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求人的回答看上去非常幼稚可笑,仔細琢磨卻有板有眼,新穎別緻,別開生面。愛孽訫鉞
穆瑪德琳、拉波爾、張東方、林士卓都不由暗暗稱奇,對他刮目相看,還有幾分肅然起敬的意思。
原本,這幾個人都爲全求人捏着一把汗,以爲他是大男孩,嘴上無毛,辦事不牢,回答問題跑不了丟三拉四,牛頭不對馬嘴,整個兒一個貽笑大方。這倒不打緊,最怕的是他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知輕重緩急,還不知權衡利弊,更不知鮮廉寡恥,信口胡說,鑽到人家褲襠裡頭,還覺的自己聰明絕頂,得意洋洋。鑽到公訴人褲襠嘛,還不是最要命的。如果鑽到揭發指控者的褲襠裡,那豈不是貽害無窮?
嗯!這小子還真行!回答問題非常機智,還很幽默風趣,顯示了他的基因優秀,突出了他與衆不同,博得了大家的同情和支持還有理解,實屬不易,可以放心啦!
最爲全求人揪心的是克蘿蒂,聽過全的回答,她真是心花怒放,這個基因大帥哥真是太機智了,瘋瘋癲癲的,真真假假的,虛虛實實的,躲躲閃閃的,還嘻嘻哈哈的,說的瑪絲絡依也沒多少新招兒了。一高興,她就給旁波寧打手機,想着旁和她一樣牽掛着全求人,肯定願意與她分享這種難以尋找的快樂。
旁接了她的手機,毫不掩飾自己的快樂,但是,他不能和她多說,含混其詞的告訴她,一切都按預設方案進行,可望到達勝利彼岸。但是,還需要堅持不懈,直到最後。
瑪絲絡依雖是老牌檢察官,做公訴人這一行可謂老獵手了。但是,這星際互涉案件審理她也是大姑娘坐轎——頭一遭的事,自然也有許多不適,也須摸着石頭過河。一會兒刑事的,一會兒民事的,一會兒又什麼都算不上,像新聞採訪一般,也像是心理醫師一樣,還頗有幾分牧師教主的味兒,真是勉爲其難。幸虧她極其機敏,腦子裡心目中,像是插着風向標,隨風飄,轉得快,把一個又一個的受審者全都拿捏住了。如果不是這樣,這破天荒的星際公審,恐怕免不了要從她這兒夭折!
好啦!現在是審問,純屬兩個卵子打架——內部矛盾,而且是傳統人與基因人的矛盾,爭取一團和氣吧。
瑪的心中快活,臉上發光,語氣更加柔和了:“全求人!你有被狂八千抓走過嗎?”
“有!”
“請把過程陳述一遍!”
全就說了一遍過程。
“狂八千還給你說過什麼?”
“沒有了。”
“狂有沒有威脅利誘強迫你投降和變節的言行舉止?”
“沒有!”
“他有叫你打開五道鎖,爲他們再造基因人的話語嗎?有還是沒有?”
“他想說,幾次想說,但我吵吵鬧鬧罵罵咧咧,他硬是沒有說成。我發現,他不僅狂,而且特燥,動不動就生氣發怒,一點也沉不住氣。他把我弄到了南極小冰窟窿,好像是要我爲他們做些什麼,可是,他慌慌張張的,又飛走了,沒進那個狗洞,所以嘛,啥也沒整成。”
“你有知道穆瑪德琳主席被狂八千抓走的事嗎?”
“有知道!”
“請你講清全過程。”
全就說了全過程。
“你和穆主席在一起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別提了,什麼也做不成,因爲我們都被綁在太空椅上,四周都黑咕隆咚,什麼也不見,她還被封了嘴。”
“請你回答,你有聽見或是看見狂八千霸宇宙或是震地狐對穆瑪德琳主席勸降嗎?”
“沒有!”
“爲什麼?憑什麼?”
“我和穆一起被扣在狂八千的藍色大氣球裡頭哇。一直沒分開嘛。因爲狂的大氣球沒有進小冰窟窿啊,也沒進鯨魚號太空站啦,就是飄在半空中的嘛。還因爲我一點不會說謊啊。不信,你們馬上給我用測謊器好啦!”
“你有聽到或見到穆瑪德琳主席向藍星人求饒哀求,要向他們投降或是變節的言行舉止嗎?”
“你這是第五個提問這個球問題的人了。”全求人氣不打一處來。“我第五次回答,紐卡頓揭發信純屬無端猜測,狗屁證據都沒有。請大家想一想,我們都被綁了個嚴實,她還被封着嘴,說什麼,做什麼,還言行舉止呢?我說呀,你們這些法律工作者真是一根筋,都是大機械師!”
“你違反自己的承諾啦!警告一次!”
“嘿嘿!”全滑稽的笑了。
“你有知道藍星人已經作證,說你和穆都有投降和變節行爲,還說他們有錄音等證物,你承認還是不承認?”
“承認?”全兩眼瞪的滴溜圓,全然怒火中燒的樣子。“我承認他們是藍毛大狗,是江洋大盜,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魔鬼怪!不承認我和穆瑪德琳有投降變節行爲,永遠都不承認。我靠!!侵略者真會血口噴人!可恨啦,不是侵略者的人也會血口噴人。公訴人,我請求與藍星人當庭對質,叫他們把證物帶來,讓觀審團看看,審審。要是證實我有罪,我馬上跟着旁波寧老猴精走!要證實我和穆瑪德琳都有罪,我馬上扶着她一起去蹲號子。要是他們搞無中生有,假把式,誣告陷害,就叫他們反坐!噢!先叫我打他們三百槍,再把他們送上斷頭臺!”
“嘩嘩譁——”掌聲雷動,觀審者們無不爲這個大男孩拍手叫好。他的這番話,不是豪言壯語,而是真情實意,代表了全體地球人民的心聲和願望。
阿娜情不自禁,使勁拍着巴掌。
鍾震和瑪麗娜也跟着她拍手叫好。
一家人這樣渲泄了一會情緒,一起回味全求人的話,覺得這個大男孩真有些不簡單。阿娜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問父母她不認全求人爲兒子,是否有些武斷,還是被旁波寧牽着了牛鼻子?瑪麗娜說她也說不準,看上去,聽起來,全求人是很有些像基因漢。但僅憑這些還難肯定。鍾震還是哲學家的思索和口氣:“一切都是變化的,小娜,凡事不可猶猶豫豫。一切從實際出發。我們不能讓旁牽着鼻子走,卻也不能被全求人的幾句話牽着了牛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