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似乎染了墨色,烏雲密佈,雷聲轟鳴,還時不時有閃電劃過天空,烏壓壓的天空突然劃過一絲亮色,更顯得這時候氣氛的緊張。整片天空都是黑壓壓的一片,看不到一絲光亮,令本已讓人透不過氣的紫禁城中,又平添一股壓抑的氣氛,街道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小商販們也都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平日裡熱鬧的街道此刻已經空了,不知道大家是爲了躲雨還是爲了躲避這即將變幻的世道。
陰風呼號,蔌蔌的風颳過整條街,街道上當鋪的旗子被吹的嘩嘩作響,老舊的木門也嘎吱嘎吱的叫着,砰的一聲,一個花盆從窗戶邊跌落,嚇得一隻野貓從牆角跳了起來。
一個算命的老頭拿着家當在人流中穿行,突然間,又是一道閃電,老頭兒停下來,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慢慢的開口:“天下要亂了啊!”他的話一開口就被吹散在風中,街道上並沒有人注意到他。
這老頭兒又步入急匆匆的人流中,一晃眼,就消失不見了。
太和殿中,可以聽見外面風聲呼嘯,大殿裡沒有點燈,整個殿裡黑壓壓一片,看不清侍奉的宮女,也看不清傳話的太監,此時,滿清朝廷的最高統治者,咸豐皇帝孤坐在皇座之上,閉目沉思。
三皇五帝,九五之尊,多少人夢寐以求。千百年來,覬覦着這位置的人不計其數。有多少人爲了這個寶座犧牲了生命,又有多少家庭爲了這權利而支離破碎。這龍椅,就是至高無上的榮耀,是權利與尊貴的象徵。
太和殿中,滿清朝廷的最高統治者,咸豐皇帝孤身一人坐在皇座之上,眉頭微微皺着,閉目沉思。
咸豐皇帝這張無邊威嚴,天威浩蕩的臉上此刻卻滿是疲憊,他似乎已被這些年來,搖搖欲墜的滿清江山給弄得不堪重負,他的臉已經有了深深的皺紋,頭髮也有些許白色。
原本無邊威嚴,天威浩蕩的臉上此刻卻滿是疲憊,似已被這些年來,搖搖欲墜的滿清江山給弄得不堪重負。
自道光帝以來,因爲近親結婚,清滿宗室面臨最大的難題就是子嗣困難。些年來皇室俞漸無人,更是無人爲他分憂解難,這愈發沉重的江山,卻只能由他一人來扛。在別人眼裡壯美的江山現在對於他來說就是放在胸口的一塊大石,每時每刻都在增重,已經快要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啪!”
突然,被墨色暈染的厚重的天空憑空響起一道巨大的雷鳴,張牙舞爪的電光撕裂天空黑色的幕布,剎那間傾瀉下來。一道天雷不偏不倚,落在了太和殿的門口,以無可匹敵之勢砸在一根柱子上。
蘊含驚人力量的天雷頃刻間就將那根人力無法鑄造雕琢的柱子瞬間擊碎,石塊四下飛濺,頃刻之間就已經四分五裂。
這突如其來的鉅變使得咸豐帝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這些年來承受到的驚嚇實在太多,這聲雷鳴,令他猶如驚弓之鳥,巨大的心理壓力之下連忙慌慌張張的從皇位上站起身來。
旋即又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臉上的驚慌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可言喻的怒火。堂堂九五至尊竟然被區區一介天雷嚇住,這要是說出去豈不是被人笑掉了大牙。咸豐帝內心生出一股股羞惱之意,震怒道:“來人,來人.....”
這般暴怒的皇帝平日裡實屬少見,片刻之後,毫無迴應。誰知道往日一呼百應的帝王,現在一聲喝令之下,竟然遲遲無人進來。
咸豐帝臉色一下子便陰沉下來,目光森寒無比,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難以言喻的暴虐氣息:“這羣該死的奴才,難道現在朕的話在這宮中,竟然都無用了嗎!”
帝王一怒,動輒數十人殞身。這時的咸豐帝心中便生出殺心,決定將外面的奴才盡皆處死——
還沒等得到他一聲令下處死幾個太監出氣,就聽見外面突然喧鬧的聲音。緊接着就是一陣陣的對敵之音。
“殺啊!”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陣喊殺之聲,雖說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咸豐皇帝還是能夠聽出來那聲聲叫喊正在逐漸清晰起來。任誰聽了都不由得警覺起來,況且這正是衝着太和殿而來。
“怎麼回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陣陣喊殺之聲傳了過來,饒是帝王也不見得依然可以處之泰然。一聲慘叫傳來,咸豐帝被嚇得一個哆嗦,屁股不由自己的落在皇位之上,驚慌的看着皇宮之外鬼影叢叢。
“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回事?難道長毛賊當真如此厲害,難道說真的是天要亡我?”
咸豐皇帝不可置信的看着空無一人的大門。
咸豐帝臉色蒼白,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額頭已經生出了諸多汗珠。突然,好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事情,生出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來。
當年他的父皇道光帝在位之時,大清國國力顯出衰敗頹勢。而後來反賊四起,曾經不可一世的帝王被天理教攻入了紫禁城中。這在當時造成了極大影響,清室的臉面更是爲此丟盡。雖然後來還年青力壯的他力憾反賊,,很快就鎮壓了天理教。但道光皇帝卻在那場叛亂中遭到了很大的驚嚇,在那時已經是神魂離散,不久就在惶恐中死去。
自己那時年幼親眼看着曾經人中之龍的父親竟然是以這種屈辱的姿態駕崩,簡直是皇室的恥辱。所以自從登基之後那件事被咸豐帝視爲滿清立國以來最大的恥辱,最後以陪葬的名義將當時知曉詳情的所有宦官婢女處死。雖說這件事被封鎖了下來,但是自始至終都是他心中一根無法拔出的尖刺。
如今,同樣的事情,難道要在他身上重演一遍?
咸豐帝雖說心中震怒,但更是惶恐至極。就在咸豐皇帝思索往日屈辱以及惶恐不安之時,不得不被突如其來的巨響打斷。
“轟!”
太和殿的大門突然被轟開,御前侍衛以及御林軍們邊戰邊退入太和殿中,狼狽不堪軍形渙散東倒西歪的,好像是在躲避着什麼令人驚恐的事物。
前方更是不時有侍衛的慘叫之聲傳來,慘叫連連,從精神上一點一點的折磨着即將崩潰的衆人。
“擋住,一定要攔住,絕不能讓逆賊接近皇上——啊——”
一個侍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不知道從那個方向飛過來的半截刀刃正中面門,突然慘死。
還在指望着侍衛們的咸豐帝也被這一變故猛地嚇了一跳,雙腿不由發軟,害怕的叫出聲來,這個時候的咸豐帝不再是一個君王而只是一個怕死的人而已。衝着退回大殿的侍衛們叫喊了一句。
“來人,誰帶朕離開這裡,朕賜他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砰!砰!”
迴應他的,只有被打的粉碎的箭失以及碎石殘刃,以及涌向他的溼潤的涼風,外面的長毛賊越戰越勇。浴血奮戰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纔到了皇帝老兒的宮殿,自然是要一鼓作氣,所以殺得越來越快,傷痕累累的侍衛們力有不敵退的更快,搏殺之聲已然接近門口。
越來越近的廝殺聲,一點一點的折磨着咸豐皇帝那根早就已經蹦的緊緊的神經。現在的他心臟劇烈跳動着,感覺都快要跳出胸膛,不停的吞嚥口水。感受到臉上傳來的一陣陣溼氣,他不由得伸手摸去。誰知觸摸之後感覺有些腥味,然後把手放到眼前,就看到他的手上竟然滿是血液。
“啊!”
咸豐帝嚇得大叫起來,誰知臉上一個抽動,血液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一時之間一股子濃烈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翼口腔之間。
慌了神的咸豐帝用沾着血的手瘋狂得擦拭着自己的臉頰,同時不停的在龍袍上使勁擦拭,好像自己平日裡格外享受的血腥之氣現在突然變成了什麼可怕的事物,想要盡力的擺脫,卻也只能看着竟是毫無辦法。
他嘴角哆嗦着站了起來,朝着下方跑去:“朕受命於天,絕不可能死在這裡——”
“狗皇帝,哪裡跑!”
門口一聲震喝傳來,嚇得咸豐帝魂飛魄散,腳下一個不慎竟跌倒在地,慌張之際擡頭看向太和殿大門。只見那個殺得衆御前侍衛丟盔卸甲,如入無人之地的反賊竟然只是一男一女。
由於額頭濺落的血液迷了眼,竟是一時半會男的模樣看不清楚,只能隱約的看出是個和尚,而那女的,仔細打量之下才發現那竟然是太平長毛賊中,除卻六大王外最出名的十二神將中的唯二女性,邪觀音。
咸豐帝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時之間難以置信,堂堂滿清圈養大內高手無數,竟然擋不住這區區兩個人。
咸豐帝有空愣神,就在咸豐帝震撼的剎那,“和尚”和“觀音”已然殺出重圍,兩個人一左一右向着狼狽不堪的咸豐帝刺殺了過來。
“狗皇帝,受死吧!”
兩人厲喝出聲,手起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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