格外端莊美麗。胡里奧德娃心中不服氣,妒忌地說:“美人兒,我就不相信你的身體也比我完美,我更不相信你們真能獨善其身。”
沒有人答理她。只有機器工作的顫動聲。一會,檢測結束,她有些急迫地從打印機上拽下報告單,一看,禁不住脫口而出,大叫道:“不可思議,不可思議!真的是處女,完美無缺!”說完,像颳風一樣,跑出去了。
醫務室裡只剩下阿娜。千歲伯現了原形,朝她豎起大拇指,輕聲說:“真難得,也真難爲你和阿超了。”
阿娜看着他,面帶微笑,一副莫明其妙的樣子。思維干擾器只能使人按照輸入其中的指令行事,沒有隨時應付新情況的程序,她不可能對千歲伯做出什麼反應。千歲伯也是因此纔敢現身。
聽過胡里奧德娃的報告,獨磨俄及大爲光火,罵道:“你得了健忘症啦,就拿個完美無缺來給我?”
“大王,太不可思議了。我一驚奇,就忘了你的指示。不要緊,我再去就是了。”
他一把拽過報告單,惡聲惡氣地說:“不敢勞駕你啦,本王親自去一趟。他孃的,我就不信思維干擾器一點不管用,本王給她上幾個,瞧她再能抵抗。”
他急不可耐地跑到密洞裡,什麼也不說,掏出三枚思維干擾器,一起插進了阿娜的頭皮內,獰笑着說:“美人兒,天鵝肉,這回該把那幾滴鮮血貢獻給本王喏。”說完,瘋狂地撲下身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阿娜飛起腳來,一連三下,不偏不倚,巧巧地踢中了他的陰部,一個仰八叉,倒在地上,雙手捂住褲襠,“唉呀”“啊喲”大叫着。阿娜追上前來,一邊擡腳踢他,一邊怒罵道:“大色鬼,老孃今天把你那騷疙瘩踏碎了,看你敢再來惹老孃動怒?”一腳又一腳,一腳又一腳,腳腳都朝着他那尋歡作樂的小鼓槌,雖然沒有踢中,卻明顯看得出,狠啦!只要再被踢中一腳,他那小鼓槌必碎無疑,就是不碎,也得廢掉!嚇得他連滾帶爬,跑出洞外,像條被痛打的狗,夾着尾巴,灰溜溜而又惶惶然地逃走了。
千歲伯把獨磨俄及狼狽逃走的樣子說給百歲童聽,兩人一起哈哈大笑。接着,千歲伯把阿娜扶起來,坐到椅子上。胡里奧德娃來了,默不作聲,拉起阿娜,把她送回了天工洞。那幫被抓來的研究人員一起上前問長問短,阿娜笑而不答。她的衣衫整齊,頭髮絲毫不亂,臉上沒有任何被折磨的痕跡。大家看得清楚,心中自知她沒有遭遇什麼,也就不再打問,各自忙活去了。
獨磨俄及狼狽不堪地逃回地王窟,心中雖然餘悸難消,那股熾熱的慾火還在燃燒,實在難以控制,厚着臉皮,再去地母窟,找胡里奧德娃尋開心。胡里奧德娃抓住機會,美美地奚落他一番,由於自己也悶得難受,還是和他相擁上牀,各自解了燃眉之急。
事畢,他仍然壓在她的身上,搓着她的雙峰,不停地吮着嘴,說:“真白,真軟,像個白饃饃。我,我想吃掉它。”
“那是阿娜的白饃吧。”她沒好氣地說。“我的已經發黃啦。”
“不!還是你的好玩。”他言不由衷地說。“阿娜的算什麼,冰地上的兩塊冰疙瘩。”
“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她毫不留情地嘲弄他。“除我總對你笑臉相迎外,別人恐怕都是冷若冰霜吧。彆氣餒,我的大王。再下點功夫,她會像我一樣,曲意奉迎啦。”
他頭搖得像撥郎鼓,瞪着兩眼說:“不!我再也不敢碰她了,連她的氣味也不敢聞啦。怪了,她真像有神仙庇護,戴着四枚思維干擾器還能揮拳使腿,一點也不順從。”
她心中暗笑,用手摸摸他的陰部,調侃道:“還好,她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你剛纔還能暴風驟雨?”
他有些激動,摟住她,狂吻幾下,驕傲地說:“本王能駕馭一切女人。”
“又來吹牛。”她冷笑着說。“剛剛差點當了太監,就不說啦?”
“那算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他恬不知恥地說。“當上地球之王,我要召幸所有地球女人,叫他們都快活的要死。”他狠狠地親她一口,淫笑着問:“你快活吧?”
“快活!”她半真半假的說。“有幾次痙孿哩。”猛地親他一口,又說:“你也不想想,要不快活,誰跟你玩嘛。告訴地母,大王快活嗎?要說真話。”
他點一下她的肚臍眼,說:“做愛也忘不了你的小九九,真是時刻保持清醒啦。告訴你,本王感覺好極啦。你感覺好嗎?”
“好啊。好奇怪!”
“什麼好?什麼奇?快說給本王聽聽。”
“不敢說。說了你一生氣,會殺了我。你對着那些兵蛋蛋說過了,我犯了錯,你一樣會拿我開刀,不是化爲灰燼,就是喂狗。”
“那是哄他們玩的,你還當真。要當大王就得兩副嘴臉,三副嘴臉嘛。說吧,本王恕你無罪。”
“那我就說了,你可得言而有信。”她將頭枕到他的大腿上。“當你又吮又咬的時候,我感覺你把我當成一粒瓜子,恨不得一口吞下肚子去。”
“說的對!”他興奮地搗了她的屁股一下。
“當你又抓又摳的時候,我感覺你的手像老鷹的利爪,又像是碾子,恨不得把我的白饃捏碎,碾成粉末,泡茶喝個精光。”
“沒錯!就是這樣。”他咧開大嘴,哈哈大笑。
“當你倒提着我的兩條腿時,我感覺你把我當成一節竹筒,啪,一劍劈成了兩片。”
“這……”他愣住了。
“當你掰開我的兩條腿時,我感覺你把我當成了一條母狗,一下割掉了尾巴,除尻子以外,看不到別的什麼了。”
“你,你真會開玩笑。”他的表情不自然了。
她扭過頭,看着他的臉,繼續說:“當你騰雲駕霧的時候,我感覺你是一個王者,勝利的王者。而我是你的戰利品,貢品,又是你的妃子、王后,有時候又感覺是你的奴隸,**隸。”
“你把本王說得一團漆黑?”他生氣了。
她翻起身來,壓在他的身上,嘻嘻一笑,接着說:“你的衝鋒非常粗糙,野蠻,像只狼,不,是虎,瘋狂至極。”
他猛地推開她,怒道:“放你的狗臭屁!本王就一點人性都沒有?”
她毫無懼色,撥撥他的小玩意兒,不無氣憤地說:“你的這把劍,不,是鞭子,很殘暴,真的一點人性也沒有,隨心所欲,亂抽亂打,總叫人千瘡百孔。”
他“啪”地狠狠煽她一巴掌,吼道:“放肆!你也學會出爾反爾了,剛剛不是說快活嗎?”想了想,又惡毒地說:“**的野心真大,只有一個孔,還想千瘡百孔,本王可沒那個本事。”
她勃然大怒:“獨磨俄及,你打吧,老孃今天就想被你打死。你就是沒有一點人性,就是沒有。要有的話,你就手摸胸膛想一想,我說的是不是句句是真?”她撲上去揪住他的脖子,吼道:“你說,你說呀!有一點人性,有一點膽子,你就認賬。”
他被擊中要害,剛剛是出於臉面,要維護王者的尊嚴,才發怒打人。沒想到這個一貫溫順的女人,今天變得如此瘋狂,不要命地往他要害處一捅再捅,他真的招架不住了。“你今天怎麼啦?”他納悶地問。“是因爲阿娜受刺激了?要麼就是剛纔不快活?”
她不接他的話茬,一心想着發泄,吼道:“讓我說完,說完了,你愛怎麼隨你的便。你和我做愛的時候,心猿意馬,吃着碗裡還想着鍋裡。”
“什麼意思?”他莫明其妙。
“不是裝糊塗吧。”她憤憤地說。“讓我告訴你,你就是在我身上體會當帝王的風流與威嚴,佔着我的尻子還想着別人的屁股。在你的眼裡,我不是一個女人,而是普天之下所有的女人。”
他耐心地默默地聽着。她心裡覺得奇怪:這個喜怒無常的傢伙今天怎麼如此忍耐?不管三七二十一,索性說個痛快吧。“總之,你是在我身上過癮啦。”她的話越來越尖刻。“過帝王癮。你的動作越是瘋狂,癮頭就越大。恕我直言,平常你看我,只有嘴巴、胸房和尻子,其它部位你是沒眼睛看的。而你佔有我的時候,我就是你的玩物,你就是我的帝王,其他的你壓根沒想過。”
他瞠目結舌,啞口無言。
她越說越激動,索性竹筒倒豆子,來個一乾二淨。“我還感覺,你越是瘋狂就越是空虛。你做夢都想當地球之王。但是,你覺得遙遙無期而又搖搖欲墜,不僅空虛而且還很惶恐。爲了掩飾無時無刻不在咬噬你的空虛和惶恐,你加倍地瘋狂,瘋狂地過癮。你的邏輯是,火燒眉毛,且顧眼前,撈一點是一點,過一回癮算一回。哈哈,這樣,我就成了你玩不夠的寶貝疙瘩啦!”
她的話句句是真,全都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他驚呆了。半晌,他緩過神來,第一次向他一向視爲玩偶的這個女人說真話:“你說對了,全說對了。我就是這樣的男人。你安睡吧!我沒臉呆在這兒了。”說完,他滿面羞愧地走了。
她沒有送他,也沒像往常一樣嗲聲嗲氣地說再見,拍着雙峰,譏諷地喊道:“大王,別走啊。我們接着玩,玩它個通宵達旦,玩它個幾天幾夜。別以爲就是你玩本姑娘,本姑娘也玩你,玩死你!你那東西厲害?哼!本姑娘更厲害,能把你的鐵棒磨成針,你信不信?不信,就試試!”她瘋了似地跑出窟門來,歇斯底里吼道:“獨磨俄及你聽着,地王玩地母,地母也玩地王,扯平啦,扯平啦!哈哈哈……”
因爲終於說出了心裡話,心中那塊壓迫了多年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她頭一回開心地笑個不停。“真沒想到這個無惡不作的大魔頭,竟然還有那麼一點點羞恥感。”回到窟內,她自言自語地說。
獨磨俄及不敢應聲。他被她徹底戳穿了內心深處的“西洋景”,一時間像只被放了氣的皮球,軟了,癟了。
地罕因爲想着如何處理阿超阿娜的事情,心中煩悶,去見獨磨俄及,發現他臉色鐵青,想問又沒敢問。聽見胡里奧德娃大喊大叫,心想可能發生了什麼,便來問她。
兩人席地而坐,說了好久。她把對獨磨俄及的一番話全告訴了他。他不無驚訝地說:“你太膽大了,不怕這個出爾反爾的傢伙臉一變,拿你去喂狗嗎?”
“剛纔我說過了,隨他的便好了。”她滿不在乎地說。“這個鬼地方我呆夠了。獨磨俄及簡直不是人,拿我們也不當人。你看他今天都說了些什麼?我操他八輩子祖宗的,把我和你也當莫華班一樣兒做了。地罕,跟你說實話,跟這個大魔頭這麼多年,我最恨他的就是老把殺掉我掛在嘴邊上,好像我們都是他的轉基因狗。”她傷心起來,眼淚奪眶而出。地罕趁機爲她拭淚,兩人靠近了。她想了想,又說:“他不敢殺掉我哩!這鬼地方就我一個女人,他捨不得殺掉呀。阿娜他倒是朝思暮想,可是,她像有神靈護佑,他根本沾不到她的邊。”
地罕滑稽地笑笑:“阿娜何等人物,阿超華繼業何等人物,這個冰窟是我們的籠子,可關不住他們。你看好了,他們遲早要遠走高飛。”
“他們都逃走吧,全都逃走,這兒就剩我們兩個人才好呢。”她朝他眯起眼睛。“月球村真美,你說是吧?可惜只呆了一個晚上,大魔頭還瞎折騰。地罕,跟司馬常新他們比,你我都不是人,而是活死屍。”
他大膽的迎對她的目光,認真地說:“可不是嗎?說起來還真的要感謝大魔頭哩。要不是他剛愎自用,我們哪裡能到月球村風光一回?”
“感謝他?有那個必要嗎?沒有。他也是破罐子破摔罷了。噯,地罕,說心裡話,這回要是被司馬他們活捉了那纔好呢,省得回到這個墳墓裡來。”
他放膽抓住她的手,試探着問:“我們也遠走高飛吧?”
她沒有抽回手,但心灰意冷地說:“唉,飛不飛結局都一樣,還是在這兒苟延殘喘吧。”
兩人接着說話,不知不覺,說起了往事……
兩人越說越熱乎,情不自禁地相擁在一起。相擁了一會,胡里奧德娃激動起來,一把扯開上衣,露出兩隻蓋碗,急切的說:“阿罕,我愛你。今天我要獻給你。你敢嗎?”
他滿臉都是興奮,邊脫衣服,邊說:“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暗戀你好久啦。”
兩人迅速脫光了,緊緊地合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坐起來,穿好衣服,她快活地說:“謝謝你,阿罕,今天我第一次感覺到,我是一個真正的女人。”
“我也是第一回做了真正的男人。但願我們平安無事。”說完,他昂首闊步,跨出門外。
第二天,風平浪靜。獨磨俄及沒有任何懷疑的舉動。他根本沒有想到,平常對他總是唯唯諾諾的兩個得力助手偷吃了禁果,在他這個大王的情場上悄然發動兵變。
當然,獨磨俄及是新世紀最大最瘋狂的野心家、戰爭狂人,昨晚胡里奧德娃一番歇斯底里的表演,使他稍稍有些清醒,比以往理智一點了。他決定暫時放過胡里奧德娃,把阿超他們馴服,以便建立基因人軍隊。那時候,他就會擁有一切。
匆匆吃過早點,也就是嚥了些餅乾加鹹菜,他就把地罕和胡里奧德娃叫到地王窟裡,吩咐兩人趕緊叫阿超把配方寫出來。
兩人假裝惟命是從,跑到天工洞哄着騙着吆喝着,要阿超寫配方。折騰了一天,阿超什麼也沒說,不是笑話他們,就是罵他們是魔鬼,是走狗。兩人沒法,哭喪着臉,跑回去向獨磨俄及報告。
獨磨俄及哪裡肯信,罵罵咧咧的來到天工洞,對阿超大呼小叫了好一陣,也碰了一鼻子灰,還捱了阿超幾腳,自我解嘲地說:“參謀長,這事可急不得呀。你們再想想辦法,一定要達到我們的目的。”
地罕的辦法是把阿超他們隔離開來,分別審問,仍然無濟於事,就想刑訊逼供。可是,鞭子棍子等等一應刑具剛拿出來,就成了廢物,斷的斷了,折的折了,化的化了,碎的碎了。地罕和胡里奧德娃驚的面如土色,慌慌地報告獨磨俄及,說阿超他們肯定有天神相助,奈何不得。獨磨俄及已經吃過幾次虧,自然相信他們的話,但他不甘心,非要地罕再想辦法不可。地罕和胡里奧德娃思來想去,要求獨磨俄及取掉阿超他們的思維干擾器,關到一起,進行竊聽,看他們說些什麼,再做打算。獨磨俄及別無它策,只好準了。
當天晚上,阿超他們被關進了一間髒兮兮的洞裡。沒有了思維干擾器,三人思維恢復正常,相認相識,先是大哭一場,接着商量逃走,怎麼也想不出良策,只好作罷。
沒有飛碟,沒有翅膀,沒有人來搭救,怎麼能逃離這個墳墓似的冰谷?既然逃不走,索性安下心來,等待時機。反正獨磨俄及現在還不想對他們下手,抓緊時間體會體會親情吧,說什麼都行啦。這也是一種勇氣呀。
洞外,風兒“嗚嗚”地叫着,像是人在嗚咽。屋內,一家三口患難與共,心心相交。
“親愛的,你怕嗎?”阿娜捧着阿超的臉,疼愛地問。
阿超搖搖頭:“不怕,不就是一個死字嘛。有了華氏基因人配方,我不怕死了。不過,就是有點遺憾。”
“你遺憾什麼?兒子,快說給老爸聽啦。”華繼業心疼地說。
“唉,我四十好幾的人了,還沒有兒子,真是淒涼啊。”阿超感傷地說。
“基因漢就是我們的兒子呀。”阿娜強作歡顏,笑着說。“你別難過。他就是我們的兒子,你不是總叫他叫你爸爸嘛。”
“可是,他從來不肯叫呀。”阿超更難過了。他並不知道基因漢叫阿娜媽媽的事,因爲阿娜覺得在那樣的情景下發出的呼喚,多少有些不踏實,也難以啓口,說不清楚啊。所以,她守口如瓶。
“不叫也是你們的兒子,偉大的兒子。”華繼業做出快活的樣子說。“他就是你們的兒子,我和你媽的孫子。現在他還小,不那麼懂事,將來肯定會叫的。”
阿超啼笑皆非,說:“這就是我遺憾之處,將來他肯定叫,遺憾的是我們聽不到啦。唉,落入虎口,豈有生還之理?獨磨俄及會像對待威斯全勝一樣,把我們凍成冰棍。”
“不錯囉。”華繼業附和着說,“獨磨俄及不可一世,你看他的人生經歷,都他媽的是妖魔勾當,無天網,獨尊谷,還有被威斯全勝搗毀了的旺犬谷,哪兒有一點人性。要他不殺我們,除非我們當叛徒和奴隸?”
阿超驚恐地坐直了身子,說:“老爸,聽你這話,不會是貪生怕死,要變節吧?兒子有言在先,你是我一輩子的楷模,我活幾輩子都會孝敬你。可是,只要你有絲毫離經叛道的行爲,我就跟你勢不兩立。”
華繼業動情地摟住他,顫巍巍地說:“兒子,我的好兒子,你想到哪兒去了?老爸什麼風浪沒經歷過,還怕這兒的小小冰窟?獨磨俄及算什麼東西?我華繼業能向他低頭,除非地球村爆炸,所有星球都改變運行軌道。”
父子倆緊緊擁抱,華繼業伸出右手小指,說:“兒子,來,拉勾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變!”兩人一起說着,拉了勾。阿娜一旁看着,咯咯直笑。阿超抱住她難過地說:“對不起,親愛的,讓你受難了。我真沒用,只叫你爲我研究基因技術,不能爲你製造安全環境。請你原諒,看來,我阿超只有下輩子報答我的結髮妻子了。”
“別說喪氣話。”阿娜鼓動說。“吉人自有天相。我們還要白頭到老哩。”她吻了阿超額頭一下,過來摟住華繼業,親切地問:“阿爸,你有沒有好想法,說給兒媳聽一聽。”她推推阿超,“你也聽一聽。”
“好想法?沒有啊。遺憾倒是有。”華繼業悲憤地說。“我偉大的兒子兒媳婦好不容易發明了基因人,本該好好開個公司,讓這門技術爲全體地球人造福,沒想到大禍臨頭,我們一家三口都落到大魔頭手裡了。唉!壯志難酬嘍!”
阿娜終於忍不住,站起來,不高興地說:“老爸,快別這麼說。誰說我們到了這兒就得死呀。把基因漢,婆婆,業洋,我爹媽他們放到哪兒去啦?又把穆瑪德琳和司馬常新他們放到哪兒去啦?我敢保證,他們一定在想方設法救我們。你們父子倆再別說喪氣話了,振作些,別讓我這個弱女子小瞧了你們,好不好?”
這一說,父子倆不由滿面羞慚。是啊,阿娜是個女人,沒有唉聲嘆氣,畏首畏尾。他們父子是男子漢,都是赫赫有名的男人,反而心神不定,顯得不如女流,實在有些那個。
華繼業臉上的愁容一掃而光,說:“媳婦,你教訓的是。我們不愁了。愁有何用?我們繼續說基因漢。”
阿超也振作起來,笑笑說:“基因漢真聰明,他給配方加了五道鎖。那些狗賊們乾瞪眼沒辦法。你看真假配方驗證會上,本·山諾被弄得手足無措,最後不得不畏罪自殺。”
阿娜也笑了,說:“我們的這個兒子,差點把我們也鎖住了。可就是沒有。他的鎖專鎖小人、強盜和竊賊。”
“他是第一個基因人嘛,當然比自然人聰明一百倍。嗨,這才配當我華繼業的孫子”華繼業樂呵呵地說。
“你也太誇張了吧。”阿娜笑嘻嘻地說。“聰明十倍就不得了啦,還聰明一百倍。”
阿超說:“他是第一個基因人,這麼聰明,不知道第二個基因人將來如何?”
“你說小王彼得呀。”阿娜思索着說。“你說過的,只要是基因人就不會笨。我不擔心他不聰明,我擔心他會學壞。王彼得那副模樣,怎麼看都不順眼。”
華繼業不以爲然:“小王彼得也不會差。王彼得是不夠好。可他妻子好啊。王秀磊可是賢妻良母。你能訓練出一個英雄基因漢,她也能。”
“好好好!老爸總是慧眼獨具。”阿娜笑道。“我們聽老爸的。”
“老爸,兒子建議你給秀磊大姐發個短信。”阿超一高興,也開了一個玩笑。
華繼業把手朝他一伸,說:“快拿手機來,我給兩個乾女兒都發,問候問候他們,再叫她們趕緊來救我們。”
阿超急忙說:“老爸,我可沒叫你給瑪甘捷琳發喲。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她。基因漢也不喜歡。”
“唉!”華繼業嘆道。“老爸想鞏南星啦。瑪甘捷琳也想,可很淡,沒有想你媽,你妹,阿星,阿磊還有阿娜爸媽他們厲害。阿超阿娜,說實在的,我只有一個遺憾,不能跟你們一塊再造基因人啦。當了獨磨俄及的俘虜,恐怕凶多吉少啊。我這把老骨頭了,死不足惜。可惜你們還很年輕啦。”
阿超替他攏攏頭髮,揉揉肩膀,認真地說:“爸爸,有了基因再造技術,你也是年輕人。因爲年青人的時間段要延長到一百五十歲嘛。”
阿娜笑道:“爸爸,阿超說的沒錯,基因再造技術能給人幾條命,長生不老了。以後,再不准你言老。”
“遵命,遵命!”華繼業幽默地說。“我不言老,你們也不準叫老爸了,其他人統統不準叫我老華,華老。叫什麼呢?小華,嘎娃。猜猜看,爸爸現在想什麼?”
兩人一連猜了幾次都沒猜中,他哈哈大笑,說:“這是你們的心計,逗老爸開心。”
“老爸,你又說老爸了!”阿超阿娜不約而同地說。
“哈,你們也叫老爸啦!”他樂不可支。三人一起開心地笑了。
過了一會,華繼業表情沉重地說:“我在想啊,國際專利辦妥之後,我們就辦公司,名字嘛,就叫地球人體基因再造技術有限公司。但願我們大難不死。”
“死了也要辦!”阿超大無畏地說。“科學是全人類的進步事業,我們死了,自有後來人。”
“這麼說,你們兩個還在想答辯的事情?”華繼業機敏地問。
阿超阿娜相視一笑。阿娜說:“啥都瞞不過有機玻璃大王,你從哪兒弄的情報。”
華繼業敲敲腦袋,自鳴得意地說:“從這兒。全球大辯論那麼兇,專家們勞累了那麼久,決不能沒答案。答案嘛,專家們也不如我的兩個好子女。所以,我判斷,穆瑪德琳會叫你們向全世界公佈答案。”
阿超阿娜立即朝他豎起大拇指。接着,三人又說起基因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