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殊漠面無表情地看着葉傲雪,沉默了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本尊既然身爲魔界之主,就自然不會拿魔界的子民來開玩笑。”
葉傲雪挑了挑眉,反問:“此話當真?”
魔尊殊漠臉上依舊沉靜如水,沉聲說道:“本尊無需誆你。”
揚起了一抹笑意,葉傲雪頷首,說道:“尊上是堂堂魔界至尊,自然無需誆我這一個小小的人物。也罷,我葉傲雪……便信你魔尊殊漠一回。”
看着葉傲雪的臉,魔尊殊漠卻沒有開口言語,只是靜靜地看着,等着葉傲雪自己開口告訴他事情的來龍去脈。
“天庭與魔界,向來勢如水火,這是六界衆人都知曉的事情。”葉傲雪臉色稍稍變得有些凝重,低聲說道,“幾日之前,我與天庭定下了一個契約,這個契約關乎天庭與魔界之間的紛爭。”
“哦?所以,你潛入了魔界,就是爲了履行與天庭之間的契約?”魔尊殊漠冷聲地說道, “既然你都定下了契約,卻準備將這件事情告訴我,難道你就不怕遭受到契約的反噬嗎?”
葉傲雪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天庭的人告訴我,魔界意欲取代天庭,成爲六界之首……”
魔尊殊漠冷笑了一聲,卻沒有開口說什麼,似乎已經不屑於解釋天庭這種“魔界居心叵測”的言論了。
停了停話語,看了一眼面前的魔尊殊漠,葉傲雪才又繼續說下去:“……且因爲我自己的一些私事,需要天庭的幫忙,所以當日我便同意了,與一個朋友一同和天庭定下了契約。契約的內容就是,我們兩人潛入魔界,無論以任何手段都好,只要達到鎮壓魔界叛亂之心,就算是達成了契約。”
魔尊殊漠冷冷地說道:“你覺得……你能夠辦得到嗎?”
葉傲雪苦笑了一聲,說道:“我深知自己幾斤幾兩,自然也知道我根本不是尊上的對手,否則昨日潛入魔界之時,就不會不敢輕舉妄動,導致到最後無功而返了。”停了停,覺得眼前的魔尊殊漠的神情還算是正常,葉傲雪便又繼續說道:
“自然,當初與天庭定下契約的時候,我便已經留了一個心眼,並沒有把自己的後路給斷絕了。所以,今日我纔敢坐在這裡,將原本應該是秘密的事情,告訴我原本要對付的對象,也就是尊上你,,魔尊殊漠。”
眼底一片波瀾不驚,魔尊殊漠沉默地看着葉傲雪,而後者也坦然地回望着他。好一會兒之後,魔尊殊漠纔開口說道:“你將這件事情告訴本尊,是希望本尊能夠允諾你什麼?”
無論何時何地,魔尊殊漠說話的時候,總是繃着臉,語氣也是冷冰冰的。
這一點葉傲雪其實與魔尊殊漠有着太多的相似之處,只是葉傲雪心裡也很清楚地明白,此時的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與眼前這個魔界至尊分庭抗禮,更何況,葉傲雪也不打算與魔尊殊漠起什麼衝突,這對於她來說,沒有什麼好處。
葉傲雪倒也不僞裝不忸怩,大大方方地說道:“雖然我在與玉帝的血契之中留了一個心眼,不會受到血契的反噬,但是這樣一來,我便是公然與天庭作對,而且還是因爲與魔界勾結,天庭肯定不會與我善罷甘休。”
“所以你想依附魔界?”說話的竟然是站在魔尊殊漠之後,一直沒有吭聲的沉風,他冷冷地看着葉傲雪,嘴角帶着一絲淡淡的嘲諷笑意。
葉傲雪有些無奈,攤了攤手,說道:“若是你們認爲我是想要依附魔界,那倒也不算是冤枉了我,畢竟六界之中,神界從來不理世事,上古上神至今恐怕都少有人見過,而敢與天庭對抗,能與天庭對抗的,目前除了魔界,我實在是想不出來第二個了。”
微微有些詫異地看着葉傲雪,沉風沒有再出聲。他倒是沒有想到,自己有意激怒葉傲雪,對方卻竟然如此坦蕩,敢於直接就承認了自己的心思。
將視線轉到了魔尊殊漠身上,葉傲雪眼神誠懇:“不知道尊上意下如何?”、
魔尊殊漠將注意力從自己身後的沉風身上收了回來,淡淡地看着葉傲雪,問道:“你覺得,本尊爲什麼要答應你?”
楚離天側着臉,看着自己身邊的葉傲雪,他從來不知道葉傲雪到底是什麼來路,也從來都沒有去想過,自己會不會在哪一天遇到那些神話中的人物。而但傳說中的魔尊坐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楚離天發現,自己內心卻十分地平靜,唯一的波瀾,就是因爲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所愛的女子,而感到愧疚,與擔心葉傲雪的心情。
想到了這裡,楚離天微微一愣,,自己所愛的女子?
雖然一直都知道,自己與葉傲雪之間關係,絕對不止像失憶之後旁人所說的那樣萍水相逢,且自己心裡也隱隱約約有着直覺,但是此時自己心裡冒出來的想法,卻依舊在楚離天的內心中激起了不小的漣漪。
傲雪,傲雪,我確定了自己的心意,而你呢?
葉傲雪卻並沒有感覺到楚離天內心的波瀾,她面對魔尊殊漠的反問,輕笑了一聲,說道:“尊上若是不願意幫葉某,那葉某其實也並無他法,畢竟現在整件事情尊上都已經清楚地知道了,我抵賴不得,尊上若是想借此與天庭算賬,似乎我也阻攔不得。”
“傲雪!”楚離天擔憂地看着葉傲雪,“你……”
葉傲雪看了看楚離天,衝他微微一笑,示意他稍安勿躁,又將視線轉到了魔尊殊漠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你明知道可能會是這樣的結果,那爲什麼還要將這件事情告訴本尊?”魔尊殊漠淡淡地問道,表情冷冷地看着葉傲雪,“現在本尊知道了天庭的計劃,似乎也沒有必要幫助你,也一樣可以回過頭來對付天庭吧?”
“尊上所說的自然有道理。”葉傲雪無奈地說道,“但是畢竟我與玉帝定下了血契,如果尊上不肯與我合作,助我擺脫血契的反噬,那即使尊上知道了這件事情,我也只能夠硬着頭皮與尊上對峙下去了。”
停了停話語,葉傲雪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繼續說道:“誠然,我的確比不上尊上法力高強,但是爲了不讓血契反噬,我也只能夠經常上門去打擾尊上了。”
魔尊殊漠冷哼了一聲:“你覺得……本尊會忌憚你嗎?”
“尊上法力高強,自然不怕我這小小人物的打擾。”葉傲雪笑了笑,說道,“只是我之所以會選擇將這件事情全盤托出,就是因爲在魔界的時候,我看到了魔界上下一片安寧,我想,外人口中冷酷無情心狠手辣的魔尊殊漠,其實並不願意自己的子民受到戰火的侵擾,對吧?”
緩緩地眯起了雙眼,魔尊殊漠的眼裡透露出了幾分危險的氣息:“葉傲雪?你是叫這個名字,對吧?”
葉傲雪挑了挑眉:“是的,莫不是尊上也覺得我的名字好聽?”
楚離天在一旁很是無奈地看着葉傲雪,分明此時的氣氛劍拔弩張,可是偏偏只有她還能夠跟沒有什麼事情一樣插諢打科,也只有葉傲雪她纔會如此淡然。
冷笑了一聲,魔尊殊漠沉聲說道:“葉傲雪,你倒是不怕死得很。”
“承蒙尊上誇獎。”葉傲雪謙虛地笑了笑,“但其實我很怕死,真的,否則我現在我就不會坐在這裡,跟尊上坦白這麼多耳朵事情了。”
“本尊可以答應你的請求,但是,葉傲雪,你覺得你能夠回報本尊什麼呢?”魔尊殊漠冷聲問道,“就單單只是告訴本尊天庭的計劃,莫不是就想本尊爲了你,去與天庭爲敵?”
“我自然不敢如此託大。”葉傲雪低聲說道,“有一樣東西,我想也應該讓尊上你過過目了,也許尊上你會十分感興趣的。”
說罷,葉傲雪的手在桌面上一揮,一把魔杖憑空出現在桌面上。
這時,就連魔尊殊漠身後那一直面無表情的沉風,臉上也不由得出現了一絲的波動。原因很簡單,這把魔杖,就是魔界刑法長老羋崖子的法器,當日葉傲雪殺了羋崖子,將這把魔杖取走,爲了就是有一天能夠將這把魔杖作爲交易的籌碼。
“你這是什麼意思?”魔尊殊漠的語氣變得越發地冷了起來,看着葉傲雪,問道,“是在向本尊示威嗎?”
葉傲雪面色沉靜如水,絲毫不減慌亂:“自然不敢,只是當日潛入魔界的時候,順手替尊上你解決了一個麻煩而已。”
魔界的刑法長老羋崖子,野心勃勃,居心叵測,早與魔尊殊漠之間生有間隙,在很多事情上都意見不合,甚至有了叛亂之心。
此次魔界與天庭之間的紛爭,也是由於羋崖子擅自出兵攻打天庭,纔會讓天庭抓住了魔界的把柄,以此攻擊魔界,甚至找來了葉傲雪與白澤,想要一舉打敗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