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待穿過那虛空之海就將進入地府,找閻王趕快救我孩兒!”龍王敖順心裡盤算着,隨即便唸了一道法訣,整個身子金光大盛,只見他擺了擺龍尾,不待身後的沙廉與文曲星君,便一頭扎進了虛空之海。“沙公子”,文曲星君一聲叫住了正在出神的沙廉,沙廉方纔從眼前壯觀的景象中回過神來,隨即對文曲星君道:“先生有何事?”,文曲星君一轉先前輕鬆的神態,正色說道:“沙公子,眼前正是這虛空之海,通過這裡就能到達地府的入口了。我與北海龍王是神仙,有仙氣護體,可以隨意出入。但是公子乃是凡胎肉體,雖然有我的陰陽混沌石護體,可這裡的霧水不同先前的虛空霧氣,此地霧氣實在濃密,毒氣着實厲害,我怕公子有所閃失,所以通過虛空之海你要謹以我的指示,切不可隨意離開我的護身法氣。”說完,只見文曲星君口中念出一道法訣,雙手快速交叉結出了幾道禁制法印。而星君腳下原先那稀薄的雲朵便立刻暴漲了十幾倍,隨後文曲星君的雙手間發出了一道刺眼的光球,那光球越變越大,最後將那星君和沙廉完完整整地包裹進去。“我們走吧,沙公子,記住我剛纔的話!”文曲星君施完法訣對沙廉叮囑了一句,便帶着沙廉“流星”一樣地向虛空之海內衝了進去。
文曲星君一行疾速地穿行在霧水濃密的虛空之海,行進了一會兒,便見數萬道霧水漸漸的匯成了一團,突然間向文曲星君一行衝擊過來。“哼!”文曲星君冷哼了一聲雙手向前一撐,那衝擊過來的霧水頃刻間便煙消雲散了。“站穩嘍,我要加速了”文曲星君喊了一句,整個法氣屏障瞬間又厚實了幾分,載着沙廉穿過一道道霧水形成的“水障”,而前邊飛行的敖順此時也在穿擊着“水障”。“小心!”只聽文曲星君一聲猛喝,只見剛纔穿行過“水障”的敖順,突然之間從飛行中掉落下來。“怎麼了?”沙廉望向身前本來好好的敖順,大感疑惑。“敖兄,剛纔從那“海水”中伸出來的是什麼東西!?”文曲星君追趕了上去,一把扶住了跌落的敖順,焦急的問道。敖順擺了擺右臂,只見一股鮮血從他的右臂中滲出,他頓了頓口擡起尚有蒼白的臉色說道:“我也沒看清,只是覺得那觸手一般的東西颳了一下我的右臂。只覺得右臂一陣劇痛,變化回人形跌落下來。”“看來這虛空之海中,應該有什麼不知名的生物存在”,文曲星君對敖順說道。“不知名的生物!?”敖順詫疑道。“可據我所知,這虛空之海乃是從來沒有生物存在的!”敖順又對文曲星君一口肯定道。“這不是叫海嗎,有個什麼烏龜、章魚之類的東西也不奇怪嘛”一旁的沙廉應到。“這…這,可這是死水啊,這霧氣的毒性人畜碰觸即死,怎麼可能有生物存在?”敖順疑問道。要知道他可是北海龍王,手下的蝦兵蟹將無數,什麼樣的怪物沒見過。更甚於什麼樣的海水可以生存,他可是比誰都瞭解的,這一點他是肯定的!”
“我也不敢肯定,早先我聽說那平日裡安定的虛空之海,變得不再安定,常有不明的生物出沒,襲擊過往的神仙道友。“奧?我怎麼不知?”敖順疑問道。“敖兄常年身居北海,不常過往這閻浮提洲,所以未聞此事。我也是近來聽崔府君崔判官說過。”星君應道。“當真如此?我久居北海,想來也有上千年不曾來此,想不到此地竟會有妖物藏伏其內。”敖順聽聞此言不禁暗歎道。“想必剛纔襲擊敖兄的妖物定是崔判官口中的不安定因素!”文曲星君頓了頓口又繼續說道:“我們得設法逼出此怪,方能安穩通過此地,否則,不知他何時再次出手傷人。”“那該如何是好?”沙廉向文曲星君問道。我且在此設置一道“刑誅鎖妖陣”,困住那妖物,再將它擊殺”。說完,文曲星君從衣袖中摸出一杆金黃色的旗幡交與沙廉,細看那旗幡,旗身之上繡着一條黑色的鎖鏈,鎖鏈上懸掛着一顆黑色的珠子。旗幡下面則是杆金色的標槍。剛拿出旗幡,文曲星君便對沙廉說道:“拿着旗幡,你待在這裡,形成一道陣門,我與敖兄各持一幡,從東北和西南方向圍來,形成三面陣牆,三牆相交讓那畜生無處藏身。”“這就是那刑誅鎖妖幡?想不到星君竟有此寶物。”敖順欽羨道。“只是我偶然間得此寶物的”文曲星君說完便把另一隻旗幡交與敖順。
“開始吧!”文曲星君剛說完,便拿着手裡的旗幡衝向虛空之海的東北角,而那敖順則手持旗幡奔赴虛空之海的西南角。“喂…”沙廉剛喊出口,那星君與敖順便早已各持旗幡而去。“什麼意思啊!要我拿着這東西,那怪物要是衝向我這邊來了,我如何是它的對手”沙廉望着手裡旗幡忿然道。
文曲星君到達東北角後,拿起旗幡口中念出一道法訣,只見原先那旗幡上的黑色連鎖便如活了般碩然間從旗杆上衝了出來。那星君手拿旗幡便向沙廉的方向衝來。文曲星君內心冷哼:“賊畜生,這次定叫你無處藏身!”。而此時那敖順也手持旗幡從西南方向朝着沙廉疾馳來。沙廉正在思索如何對付那妖物,突然間,只見沙廉手中的旗幡“唰”的從手中飛出,且聽“嗖”的一聲,旗幡上那黑色的鐵鏈便如活物般飛射而出。文曲星君、敖順、沙廉三人旗幡中的黑色鎖鏈便朝着各自的方向纏繞過來,、那鎖鏈一變二,二變三,轉瞬間那數千道鐵鏈便穿過層層霧海,化作一個碩大無比的牢籠朝着沙廉三人所圍成的三角形區域合圍過來。“噗”的一聲,只見霧海中突然間飛射出一隻巨大無比的血紅色觸手向着鎖鏈圍成的牢籠擊去,那觸手全身如血一般殷紅,整個觸手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刺。“嗞嗞”的聲響從鐵鏈處傳來,但見那觸手一碰到黑色的鎖鏈,便如碰觸了熔岩一般,被那鎖鏈上放出的光芒融化,那怪物疼痛的慘叫起來。“哼,倒教你試試我‘刑誅鎖妖陣’的厲害!”文曲星君見那怪物被鎖妖陣所傷,心裡不禁暗喜。鎖妖陣裡的鎖鏈越纏越多,越纏越緊,突然間只見一隻全身血紅色的怪物從那鎖鏈纏繞的霧海中顯出身來,那怪物類似巨型章魚,全身佈滿觸手,嘴裡流着鮮血,“嗞嗞”地亂叫着。“哈哈,這畜生終於現身了!”敖順見那妖物終於被文曲星君的“刑誅鎖妖陣”逼出身來,大喜道。“收!”文曲星君大喝一聲,原先纏繞的鎖鏈牢籠便化作一個數十丈的牢籠把那怪物關進了裡面。
“終於逮着它了,看它還往哪跑”敖順對文曲星君說道。“現在如何是好?”沙廉問道。“這妖物能長這麼大,定是吸取了不少血氣,禍害了不少仙人,我定不能輕饒它!”說完,文曲星君一揚旗幡,口中念語,那鎖鏈便把那怪物纏繞成了一灘血水,隨後鎖鏈便各自飛回了旗幡之上。“我們走吧”文曲星君收回敖順的旗幡,對着沙廉說道。“那就走吧”剛說完,沙廉便要把那旗幡放入袖中。文曲星君怒道:“怎麼,還要藏我的寶貝?”“嘿嘿,先生不是三面嗎,我取一面旗幡,無甚無甚”只見沙廉對文曲星君笑道。“你啊,真是貪得無厭!”說完,星君口唸法訣,那旗幡便從沙廉的袖中飛出進入了文曲星君的衣袖中。“一面破旗幡而已,至於嘛”沙廉眼巴巴的望着旗幡怒道。“好了,現在妖物已除,我們還是繼續趕路吧”敖順說道。“沙公子,我們走了”文曲星君收起旗幡後騰起雲盤與沙廉、敖順穿向虛空之海。
那虛空之海甚是寬大,沙廉一行穿行半日方纔渡過虛空之海。一過虛空之海,原先那白茫茫的霧水便一消而散。整個天空又變得黑洞洞的一片。而此時腳下也不再是一灘霧水,只見那岩土的顏色變成了深黃色。遠遠望去便可以從遠處看到一股似河流的泉水從遠處流淌而來。微風夾雜着血腥味從河流的盡頭飄來。從那河流上望去,似是有許多人影在晃動。整個空氣中也散發出一股濃厚刺鼻的屍臭味。“渡過這條黃泉,地府的前門就到了。”敖順對沙廉道。“黃泉!?”“這就是人們所說的黃泉路嗎!?”沙廉內心驚歎道。飛行了一會兒,整個黃泉便展現在沙廉等人的面前,只見在黃泉上面來來回回的飄蕩着數不清的遊魂,那些遊魂有的面目猙獰,有的面目平和,有的一臉倦容,有的則一臉喜悅。他們的表情僵硬,晃晃噹噹的向着黃泉的盡頭飄去。沙廉見一遊魂好生面熟,剛要前去打探,那文曲星君便叫道:“公子不要碰觸他們,他們都是些死去的遊魂,現在去趕往陰曹地府報到。你要是碰觸他們,會打亂他們的方向,他們就不能找到黃泉渡口,無法投胎。”文曲星君衝沙廉提醒道。“原來如此”沙廉收回伸出的手,隨着星君繼續穿過那黃色的河流。
行走不多時,那空氣中濃烈的屍臭與血腥之味便愈發的濃烈,沙廉整個人被那濃烈的氣味薰得幾乎要窒息掉,以至於要沙廉捂住鼻孔才能勉強通過,走過黃泉路,便見得一處高大的府門赫然挺立着,門前瀰漫團團黑霧,陣陣的陰森之氣濃密,門上匾額寫着“幽冥界”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