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厲安氣得經脈逆轉,差點吐血,難道這些年自己留在顏落夕心中的印象竟然如此之壞,讓她以爲在這種情況下,自己還要逼着她去賣血還債。
顏落夕這個說法令厲安覺得心酸又氣憤,他用雙手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臉頰,索性惡人做到底,他指着牀上那些衣服,冷聲說道:“你還有力氣鬥嘴呢,這說明你沒什麼大問題,也別休息了,馬上穿衣服,跟我去醫院。”
顏落夕還真就不怕他耍狠的,她倔強而頑強的從牀上坐起來,支撐着虛弱的身體開始換衣服,剛要伸手去解襯衫的扣子,擡頭戒備的看了厲安一眼。
厲安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嫌棄,冷哼一聲,“誰稀罕看啊!體重不過百,不是平胸就是矮,呵呵,糟糕的是,你兩樣都佔了!”
看着顏落夕再次變白的小臉,他轉過身暗罵自己,這嘴怎麼就這麼賤,忘了剛剛是怎麼把她氣暈的了。
顏落夕其實還算習慣厲安的冷嘲熱諷,尤其是在她看着從裡到外衣服上那些LOGO,更是暗暗驚喜,厲公子果然豪爽,打發她這樣的飛機場也如此的大手筆,等一下不管用什麼死皮賴臉的辦法,這套衣服她都不會再還給他了。
女孩子都有愛美之心,顏落夕也不例外。
穿好了厲安拿來的休閒三件套,顏落夕轉了轉眼睛,問:“我原來的裙子怎麼辦呢?我想帶走。”
“扔了。”厲安沒好氣的說。
“仍了?”顏落夕急了,‘蹭’的一下從牀上蹦下來,起的太猛了,眼睛又是一黑,身體晃了兩晃,沒有倒下。
厲安見她都這幅模樣了,竟然還爲了一套衣服要和自己拼小命的樣,這個氣啊,有些酸溜溜的說道:“爲了一百元錢你心疼,爲了一套破衣服你也心疼,你的心那麼廉價,那麼容易疼,什麼時候也疼疼我!”
顏落夕一想到那一百元錢,看着地下那條只穿過兩次的新裙子,眼前金星亂冒,她瞪着厲安那張俊美到可憎的臉,“一百元錢是我半個月的飯錢,一條裙子我可以穿好幾年,事關衣食,我能不心疼嗎?我心疼你有什麼用啊,你除了會欺負我,嘲笑我,還會幹什麼?”
厲安被顏落夕噎的不清,好看的麪皮有些掛不住了,不耐的吼着:“別叫喚了,回頭我會把這條破裙子送去幹洗的。”
雖然又被罵了,但聽說自己還可以擁有這條裙子,顏落夕鬆了口氣,見厲安邁步要離開,急忙又問道:“我的手機呢?”
厲安咬牙切齒的從衣兜裡掏出個半新不舊的諾基亞,“給你這破玩意,跟你丟不起的人。”
顏落夕也不理睬他難看的臉色,接過電話,見電話關機了,急忙開機,不知道何雨凡和葉子欣怎麼樣了,會不會擔心自己。
他們二人一進電梯,顏落夕的手機就‘滴滴’響了兩聲,是短信,一條是何雨凡發來的,問她在哪裡?一條是周廣濤發來的,問她怎麼關機了?
她如獲至寶般看着周廣濤發來的那短短几個字,臉上露出陶醉的笑容,但隨後又滿臉憂傷,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竟然荒唐的跟別人發生了酒後***,自責,愧疚,痛楚,交替的在她心裡涌動。
厲安在一旁有些鄙夷的看着她不斷變幻的傻樣子,偷偷探身想看看她短信的內容,但她電話屏幕太小,他什麼都看不見,心中毫無羞愧的開始後悔,剛剛把電話還給顏落夕之前,自己怎麼沒先開機看看。
顏落夕坐到厲安的車上,開始給何雨凡打電話,何雨凡一聽見顏落夕的聲音就大聲怒吼:“死丫頭,你昨晚去哪裡了?竟然敢夜不歸宿?不回來也不說打個電話?不知道我擔心你啊?你現在在哪裡呢?”
顏落夕知道自己老舊的電話有些走音,用手摟住電話,偷偷瞥了一眼正在開車的厲安,毫不意外的看見在他優美的嘴邊掛着一抹譏諷的冷笑,只是他的俊臉早晨被自己抓傷了幾條,配着現在這個表情,看起來很是滑稽。
“我沒什麼事,等一下我就回宿舍了,有話我們回去說。”
何雨凡在電話那邊不懷好意地笑,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說,你昨晚是不是跟男人在一起,是跟咱們公司的某個帥哥春風一度去了,還是跟你家老周……”
顏落夕聽她一提到周廣濤,警惕的撇了一眼厲安,果斷掛斷電話。
看着厲安真把車子開進醫院的大門,顏落夕心寒地再次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臉色陰沉得跟黑臉包公似的,知道自己這次定然得賣血賠花瓶了。
厲安對這家醫院好像很熟悉,他也沒掛號,走進一間看着很氣派的辦公室,到裡面說了幾句話,直接開了單子就帶着顏落夕去了化驗室。
顏落夕看着蒙着臉的護士把針管子對準自己的小細胳膊,她緊緊的閉上眼睛,這個醫院還真黑啊,厲安憑藉關係就可以讓他們抽一個貧血患者的血。
感覺肩膀上落下一雙大手,用力的按着她,她閉着眼,笑盈盈的說道:“放心吧,都紮上了,我跑不了的!”
大手倏然離開,隨後咬牙切齒的聲音在頭上傳來,“怎麼不扎死你!”
時間不太長,冰冷的針管離開了自己的胳膊,顏落夕睜開眼睛,只看見兩個裝着自己鮮血的小號試管,什麼意思啊?他們是要先化驗一下自己是否有傳染病,之後才能讓自己買血嗎!
她走出化驗室,看見厲安站在不遠處的休息區抽菸,她當然不想往那個魔鬼身邊湊了,索性就在化驗室門口找個位置坐下,掏出電話給周廣濤發短信。
顏落夕和周廣濤來來回回的發了三條短信,剛剛負責她的醫生從化驗裡面走出來,手裡還拿着一沓化驗單,檢查報告等東西,她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微微有些畏懼的看着醫生那張嘴,下一秒,自己可能就要賣血還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