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求人坐好了,又吼道:“我渴了,給我泡杯茶來。..??有打罪有罵罪,沒有飢渴之罪嘛。”“嘿嘿”一笑,接着說:“你們私設公堂,可以打我罵我,羞辱我,侮辱謾罵我,體罰我,甚至殺掉我,都隨便你們了。希望你們給我個痛快的。再提醒你們一下,華家人有頭有臉,從不做怪事壞事的。你們現在忘乎所以,要欺侮我全求人,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可千萬別後悔!新世紀了可還是沒有後悔藥賣喲。”
業洋又叫人遞給他一杯水。
全慢慢騰騰的喝了水,笑道:“業洋姑姑,我求求你,快問吧,不算你是私設公堂。”
“你少貧嘴,休想惹得本姑娘可憐你。”業洋聲色俱厲的說。“你到底是誰?”
“全求人啦!早就說啦,說了幾十遍。你和你們的耳朵都打蒼蠅去啦。”
“既是全求人,不好好地乞討度日,也不嚴格遵守法庭判決,竄到這來做啥?”
“求南希奶奶,求業洋姑姑,承認我這個基因大帥哥呀。”
“胡扯八扯。你是全求人,跟我們八竿子打不着。認什麼認啦?”
“業洋姑姑,南希奶奶。我沒錯,是你們不認我呀。你們翻臉不認我這個孫孫,親孫孫嘍,家孫孫嘍,忍得下心嗎?拿得下意嗎?全求人是基因漢。基因漢是全求人。你們就是翻臉不認我,我也沒辦法,只有騎驢看唱本——走着瞧嘍。”
接下來。全求人不管業洋南希如何發問,只是不理不睬,自顧自大聲說他和業洋以前的關係,說業洋如何喜歡他。如何向他示愛,又如何通過網上法庭,確定了姑侄關係,遺憾的不得了。再說他在神昌中心如何跟業洋姑姑相處,業洋姑姑總偏心於他,保護他,幫他同瑪甘捷琳和王拓基爭吵,扳理。等等。說得業洋啞口無言,同南希大眼瞪小眼。
但是,業洋還是不肯改一改折磨全求人的心腸——她恨啦!
她在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呼喊:基因漢,是我原本心愛之人。但是。我也和亞當斯一樣噯,愛不成,生了恨,恨你恨到了骨頭裡。
全求人啦,你休怪我。你已經被判定不是基因漢了。幹嘛非要再來求我?脫褲子放屁——是你自作自受啊。
你不是基因漢了,基因漢還是名不正言不順,越發可憐啦。因爲他被一個自己沒有能耐證明就是基因漢的全求人霸佔着,至今還下落不明。生死難卜嘛。
你全求人如果不是基因漢,就該去找基因漢。來爲自己做證明。可是,你不幫着去找基因漢。卻非要堅持自己就是基因漢。打基因帥哥的主意,想從他身上撈好油水。可憐的基因帥哥,我業洋想愛愛不到的基因人老大,太可憐了,連爲自己爭取合法權益的面子裡子都沒有了。爲什麼呢?就是被一個全求人霸佔了。所以,我恨全求人啦!我業洋愛基因帥哥,非得恨你全求人不可。我不整你誰整你?是你先整了我呀。你能做初一,也就別怪我做出十五來。
“說!再說!你來究竟想幹什麼?”業洋兇巴巴的說。“不說,你會後悔的。”
“我本來想再說幾句。可你這麼一說,我偏不說了。看你把我怎麼樣?”全求人說完把頭朝衣服裡一埋,打起磕睡來。
業洋頓時怒不可遏,喝令工人們操起吆喝牛馬的皮鞭,來打全求人。
工人們爲虎作倀,並不管什麼違法不違法,反正有主子擋在前頭呢。
他們你一鞭我一鞭,抽打起來。
可是,非常奇怪,一鞭又一鞭,硬是打不到全的身上,卻接二連三地打到了工人們自己的身上。
他們不知道,紫金百花暗中作法,一個接一個,把工人推倒在全的身上,讓他替全捱了鞭子,再爬起來,舉起鞭子打到別的工人身上,這樣,輪了一個遍。
工人們呻吟起來,說是奇了怪了,怎麼打來打去,全是自己打自己呢。這個大叫化子一定有神仙護體。要麼就是他本身就是神仙下凡,一起勸業洋和南希馬上收手,別惹惱了神仙,最後吃不了兜着走。
南希老了,到底不那麼踏實,就叫業洋收場。不怕神仙,也怕警察。萬一叫人舉報到局子裡,說是南家人私立公堂,刑訊逼供,那就把華家人也連累垮掉了。
業洋轉的快,眼珠子一轉,賣個乖給自己的母親,笑嘻嘻的說:“媽說的對,女兒聽媽的。”轉身朝工人們喝道:“還愣着做什麼,馬上給全求人鬆綁啊。鬆了綁嘛,我親自送他去吃飯喝酒,替他洗塵和壓驚。”
全求人被鬆了綁,又被工人們塞進了業洋的豪華飈風牌大紅色轎車。
紫金百花嘴饞,聽業洋說吃飯喝酒,以爲她真的後悔了,要取悅全求人,一定會花大價錢,整一桌山珍海味來給全求人賠不是。下意識地摸一下隱身衣,急慌慌的,追上來,拽開後車門,鑽進後座裡,跟着走嘍。
業洋駕着車,急急地開出莊園,開出新旗農場大道,一直開到了一個大山窪裡。
在一株死梧桐樹下停了車,業洋走下車來,替全求人打開了車門,惡聲惡氣的說:“出來吧!大叫化子,這兒就是你的天堂。”
全求人下了車,看着那棵死梧桐,疑惑的問:“你說吃飯喝酒的,怎麼是荒郊野外呀?”
“地爲桌子,樹爲椅子,天上有雨酒,樹中有瓊漿,風婆婆伴舞,百鳥歌唱,多麼美妙的夜宴啦。你還不領情?”業洋譏刺的說。
原來,這個貌美心毒的女子真的是報復全求人啦!紫金百花隱身站在業洋背後,厭惡的尋思着。天下最毒莫過婦人心。爲什麼總是一次又一次地被鐵的事實所驗證?真使我這個老美女心痛萬分。本姑娘活了五百多年,從來沒害過人嘞。全求人啦,我的好孫孫,你又倒黴了一次。別灰心。全求人嘛,就要這樣,纔算有意味。太祖奶奶就陪着你,看看你求人求到啥樣的美麗時刻,方纔苦盡甘來。業洋,你這當姑姑的,要侮謾親親的侄子,真是喪德喲。本姑娘替你感到羞恥。也要叫你長個記性。
她伸出手來,悄悄拔掉了車鑰匙,塞進腳墊下。
全求人還在發呆,紫金百花附到他的耳根下。悄悄說:“走!我們上當啦!”
全求人沒有一點驚慌,鎮定的說:“我知道啦。業洋姑姑是想叫我來此上天堂,天堂可樂嘛。荒郊野外,沒有人間煙火,只能在這裡等待餓死嘍。哈哈!好全面好深刻的算計喲。我還真沒想到。地球人的大美女心變得如此之快,還這樣的殘忍。業洋啊,我的好姑姑喲。我真的就是基因漢,真的改成了全求人。今天。你這樣盛情款待,來而不往非禮也。我雖然一無所有。也不願欠你這份人情,必須馬上還給你。還清了。你聽着,我不能便宜了你,必須說你幾句,肺腑之言,算是請你赴宴,精神大餐啦。”
他轉過身來,譏諷的說:“業洋姑姑!謝謝你送我來觀夜景。我喜歡以德服人。你記住,你一定會爲你的所作所爲付出昂貴代價的。我真的就是基因漢。不瞞姑姑說,是紫金百花太祖奶奶爲我改的名,全求人。真的就是真的,沒有必要反覆求你承認。你想的太天真了。我有太祖奶奶保護着,你怎麼能奈何得了我呢?還想把我困死在這個山溝裡?死囊澗我都能自由來往,遑論你這一馬平川的山溝啊?姑姑,我還要告訴你,我還有阿瓢阿白和阿娟三個保鏢。我雖然還不能自己動手打敗仇人和敵人,卻也有三個保鏢替我守住陣地,打敗敵人,保衛自己,爲將來打好基礎。”
“哈哈!你嚇瘋嘍!”業洋幸災樂禍的說。“看你胡言亂語的,簡直就是一個瘋子啦。”
“你閉嘴!”紫冷不丁喝道。
業洋嚇了一個急轉身,驚恐萬狀的問:“你是誰?大禿驢還是小禿驢?啊呀!你不會是霸宇宙吧?不是狂八千吧?”
“業洋,你瘋啦!”紫怒氣衝衝的說。“你和你媽都瘋了。這樣對待全求人,你們的親嫡嫡的骨肉,必定後悔莫及。”
“唉呀呀!你現身呀,馬上現身吧?求你啦!”業洋驚惶惶的叫道,聲音發抖。“我真的害怕啦!”
“你閉嘴!聽我說!敢再放屁,我揍扁了你。”紫惡狠狠的說。
接下來,她像是對業洋,也像是對全求人,還像是對她自己,感慨萬千的說:唉!地球人總是這樣,只看眼前,衣貌取人。慧眼識珠者不是沒有,而是少的可憐。而且,所有瞧得起人的人們,也都是想着他們所瞧得起的人,將來一定會有大出息,能夠給他們眼前的幫助,給以幾倍幾十倍的回報。一個是物質上的回報,一個精神上的回報。兩個方面都能爲他們帶來好名聲,好利益。爲他們提供精神上的光環和花籃,使他們也光彩照人。他們往往這樣想,受到他們幫助過的人,如果將來聲名大震了,他們也就得到了保護。因爲啊,當官的,有權勢者,都會投鼠忌器嘛。
“太祖奶奶!你怎麼這樣說話,我一點也聽不懂啊?越聽越糊塗。”業洋轉的快,顯然是向紫討好賣乖。“請老美女老英雄再說一遍。”
“說你媽的腳後根啦!”紫罵道。“要知現在,何必當初?地球人啦!傳統人啦!都自私,都短視。你和你媽更勝一籌就是了。唉——人也是動物,不可能完全拋棄本能,有本能必有自私。業洋,小惡婦,醜婆娘。你好自爲之嘍!”
說完,紫拽着全求人鑽進了花氣球,“激靈”一聲,騰空而起,飛走了。
業洋一下嚇癱了。怎麼真的是神仙啦?如果不是她轉的快一點,恐怕真的死於非命啦。哈哈!還是要轉得快,還是要嘴甜。古人不是早就說了嘛,控制人的最好辦法,就是多說好聽的嘛。哼哼!全求人,本姑娘就是侮謾了你,又怎麼的了?你死不了,我也沒有死。哼!反正你今天沒能騙到我,也沒能騙了我的媽媽。哈哈!回嘍!回去和媽說笑話。
她爬起來,打開車門,鑽進去,習慣地扭動鑰匙,卻抓了個空,不由一驚,低頭來看,哪裡有鑰匙呀?急忙四處找,哪裡能的找得到啊?折騰了大半天,也沒找到,不得不抓起手機,給南希打電話,叫她馬上派個工人,開車到山溝來接她回家。
工人來了,開着一輛相同的車。
業洋叫他把車給他,她要先回去和媽說事情。
工人沒法,只能聽她的。但是,提出來讓他再找一下再走不遲。讓他留下來看車的話,萬一遭遇到什麼野獸,或是遭遇大魔頭或是藍星侵略者,那就不得了啦。
業洋說,遭遇到了還能怎樣了,你又不是全求人,又不會華氏基因人配方,更不知五道鎖什麼的,魔頭們還能把你生吞活剝了?哼!你想的美呀?請獨磨俄及,請霸宇宙來,他們都不肯來見你哩。
工人不理她,趕緊尋找,翻開了腳墊子,一下發現了鑰匙,興奮的大叫:“得道多助,老天助我呀。一下就找到啦。”
“啊?”業洋大惑不解。“我找遍了,也找不到,你乍一下就找到了呢?莫不是你故意整我的吧?”
“你胡說八道啊!”工人一下火了,言語失去了恭敬。“鑰匙你拿着,車也是你開着,我從哪兒能整着你呀?豈有此理?”
業洋自知失言,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對不起呀。我一時急不擇詞,莫計較哦。”
“我纔不像你母女倆呢?冬瓜抱不過來,抱着個葫蘆,硬往死裡整。全求人就是基因漢,可憐遭人暗算了。網上都在傳說,就是波得留夫跟他過不去,硬是把反對票整成佔多數了。你們當姑姑的,當奶奶的,不同情他,搭救他,還忍心叫他雪上加霜,真令人不齒噯。”
說完,把鑰匙塞到她手中,譏諷的說:“你的車還是你坐吧。我可不敢坐喲。萬一你哪根筋不對了,還不拿我當全求人來出氣呀。我可不想跟他一樣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