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想要嗎
左佐把付晚抱上了副駕駛,自己繞到駕駛座上發動引擎時,從後視鏡裡看到了瘋狂追出來的男人,臉色大變,幾乎是反射性地猛踩油門,逃跑似的開車走了,像是後面有鬼在追。
回到齊眉山的時候已經入夜,別墅裡燈火通明,荀良佑正坐在沙發上,神情蔫蔫的,一看就知道還沒吃飯。
一旁還坐着一對中年夫婦,這對中年夫婦不是別人,正是付山和他的妻子,付晚的叔叔嬸嬸。
一見到她們進門,付山就起身迎了上去,面帶溫和慈祥的笑容,半彎着腰朝付晚伸出手,“小晚是吧,我是叔叔,過來,我看看,都長這麼大了。”
付晚怯怯地往左佐身後躲,小手緊緊拽着她的衣襬不去看對她展露慈祥笑容的中年男人,氣氛一時很尷尬。
左佐將她前面來,朝付山投以歉意的微笑,示意他過去坐着再說話。先前還想着要找他們簡直如同大海撈針,可這會兒卻突然找上門了,她還真的有點反應不過來。
左佐帶着付晚在一直荀良佑旁邊坐下,打量了下眼前的夫婦一眼,雖看不出是上流人士,但從衣着上看,生活應該不會差。
付山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證,並且說明了來意,要帶付晚走。
左佐仔細看了眼證件,名字和年齡沒錯,地址卻不是以前那偏僻的山裡,估計是換了城鎮的戶口。收回目光,她說出了自己的疑慮,“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付山笑了兩聲,眼角邊的皺紋緊緊糾結在一起,他一臉坦然,“是荀先生讓人找到我的,前天就聯繫到我了,本想快點過來,但遇到了颱風,就只有等到現在了。”
竟然是荀良佑,那天他還說了懶得找,左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還是那副德性,坐姿懶懶的。她回過頭,又朝付山問了句,“你經常喝酒嗎?”
付山愣了下,臉上出現了尷尬的表情,他很快收好,順便調整了下坐姿試圖擋住自己的啤酒肚,“我跟我老婆經營了一家酒館,偶爾會喝。”
付山的老婆接着付山的話,“左小姐,我們夫妻倆結婚很多年了,都沒有小孩,小晚是我們的親侄女,帶過去了自然會好好對她的,你不用擔心。”
付晚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家,而左佐沒辦法給她的就是一個家,寄人籬下的生活最不好過。付山夫婦生活不差,有能力撫養付晚,況且膝下無兒女,而且是親叔嬸,應該會對她好的。左佐沉思了十幾秒鐘,又接着問道,“我聽小晚她媽媽說過,你們之前是在這個城市,怎麼跑到別的城市的小鎮上去了?”
這麼繁華的大城市,沒點本事的人哪裡生活得下去,付山自嘲地笑了兩聲,只是說了自己不適應這裡的生活,城鎮也挺好的。
左佐只是有些疑慮,並不是故意揭別人的短。如今孩子的親戚找上門來,她就是不想讓付晚走也不行了。
付山夫婦暫時住在賓館裡,明天早上回程的車,左佐要求付晚再在這裡住一晚,明天早上會把孩子給他們送過去。明確表達自己的意思後,本想留他們在這裡吃晚飯,哪知他們婉拒了,左佐便起身送客,讓管家送他們出了門口。
客廳裡一下安靜了下來,一直沒說話的荀良佑現在纔開口,“吃飯,餓死我了。”
他說着就起身,左佐帶着靜靜的付晚走了過去,三個人用完了晚餐,便各自回房。
左佐幫付晚洗好澡,給她換上了卡通睡衣,抱着她一起上牀睡覺。付晚窩在她懷裡小聲地問,“姐姐,我是不是要離開你了?”
左佐神色一僵,本來一直想着怎麼跟她開口,哪知她自己問了出來,清了清嗓子答道,“小晚,那是你親叔叔親嬸嬸,姐姐給不了你像家一樣的生活,但是他們能。所以……你現在還小,可能不懂家有多重要……姐姐知道你們住在哪兒,如果你以後想姐姐了,姐姐就去看你,這樣好不好?”
“……”
得到的是良久的沉默,左佐心裡也難受,思考了好幾秒鐘,心一橫,“小晚,要不別走了,和姐姐一起生活吧,姐姐能養你。”
付晚突然擡起頭,“那你別騙我哦,要記得來看我。”
她忽然改變了主意,左佐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沉愣幾秒才應道,“……好,先睡覺,明天我送你上車,等一有空,我就坐車去看你。”
等着付晚閉上眼熟睡過去,左佐便輕悄悄地起身,到更衣室裡給她收拾衣物,把她給她買的東西全都裝進行李箱裡,鎖好。
出來的時候付晚正靜靜地躺在牀上,她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回房。
荀良佑正側躺在牀上,留給進門的左佐一個背影,她走了過去伸手推推他,“謝謝你幫我找到付晚的叔叔。”
“那個小電燈泡多次在我們親熱的時候冒出來,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不是幫你,她早走早清淨。”荀良佑頭也不回,聲音有些沙啞。
“……”非得這麼欠扁,左佐忍着嗆他的衝動,轉身去浴室。
出來時荀良佑竟然已經躺在牀上睡了,全身被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張臉。左佐瞧了他一眼,擦乾了頭髮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身體又酸又痛,人也有些累,便關燈上牀。
被窩裡很暖和,荀良佑的身體很暖,剛開始左佐覺得沒什麼,可躺久了才覺得不對勁兒,在黑暗中伸手隨意一碰,這也太燙了。
連忙起身打開燈,湊過頭臉瞧荀良佑,只見他臉上泛着不正常的紅色,髮際線被汗水浸溼,擡手放他額頭上一摸,才確定是發燒了。
“良佑,醒醒,”左佐伸手去推他,面帶焦急,“怎麼燙成這樣?”
荀良佑渾渾噩噩地睜開眼,張了張嘴,聲音萬分沙啞,“別吵了,我要睡覺。”
白天天真正亮起來時管家就帶着人來接他們,荀良佑回到了遊艇上又開始覺得身體不對勁兒,下意識要找女人,可望見左佐渾身傷痕地昏死在牀上時,就轉身去了浴室,泡冷水澡。
一直在遊艇靠岸時他才從浴缸裡出來,回到別墅裡讓人把那筆鉅款送回邱家去之後,兩老又找了上來,嚴肅地把荀良佑教育了一頓,並且以後禁止他再去荒島。
持刀槍的劫匪,暴風雨,開什麼玩笑,他們就一個兒子,荀文正和文卉芝光想着就冒冷汗,囉囉嗦嗦說了一大堆。
兩個小時之後,他們終於走了,荀良佑突然覺得頭暈腦脹的,連飯都來不及吃,就擡腳上樓想去休息。哪知左佐醒了,葉芙醒了之後離開了,傍晚付山夫婦又找了上來,一直拖到了晚上,終於撐不住,重重地倒在牀上。
“你發燒了,我去給你叫醫生。”左佐說着就下牀,穿上拖鞋出去喊了管家,叫家庭醫生過來。
醫生半個小時就趕過來了,給昏迷中的荀良佑打了一針,開了些感冒藥,交代幾句就走人。左佐去打來了熱水,浸溼了毛巾再擰乾,給他擦掉臉上的汗。
荀良佑的頭髮全被撥了起來,左佐這才發現他的髮際線邊緣清晰連貫,不稀疏也不繁密,線條無比流暢,自然而柔和,配合着臉型,堪稱完美。
擦着擦着動作突然慢了下來,左佐拿開了毛巾,控制不住地伸手想去摸他的臉,哪知還未碰到,門就突然被推開,嚇了一大跳,像做了虧心事那樣,連忙收回來,面色發虛。
回頭一看,是文卉芝。
“媽。”左佐出聲喊她,拿着毛巾放進盆子裡,強裝鎮定。
文卉芝沒應聲,大步走了過去,她身上穿着睡衣,外面披着一件薄外套,看起來很着急的樣子,估計是聽到荀良佑生病了。
“他怎麼生病了?”
左佐給她讓了位置,站在一旁,“就是發燒了,醫生過來打了針,說沒大問題……”
“發高燒,臉色白成還沒大問題,”左佐話還未說完,文卉芝就開口打斷,看她雲淡風輕的樣子,她真的有些來氣,臉直接黑了,“你倒是給我說說,是不是他得得絕症,纔是大問題?”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不想讓你擔心而已。”左佐忍不住在心裡喊冤,話是醫生說的,他身體素質好,發燒感冒之類的確實不是大問題,打了一針很快就會退燒。
文卉芝坐在牀邊,盯着荀良佑一臉心疼,伸手幫他拉了拉被子蓋得更嚴實些,回頭望了一眼左佐,臉又黑了幾分,“你穿成這樣是怎麼回事?”
聽她這麼說,左佐特地瞧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很普通的睡衣,不裸/露也不單薄,心裡想着文卉芝可能又故意要找她麻煩,可當她看到自己身上幾個吻痕時,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連忙把衣服拉緊些。
“良佑身體很好,基本上很少生病。就算是年輕氣盛,你也別讓他太累。”
左佐懶得頂嘴,點了下頭,“知道了。”發燒跟**根本扯不上關係,況且兩個人就那麼幾次,還是荀良佑強來的,哪能怪得了她。
瞧左佐一副乖順的模樣,文卉芝找不到地方再刁難她,兒子也看過了,乾脆站起身,“我就先回去了,你照顧好他,明天我再過來看看。”
“我知道,你放心回去吧。”
左佐目送着文卉芝出門,門剛一關上,就聽見了荀文正的聲音,這兩老爲了荀良佑壓根就沒消停過,一點小事也能在半夜趕過來。
荀文正被文卉芝攆走了,理由是兒子需要休息別打擾到了,兩人推推拉拉出了門,各回各的家。
引擎聲消失之後,周圍又恢復了一片清淨,左佐端着盆子去把水倒了,出來時發現荀良佑睜着眼躺在牀上,她大步走過去,“你早就醒了是不是?那你應該也聽到你媽說的了,那事兒注意些,不要太過度了。還有,不要在我身上留吻痕,否則我又要被罵,你媽看我很不順眼。”明明是指控的話,音調卻有些委屈。
“你管其他人幹嘛?我看你順眼不就行了,要跟你過日子的是我,咳咳……”他的聲音很沙啞,話剛一說出來,喉嚨就發癢,話還沒說完就忍不住清咳了幾聲。
左佐瞪了他一眼,心裡雖然有氣,但還是去樓下給他倒了杯溫水上來,輕手輕腳扶着他坐起身。
荀良佑接過水輕抿了一口,忽然抓着左佐的手按在自己臀上,“那什麼醫生,紮了一針痛死了,你幫我摸摸。”
左佐反射性抽回手,“把水喝了,早點睡。”
荀良佑扯着嘴角無聲笑開,手舉着杯子送到嘴邊仰起頭喝完剩下的水,左佐盯着他上下起伏的喉結,杯子一空,她就伸手去接,放在一旁,關了燈上牀睡覺。
身側的男人的呼吸聲很均勻,左佐忽然覺得他生病了也是好事,至少沒力氣折騰她。可到了後半夜,睡夢中感覺到有人又開始不安分,左佐渾渾噩噩地睜開眼,發現有人在揉自己的胸,連忙伸手按住,“別這樣行不行?睡覺了。”
荀良佑又靠近了些,脣貼着她的耳朵,說話間噴出灼熱的氣息,全灑在她耳邊,“你就不想要我嗎?”
身體素質良好,打了一針出了些汗,燒退了,人也沒那麼難受了,一不難受就開始想幹別的事情。左佐真後悔自己盡心盡力地照顧他讓他好得那麼快,“拜託你別鬧了,我想睡覺,你這人簡直一刻都消停不下來。”
荀良佑但笑不語,胸腹輕輕震動了下,拉開左佐的手轉而往下探,滑過平坦的小腹,纖長的手指靈活地鑽進睡褲裡。左佐連忙回過頭,好聲好氣說道,“我身體真的不舒服,又酸又痛,你別這樣。”
荀良佑依舊不答話,手一用力,睡褲就被拽了下來,他打開了檯燈,把左佐脫了個乾淨,將人壓在身下。左佐彆扭地歪着頭,“要不把燈關了。”
“關什麼關?我想看你。”他悶笑兩聲,把她的臉掰了回來,兩人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很深邃,彷彿能看穿她心中所想,左佐連忙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