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內,沙廉對文曲星君說道:“妖人,你現在欲往何處呀?”,星君回道:“呵呵,怎麼,現在還叫我妖人?”沙廉笑道:“咳,習慣了,都快改不過來了。經過那幾次打鬥後方發覺你是真仙人,倒是觸犯了你的名號。那我以後就叫你先生吧。”星君哈哈大笑道:“這也好,吶,我本欲迴天庭的,可蚌谷村村民爲答謝我替他們破除謠言,便硬是讓我在此多住幾日。盛情難卻啊,就先住幾日吧。”沙廉:“也是,那我也在此多留段時日,享受一下安逸的漁村生活,就讓劉大人先行回京覆命吧。”
次日,沙廉幫劉大人選了匹快馬,請了村裡幾個壯丁護送劉大人回京。
悽迷的月色隨着海潮的漲漲落落愈發的朦朧、青澀。這一夜,敖順在牀榻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恍惚之間,雪宸的魂魄竟悄然間飄了過來。雪宸:“父王,您最近可好?”敖順:“宸兒,爲父已經幫你查清了事實,你應該安心了吧。”隨後將文曲星君查探的事情真相告訴了那雪宸。雪宸聽聞後大驚,也爲自己的魯莽感到慚愧。只見那雪宸續道:“父王,我現在是個孤魂野鬼,過的好是悽慘啊,您能請人幫我還陽麼?”敖順聽得老淚縱橫,說道:“宸兒啊,父王也不忍心你這樣無依無靠,我一定會幫你還陽的,你放心好了。”雪宸聽後滿意的笑着點了點頭後竟自消失了。
又過了幾日,那敖順卻仍在爲兒子還陽之事左右爲難,他清楚這次若要讓雪宸還陽,還得麻煩文曲星君。“爲了宸兒,我就豁出去這張老臉了。可是那文曲星君也不知在不在天庭,到哪裡去找他呢?對了,先前見他是和那沙廉公子在一塊,找到沙廉便可找到文曲星君了。”敖順隨即叫來了龜丞相,說道:“你可知這沙廉公子現住何處?”龜丞相道:“眼下那沙廉正在蚌谷村,不知龍王爺您找他作甚?”“唉,前幾日我那可憐的宸兒託夢與我,讓本王幫他早日還陽,脫離無依無靠的遊魂之態。”“可是太子爺現已死去多日,也不知道他的魂魄有沒有被納入地府?”龜丞相說道。“嗯,你說的也沒錯,眼下要速速辦妥此事。且聞文曲星君與那閻王素有交往,此事還得求得那星君與本王一同去往地府,或能助我兒早日還陽”,敖順頓了頓,接着續道:“本王現在就去,北海龍宮的事務暫時交付你與寧兒打理。”言罷,敖順喚來了二太子雪寧,同他交代了龍宮事務後,便動身去了蚌谷村。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商販鱗次櫛比,行人摩肩擦踵,昔日冷清的蚌谷村現在已是一片祥和、昌盛的景象。熱鬧的巷子裡,卻只見一處瓦房招牌上寫着“招福客棧”四字,裡面人來人往,店小二正招呼着客人,出外進裡,好不忙乎。正在衆人吃酒之時,只聽得“碰”的一聲,一隻酒碗被甩了出去。“我說,你這老頭兒好不識相,老子叫你把這魚竿拿走,你還偏不聽,是不是想吃點苦頭啊!”一個粗眉大眼的漢子惡狠狠地向坐在北窗的一位長髮垂髫的老者罵去。“我說,年輕人啊,我老兒把這釣魚的魚竿放在這礙你什麼事了,要我是礙你吃酒了,還是礙你吃飯了,爲何欺我老兒?”“嘿嘿,老頭兒,你真是礙大爺眼了!”正說話間,那漢子竟是對着老者一拳打去。反觀那老者,連看都沒看一眼,隨手把魚竿一揚,便只聽“啊!”地一聲慘叫,漢子的拳頭還未及身,就被老者的魚竿打中眉框,頓時血流如注,倒在一旁齜牙咧嘴地痛叫起來。“行!老頭兒,有你的!你在這等着,我張大奎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你等着!”張大奎爬起身來,捂住眉框罵咧咧地轉即跑了出去。“我說你就趕快走吧,一會那張大眼把禿鷹叫來了,你可就走不了了!”只見那店小二輕聲對着老者說道。“是啊,是啊,你趕快走吧,看你是外地的漁人,那禿鷹恰是來此不久的惡霸啊!”人羣中又一個人說道。“只見持魚竿的老者輕哼道:“嘿嘿,不急不急,我且問你個人,沙廉公子可是在此住宿?”“額,什麼,沙公子?他剛剛出去了,你,你找他?”店小二不解的回道。“那麼,不着急,我在這等他就是”,說完那老者把魚竿一橫隨身便待在原處睡起覺來。店小二心道:此人定是和那沙廉認識,怪不得敢得罪禿鷹一夥。嘿嘿,要是這老頭兒能把這禿鷹從我這裡趕走,以後我就不用受制於那些地痞無賴了,對!肯定是了!我且靜觀其變。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那剛纔跑出的張大奎便得意洋洋地進來了,身後跟着進來了十幾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就是你打了我大奎兄弟?”老者尋聲望去,一個手拿鋼刀滿身橫肉、臉生剛毛的禿頭大漢向他咆哮而來。“嘿嘿,你就是禿鷹?”老者說道。“老子的外號也是你能叫的,媽的!”禿頭大漢舉起鋼刀猛地朝老者劈去。“慢着!”只聽“啪”得一聲,一張凳子爆身向大漢衝了過來。大漢躲不及時,被凳子狠狠地打中背脊。“他奶奶的!哪個該死的敢偷襲大爺!”禿鷹被這突如其來的凳子着實打得疼痛,恨不得立刻把那扔凳子的人撕了。“一個老人家好生生的,爲何要對人出此狠手!”只見一個相貌英俊,身着一襲深藍色束腰袍服的公子哥出現在衆人面前。“禿鷹,這裡可不是你胡作非爲的地方!”禿鷹剛要舉刀砍向那人,擡頭間,便立刻軟了下來,臉上馬上堆滿笑容道:“原來是沙公子,呵呵。誤會誤會,小的不知公子到來,呵呵,叨擾叨擾…”話說間,禿鷹丟下張大奎等人轉身就要走。“大哥,就這麼算了嗎!?”“你還想怎着!?”“今天算我倒黴,碰着這…”禿鷹話語未完便要與那張大奎向門外走去。
“慢着!”禿鷹和張大奎剛走出客棧門口,就被老者一口叫住。“你還想怎着!?今天我看在沙公子的面上,饒了你,莫不要以爲我真怕你了,老匹夫!”“沙公子饒了你,我還未饒你呢!”魚竿老者說道。“奧?那你想如何?!”禿鷹惡狠狠地瞪着老者,恨不得立刻把這眼前的老頭一口吞了。“哼,老兒年輕時也練過幾手,特想向你討教討教,如何啊?”“嘿嘿,老頭兒,我看你那身子骨,怕是我一拳就叫你見閻王了!”“奧?見閻王?哼,你說對了,等會兒我確實要去見見閻王!”“哼,瘋子一個”張大奎罵道。“到底比是不比啊?!”“大哥,這老頭兒找死,也別顧着沙公子的臉面了,弄死他!”張大奎輕聲對禿鷹耳語道。“老頭兒,那我就出手了”禿鷹道。“你真得要比嗎?”沙廉心道:這老頭兒真是找死,這事要不是我在場,他可真是有去無回,竟然還想找禿鷹麻煩,看樣子真是個瘋老頭”。老者看出沙廉內心所想,對着沙廉擺手道:“不用擔心,要是被這幾個毛賊傷了,那我這龍…”正待喊出“龍王”兩字時,猛地住了口,頓了頓後接着續道:“那我這礱耄老頭就真是沒用了,哈哈哈…”“好!”禿鷹剛說句“好”,便立馬舉刀砍向老者,意欲突其不意,老者冷冷地說道:“無知小輩兒,也敢猖狂造次!”只見那魚竿老者舉起魚竿硬接了禿鷹的鋼刀,“咣”的一聲,禿鷹一個踉蹌,險些跌倒,而那老者連衣角動都沒動,卻也穩穩地站在了桌前,冷眼看着禿鷹。“這老頭兒果真有些手段,硬接我一刀後居然面不改色。”“嘿嘿,看樣子,禿鷹要倒大黴了”沙廉心覺那老者定不是普通人,必有天大的本事。
轉眼間,那禿鷹便接二連三地捱了老者幾十招,整個人鼻青臉腫,已不似人樣。禿鷹暗自叫苦:“實在不該惹這傢伙呀。”“咳,要出最後一招了,”說完,老者突然爆身而起,左手緊握魚竿一個魚躍步,將那杆條用力朝禿鷹的胸前甩去,禿鷹暗自叫苦,舉刀護身,可是老者的速度實在太快,刀身已然不及。卻只聽得“刺啦”一聲,禿鷹跌倒在地上,整個左胸口竟被那老者的一擊穿了個透明窟窿,鮮血浸滿了衣衫,倒在那裡,兀自一動也不動了。
“看來,我的功力還未下降啊,哈哈啊”老者失心狂笑,竟是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禿鷹,便向沙廉走去。“老人家好手段!”沙廉望着眼前發生的一幕,朝老者拱了拱手,但心裡仍不免有些膽顫,自問要讓他自己和這老者“切磋”一番,下場怕也好不到那裡去。張大奎已經是癱倒在地,心裡七上八下,拉起禿鷹就要走。“他沒死,只不過被我一擊重傷昏迷。你帶他走吧,以後要是再敢欺壓百姓的話,嘿嘿,老兒我就要在爾等身上戳滿幾十個透明窟窿,看看死是不死!”“不敢不敢…”張大奎明白今天算是倒大黴了,能活命就算不錯了。言盡至此,張大奎拉着禿鷹和那幾十個大漢踉蹌地離開了客棧。老者:“沙公子,還請過來說話”。沙廉心中一驚,隨即走了過來。只見老者低頭朝沙廉耳語了幾句。“文曲星君!?你…你要找他?你究竟是誰?”,“現在星君尚在何處?”。“公子請看”,正說着便見那老者從衣兜裡取出了一個金色腰牌,上面寫着極盡醒目的字樣,卻是“敖順”二字。“北海龍王敖順!”沙廉又是一驚,隨即沉聲道:“那傢伙在這蚌谷村的某個角落,相信不一會兒就回來了”。敖順聽完沉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