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希桂的審問就這樣結束了。法庭合議,認爲達到了預期目的——敲打敲打他,叫他長個記性,別再打基因漢的鬼主意,更別想入非非,企圖利用基因人再造技術,進行新恐怖活動,發展新納粹勢力。
從維護大宇宙和平發展的角度說,季希桂現在就是一張牌,可以警醒大家,噹噹反面教材。季希桂和獨磨俄及和史海仁相比,是小泥鰍與大鱷魚的區別。獨早就是大鱷魚了。史海仁目前還不是大鱷魚,但看架勢,藍星侵略者遲早要把他豢養成大鱷魚。而季希桂還沒有進入藍星侵略者的視線,還沒有明目張膽地投靠藍星侵略者。叫他長記性,就是要他懸崖勒馬,別想學大小禿驢,爲虎作倀。他雖然做夢都想得到基因漢,也多次蠢蠢欲動,但他畢竟沒有足夠的實力,連基因漢的皮毛也沒摸到。關鍵時刻,他還能兩頭敷衍,爲特蒙多德做點事情。所以,對他只須採取若明若暗,若即若離,捉捉放放的措施,既防着他尾大不掉,又防着他認賊作父,還防着他無影無蹤。
寇寶正清再次敲響銅錘,喝令傳赤裡帕特到庭。
所以要傳赤裡帕特,用意和傳季希桂差不多。不同的是,赤裡帕特在十面血坡大捷之後,再沒有露過頭,像突然間被蒸發掉了一樣,一直杳無音信。他是死了,還是逃了?牛耳大丁依照旁波寧的指示,反覆偵查過,沒有找到任何線索。赤帶走了他的兩個心腹,彎刀子和橫七八,三個人到底去了哪兒,可不能置之不理。因爲,他們都是警察,不能就此無聲無息,而應當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最令旁波寧擔心的,他們都是會玩槍懂偵探的職業者,萬一投靠了大小禿驢,那就糟糕透了。如果他們投靠了藍星侵略者,那就更是可怕的隱患。旁波寧幾次想在月地全息網上做文章,懸賞查找這三個人,或者乾脆以表彰的方式,把他們感召回來,然後視情處理。可是,他想定一次又否定一次,總覺得不踏實。他和牛耳大丁溝通意見,不謀而合,都認爲赤等三人不敢再回崗位,做不成警察了。他們已經犯下了大罪,走向反面恐怕是他們最先想到的出路。這樣,前面所想辦法就不好施行了。
一時想不到最爲妥貼的辦法,旁與牛商量,靜觀待變吧。沒想到,星際互涉案件公審了,一鍋煮。這給了旁莫大的啓發,借題發揮,索性煮個大雜燴。於是,他就向東寇二人說了想法。二人一聽,高興不過,說他們對赤早就看不順眼了,早就想敲打他了,正好一起傳訊吧。赤如果到庭,當然一切就明瞭啦。如果不到庭,也大體明白了,不是死了,就是不願迴歸家園了。若是後者,那就可以敲定,三個職業警察,已經成爲地球人民的敗類,對應的措施也就可以敲定了。
赤裡帕特那副很有幾分匪氣的臉面沒能顯現到了大屏幕上,而是傳出了他那總是很粗糙的聲音,裝腔做勢地說,給觀審團長們,給審判長們,給法庭,給觀審團所有人,敬個標準的警禮。還要給全體地球人民解釋……
瑪絲絡依叫住了他:“赤裡帕特!你不用解釋什麼,只須如實回答我的提問就足夠了。請你先報告你的具體位置!”
“哈哈!”赤做作的笑了兩聲。“瑪絲絡依小姐,我和你同在一個地球村啦!”
“具體位置!你必須說清楚!總不能說你的兩隻腳踩遍了地球嘛!”
“你說的對!誰的兩隻腳都不可能踩遍地球。但是,我可以保持沉默哦!我喜歡對你保持沉默噯!因爲,我喜歡你嘛,見了你就說不出話來啦!”
“法庭警告你,保持嚴肅,不得胡言亂語,不得對公訴人有不合法不合道德的行爲,不得作僞證,不得說假話。你還穿着警服,應當保持職業道德和基本良知。本公訴人提醒你,想同法庭捉迷藏或是玩對抗總是很愚蠢的,躲得了初一還能躲得過十五?抗得了開始還能抗得到終了?你聽清了沒有?”
“噢!聽清了。”赤像被擊中了心理敏感區,語氣一下子軟了。
“你在什麼位置?”
“我在美魯林齊的一個山溝裡。”
“哪個山溝,報出名稱?”
“噯呀,如果能報出名稱,我不是早就走出去了,還能被困在這裡這麼久?”
“你是說你困在那個山溝裡了?”
“是啊!”
“你是老邊城了,又是警察,怎麼可能被困住呢??是不是故意躲藏在裡面?”
“故意躲藏?哪能呢?我試圖走出去,可是,繞來繞去,總是繞回原地,噯,沒輒啦!”
“你有手機嗎?”
“有哇!”
“那你爲何不向牛耳大丁局長報告,要他派人來營救你呢?”
“噯呀,誰能不求救啊,怎麼也打不通他們的電話呀,也不知道他們是故意不接還是接不到,手機裡頭老是嘟嘟嘟,全忙音,也許是電信小姐作弄我嗎?”
“有人指控你,你是韓風凌市長的得力干將,你給韓打電話求救了嗎?”
“怎麼能不打呢?一個球樣啊,打球子不通啊!”
“你爲何只是現聲音,而不顯像,是不是故意與法庭捉迷藏?
“哪敢啦?永遠都不敢跟法庭對抗。我警告你,再別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我真倒黴啊,哪壺不開就提哪壺。手機顯現管壞皮子啦,我修啦,修不好,怎麼也修不好。”
“顯現管怎麼會壞呢?”
“我從山頭上摔倒,一直滾到山溝溝裡頭,骨頭架子都快散了,手機也和我一樣,摔瞎了眼,好在還能湊合着聽。聽到寇檢察長的傳喚,我就馬上到庭了。對不起呀,只能手機到庭,只能接受你的語言傳訊,不能提供我的光輝形象啦!”
“那你就依法如實提供語音證言證詞。你的一切證言證詞,都將作爲陳堂證供,讓觀審團最後裁判。如果你敢作僞證說假話,那將罪加一等,嚴懲不殆。”
“曉得,曉得嘞!”
“你有見過克蘿蒂特派員嗎?”
“見過!但沒有與她合作什麼。她高傲的很,哪肯與我們下級警官一起做嘛。”
“你有見過紫金百花嗎?”
“沒有!她像個幽靈一樣,我們肉眼凡胎,哪裡能看到她的尊容啊。”
“你有見過全求人嗎?”
“我配合牛耳大丁局長辦案,見到過一個大叫化子,牛局長說他叫全求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
“你有追蹤搶奪過全求人嗎?”
“沒有哇!我配合牛局辦案,用過一個眼線,很像基因漢,他不是全求人嘞。”
“有人指控你,把基因漢抓走隱藏起來了,有還是沒有?”
“沒有哇!剛剛我說了嘛,我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基因漢還有什麼全求人,克蘿蒂特派員看基因漢緊的很,滴水不漏啊。我哪裡能抓得到基因漢,全求人的毛毛我都沒看得到噯。”
“有人指控你,把基因漢隱藏起來之後,爲掩人耳目,找了一個相貌相似的冒充,有還是沒有?”
“沒有!絕對沒有!”
“有人指控你,全求人就是你用來冒充基因漢的,是還是不是?”
“不是!”
“有人指控,你用假基因漢欺騙克蘿蒂特派員,企圖從她手中搶走真的基因漢,有還是沒有?”
“沒有!”
“有人指控你企圖投靠季希桂,是還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季希桂一個小小泥鰍,我投靠誰也不會投靠他。”
“那你投靠了誰,大禿驢還是小禿驢?”
“你是說獨磨俄及和史海仁,嘿嘿!他倆個也是小泥鰍,我纔不屑一顧呢。”
“那你認爲誰不是小泥鰍呢?”
“我抗議,你這是引誘。”
寇寶正清輕輕敲一下銅錘,說:“抗議有效!公訴人請注意提問方式和用詞!”
瑪回答說明白,接着問道:“赤裡帕特,有人指控你,還想向藍得侵略者投降,是還是不是?”
“沒有的事!藍星人現在成了縮頭大烏龜,我纔不投靠他們呢。”
“有人指控你,與牛耳大丁局長處處作對,特別是在十面血坡,帶着你的心腹橫七八和彎刀子,幾次陽奉陰違,企圖從牛的手中搶走全求人,是還是不是?”
“不是!”
“你有聽到或者見到克蘿蒂隱藏掉換基因漢嗎?”
“啊?她不可能吧!她對基因漢情有獨鍾噯。哦哦哦!說不定嘍,也許她會金屋藏嬌。”
“你有聽到或見到紫金百花隱藏並掉換基因漢嗎?”
“前頭不是說啦,我連見紫金百花都沒可能,哪有可能聽她說什麼呀?”
“你有聽到或是見到牛耳大丁隱藏並掉換基因漢嗎?”
“牛耳大丁倒想隱藏並掉換基因漢,可他跟我一個球樣,沒有日天的本事,他也搞不過克蘿蒂,搞不過卞劍春,更搞不過旁波寧。”
“你有聽到或是見到韓風凌隱藏並掉換基因漢嗎?”
“噯喲,你把我嚇着嘞。韓風凌多大的官啦,我豈敢打探他的秘密?無可奉告!”
“你有聽到或是見到橫七八和彎刀子隱藏並掉換基因漢嗎?”
“沒有,沒有啊!他們兩個小毛毛蟲,還能做啥大事?”
“橫七八和彎刀子還在你的身邊,是不是?”
“瑪絲絡依,你也問的太多了。恕不奉告!”
“赤裡帕特,法庭嚴正警告你,打消一切非法企圖,趕緊回到人民懷抱。如果執迷不悟,必然碰得頭破血流,最後死無葬身之地!”
“嘿嘿!瑪小姐,用不着你操心嘍。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