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落夕嚇了一跳,厲安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她想到自己昨天的膽大妄爲,驚魂不定的朝厲安笑笑,慢慢的走了過來,勉強的跟他打招呼,“厲總,早上好!”
厲安看着眼前煥然一新的顏落夕,不禁微微眯起眼睛,穿着套裝裙子淡施薄粉的顏落夕,此時竟然有種全新的,陌生的,異樣的美麗,她之前或許也是美麗的,但都被她用邋遢和漫不經心給掩蓋起來了,今天,她就如同被擦亮的銀器,瑩白柔美,發出奇異魅惑的光。
顏落夕被厲安沉默的氣息,危險的眼神嚇得有些發抖,這個男人的心思太過莫測,尤其是他沉默不語時,保證是在琢磨什麼惡毒的壞主意。
她深感此地不宜久留,磕磕巴巴地說道:“厲總,要是沒……沒什麼事……”
“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顏落夕倉惶失措的模樣落在厲安眼裡,像極了一隻受驚的小兔子,雪白可愛,他忽然很想拉她過來,用力地抱她一下,可是,當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浮現時,他竟有些驚慌失措,狠狠地鄙視自己。
“我還沒換工作服呢!”
“快去換了吧!”厲安輕出口氣,他從來沒發現顏落夕這麼聰明伶俐過,她怎麼知道自己受不了她穿成這樣四處亂晃。
如果她是自己的私有財產,自己願意把她包裝的豔光四射,即使有人窺視也不怕,她是自己的,妄動者死,但,她現在不是自己的,這副模樣的她只會招來更多的麻煩。
“對了,你跟後勤部的人說一下,從今天開始別再穿保潔的衣服了,換後勤人員穿的藍制服吧!”厲安轉着眼睛,保潔的制服穿在她身上也過於好看了。
顏落夕故意磨磨蹭蹭的去了後勤部,領衣服,換衣服的時候都拖延了好半天,她有她的心思,厲安工作忙,事情多,尤其是早晨這會,日程排的滿滿的,等一下他忙乎起來,就把教訓自己這茬給忘了。
穿着肥肥大大,土的掉渣得天藍色制服的顏落夕,頂着秘書檯六個嬌豔如花的大美女異樣的目光,拖拖沓沓若無其事的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知道厲安是在故意整她,無所謂,反正這裡也沒有她的心上人,女爲悅己者容。
顏落夕以爲自己磨蹭了這麼半天,厲安已經把她遺忘了,可這次她失算了,她剛坐到椅子上,就看見辦公桌上內線電話的紅燈閃爍,如同催命一樣,她只好硬着頭皮走進總裁室。
厲安少爺今天明顯不在工作狀態,長腿疊起放到辦公桌上,頭靠在椅子背上,微閉着眼睛。
什麼意思啊,就因爲自己先掛了他電話,竟然要動用上午的黃金時間來修理自己!
“傻杵着幹嘛,過來,幫我按按頭。”厲安式的頤指氣使,絕對的命令。
顏落夕無奈的服從,站到厲安身後替他按着頭,早晨的陽光照在厲安仰着的臉上,這個男人真是有着罕見俊美的容顏,膚色白淨,五官分明,睫毛纖長,整張臉好看得有些飄忽。
妖孽!顏落夕對着這張顛倒衆生的臉,偷偷的撇撇嘴。
“用力點!”厲安好像發現了她的走神,閉着眼睛吼她。
“嗯。”顏落夕收斂心思,開始聚精會神的給厲安按頭,這門手藝是她的熟練工種,在沒有離開厲家的那些日子裡,厲安幾乎每天都會對她提出這種要求。
厲安閉着眼睛,享受着顏落夕手指帶來的久違的舒適感,呼吸裡都是她淡淡的獨有的甜香,如同搖曳的花草,帶着一種襲人的氣息,從前那些帶着青草香氣的記憶慢慢的在大腦裡復甦。
在這公事積壓如山的晨光裡,厲安忽然想起一首歌:如果有一天,我悄然離去,就請你把我,埋在這個早晨裡!
電話此時忽然響起,顏落夕暗鬆一口氣,放下痠痛的雙手,厲安起身去接電話。
厲安處理公事很是雷厲風行,“……簽約啊……我現在沒空,往後推……推了對方可能會不高興?那告訴他們另找別家吧!”
顏落夕目瞪口呆的看着厲安‘啪’地一聲掛了電話,然後伸展手臂往桌子上一趴,命令,“給我按按後背!”
顏落夕今天可是倒了大黴了,無論使多大勁兒,厲安都像沒什麼反應,她暗暗咬牙加勁,直加得精疲力竭,渾身冒汗,厲安終於皺眉了:“你早晨沒吃飯啊!”
“咕嚕’,顏落夕的肚子還算爭氣,及時的替她回答了問題。
厲安被氣笑了,心情也好了些,懶洋洋的坐起身,上下打量一下顏落夕,滿意的笑笑,“你還挺像藍精靈!”
藍精靈都像自己這模樣,小朋友們晚上非得做噩夢不可!
顏落夕知道人在屋檐下的道理,也知道厲安討厭自己的沉默木然,所以她嘟嘴點頭,把沉默儘量用乖巧的表情演繹出來。
厲安莫名的發覺顏落夕變的可愛了,行,學乖了就行,他拖着長音問道:“昨天爲什麼打電話請假啊?”
“學校有點事情。”
“學校這個時候還能有什麼事情啊?”
顏落夕真想對着那張無聊的俊臉扇兩個耳光,讓你像個老媽子一樣反覆追問這些問題,“也沒什麼大事,按照你的吩咐,昨天電話裡我都解決了。”
厲安多聰明啊,知道顏落夕這是對自己的問話不耐煩了,他臉色一變,猛然伸手擒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懷裡一帶,“你這個小死崽子,昨天竟然敢掛我的電話?”
從前那種提心吊膽的感覺又回來了!
顏落夕最受不了的就是厲安的喜怒無常,明明上一秒還和風細雨的,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雷霆大作驚濤駭浪,這就是顏落夕不喜歡呆在厲安身邊的原因,如同身邊埋着雷,不定什麼時候會炸開。
顏落夕的手腕被厲安捏疼了,她一邊往外掙着,一邊爲自己的任性買單,“對不起,昨天我太沖動了,對不起,厲總!對不去……”
一句“厲總”勾起了昨天的前情,厲安眯起的眼睛迅速佈滿陰霾,看着她微微顫抖的羽睫,秀氣的鼻尖,咬牙切齒的道:“顏落夕,你再叫一聲厲總試試?”
這個摟抱的姿勢,帶着禁錮的霸道,他溼熱的呼吸拂在她的臉上,氣息危險,顏落夕驚慌失措,不敢去看厲安,低低的叫着:“二哥……”
她的話音未落,下巴被厲安一把扭住,繼而扶正她的臉,熱吻撲面而來,顏落夕驀地瞪大雙眼,心頭的驚懼迅速飆升。
厲安的吻急燥迫切,充滿了力度與索取,惘顧顏落夕的驚懼和瑟瑟發抖,顏落夕不斷往外掙,他就隨着往前追,她再退,他又追上來,迫切緊逼得如同沒有下一秒,直到把她壓到在辦公桌的桌案上,再無退路。
顏落夕的後背撞上生硬的桌案,背部肌肉一疼,後腦的髮髻硌着生疼,她就這樣以難堪的姿勢被厲安困在辦公桌上,想破口叫罵又苦於嘴被死死的堵住。
厲安的大手沿着她的腰線往上移,開始描摹她胸前皎好的輪廓,靈巧柔韌的舌頭終於放過她嘴脣,貪婪的往下游移。
顏落夕壓抑的呼吸釋放成喘息,她一點不意外厲安的熱烈和衝動,她知道厲安在這方面有多麼放縱狂妄,即使這裡是辦公室,門外的腳步聲不斷,也不能阻止他突發的狂潮,毫無理智的縱情。
厲安天不怕,地不怕,但顏落夕怕啊,制服的扣子被一粒一粒的剝開,灼人的大掌從臉上往下滑落......
“你住手,你快點住手!”顏落夕羞惱的低低喊叫着,周廣濤溫暖的臉在她眼前晃動,黑眸微眯,笑意融融。
厲安的動作越來越張狂,不接受顏落夕的抗議,他像是破釜沉舟的戰士,一味的只是進攻,顏落夕感覺着他的手拉下她的褲子,徹底的瘋了。
她的手腳並用的反抗着,踢打着,可此時她的花拳繡腿只會更加的刺激厲安,讓他的身體更快的逼近燃點,更加急於將她吞食殆盡。
萬般無奈的顏落夕發覺到自己力量實在微小,氣惱的失去理智的她,隨手抓起辦公桌上的一樣東西,向厲安的頭打去,只聽‘梆’的一聲悶響,隨後有紅紅的血從厲安的額角流了下來。
厲安的動作終於停下來了,愕然的擦了一下臉上的溼熱,看到手上的鮮血時,他眼睛裡像要冒出火來。
“你敢打我?找死呢!”他的手頓時高高揚起,顏落夕嚇得一閉眼睛,臉色慘白,自己竟然把厲安的頭打破了!
意料中的痛楚並沒有來臨,她睜開眼睛見厲安已經氣急敗壞地收回了手,滿目兇光也掩飾不住眼裡的受傷和痛苦,“你就這麼恨我?你知不知道這一菸灰缸下去會死人的!”
顏落夕身體發僵,看看自己手中握着的水晶菸灰缸,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了。
厲安不再理睬她,起身走進裡面的衛生間,找出條幹淨的毛巾按在傷口上。
顏落夕惴惴不安的跟在他後面,看着鮮血滴滴答答的落在他雪白的襯衫上,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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