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靜,人已寐,可這皇城裡的冷宮門口卻很是喧囂,溫嬪不停得嚷嚷着,讓門口守門的侍衛放她進去,可是這侍衛呢卻始終不答應,就在他們爭吵不休之時,冷宮的宮門開了,從門中走出一個身穿素色布衣的女子。
那女子朝溫嬪作了個揖,接而輕聲說:“不知諸位小主到此所謂何事?這天色已晚,我家主子舊疾復發正在休息,還請諸位小主勿在此喧譁,各自回宮休息吧。”
溫嬪聽聞此言,氣急敗壞的說:“你算個什麼東西?本嬪憑什麼要聽你的話,你是那罪妃的婢女吧,正好,去把她叫出來,本嬪要見她,我倒要看看,那個賤人有多大的本事!”
凌染聞言,眉頭輕皺,神色不悅的說:“還請小主把言辭放尊重些,就算我家主子是帶罪之身,你這口出污穢,恐有失身份,還請小主你回宮去吧。”
凌染一語說完,又對着身邊的侍衛厲聲道:“你們都愣着做什麼?皇上派你們來是讓你們看守冷宮的,現在這些小主深夜前來叨擾我家主子休息,你們就不管不顧嗎?”
一名侍衛剛想上前制止溫嬪,卻被身側的將領攔住,那將領輕哼一聲,神色不屑的說:“凌染姑姑好大得口氣啊,皇上只是讓咱們在這看守宮門而已,並沒有說,還要顧及其他,姑姑你莫不是還以爲,你家主子是原先那個寵冠後宮之人?今時不同往日了,你不過是一個下賤奴婢而已,有何權力指責我們?”
“你......”凌染面泛怒色正欲還口,卻被溫嬪搶先。
溫嬪掩脣嬌笑道:“這位將軍說的是啊,你一個區區奴婢,也敢指責旁人,這裡可是冷宮,不是承乾宮,本嬪勸你還是閉上嘴,把路讓開爲好,不然別怪本嬪不
客氣了!”
就在凌染手足無措之時,從她身後的宮門中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凌染,站在那別動,我倒要瞧瞧,她準備對你幹什麼。”
這話音剛落,便從陰暗處走出一個女子,衆人都死死盯着宮門,只見一身姿曼妙的女子從門口走出,當她全然暴露在衆人面前時,圍觀人等都不由得吃了一驚,怔愣原地許久,久久無法回神。
來人着一襲白衣委地,上鏽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素淨的銀簪淺淺倌起,頸間一串銀質項鍊,散出淡淡光芒,愈發稱得鎖骨清冽,勃頸處露出線條優美,鎖骨清晰,白色的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一縷青絲垂在胸前。
雙眸似水,卻帶着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蒼白的毫無血色,一雙朱脣,淺含笑意,輕輕跨過門檻,裙角飛揚,恍若黑暗中,丟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我眯起雙眸,四下環視了一番,接而笑道:“不知你們深夜造訪冷宮找我,所謂何事?這可是宮中禁地,私自亂闖了話,可是要挨板子的。”
“末,末將參見,皇,皇貴妃娘娘。”方纔被將領攔住的那名侍衛,見蘇婉馨出來,立即單膝跪地叩拜道。
身側侍衛見此,頓時手足無措,我輕瞥了那下跪的侍衛一眼,接而冷聲道:“起來吧,我早已不是什麼皇貴妃了,只是個尋常宮嬪罷了,將軍無需對我行此大禮。”
“林遠!你還不給我起來!你跪着這個已經失寵的罪人,有何用?真是沒出息,活該一輩子守城門!”先前
怒聲斥責凌染得將領,一把將名喚林遠的侍衛拽起,隨即厲聲訓斥着他。
“你就是那個不安於室,紅杏出牆的皇貴妃娘娘啊。”溫嬪蓮步輕移走至我的面前,故意將“皇貴妃”三字提的極高,語帶挑釁的說道。
我微微垂眸,漠聲道:“我方纔就已經說了,我不是皇貴妃,只是個尋常宮嬪罷了。”
“也是,畢竟你現在是待罪之身,尋常宮嬪是嗎?既是尋常宮嬪,那你又有何權力,制止本嬪教訓奴婢呢?”溫嬪秀眉輕挑,神色不悅的說道。
我輕笑出聲,擡手將凌染拉至我身側,語氣不善的說:“你想教訓任何人,都與我無關,不過,此人是我的婢女,好像與妹妹你沒有一點關係啊,再者說了,這冷宮是宮中禁地,並不是你可以隨意泄憤,撒野之地!”
“你這區區棄妃膽敢頂撞本嬪?還有誰是你妹妹啊,我呸,憑你也配?你這個賤人,本嬪今天非要撕爛你的嘴不可!”溫嬪咬了咬下脣,作勢就要上前,卻被名叫林澈的那位侍衛攔住。
溫嬪見此狀,氣的直跺腳,跟在她身後的人,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並未有上前幫她的意思,溫嬪靜下心來,在心裡反覆思量了片刻,她若是在此敗下陣來,恐成宮中笑柄,她可是皇上最寵的嬪妃,她就不信,她還沒法子教訓這個棄妃!
溫嬪怒火攻心,順手從一旁的侍衛腰間,抽出長劍,就朝着眼前的人兒刺去,那利刃的刀鋒在清冷的月光下,閃着寒光,眼瞧着那劍刃離我越來越近,我心裡一驚,連忙推開了,擋在身前的凌染,就在這一霎,我的肩頭突然被長劍貫穿,鮮血頓時染紅了我的衣裙,周圍人等,皆倒吸了一口涼氣,唯有我,嘴角輕揚,一臉笑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