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五十七章 祭司誕生
古神天生靈異,在‘世界’初初成形之際,空洞寂寥之時纔可能因神秘原因莫名誕生。
他天然便有無限威能,乃是自然成就的超凡脫俗之存在,和後天那些或者以秘法將能力提升到凡人極限,幸運蛻變;
或者機緣巧合之下繼承超凡力量,然後靠着開宗立教,蠱『惑』衆生吸取信仰之力,得以維繫、提升實力的普通神祗看起來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生物,好像是因爲凡人的無知才把他們生搬硬套的湊在了一起,但事實上兩者在根源上卻有着緊密聯繫。
遠古時代,能有機會獲得信仰之力者,全部都是古神後裔。
他們奉先祖之名放牧萬民,又因爲超凡的血統天生就比凡人強大百倍,幸運者自然自然便會演化爲神靈,所以最初的普通神祗都是產生於古神血脈。
直到後來天地劇變,古神和其後裔神靈紛紛隕落,陷入永眠,普通人類中卻有英雄人物涌現出來,率領族人與命運抗爭。
在佈滿荊棘的坎坷道路上,凡人艱難前行,飽受苦難卻也進化的更加智慧、強悍,終於也有佼佼者脫穎而出,獲得非凡力量,或者成爲新的神祗,或者開闢出不同‘路徑’,成爲別種強大存在,地球上的道家仙士、釋門佛陀就是此例。
成就‘別種存在’的方法不提,神祗蛻變最重要的有兩點,一是蒐集到足夠的信仰之力;
二就是內心最深處對‘自我’的認識。
因爲現代‘巫’道修行已沒有了吸納信仰之力的步驟,張黎生最初的修煉其實本質上已經屬於另闢蹊徑。獲得超凡之力的辦法。
直到他無意間在‘異世界’傳播信仰,才真正走上了古神後裔的成神之路,最後歷盡艱難,九死一生的獲得女媧及火獄之神的能力,過程如此曲折,結局卻幾近完美,這不能說不幸運。
可是因爲青年最初修煉的目的是追溯血脈,所以一直以來潛意識中都根深蒂固的認爲自己的力量源於祖神,這種想法雖然也不算錯,但神靈之力源自信仰。在未真正化身古神。百無禁忌之前,連力量根基都不明確的話,卻等於無形中給自己套上了一副沉重的枷鎖。
這時突然醒悟到往者已逝,自己並非任何神靈的‘翻版’。而是繼承融合兩位遠古神祗力量。更最要的是已經發展演化出獨特能力的新生神祗。張黎生不由豁然開朗,靈魂舒展到了極限,耳邊突然聽到虛空中有呢喃的讚美、祈禱聲傳來。
酣暢淋漓中。青年不由自主伸手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抓去,就覺得雙手好像抓到了一片堅韌之極的布幕,錯愕之後靈光一閃,正待用力撕裂,眼角卻突然瞥見身旁揹包裡的信仰之石一顆顆懸空而出,表面光華流轉。
身體一僵,青年想了想把手縮了回來,大笑着喃喃說道:“心境突破了只是得到了早該得到的力量,還差一步才能成爲真正的‘神靈’。
這時候實驗撕裂虛空穿越‘世界’,一旦『迷』失可就生不如死了,何況浪費也不是個好習慣…”,將信仰之石收回了揹包,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叮叮叮…’的悅耳鈴聲。
瞧瞧已經『亂』成一團,一片狼藉的客廳,張黎生隨意揮揮手,四處散落的泥水馬上從華麗柔軟的羊絨地毯、簡約卻典雅的皮革沙發、『色』調明快怡人的壁紙上滾動着凝聚成了幾十個二十公分高的泥人,搖搖晃晃的走到了牆邊的小花園中。
在短短几秒鐘內,那些小泥人便將倒落的翠綠植物,美麗花卉一株株扶了起來,轉瞬間化爲溼潤的泥土,使花圃恢復了生機盎然的景象。
環顧四周,一切變得乾淨整潔,青年滿意的一笑,施施然的跳下沙發,漫步打開房門,明知故問的說道:“請問有什麼事嗎,我記得沒叫客房服務啊?””請原諒閣下,我剛纔在走廊聽到很大的響聲,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嗎?”門外一位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人彬彬有禮的說道。
高尚酒店的頂級套房隔音非常之好,能從裡面傳出噪聲可是件不尋常的事情,但作爲皇室套房專屬管家,中年人用詞卻相當婉轉,態度也始終恭敬。
“噢,這樣的話,該請求原諒的是我,”張黎生聳聳肩鬼扯道:“我剛纔在唱歌,打擾到其他客人了嗎,如果打擾到了,請代我向他們道歉。”
“您在唱歌…”太過荒誕的藉口讓中年人不由瞪大了眼睛。
“是的,我在唱歌,有什麼問題嗎?”青年皺皺眉頭說道。
在一名五星級酒店的服務人員面前,願意支付一萬二千米元休息一晚的客人當然永遠都是對的,中年人回過神來,鞠躬致歉說:”當然沒有閣下,很優美的歌聲。
沒有其他客人投訴,我敲門只是問您有什麼需要,您知道,頂樓只有您這一間套房,您可以盡情歌唱,抱歉,打擾了。”
“沒關係。”青年聳聳肩關上了房門,轉身後,嘴巴合不攏的向臥房走去,而在這時,同樣已是深夜時分的巫黎羣島,許多他的虔誠信徒卻從睡夢中猛然驚醒。
伸直雙腿,一個個或身體壯碩,掌握施法力量,以爲神靈戰鬥爲天職;
或體質柔軟,卻天才橫溢,能製造出盔甲、利器;
或平凡無奇,地位低下,默默爲部族貢獻勞力;
或頗具才能,領導‘分居地’甚至整座島嶼的侏儒坐在木牀上,隱藏在黑暗中的空洞眼神裡閃現着幽幽斑駁光芒,口中無意識的念出“嘶嘶窸窸嘶嘶窣窣…”的嘶啞咒文。
隨着那晦澀、古怪的咒語聲匯聚、飄『蕩』在諸島夜空之中,數百萬公里的蒼茫叢林中蟲豸罷聲,萬獸哀嚎,驚恐的逃出土人棲息地方圓百里之外,巫黎部落新生的超凡能力者,神靈祭司們在誕生時便展現出了駭人聽聞的強悍震懾力。
張黎生並不知道自己的心靈得到解放後,不僅在‘神靈之路’上大大前進了一步,還帶給了自己的數億信徒,甚至未來的‘大千世界’極其深遠的影響。
聆聽着飄渺的祈禱聲,青年竟沉沉睡了過去,醒來時天『色』早已大亮。
“我竟然睡了十幾個小時,這也太誇張了…”拉着臥房窗簾,張黎生鳥瞰着早已甦醒的城市喃喃說道,卻沒有發現昨晚因爲用泥水創造‘奇蟲’造物而變得蒼白的臉龐,已經恢復的紅潤。
梳洗過後,他乘酒店禮車趕往曼哈頓十二馬路。
在華國駐紐約總領事館下車,青年拾階而上,見領事館大門緊閉,門外還守着一個身穿藍『色』制服,年輕高大的黑人,知道可能是受昨晚事件的影響,便朝警衛說道:“請幫我找一下郭採穎小姐。”
“今天領事館不辦公,郭小姐早晨就出去了,先生。”留着緊貼頭皮的短髮,身量超過一百九十公分的警衛上下打量了張黎生幾眼,猶豫了一下,聳聳肩,面無表情的回答說。
按照慣例外交使領館如非有特殊狀況,內部保安由駐外武官負責,外部保全則大都會交給當地的‘安全顧問公司’,這黑人保安顯然是名外籍僱員。
“噢,夥計,郭小姐的確有晨跑的習慣,但她絕不會在早上十點多鐘還呆在紐約街頭呼吸汽車尾氣,而且今天恐怕也沒有逛街的心情。
我知道她就在領事館裡,麻煩通知一聲,就說她的學弟找她。”張黎生一笑,隨手『摸』出五十米元,悄悄塞到了警衛手中。
爲使領館服務的外籍保安自然受過特殊訓練,但如果只是簡單的傳句話,無論站在任何角度都絲毫不會違反紀律,黑人警衛愣了一下,隨後機靈的壓低聲音說道:“噢,先生,這不是錢的問題…”
“噢,先生,無論這是不是錢的問題,我都表現出了很大的誠意。”青年微笑着打斷了警衛的話,手中的米鈔變成了兩張。
“這的確是非常大的誠意,”壯碩的警衛『舔』『舔』嘴脣悄然接過鈔票,下意識的說道:“看來你是個非常慷慨的人,姑娘們現在就喜歡這種男人,難怪會引起別人的敵意。”
“你所什麼,警衛先生?”
“噢,沒什麼,我去通知一下郭小姐,她應該已經回來了。”青年黑人笑嘻嘻的搖搖頭,這時和他一起值班的警衛恰好從領事館中匆匆忙忙跑了出來,他朝那人聳聳肩,說了一句,“保羅,你可真不走運。
好了,現在換我去洗手間了,在這守着。”,大步走進了領事館,只留下了自己那『摸』不着頭腦的同事。
幾分鐘後,一個身穿咖啡『色』套裝的清麗華裔女孩從領事館腳步輕快的衝了出來,看見張黎生的笑臉,她驚喜的跑到青年身邊大聲說道:“你,你出來了黎生,這真是太好了…”
“嗨,學姐冷靜點,我又不是去坐牢,亞特蘭蒂斯人也不是吃人魔鬼,你不覺得反應太誇張了嗎.”
“冷靜,哈,你難道沒聽說過那些亞特蘭蒂斯人在‘冬日『騷』『亂』’時有多可怕,不是惡魔也差不多了。
四個軍士來‘請’你,幾乎已經相當於死刑判決書了。”郭採穎嘴巴里不以爲然的說道,但實際態度卻冷靜了下來,似乎也察覺了自己的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