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重向洪詩霖問出自己的疑問之後,洪詩霖便淡然應道:“私生子,就是於聰源。”
這麼一聽,莊重先是一愣,緊接着便無比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這麼說來,那個想着用那個視頻詆譭自己和蘇芷瑜的於聰源,其實是白麪幫老大的私生子?
那這孫子與其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手段,還不如直接叫他親爹找一幫子人來把自己和蘇芷瑜收拾一頓來得快呢——雖然他絕對不可能辦得到就是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解釋應該就只有兩種了:要麼,是於聰源知道他親爹是*社會,但是卻不屑於藉助他們的手來辦事;要麼,是他壓根就不知道親爹真正的身份,只是一個尋常的紈絝公子。
從那二貨傻逼一般的做事風格來看,莊重估計他十有八九是後者。既然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麼這件事應該保密得還算不錯。
洪詩霖恐怕是爲了抓那羣造謠生事的罪魁禍首時順便抓了於聰源,當時抓的時候並不知道他還有這麼一層身份。等到他被抓了的時候,白麪幫的老大這才坐不住了,連忙想要來要人。
這麼一想,他沒有直接拉上他的小弟們來幹架而是派幹部來要人,大概目的也是爲了儘可能壓着這件事,好讓於聰源是他的私生子這件事儘可能不要被別人知道吧。
莊重轉念一想,忽然一皺眉頭,暗道可是這樣一來,洪詩霖的舉動就很微妙了。如果她本意並非如此,而且也無意與白麪幫現在起這麼大的事端,第一時間應該會把人給還回去纔是。
可她現在卻顯出一副不太想要把人還回去的樣子,難不成,她是打算藉着這個契機和白麪幫直接開戰,搶奪他們的地盤嗎?
“沒錯哦。”就在這時,洪詩霖冷不丁地來了一句。
莊重登時嚇得一個激靈,用一種看鬼一般的眼神看着洪詩霖,旋即說道:“莫非這一次又要我當你的急先鋒?我可先說好了,上一次幫你是因爲我有我自己的原因;這一次我可不會因爲你想爭地盤這種事就幫你去殺人。”
“不是。”洪詩霖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那,你把我叫過來是有啥目的?”莊重用一種狐疑地的眼神看着洪詩霖問道。
洪詩霖微笑着說道:“讓他向你道歉。”
莊重立刻皺起眉頭,更是不明白洪詩霖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恰好就在這時,剛纔那個青年推門走了進來,剛一進門,便緊盯着洪詩霖說道:“別廢話,直接開條件。要錢?要冰?要軍火?”
然而,洪詩霖並沒有說自己要什麼,反倒是輕輕搖了搖頭。
青年顯得有些着急,立刻一拉臉道:“你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老子現在好好跟你說話是他媽的給你面子,別等到老子的槍懟到你臉上以後你他媽才跪下來舔老子的**求饒!”
相比於青年這邊的急躁,洪詩霖顯得十分遊刃有餘,好像早就已經將眼前這個人玩弄於股掌之間般,好像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在表明着她那絕對的自信。
青年見洪詩霖依然一句話都不說,登時勃然大怒,猛地一腳踹在桌子上大吼道:“你他媽到底想怎麼樣?!”
這青年猛地一腳下去力量着實不小,然而洪詩霖嬌小的身體卻是一動不動,這桌子也好像定在了地上一般,儘管捱了一腳,卻依然巋然不動。
就在這時,洪詩霖略微眯起美目微笑着說道:“要人,就親自道歉;否則,請回。畢竟,挑起事端的,不是我們。”
青年只是面色陰冷地盯着洪詩霖,但是卻並沒有立刻反駁,好像洪詩霖說中了似的。
但下一刻,這青年便猛然一伸手指向莊重怒吼道:“最先挑釁的難道不是這傻逼嗎?他那三個耳光不算挑釁嗎?!”
莊重一聽,頓時樂了,笑着搖了搖頭道:“照你這麼說,我**了你媽之後,你想打我,我也可以報警說你先挑事咯?”
不過,莊重的話音剛落,朱靈便不着痕跡地擡起秀足向莊重的腳上狠狠踩了下去,旋即睜大美目怒瞪着莊重,一副“再說一個髒字老孃就剁了你”的表情。
青年的神色此刻已經變得鐵青,聽到莊重的話,卻忽然聳了聳肩,緊接着大聲狂笑起來,笑得幾乎都喘不過氣來了。
“我說,你他媽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啊?仗着你他媽背後有兩個女人包養着你這個傻逼你他媽就以爲你可以在太歲爺上動土了?老子今天就告訴你們,老子最喜歡的就是虐待那些自以爲嘴硬的傻逼!”青年大聲獰笑着狂吼道。
莊重露出一絲陰寒的笑意,輕聲說道:“那你大可試試看,讓咱們看看是你先碰到我,還是我先把你的老二擰成蝴蝶結。”
整個房間裡面的氣氛陡然間變得無比緊張,彷彿空氣之中瀰漫着無數的**,只需要一顆火星,就能夠將整個房間引爆!
然而,青年在看到莊重的眼神的那一瞬間,身體卻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怎麼回事?自己剛纔究竟看到了什麼東西?
爲什麼,這個男人的眼神深處,彷彿有一種恐怖的東西,正在緊緊地盯着自己?
一種發自心底的寒意一瞬間打從他的腳底直衝到他的天靈蓋,讓他整個人的身體都幾乎僵了起來!
這一刻,他所感覺到的,除了恐懼,還是恐懼,而且,這還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恐懼,而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
莊重輕笑一聲說道:“怎麼了?你不是最喜歡虐待我這種喜歡嘴硬的人了麼?那就別廢話了,儘管來呀,咱們大家的時間都很緊張,誰也別浪費誰的時間,不對嗎?”
青年顫抖着嘴脣,旋即強迫自己強作鎮定下來,伸出手來將房間裡面的人都指了一圈,旋即沉聲怒吼道:“老子再給你們半天的考慮時間,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如果你們再不肯配合,那就別怪老子血洗了你們洪澤會!”
此話一出,就連洪詩霖身後的三個西裝男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血洗洪澤會?請問您是哪位?是紐約幫的某個家族老大,還是北極狐僱傭兵組織中的某個頭目?
你們白麪幫充其量不過是一幫子聯合起來的土皇帝罷了,除開你們在本地紮根那麼多年的人脈,你們還有什麼?
“別他媽以爲老子好惹,也別他媽以爲白麪幫好惹。老子今天就把話放在這,明天十二點,如果見不到人,老子就親自取你們的腦袋!”青年怒吼一聲,扭頭便向門口大步走了出去。
待青年離開之後,莊重便擺出一副害怕的模樣說道:“哎喲,他說要血洗你們,還要拿你們的頭來祭天呢。多麼傳統的老派黑道纔會說的話,跟他那一頭雞毛配起來還真是違和感十足。”
洪詩霖淡然一笑,好像談判破裂似乎早就已經在她的預料之中,她也想到對方不可能這麼輕易放下身段親自來求她。
那麼,既然他不願意親自來,那就逼到他不得不親自來就好了。
“接下來,該去看看了。”洪詩霖忽然說道。
“去看看?去哪兒?看啥?”莊重一時有些疑惑。
洪詩霖伸出右手,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腳下。
莊重略爲一愣,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以洪詩霖之前那幾個秘密基地的建造風格,再加上這裡似乎原本是呂喬瑩和呂無雙兩人的根據地,這棟寫字樓的下面怎麼可能沒有她改建出來的秘密基地呢?
不過,話說回來,她不僅在根據地東海有這樣的地下基地,居然連相隔幾十公里之外的樂潮市都有這樣的基地。莫非整個華夏的各大城市她都打了這樣的地窩,這特麼的不是跟兔子一樣麼?
俗話說狡兔三窟,洪詩霖雖然不是兔子,但她可比兔子要狡詐了不知幾十幾百倍。
很快,洪詩霖便起身帶着莊重三人向下面走去,很快便經由通向地下室的樓梯來到了寫字樓的地下。
進入地下之後,莊重向周圍看了看,便發現這裡的構造與之前他所見到的地下據點十分相似。
洪詩霖帶着三人進入地下二層之中的某個監控室中,裡面整齊地擺着各種各樣的器材,同時有一男一女兩個人此刻正緊盯着監控器裡裡面的狀況。
莊重擡頭一看顯示器,登時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此刻,各個顯示器之中顯示的是從各個角度觀察到的兩個房間的景象,兩個房間的結構十分相似,都是一個空蕩蕩的正方體房間。
兩個房間正中央的半空中都吊着一個長約1.5米,寬約半米,高約1米的空玻璃鋼,頂部有一道直徑約二十釐米的管道。
然而,最讓人感到驚愕的,是這兩個空玻璃缸中,此刻正躺着兩個人!
而這兩個人,正是於聰源與江武兩人。
莊重萬萬沒想到,洪詩霖不僅僅把於聰源給抓來了,居然連江武也給抓來了。
看樣子,她是真的打算把自己這委託給執行到底了。
不,不對,絕對不僅僅是這樣。
莊重瞥了一眼洪詩霖,心中暗道既然洪詩霖抓於聰源有一大半都是爲了她自己的利益,那麼抓江武,恐怕其中一多半也是爲了她自己。
那麼,她把兩個人關在這種玻璃缸裡面究竟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