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回宮後,身邊少了一道嫋嫋身影,沒有人問,一切都顯得很平靜,太后歸政,皇帝勤政。除了,默兒被封了一個貴人葬入了皇陵。還是由皇帝親自下旨。
青鸞宮。
“母后……鑫兒累,可不可以不寫了。”謝鑫晃着手看着皇后的眼神充滿着祈求。他都已經連續寫了兩個半時辰了,手腕實在難受。
“你是太子,是將來的皇上,怎麼能不努力呢!”皇后冷着臉嚴肅的說,看着謝鑫的眼神悲哀且急迫。
“是……”謝鑫被皇后的眼神嚇得畏縮了一下,低下頭重新眷寫。
“娘娘……您這樣是不是太嚴厲了……”紫羅小心翼翼地問。
“現在嚴一點,對他往後總是要好的。”皇后嘴脣抿成一條直線,“皇上今晚還是決定宿在綠珏宮裡?”
紫羅面上露出一絲遲疑,“回娘娘,是。”
皇后緊緊的攥住手裡的書籍,眼中光芒冰冷無波。
赤瑕宮。
“娘娘,這是今兒的藥。”云云將一碗湯藥端了過來,跪在新開闢的佛堂內唸經的瑕貴妃睜開了眼睛,“又到時間了?”
“是的,娘娘。”云云看向瑕貴妃的眼神充滿着心痛。
瑕貴妃將那碗湯藥取了來仰脖喝了,“箏兒,與我這方面可是半點不像……”將藥碗擱回托盤裡發出清脆的響聲,瑕貴妃動了動眼睛。
“娘娘,昨夜,陛下又去了綠珏宮,還且聽說今日也會……”云云柳眉微蹙,“這些日子陛下常宿綠珏宮可是有什麼因由嗎?”
“那還用說嗎,別忘了惇妃原先叫做珏妃,”瑕貴妃順口答,她抿了抿嘴角,“云云,往後關於這些的事兒都不用稟告我了,知道與不知道,並無區別。”云云聞言聲音嘶啞,“娘娘,您……”
“沒了箏兒,我爭與不爭都沒有必要了,”瑕貴妃重新轉動時手裡的玉石佛珠,“云云,有我這樣一個不爭氣的主子,你……”
“娘娘!云云是生您的人,死是您的鬼!”云云撲通一聲跪下道,“奴婢至死都不願離開您的身邊的!”
瑕貴妃怔忡一笑,“好,多個人和我一起憶着箏兒也不錯。”她閉了閉眼,“好了,你有事兒就去做你的,到了時辰給我提醒一聲,我去給太后娘娘請安。”
云云動了動嘴脣,福禮告
退。
橙瑾宮。
“紫煙姑姑,娘娘在繡花樣呢,正尋您呢。”
穿着一身宮裝的嚴謹女子點點下頷,往內殿而去。
“回來了,紫煙?”瑾妃笑着將手裡的東西晃了晃,“來瞧瞧,我極喜歡這茉莉的花樣,你瞧瞧,這樣襯着是不是極漂亮?”
“娘娘!”紫煙皺眉,“您知道陛下在惇妃娘娘那兒待了幾宿了嗎?”
“這是惇妃姐姐的福氣,”瑾妃的面色一如往常的沉穩,“好了,那些事兒不是我們能夠胡亂打聽的,你來瞧瞧這花樣——”
“娘娘!”紫煙將手按在那花樣上咬着牙說,“您難道要這要枯守深宮一輩子嗎?!”
“這是我的命。”瑾妃將紫煙的手推開,“不是誰都有惇妃姐姐的幸運的,”她垂下眼眸,“紫煙,你是本宮最信任的人,本宮不希望……你還對這些事情有所提及。”
“娘娘……”紫煙嘆息着坐了下來,“您剛剛說的花樣能讓奴婢瞧瞧嗎?”
“這不就是等你來嘛,”瑾妃笑着將那花樣湊到紫煙眼前。
黃琇宮。
“又宿在珏妃宮裡?”抱着靜小公主逗弄的琇妃撲哧一笑,“沒想到改個名字會有這般多的好處,”她撐着下顎看旁邊的紫巧,“你說本宮是不是也該改個名子?”眸目流轉間光華無限,眸中卻是噬骨的冰寒。
那名喚紫巧的女子拘謹的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喘上一聲。
“皇帝哥哥還真是……呵……本宮是越來越摸不清楚他的心思了。”琇妃閉了閉火鳳一眼耀目的眸,腦海中浮現在御花園裡那打鬧的兩個小人兒,那時候……多少人說他們是金童玉女要立她爲後的啊,最後……卻便宜了秦婉清……皇后……嘖嘖……
搖搖頭,抱着懷裡的小傢伙狠狠親了一口,“不管啦,本宮有靜兒就夠了,來,母妃親親。”
綠珏宮。
“娘娘,陛下傳了旨意來說今晚要繼續宿在咱們宮裡呢。”紫琴歡欣鼓舞地擒着一盞宮燈走了進來說。
惇妃安靜地看着靜謐的夜色,聞聽此言也只是淡淡一笑,“不過是拾人牙慧罷了,好了,”她攏了攏凌亂的青絲,“準備接駕罷。”
玉清宮。
“雪姐姐,今夜陛下又宿在了綠珏宮裡!”小荷三個氣喘吁吁地走進
了小院內,滿眼的不平之色。
“你們打聽這個作甚?這可不是咱們能聽的。”容雪睹了眼香案上的三個牌位語氣淡淡的說。
“可……可如果咱們娘娘回來,她綠珏宮的哪有資格囂張!”小翠不甘的跺腳。
容雪淡然點燃了六根檀香,“我說了這些不是你們該談論的,”每三根***香爐內,側眸問,“婉兒在哪裡?”
“暗姐姐?她最近一直把自己關在房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小環答。
容雪眼神沉了沉,笑了,“大概是因着這些日子以來發生了這麼多事兒罷……”
龑虹殿。
“咳咳咳……”皇帝攥着玉佩的手蜷拳捂脣輕咳了兩聲,重又將視線轉回龍案上的奏摺。
曲集低眉垂目侍立一旁,偷眼看着皇帝的眼神充滿擔憂。
“陛下,已經快近戌時了,您……應該安歇了。”曲集邁前一步低聲說,“還請陛下擔心龍體。”從回來後就這樣沒日沒夜的批閱奏章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啊!
皇帝揉了揉眉心,眼裡流露出一絲疲憊。他手裡的動作未停,“待朕批完這些。”
曲集看了那還有一沓厚的奏摺欲言又止的退下了。
仁壽宮。
“太后娘娘,時辰不早了,早日安歇罷。”紫荊半蹲下身子對太后說。
自從接連殤了兩個孫兒後,太后明顯精力不振了,紫荊眼裡流露出一絲憂心。
“皇上現在在哪裡?”太后清醒了些問。
“還在龑虹殿內批改奏摺呢。”紫荊輕聲說。
“他這是要折磨他自己還是要折磨哀家!”皇太后聞言頓時火冒三丈,“鮑羅春!傳哀家口諭!讓皇上早些安寢,切莫這樣不顧身子骨兒折騰下去了!”
“是,奴才這就去。”旁邊侍候的鮑羅春趕緊出去了。
“在這樣下去如何得了啊,”太后嘆息眼底充滿疲憊之色,“哀家可不想他還走在哀家前頭!”
“皇上是真龍天子有漫天諸神保佑,太后娘娘切勿擔憂過度,反損了自個兒的身子骨兒。”紫荊溫言說道。
“當年的朱銘兒和驚鴻還不是寵冠後宮……他還不是這樣大步走來了,怎麼……怎麼就栽在了一個柳妃身上……”皇太后喃喃自語,語氣裡的傷心是那樣刻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