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一十八章 出人意料的‘吻’ *!? ?’(17 45)
波士頓城附近海域已經很久沒有受到工業或生活污水的污染,海水純淨、清澈,水中生活的魚類自然十分健康,生吃起來雖然有點鹹腥,但肉質甘美、鮮甜,更重要的是飽含着豐富的蛋白質,極富營養。
於是瘋狂的連骨帶鱗的吞吃一陣之後,受到海魚滋養,張黎生身上的累累傷口四周開始生出不斷蠕動的肉芽,漸漸長在了一起。
感覺渾身傷勢癒合,青年嘴巴里喃喃自語着,“用死門術法的時候是五條命,用祭門術法的時候卻只有一條,以後一定要小心了。
如果要是‘巫’道祭門和死門咒法能夠連貫起來…”,以蜥蟲之力化生後隱匿身形,向岸邊游去。
戰鬥中祭門咒法和死門巫咒之間能夠自由轉換,不過解除一種祭門獸化術要六次呼吸之後才能使用另一種獸化之術,如果換成死門咒法的話還要再等六次呼吸,也就是說死、祭兩門間的巫咒轉換要接連呼吸十二次才能完成。
而在沒有巫蟲困敵的情況下,殊死激戰中十二秒的停頓和束手待斃可以說毫無區別。
張黎生胡思『亂』想着自己獨創的死門‘蟲海之術‘和祭門的獸化術結合之後該是怎樣的壯觀場面,虛化身體回到了休旅車中。
顯出身形在後座正要穿上泳褲,他突然身體一僵,錯愕的發現六隻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噢見鬼,蒂娜、翠茜、謝莉婭,我不是讓你們先去海邊等我嗎。”張黎生慌張的穿上褲子。氣惱的嚷道。
“親愛的,你受傷了是嗎?”蒂娜像是沒有聽到男友的叫嚷,手裡拿着一個染着斑斑血跡的薄毯,扁着嘴巴問道。
張黎生這纔看到女孩手裡拿着自己剛纔裹在身上的毯子。愣了一下,聳聳肩開玩笑的說道:“噢,我是受了點傷,不過沒關係的。我體制特殊,受再重的傷只要不當場死掉,都能很快痊癒。
你瞧我剛抓了幾條海魚吞進肚子,就已經全好了。”
“不,我不許你說‘當場死掉’這種話,這讓我心都碎了…”看到青年若無其事的樣子,蒂娜的眼淚突然莫名的滴落下來,“如果不是來看我,你今天根本不會遇到什麼目獸之王。不會流血受傷。不會經歷任何危險!
從我們認識以來你一直在付出。付出,付出,而我呢。我今天明明看到你受了重傷,我明明看到了。卻一直在,在心中悄悄的怪你太冷漠,不願救出我的同學,朋友,卻忘了你爲了怕那怪物逃出體育場傷害到我,差點連命都丟掉…
噢,上帝,明明你是我的最愛,明明在我心裡你比從幼稚園到大學加在一起認識的所有同學、朋友都要重要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但我卻連你受傷這件事都忘了,只在,只在心裡怪你…”
說着說着她的情緒漸漸崩潰,趴在座椅上,緊緊抱着那塊帶血的薄毯,失聲痛哭起來。
“呃,今天我獵殺那隻‘大眼睛’時也沒危險到幾乎送命的地步,真的,沒到那種地步…
蒂娜,你,你沒必要這麼內疚…”女友情緒的突然失控讓張黎生感到無法理解,更不到該怎麼應付,只能求助的把目光投向翠茜和謝莉婭,卻看到兩個女孩竟也淚流滿面的望着自己,啜泣的連呼吸都來不及。
“ok,也許我什麼話都不要說,張開懷抱讓你們三個像中午那樣在懷裡哭一會更好。”面對這樣的場面,張黎生想了想,站起身敏捷的鑽到車廂中段,張開手臂笨拙的把三個情緒崩潰的女孩摟在了懷中。
就這樣肆無忌憚的痛痛快快大哭一場後三個女孩疲倦的沉沉睡去,直到月亮爬到天上,映照着海面閃着盈盈波光,纔有一個懵懵懂懂的在青年的懷抱中醒來。
“噢,你醒了翠茜,感覺好點了嗎?”見到翠茜醒來,張黎生不自然的鬆了鬆手臂問道。
察覺自己在青年懷抱中,女孩臉上一下變得嫣紅,同時『露』出一絲茫然的顏『色』,回想了一會才點點頭低聲說:“謝謝黎生,我現在感覺好多了。”
聽到這話張黎生也點點頭,卻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
沉默了十幾秒鐘,覺得越來越尷尬,他硬着頭皮胡『亂』安慰道:“今天經歷了這麼多事,把負面情緒發泄出來也好,雖然我覺得你們也哭得太多了,但女孩嗎,你知道,我的意思是說女孩哭得再多也沒關係…”
青年正說着,懷裡的翠茜突然伸長脖頸,吻在了他的嘴脣上,“閉嘴寶貝,什麼都不要說,就這麼安安靜靜的抱着我就好…”,然後又縮回了他的懷抱中,把發燙的面龐埋在了他的肩頭。
感受到脣邊不一樣的甜蜜,張黎生的身體整個僵住,直到蒂娜和謝莉婭也都醒來,還是一副呆滯的表情,而翠茜卻早已恢復了以前對待他的態度。
休息過後三個女孩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也讓她們記起自己竟然已經一整天都水米未進,可惜這時外面海灘上賣飲料、零食的小販卻早已收攤。
“見鬼,我今天才發現波士頓的小販竟然這麼沒有商業頭腦,在我能吃下整份海鮮雜燴外加生煎龍蝦的時候,他們卻不營業了。”望了望車窗外黑漆漆的沙灘,雖然蓬頭垢面卻終於真正振奮起來了的蒂娜失望從車廂中間的座位跳回了駕駛座,“大家今晚想吃點什麼?”
“噢蒂娜,你既然已經說了海鮮雜燴和生煎龍蝦,那我們就去‘藍『色』海產’吃海鮮好了。”謝莉婭大聲拍打着前排靠揹回答說:“快快快姑娘,我也要餓瘋了。”
“再快也要讓我先把車子啓動吧,”蒂娜笑着啓動了汽車,拐上了馬路駛入車流之主。
去餐廳的路上,街道兩旁點滿了一團團的昏黃燭光和白『色』卡片,默哀的人們站在街頭沉默的祈禱着,不時有人擁抱着低聲啜泣。
“致哀也不把蠟燭點在現場。
這樣滿街『亂』擺,他們今天哭完,明天就該輪到清潔工哭了。”從車窗望見街上一片悲傷場景,坐在副駕駛的張黎生唯恐三個女孩再次情緒失控,嘴巴叨唸着,“填飽肚子前我們還是先聽點歡樂的音樂做精神食糧吧。”隨手想要打開cd,沒想到卻錯按成了廣播鍵。
頓時一個充滿磁『性』的哀傷男聲回『蕩』在車廂中,“…大約二十萬人聚集在哈佛體育場廢墟前,站滿了整個街區,點燃白燭向災難中的死難者默哀。
波士頓在輕聲告訴那些逝去的年輕靈魂,不要恐懼,向着天空中有光亮的地方飛翔吧,你們並不孤獨,因爲在上帝的注視下,我們和你們同在…”
汽車中本來漸漸歡快的氣氛一下又變得凝重起來,張黎生張張嘴巴,喃喃說道:“哈,我真是白癡,竟然連按鍵都會按錯…”
“寶貝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們,放心吧,大哭一場之後我們就不會再,再過分難過了,女人可是比男人更堅強,我們沒事了。”蒂娜突然一笑,打斷了男友的自言自語。
青年沉默一會輕聲說道:“我只是不想讓你們不斷聽到關於上午那場災難的新聞,一次次重溫痛苦…”
“你真貼心黎生,可惜那是不可能做到的,”坐在張黎生身後的翠茜聽到他講的話,望着窗外無數燭光低聲說道:“因爲今晚,整個波士頓都在哭啼…”
就像女孩說的,這一夜米國的智慧之城沒有一處不沉浸在悲傷的氣氛中,查爾斯河畔的巨型演出臺沒有了歡呼和音樂;
城裡的酒吧即便營業也沒有笑聲傳出,夜店則根本沒有開門;
至於餐廳雖然正常開業,但食客們用餐時也都像啞巴一樣,極少有人相互交談。
不僅如此,這種哀傷的氛圍甚至貫穿了張黎生呆在波士頓的每一天,整整兩週之後蒂娜、翠茜和謝莉婭謝莉婭去機場爲他送行時,路上還有人在擺放着新的卡片。
“噢,這座城市給我的感覺真是越來越壓抑了,明明陽光燦爛,卻給人一種沒有光亮的感覺。
你們真的決定不回紐約嗎?”趕到機場,走下休旅車,張黎生在和煦陽光下深呼吸了一口,再次問道。
“我們很好寶貝,學校已經恢復了正常授課,生活重新走上了正軌,我們不想離開這裡。”蒂娜走出車子,搖搖頭說。
“尤其波士頓現在是‘國土安全局’最重視的城市,駐守的國民自衛隊已經混編了成建制的‘鋼鐵戰士’,那裡會比這兒更安全呢。”謝莉婭緊接着說。
“噢,紐約可有着擴建的大型軍事基地…”張黎生撇撇嘴一邊向機場大廳快步走去,一邊隨口說道:“不過呆在哪是你們的自由,畢竟這是你們的生活,再說繼續學業也不是什麼壞事,不過在這呆久了記得看心理醫生。”
“黎生和你認識久了我們三個人早就都選修了心理課,彼此當對方的‘垃圾桶’很久了,所有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們會有什麼心理問題。”翠茜跟在青年身邊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