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十章 壯觀的米國式集會
印度司機的話令張黎生心中石頭放下大半,情況似乎開始在朝他預想中的最好結局發展。
青年長長鬆了口氣,聳聳肩開口說道:“我可沒有那麼好的興致跑去華盛頓抨擊‘白宮’和外星人的妥協與媾合。
假如這樣做有用的話,那核子武器和光能戰艦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他話音剛落,手機鈴聲響起,接通之後,傳來查理秘書恭敬的聲音,“先生,半小時後米聯航空有一班客機由紐約直達華盛頓。
如果您趕不及這趟班級的話那五十五分鐘後可以預定航線,專機飛行速度比一般民航稍快,最多比客機晚十分鐘就能抵達華盛頓…”
“晚十分鐘也是遲到。”聲線頗有磁性的女秘書殷勤的提供了兩種選擇,張黎生卻不等她講完便將話打斷,隨後向司機問道:“司機先生,半小時內我們能趕到華盛頓機場嗎?”
“不塞車的話沒問題。”
“那真是太好了。”張黎生禮貌的笑笑,在電話裡說出了自己的選擇,“我時間應該還趕得及,就坐民航好了,不過爲防萬一,航線先預定下來,飛機也做好出航準備。”
“是,客機機票已經買好了,您可以直接在‘貴賓通道’登機,到華盛頓機場後有專車接機,祝您旅途愉快。”秘書聽出青年心情不佳,不再廢話的說道。
“謝謝,再見。”張黎生說完掛斷電話。把頭轉向了窗外。
炎熱的紐約繁華街區上,各種膚色的行人一如往常的來來往往。商店各式各樣廣告、折扣的招牌隨處可見,幾個月前外星人引發的全球性騷亂帶給這個大都會的影響似乎已經早已消散的無影無蹤。
“有時候平凡未嘗不是一種福氣哩…”看到一羣和自己年紀相差無幾的青年男女笑笑鬧鬧的在街頭走過,爲了保住信仰之地,費盡心力的分析、算計,竭盡全力的和亞特蘭蒂斯人周旋的青年心中突然升起一種莫名感慨,用華語喃喃說道。
嘆息之後,年輕的‘土神’想到自己已經得到兩位遠古神靈傳承;
即將把‘異世界’一片千萬平方公里的廣袤羣島納入手中,甚至進而征服整個世界也是指日可待;
強大的外星敵人更一直都被自己欺瞞。玩弄於股掌之上,心中又升起一種無法言述的豪情壯志,嘴角泛起一絲微笑,輕聲自語道:“不過只有強者才能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出租車司機聽張黎生講電話時的口氣頗大,便在後視鏡裡悄悄打量着青年,見他掛斷電話後目光出神的望向車外臉色變個不停,就沒再打擾。直到汽車停在紐約肯尼迪國際機場廣場,纔開口說道:“先生,機場到了。”
“噢,謝謝。”張黎生回過神來,隨手丟出兩百米元,推門下車。一路快跑的衝進貴賓候機室時,離登機剛好還有十分鐘的時間。
就這樣匆匆登機、,傍晚時分,青年終於來到了華盛頓,在機場稍作停頓。他乘禮車出行,趁着漆黑的夜幕。一刻不停的趕到了‘國會山’。
國會山,米國國會大廈所在地,因其坐落於一處高度不滿百米的低矮土山上,故名爲‘國會山’。
這座位於華盛頓特區的土山雖矮,象徵的卻是米利堅合衆國的最高立法權,作爲生活在由憲法糅合而成的聯邦國家的公民,米國人習慣將其視爲‘國家心臟’,以及民有、民治、民享政權的最高象徵,遠比政治中心‘白宮’更爲神聖、莊嚴。
張黎生雖然骨子裡根本就不是什麼民主信徒,自豪的米國公民,但在聯邦生活日久,卻很明白‘國會山’代表的意義,所以當他在山腳下的公路上看到無數破舊的汽車一望無際的排成一串,旁邊是漫山遍野的帳篷,即便心裡已經有所準備,還是錯愕的一時間目瞪口呆。
爲青年服務的司機年紀在五十歲左右,是Ls集團華盛頓州分公司的僱員,一路上雖然沉默無語,但態度恭敬,駕車行駛平穩。
此時見已經無路可走,他只能把黑色的加長林肯房車停在路邊說道:“先生,如果再往前走,那恐怕會繞過‘國會山’…”
“我知道,肯特,我知道,你等在這。”張黎生回過神來點點頭打開車門正要下車,突然停住問道:“你是華盛頓人嗎?”
“是的先生,我父親是哥倫比亞特區警局的警員,我從小就生活在statestreet(國家街)附近長大。”司機頗爲自豪的點點頭說。
“國家街,那不就是我們腳下的這條長街,這真是太好了,”青年表情稍稍愉快了點,指着外面浩蕩的燈光、火光說道:“那你遇到過這種,這種大規模的示威活動嗎?”
“國會山附近每年總會出現一兩次大規模的靜坐示威,但這種至少十萬人規模的集會我記憶中只有過一次。
很久以前,我大約十歲的時候反越戰示威集會時,國會山也這樣被‘佔領’過。”司機想了想,好心的提醒道:“一般大規模的示威局面就已經很難控制,必然會酒精、毒品氾濫,很多參與者爛醉之後根本沒有理智可言,這種規模的集會更是…所以無論您要做什麼都最好謹慎一些,千萬不要和人發生爭執,先生。”
“不要和人發生爭執,”張黎生臉上的表情更愉快了一些,“你是說沒有聯邦警探混在裡面維持秩序?”
“先生,集會是憲法賦予米國公民的自由,一般除非發生嚴重的暴力衝突,否則警方不會出動。
同樣的,在這種大規模集會中發生意外的話,往往也只能自認倒黴,畢竟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不是嗎。”司機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看來你從你那做警察的父親那學到了很多不一樣的‘常識’,謝謝你的提醒肯特。”青年點點頭,走出了汽車,冒着曠野中略帶寒意的大風,穿越停滯的車流,向國會山頂走去。
一路上成千上萬的車燈閃亮,匯聚成巨龍一般顯得蔚爲壯觀,行走在車龍中,不時可以聽到男女之間做愛做的事時候的呻吟,車載音響的咆哮和人們莫名其妙的暢快喊叫;
看到昏暗的光亮裡,一張張年輕或年老的臉孔在吞煙吐霧和酒瓶晃動中愉快的扭曲,這種過於酣暢淋漓的‘自由權利’讓張黎生覺得頗爲不適。
登上綠茵叢叢的高地,本來被自覺愛護的草地早已經一片狼藉,穿梭在一頂頂帳篷的空隙,小心避過那些或在布毯上或吸食菸草、毒品一臉愜意;
或圍坐在一起仰望星空暢談理想;
或輕彈吉他悠揚歌唱的人們來到山頂,映入青年眼簾的是一幢看起來龐大之極,縱向長度在兩百米以上,通體潔白,以大理石爲主料的三層建築物。
建築物中央頂樓上造有三層大圓頂,圓頂之上立有一尊五六米高的自由女神青銅雕像,大圓頂兩側的南北翼樓翅膀一樣的張開,分別爲衆議院和參議院的辦公地,赫然就是整個米國最重要的心臟地帶‘國會大廈’。
張黎生雖然從小生活在川西山村,十六歲就離開華國來到紐約,對華國政治氛圍了解不多,但童年、少年時期走鄉進城時卻不止一次看到過鎮政府、縣政府警衛守門的威風,想來如果在華夏國家象徵之地‘天平門’前應該不可能出現這種民衆示威的場面。
無聊的想法一閃即逝,青年摸出手機再次嘗試着聯繫翠茜,耳中傳來的卻仍然是忙音。
“恐怕不是十幾萬,而是幾十萬人吧…”環視四周罪惡與理想,醜陋與高尚融洽並存的茫茫人羣,張黎生嘆了口氣,避開遠處籠罩在通明燈火中,別有一種肅穆、莊嚴的米國國會正面,悄然走到高地邊角的黑暗處,盤坐坐下閉上眼睛,將雙手按在了草地之上。
剎那間,一陣無形的波動以青年爲中心在整個‘國會山’盪漾開來,因爲灑水器長時間的關閉而變得清爽乾燥的土地被空氣中凝聚的水汽所滋潤,變得溼潤起來。
十幾秒鐘後,一隻只土黃色,銅錢大小的蛤蟆在泥土中誕生出來,轉動着鼓鼓的雙眼,毫無死角的四處張望。
“噢,這裡怎麼會有青蛙出現,好奇怪的顏色…”;
“啊哈,就連青蛙都知道那些外星人毫不可靠,趕來聲援我們示威,可那些卑鄙的政客卻只知道妥協,我真後悔大選時投了共和黨一票…”;
“這些該死的蛤蟆到底是從哪跑出來的,到處亂跳,我可是對動物過敏…”天色已晚,光線暗淡,蛤蟆個頭又小,按理說並不起眼,但隨着它們成千上萬的四散跳動,還是不免引起了少部分集會者的注意。
很多人吃驚之下一腳便將這些小小的生靈踩死,但更多人卻饒有興趣的看着它們並不傷害,甚至見有人做出跺腳的動作,還會大聲斥責,卻沒人發現,即便被踩中那些蛤蟆也沒留下屍體,而是黏在鞋底,化爲了一攤泥水。
Ps:補一章,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