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到了厲家,認識了厲安……”顏落夕正說着,手機響了起來,她掏出一看,電話是周廣濤打來的。
她猛然想起,今天周廣濤回國,說好要來看自己的,這一上午兵荒馬亂的,她竟然把這件事情忘了。
“廣濤今天回國,他不知道咱們搬家的事情,現在在咱們學校門口等着我,我去見他,回來再跟你們講我和厲安的糾結,好不好?”顏落夕可憐巴巴的看着何雨凡和葉子欣。
葉子欣偷瞄了何雨凡一眼,見她雖然繃着臉,但氣憤的神情已經鬆動了很多,葉子欣對顏落夕擠了擠眼睛,語氣卻裝着很是清冷,“既然周廣濤在等着你,你就去吧,你的事情回頭再說。”
顏落夕見何雨凡還是面目表情地,她吸了一下鼻子,小心的起身,在屋裡磨磨蹭蹭的轉悠着,何雨凡不發話,她不太敢走。
何雨凡咬了咬嘴脣,瞪了顏落夕的後腦勺一眼,“要走你趕緊走,別在那瞎轉悠,轉的我頭暈!”
顏落夕見何雨凡終於肯同自己說話了,大喜過望,轉頭看着她嘻嘻笑着。
“笑什麼笑啊,跟傻子似的!”何雨凡妙目一橫,瞪着眼睛罵道,“沒良心的死丫頭,還不快點走,記得早點回來跟我認錯!”
“嗯,嗯。”顏落夕竊喜,卑躬屈膝的連連點頭,“小的謹記你老人的教誨,回來給你們帶豌豆黃。”
顏落夕一路小跑的下了樓,等了半天才打到車,直奔B大。
車子還沒駛近B大,她遠遠的就看見了站在校門口的周廣濤,白衣黑褲西裝革履的周廣濤,即使站在一衆風華正茂,朝氣蓬勃的大學生中間也照樣賞心悅目,不斷的吸引着來往女孩的視線。
車子還沒停穩,顏落夕就迫不及待的推開車門,朝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奔去,在夏花開遍,綠樹成蔭的背景裡,她看見周廣濤墨玉般發亮的眸子,正凝望着她淺笑笑,英俊的不可一世。
這樣的溫暖,這樣的微笑,讓委屈憋悶了一小天的顏落夕鼻子發酸,彷彿走失的孩子終於看見親人,再也顧不得身邊來往的同學,不顧一切的投入到周廣濤的懷抱。
周廣濤有些受寵若驚的接受着顏落夕熱情的擁抱,難得今天顏落夕這樣主動,他看着她臉蛋紅紅的,粉脣嘟嘟的,趁機低頭親了親她的面頰,以解相思之苦,再不着痕跡的擡起頭,輕笑着說:“看出來真想我了,都變的色膽包天了!”
顏落夕這才意識到身邊人來人往,急忙想從周廣濤懷裡掙扎出來,周廣濤還沒抱夠,把她按在他懷裡嘿嘿發笑。
天氣很人,周廣濤的懷抱更熱,顏落夕索性靠在他懷裡眼淚汗水一起流,悶聲悶氣地說:“公司裡今天……今天的事情特別的多,我把你回來的事情忘了……你等了很久了吧……”
周廣濤聽着她的聲音哽咽,直說:“慚愧了吧?感動了吧?哭吧,我抱着你沒人看見,哭吧……”
“你別瘋了,這裡是學校門口。”顏落夕被他說的哭笑不得,從他懷裡掙出頭,扯着他往旁邊人少的小廣場走。
周廣濤繼續有意無意地把顏落夕圈在他的氣息中,兩隻眼睛灼灼的盯着她,笑不可抑,“學校門口怎麼了,不准我們久別的人練一次擁抱,虧了我一下飛機就趕過來。”
顏落夕注意到,周廣濤一身西服有些褶皺,褲線也不算太直,一看就是長期保持一個坐姿後留下的痕跡。
周廣濤是個極其講究的男人,優雅乾淨,什麼時候都保持着衣着筆挺面容乾淨,顏落夕看着他有些邋遢的樣子,幸福的傻笑着:“你急着幹過來做什麼啊?”
“沒良心!”周廣濤氣呼呼地輕刮她的鼻子,苦着調子說:“我是急着想告訴你,我終於調回國內工作,我們再也不用分開了!結果呢,你卻偷偷的搬跑了,如果你再不出現,我真要以爲你被哪個男人拐跑了呢!”
小廣場相對安靜,噴泉裡有流水聲,還有風吹樹葉發出的沙沙聲,顏落夕摟着周廣濤的腰,心裡對他的控訴恐慌極了,表面還要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我能跟誰跑啊?我們學校的宿舍不是到期了嗎,公司裡給我們安排了住宿,我和雨凡就搬了過去。”
“你們的試用期過了嗎?公司會給你們安排宿舍?”周廣濤微皺濃眉,質疑顏落夕的話,這兩年他雖然不經常在國內,但國內公司的有些制度他是知道的。
“……啊……我們的宿舍是跟公司暫借的……雨凡……雨凡人緣好……跟公司後勤部的人關係特鐵……”縱然顏落夕習慣於說謊話,在周廣濤近距離的目光逼視下,她還是有些心虛了。
這次周廣濤倒是信了,他知道何雨凡長袖善舞,有能力混來一間暫住的宿舍,他笑着拍拍顏落夕的發頂,“現在我回來了,咱們不稀罕住他們暫借的宿舍了,落夕,搬到我這邊來吧!”
顏落夕對他這個天外飛仙般的說法有些接收不良,傻愣愣的擡頭看着周廣濤,周廣濤看她的模樣實在可愛,忍不住低頭在她脣上又吻了一下,繼而想糾纏住她的舌頭。
顏落夕向後躲他:“別,這裡也有我們學校的同學。”
周廣濤知道她面子薄,放開她,露出偷腥得逞的笑容。
顏落夕沒空理他,鬼祟地左顧右盼,生怕剛好有熟人從這邊經過,看見這幕認出自己,那該有多尷尬!
別說,還真有人在看他們——在一部車號霸氣的豪車旁邊,離他們不過十幾米的距離,厲安扶着車門站在那裡,臉色陰翳的如同要下雨。
中午在公司的時候,厲安鼓起一肚子的勇氣,正想向顏落夕磕磕巴巴表白,邵君赫打電話來說邵美卓跳樓自殺了。
厲安無奈的看着因爲這個電話跑掉的顏落夕,氣囊囊的對着電話吼問:“美卓怎麼樣?摔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