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安坐在車裡,正在萬分沮喪,覺得前途渺茫的時候,看見薛麗萍穿戴優雅,舉止從容的從屋內走了出來,他腦中不覺靈光一閃。
邵君赫可以想到曲線救國的辦法,厲安更加知道這個道理,顏落夕難以搞定,就從她身邊最親密的人身上下手。
厲安曾經給薛麗萍做過幾天的假姑爺子,對這個中年女人的心理和性格還是有些瞭解的,且不說的別的,如果當年她不爲了追求優渥的生活,怎麼會拋夫棄女丟下顏落夕呢?還有她死活不肯同孫志軍離婚那次,是因爲她深愛着孫志軍嗎,不是的,她愛的是孫志軍的錢財和地位!
薛麗萍和厲安兩個人,都是自持聰明,不肯甘心認輸的人,此時因爲顏落夕,狹路相逢在此,必定要開始場鬥智鬥勇的戰爭的。
薛麗萍臉上帶着寬大的太陽鏡,假裝沒有注意厲安的車子,昂首挺胸的就要走過去,捷豹的車門突然打開,厲安從裡面走下來,笑容可掬的喊一聲:“阿姨,你好!”
“喲!”薛麗萍故作驚訝,慢慢的摘下太陽鏡,上下打量着厲安,“這不是厲先生嗎,你怎麼在這裡啊?”
厲安也不藏着掖着,指指薛家的方向,“我在這裡,都是爲了落夕啊!”
“啊,說到落夕我想起來了,昨天的事情,還要多謝厲先生給我們落夕解圍呢!”
“阿姨,你不要謝我什麼,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知道落夕有沒有告訴你,她和我原來是戀人關係,後來我們鬧了點誤會才分開的,終歸是我對不起她,你以後也不好叫我厲先生了,你就叫我厲安。”厲安其實最不願意跟這些中年婦女打交道,滿腹自以爲是精明的小算盤。
他不想跟薛麗萍繞彎子,乾脆把話挑明。
薛麗萍聽厲安這麼說,她自己再裝糊塗也沒意思了,臉色微微沉下了一些,“我還是要叫你厲先生的好,昨天的事情我也要跟你說謝謝,雖然你和落夕從前是戀人,但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落夕說她跟你早就沒有關係了,所以,你對於我們來說,還是陌生人。”
“阿姨,我可不是陌生人啊,我是落夕這輩子註定的丈夫,這次,無論用什麼辦法,我都要把顏落夕娶回家的。”厲安對着薛麗萍努力的微笑着,想他堂堂厲家二少爺,什麼時候幹過這樣奴顏媚骨的事情,現在爲了能追回顏落夕,他把這張矜貴的麪皮也豁出去了。
薛麗萍瞭解厲安的家世背景,多少也算了解厲安的少爺脾氣,她知道厲安此時跟自己陪着笑臉,主要是爲了女兒。
她這樣跟厲安來鬥法,自然也是爲了女兒。
薛麗萍是過來人,而且跟孫志軍有過一段二婚的歷史,比誰都清楚夫妻還是要從小的好,孩子還是親生的好。
顏落夕如果沒有懷着厲家的孩子,她尊重女兒的選擇,管你厲安是不是家財萬貫,我女兒看不上你了,你就給馬上淘汰出局。
但現在顏落夕懷着厲安的孩子呢,有些事實是註定無法逃避的。
厲安雖然之前重重的傷過顏落夕,但只要他這次真心肯悔改,看在孩子的面上,還是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而厲安做了父親後,想必也會成熟穩重許多。
薛麗萍想要女兒和厲安和好,自然不會讓厲安太下不來臺,她知道,這個驕縱狂傲的貴公子,能耐着性子對自己笑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無奈的搖搖頭,對厲安笑笑,“你這個孩子就是這樣霸道,落夕最害怕的就是你的霸道,厲安,你從前傷落夕太深,想要求得她的原諒,把她娶回家,又怎麼會是容易的事情呢!”
“阿姨,所以我才找你啊,我們都是落夕最親近的人,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落夕好,這件事情你還是要幫我的。”厲安很會來事的接過薛麗萍手裡的包包,“阿姨,你這是要去哪裡,我送你去吧,我們路上邊走邊談,怎麼樣啊?”
“這……不好吧!”薛麗萍有些遲疑。
“怎麼不好啊,咱們是一家人,以後你就跟我媽一樣,你想怎麼指使我,隨便的!”厲安恭敬的爲薛麗萍打開車門,把薛麗萍請進車內。
“厲安啊,我要先跟你說啊,我雖然坐了你的車,但這並不代表落夕原諒了你,或者我接受了你。”坐在後座的薛麗萍,探身拍了拍正在開車的厲安的肩膀。
“阿姨,我知道的,我想把落夕追回來,還需要九九八十一難,現在一難還沒開始呢,我已經做好一切準備了。”厲安喜滋滋的開着車,薛麗萍肯坐自己的車,自己就算已經過去了七七四十九難了。
薛麗萍原本也沒想去哪裡,她只是要找機會跟厲安接觸一下,現在見厲安問她去哪裡,就隨口說去逛街。
厲安很殷勤的陪着未來岳母逛街,只要是薛麗萍多看一眼的東西,他都會叫人包起來,見薛麗萍給顏落夕和孩子買東西,他更是二話不說,掏出卡就刷。
“厲安啊,阿姨這裡有錢的,不需你花錢的。”薛麗萍這次倒是誠心誠意的拒絕,她不想讓厲安看輕自己,覺得自己貪圖他們厲家的錢財,想把女兒賣給他。
“阿姨,你就給我個彌補你和落夕的機會吧,現在落夕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我除了給你們買點東西,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了。”厲安也是無比誠心的想花錢,薛麗萍跟他推讓幾次,見也攔不住他,想想就不再逛街了。
厲安拎着幾個袋子包包,跟在薛麗萍的後面往外走,他們剛走到停車場,迎面看見薛麗萍的幾個太太團裡的好朋友,看見站在耀眼的捷豹旁邊的薛麗萍和厲安,都過來打招呼。
薛麗萍的這些朋友,都是這個城市上流社會的貴婦人,這些婦人閒着沒什麼事情,就愛傳播八卦新聞,昨天醫院裡王女士受辱的事情,早就傳到了這些婦人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