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陌白,彷彿突然就消失了。也不知道,阡羽在看到他眼中對於別人的深情,是否……徹底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再無眷戀,成了鬼尊。 這一切,都已成未知。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正在進行着一場將要決定人族命運的戰鬥,或者,戰鬥的勝負不重要,真的重要的是,面前的少年! 只是,她就這樣看着陌白,卻不知道怎麼去勸。畢竟當年她自己作出的選擇,逼走了洛亭,至今已過三年,她都無法釋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者是手裡的冰涼,觸痛了他的心絃。他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緩緩起身,將少女抱起,望着施瑤,“師孃,我先走了,你去北岸等我吧。”說着這話,他又頓了下來,寒聲道:“如果,你們膽敢妄動,我陌白……”他沒有再說,一手抱着如夢,一手伸出,地上的聽軒、千鈞嗖的一聲,回到他身邊,兩柄神兵上七彩爭豔,耀耀生輝。 魔宗所有人的面色都變得難看起來,但是這等赤裸裸的威脅,他們卻也不敢吱聲,只能垂下頭,默然不語。其中幾人心思活絡,開始懷疑如夢的身份,只是原本還在一側的楚宗主,已不知所蹤。他們只能在心裡默哀,不敢多言。 一步,一步,陌白抱着如夢,千鈞、聽軒環繞兩旁,走出了山洞。 ………… 一天後。 北岸城,城主府,楚嵐閨房。 雖然困月與北狄間的戰爭已經停歇,但是施瑤的身份畢竟敏感,所有幾人的商討也只能停留在廂房中。 經過半日的爭吵,在施瑤的堅持,最主要還是楚嵐堅決的態度,讓楚西哲不得不嘆氣同意了下來。而以前一直守候在楚嵐身邊的玉軒,已不知什麼時候悄悄離開,留下紙條,說要去尋找趙婉。或者,他曾拋棄過愛情,可現在既然楚嵐身子好了,他已無所牽掛,去追尋自己的愛情,只是,他是否會在深夜裡,想起曾經的那個白衣少年,他如今好嗎? 筱溪鎮的慘案,依舊沒有定論。但經歷過的人或許都已經明白,這件事與已化爲鬼尊的阡羽脫不了干係,只是不知道
,是誰徹底點燃了她心底的戾氣,讓她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成了鬼尊。這一切,或者都沒有了答案。 陌白不會說,施瑤也不會給陌白添堵。而這世間,能夠知道答案的,或者就只有他們這寥寥無幾的幾個人了吧。 晌午時分,陌白走入北岸城。這一日,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他望着楚嵐的目光有着明顯的不同,推門而入第一句,便是衝施瑤說:“師孃,我們走吧。” 站在施瑤邊上滿身歡喜的楚嵐,聽到這句話,渾身一顫。大病初癒剛見起色的俏臉也是變得煞白,怔怔地看着陌白,昨日來的時候,施瑤說陌白要帶她走,她興奮了一個夜晚,甚至不惜與兄長做對,可是,這才過了一個夜晚,她翹首期盼的少年,來的時候,居然是說了這樣一句話,他……是不是徹底忘記了自己。 施瑤感受到身邊楚嵐情緒的變化,伸手牽住了楚嵐的小手,搖了搖頭,這纔看向陌白,“陌白,你還記得尊聖說的是什麼嗎?” “師孃!”陌白大喊了一聲,“我們走,對,就我們。” 楚嵐垂下頭,不想讓陌白看見自己的淚水。只是她似乎並沒有看見,陌白的目光炯炯地看着施瑤,根本沒有看她分毫。她所有的躲避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施瑤蹙額,“發生了什麼?” 陌白霍然往前跨出一步,“師孃,別問了,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快走吧。” “不,”施瑤搖頭,盯着陌白的眼睛,“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陌白言語閃躲,他本是不善說謊的人,在施瑤的目光緊逼下,登時有些慌亂,“師孃,我們走吧。”最後,他只能垂着頭,這樣說道。至於緣由,他只是悄悄的將手放到了身後。 施瑤自然是看到了他的小動作,只是她覺得洛亭的這個徒兒真的和洛亭一樣,很有女人緣。可是,她看不得洛亭與其它女子親熱,卻想着給陌白多張羅幾個,楚嵐一直都是她心中最好的選擇。 所以,她並不像退讓,緊緊的拉着楚嵐,看着陌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