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田正樹的死亡,只是宣佈徐慶年案暫時告一段落。通過田中良子屍體內衣中找到的儲存卡,警方大致瞭解了案情緣由。他們猜測三原國際原社長山本一郎也凶多吉少。
果然,國際刑警組織不久後通報商國警方,要求協查的山本一郎非正常死亡,腦部中槍,屍體在一個荒蕪的郊外被發現,死者生前受到殘酷虐待。扶桑黑幫似乎有意爲之,對外發出某種警告信號,並未隱藏山本一郎屍體。
基本上可以肯定,扶桑黑幫的內訌與被騙有關。根據吉田正雄在儲存卡中描述,結合山本一郎被殺,警方判斷有可能是一個商國人或一個犯罪團伙欺騙了扶桑黑幫。
而這個商國人,非常有可能是死者徐慶年。
邏輯閉環,推理有據。
但徐慶年一個人,也沒有可能開發電子毒品,因此徐慶年背後還有誰,自然是警方繼續調查的目標。
警方解散了專案組,將本案移交緝毒大隊。緝毒大隊暫時也沒有偵破方向,因爲徐慶年表面上沒有作案動機,按照一般邏輯推理,徐慶年如果掌握了新版“賣女孩的小火柴”,他沒有必要欺騙扶桑黑幫,完全可以自售或與扶桑黑幫合作。
但是扶桑人不可能無緣無故殺害徐慶年。儘管目前沒有證據,警方還是認爲徐慶年的死亡與扶桑人有直接關係,他被扶桑黑幫殺掉的可能性最大,被監控鎖定的視頻錄像也顯示殺害徐慶年的疑似兇手回到了扶桑區,出租車司機沒有提供更多的有效信息。此外,那三部扶桑地下商販販賣的三部安全手機,其中一部的通話記錄,可以定位在“大富豪”洗浴中心,這部手機開機兩次,第一次通話過程非常短,第二次是發過兩封短信,一封內容是逗號,一封內容是句號。而短信發出的時間,經過技術對比,與吉田正雄進出“大富豪”洗浴中心的時間基本吻合。
很有可能是徐慶年給扶桑人設局,並向同夥通報了吉田正雄的行蹤,這才導致後續事件發生。
那麼,徐慶年的同夥是誰?
或者說,徐慶年背後的社團是誰?
警方認爲與扶桑黑幫仇隙最大的韓國黑幫可能性最大。
不久以後,商國警方多地聯手,端掉了兩個在華最大的韓國黑幫。韓國人損失慘重。遺憾的是沒有繳獲新版“賣女孩的小火柴”。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大富豪”洗浴中心的領班們被關押了一個多月後,陸續釋放。領班經理趙小梅等待檢察院公訴,罪名是組織賣淫罪,不出意外的話,將會被判處五年有期徒刑。齊昊通過多方活動,證明徐慶年販毒和趙小梅組織賣淫皆繫個人行爲。“大富豪”洗浴中心被關停整頓一個月後重新開張,但齊昊很快就將“大富豪”洗浴中心低價轉手,據說是某個大哥給他的明確建議。齊日天思前想後,自己已經完成原始資本積累,的確可以金盆洗手,畢竟能做的事情還很多,不黑不白麻煩太多。
這幾個領班被釋放的主要原因是查無實證。警方在“大富豪”洗浴中心查獲的幾片電子毒品無人認領,而僅憑口供是無法給這類犯罪直接定罪的,抓人捉贓,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尤其是齊昊給他們請的律師到位以後,律師會見了這幾位犯罪嫌疑人,暗示了證據的重要性,這些不懂法的領班們恍然大悟,全部推翻了原有口供。
檢察院不予批捕,要求補充警方補充偵察。
張千裡本來也能跟隨這些人早日釋放,結果他的賭神爺爺跑到首府警察廳門口鬧着要自殺,引起社會輿論廣泛關注,張千裡又被多關押了一個月,最後實在是因爲他嘴巴夠硬,運氣夠好,警方多方調查,也沒查出他的問題,這纔不情不願地把他放了。
時間節點推回前面。
陳子鳴率領的“雪域”遊戲競技俱樂部選手基因優化取得了圓滿成果,一共有三名主力隊員通過了基因優化,其中隊員小沫一次激發了雙天賦,這極大地鼓舞了士氣。單從激發天賦的數量上講,“雪域”遊戲俱樂部已經具備了職業俱樂部的實力。
齊昊藉機炒作了一番,網上自媒體紛紛報道“雪域”俱樂部,引爆話題熱點,使得“雪域”俱樂部不知不覺中,成了進入正賽的熱門隊伍;網上現在討論的已經不是“雪域”俱樂部能不能通過淘汰賽,而是在正賽中走多遠,比較謹慎的預測是32強,樂觀的預測是8強。
當然這都是有償宣傳,現實中還真沒哪個俱樂部把女子選手隊當對手。
有了這個鋪墊,“雪域”遊戲競技俱樂部在比賽中取得什麼優異成績,就變得理所應當,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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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短暫的集訓後,“雪域”遊戲競技隊向沈城出發,三天後,《攻城拔寨》春季賽淘汰賽將正式打響。
方安歌意外地獲得了隨隊資格。齊昊指示陳子鳴,將方安歌列爲俱樂部後勤保障人員。方安歌到是蠻高興的,因爲這樣可以省事很多。不過沒有必要,他不會與團隊會合。
他這段時間準備了一套沈城人民體育館的電工服,安全帽,都一股腦塞進行李箱。體育館的這套電工服從勞保商店就能買到,LOGO是他自己噴漆製作。
安全屋裡,方安歌坐在電腦前,通過後門順利地黑入人民體育館的內網,然後又進入攝像頭監控系統。
現在比賽進程執行表他已經拿到,主辦方、體育館人員配置、日程安排、事項組織他已經全部研究完畢,行動A計劃逐漸明朗。
B計劃風險蠻大,需要夜間斷電後潛入體育館,儘量完成A計劃。但是A計劃他一個人完成不了,需要一個幫手。
考慮再三,他還是給黨宜嘉撥了一個電話。
“宜嘉,幹什麼呢?”
“安歌,我剛放學,正準備回家吃飯。”黨宜嘉接到方安歌的電話很開心。有段時間沒見方安歌,她有些魂不守舍,晚上經常失眠。
“我在這邊等你,你路上給我也帶份飯。”他把“這邊”咬的很重,黨宜嘉明白,這是要她去安全屋。
小姑娘笑開了花,也沒想那麼多。問道:“你想吃什麼?”
“有醬豬蹄帶一個,米飯多帶點。沒有就隨便。”
無論A計劃還是B計劃,方安歌都需要一個幫手。這個幫手不能是張千裡,因爲這貨還在拘留所給同監大哥們表演才藝,也不能是黨子傑,他信的過黨子傑,可是這件事情一旦暴露,黨子傑的一生就毀了。在他心裡,黨子傑以後是要走到社會名流層面,那纔是他的人生歸屬。
剩下能用的人手,有“大富豪”俱樂部的陳子鳴,劉小沫。但這兩人都是外人,真要出事,一定會把他兜出來,他想狡辯都沒轍。
剩下的人裡面,只有黨宜嘉可用。用黨宜嘉有兩個好處,一是更有隱蔽性,二是出事以後,他也不會兜出黨宜嘉,反而更容易爲自己辯護。
在這個行動中,黨宜嘉可以幫他遠程監控視頻。
必要時,也可以幫他關閉體育館部分攝像頭。
所以需要提前培訓一下黨宜嘉。至於說黨宜嘉會不會同意做這事,他壓根沒考慮。
黨宜嘉特意打車去城隍廟的那家醬豬蹄,因爲方安歌提到過。她買了倆豬蹄,一個地三鮮,三碗米飯。
吃飯的時候方安歌給黨宜嘉講了要做的事情。
黨宜嘉關心的是她會不會搞砸了。小姑娘一點都沒考慮這事違法不違法,後果嚴重不嚴重。
年輕的時候一般不考慮做事情的後果。
“跟你說個事兒,”方安歌啃着醬豬蹄,味道真好,“暑假的時候,帶你和子傑,千里,咱們去泰國旅遊。”
黨宜嘉大眼睛瞪的溜圓,撲扇兩下,“爲什麼呀?”
“出去玩,需要理由?”方安歌嘿嘿一笑,“帶你看人妖表演,想看什麼就看什麼。”
“爲什麼呀?”黨宜嘉還是這句話。
小姑娘很敏感,方安歌話裡有話,她能感覺出來。無緣無故的,去泰國看人妖?姐哪點比不上人妖?你要看什麼你跟我說嘛,你不說怎麼知道我讓不讓你看?
方安歌啃完一塊豬蹄,放下,擦手,然後跟黨宜嘉說了實話,“想給你和千里,還有我,咱們仨做個基因優化。國內做不方便,錢的來路解釋不清楚。”
錢的來路的確是個麻煩事兒。方安歌這幾天一直在尋找解決方案。子彈在歐洲賬戶上是安全的,問題是轉回國內則有很大麻煩,賬上憑空多幾千萬,肯定會被反洗錢系統自動跟蹤,到時候怎麼跟警方解釋?
況且有個刑罰罪名叫不明財產來源罪。解釋不清楚,全部沒收。
“爲什麼不給子傑哥也做基因優化?”
“子傑最近就要安排給他做,高考前我帶他去金城做。”
黨宜嘉明年才高考,黨子傑則要提前安排。
“千里哥沒事吧?”黨宜嘉問道。
“沒事,放心吧,過幾天指定能放出來。”
“放不出來怎麼辦?”
“蹲裡面蹲着唄,還能怎麼辦?我總不能拿把掃帚去劫看守所。”
“明天開始要在這邊值守兩天,吃的喝的你要準備好,全天盯着電腦。還有,你跟院裡和學校怎麼解釋呢?”
黨宜嘉想了一下,“學校那邊我就說病了,請個病假。院裡我就說同學母親過世了,我去陪她住兩天。”
方安歌有些納悶,“爲啥不能是爸爸死了呢?怎麼每次都是媽媽攤上事?”
黨宜嘉氣呼呼地橫他一眼,“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