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點,一個點一個金元寶,怎麼樣?有人敢跟我賭麼?”要玩兒就玩大的,不贏一個院子她絕對不回去。
夥計在心中盤算了一下,臉上一喜,說:“得勒,今兒正好有一主顧想玩兒大的,正愁沒人敢呢,看姑娘這氣派,大戶人家的姑娘無疑了,怎麼?要不要來幾把?”
“當然要來,不來我在這兒幹嘛?”
“那姑娘請到這裡來。”
夥計將她帶進了一個幽靜的小包間,從屋內的裝潢來看,這家店的老闆絕對富得流油,她雖不太清楚當代的名家,但看看這些毛筆字的字跡,再看看這些畫兒的氣派,非一般人能作。
“姑娘,跟您賭點兒的人到了。”
夥計話音剛落,一箇中年男子便走了進來,器宇軒昂,氣度不凡。
“喲,今兒可新鮮,來了一姑娘跟我賭。不錯不錯。”
“廢話不多說,我們來賭骰子大小點,誰晃的准算誰贏,差一個點就一錠金子,能不能賭?”
男子楞了楞,旋即點頭:“姑娘好氣魄,賭就賭。”
半刻鐘之後……
“姑娘你饒了我吧,你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已經輸給你這麼多錢了。”中年男子的臉上完全沒有了剛進來時的神采奕奕,反而露出了哀求的表情。
葉梓桐嘆了口氣道:“可是我們才賭三十二把。”
“可你把我家產的一半都給贏走了。”
“這麼說你還有一半家產?”葉梓桐驚奇地問道,她已經贏了整整兩百錠金子了。
“姑娘你饒了我吧!”話一說完,那男人就落荒而逃了。
聽說賭館裡來了一個很會賭的姑娘,很多人都慕名而來,見識過葉梓桐的賭技之後,很多有錢人都躍躍欲試,想和她一較高低,正好那中年男人離開,葉梓桐面前的空缺立即就有人填補了。
半個時辰後,葉梓桐已經贏到了足夠買下一個院子的錢,她不以爲然地掃了一眼那些被她贏到破產的人,收起滿滿的銀票準備離開。
這時,帶她進來的那個夥計卻攔住了她:“姑娘,請留步。”
葉梓桐將荷包綁在腰間,冷冷地問:“怎麼,看見我贏這麼多錢心裡不爽,想反悔?”
“姑娘誤會了,是我們少東家想見您。”
“怎麼,我贏這點錢他還想收稅?”
“不,姑娘,我們少東家看見你這麼能賭,想見識一下您的賭技而已,請不要誤會,您贏的錢始終是您的,我們不會碰一分一毫。”
“這還差不多。”葉梓桐點點頭,她也想看看能開這麼大一間賭場的掌櫃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夥計領着她來到一間更爲高檔舒適的木質房間,裡面點着淡淡的檀香,牆壁上亦是裝裱着字畫,屏風上的紫竹優雅端莊。
“你就是那位賭神姑娘?”身後傳來傳說中的少東家的聲音。
聲音清冽,好聽,溫柔,就如同那屏風上的紫竹一樣空靈。
葉梓桐轉過身,看見一位白衣少年,那一刻,她被嚇了一跳,因爲她剛剛纔看了一副白衣少年站在竹林中的畫兒,轉眼間眼前就出現了一位白衣少年,即視感太強。
“你……畫兒裡出來的?”她退後了一步,但又想,若是從畫兒裡出來的也並非惡類,更何況又這麼清秀俊朗。
那夥計噗嗤一笑:“姑娘你可真會說笑,這是我們少東家,不過也的確有很多人說他是從畫兒裡出來的,姑娘好眼光。”
“別廢話,出去伺候客人去。”白衣男子將那夥計轟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姑娘請坐。”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姑娘給我們賭館帶來了不少生意,因爲平時很少有女人來賭館,大家都很好奇,我也是一樣,想着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姑娘,能這麼厲害呢。”
“你現在見到了,失望麼?”
白衣男子笑了笑,抿了口茶:“失望?怎麼會?姑娘氣質不凡,容貌賽比嫦娥,又有高超的賭技,張某驚憾都來不及,怎麼會失望呢?”
“唔,那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姑娘等等!”白衣男子急忙叫住了她,“不知道姑娘有沒有興趣和我賭一場呢?”
葉梓桐拍拍自己的腰包:“我的錢已經夠多了,不想再贏你的錢了。”
“姑娘怎麼就這麼確定你能贏我呢?”
“如你所說,我是賭神啊。”
“姑娘應該不知道我的外號是賭聖,不如我們兩個來賭一把,我聽說姑娘喜歡玩兒大的,一個點一百兩金子怎麼樣?”
如此大的籌碼,的確很吸引人……葉梓桐看着眼前的男子,他胸有成竹,可她也十分有自信,賭大小她絕不可能輸,可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她已不想再賭。
“一個點兩百金?”白衣男子見她有所動搖,加了一倍的籌碼。
“好,賭就賭。”葉梓桐咬牙說道,反正賭大小也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
第一盤,平分,第二盤,平分,第三盤,仍是平分。
葉梓桐發現好運氣不僅僅只降臨在自己身上,還有對面的男子,他也被好運氣籠罩着,而這樣的好運誰也不知道會一直延續還是會中途停止,對於連續好幾盤都是平分沒有勝負而言,葉梓桐有些心煩,她想趕快結束這一場賭博,因此出了老千。
這一次,白衣男子錯了一個點,一百兩金雙手奉上。
“姑娘叫什麼名字?”白衣男子也真願賭服輸,不再比試。
“葉梓桐,你呢?”
“張赫。”
葉梓桐點點頭,起身要走,但那被千人抓萬人抓的手腕再一次被人抓住:“姑娘,你家住哪裡,我們有空可以切磋一下,我第一次——”
張赫的話被阻斷,因爲從外頭進來的人不僅踹爛了門,還一腳踹在了張赫的身上。
來者正是被人稱作爲人謙和的楚離天。
葉梓桐被嚇了一跳,伸手便去扶張赫,一邊怒罵道:“你瘋了不成?來這裡發什麼瘋?”
見他二人的手又碰在一起,楚離天憤怒得火氣沒處撒,一把將葉梓桐拉入懷中,衝張赫道:“還是不是哥們兒?居然對哥們兒的女人下手。”
張赫支撐着椅子站起來,一抹嘴角的鮮血:“別生氣,我逗逗她而已,再說也真看不出來,你這個皇子妃還是個賭神。”
葉梓桐看看張赫,又看看楚離天:“你們認識?”
張赫點點頭:“他是我的好哥們。”
葉梓桐瞬間就有被耍了的感覺,想起剛纔的比試,不滿道:“你們合夥玩兒我?”
“這個真沒有,我也是和你賭點兒時看見你的令牌才知道的。”張赫很是無辜地看向楚離天,“離天,你要是把人家打傷了,要賠償好多好多醫藥費的呢。”
從張赫肆無忌憚的撒嬌來看,他們兩個的確是好朋友,葉梓桐雖然不知道楚離天是怎麼知道這裡的,但她準備離開了。
誰知楚離天再次將她禁錮,說道:“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好好聚一聚,晚上一起吃飯吧。”
“我看你的這位皇子妃有點不自在,還是算了吧。”張赫擺擺手就想撤。
“不自在?”楚離天不悅地挑了挑眉,仔細地看起了葉梓桐的臉,“你哪裡不自在?”
“我要回去了,你回不回隨便你。”葉梓桐用力甩開楚離天的手腕,因爲她感覺到了撲面而來的大氣壓,楚離天無形中散發出來的壓強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但下一秒,楚離天就真的讓她無法呼吸了,因爲他一把扯過她,將她按在刻滿了飛龍的金色柱子上,粗暴而霸道地吻了下去。
葉梓桐拼命掙扎無果,只能任由他像個小孩子炫耀自己的糖果一般吻着自己。
過了許久,楚離天才放開她,而這時的葉梓桐用盡全力給了他一巴掌之後,甩袖離去。
這一巴掌將楚離天的嘴角扇出血來,張赫呵呵笑道:“看來你新娶的這位皇子妃脾氣挺大的嘛,在家裡不好過吧?是不是動不動就要跪搓衣板?”
“我問你,她到你這兒來做什麼?被人騙進來的?”
“我哪兒有這麼大的本事,還有你也太低估你的這位皇子妃了吧?她幾乎把我這兒有錢的客人都給贏慘了,我看我這裡十天半個月是不會有生意咯。”
“她?”楚離天不可思議,“在府中她從未賭過這個。”
“所以說你根本不瞭解她嘛,她不僅會賭骰子,還會出老千,如果不是我道行深,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
楚離天咂舌,他竟然有這麼多不知道的事情,真是有趣,葉梓桐就像是一個新到手的玩具,還有許多功能等待開發。
“還要在我這裡吃飯麼?要的話我就讓人準備。”
“我還有事,先走了。”楚離天說完就消失在了張赫的面前。
“嘖嘖,墜入情網了這是。”
葉梓桐回到雲居,數了數從賭館贏回來的錢,看着白花花的銀票,楚離天帶給她的憤怒也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她再次肯定,楚離天是一個愚蠢至極,完全不能控制自己情緒的人,一生氣就想用暴力解決,甚至強吻她,這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兩個人雖是名義上的夫妻,但相處之道亂七八糟,再這樣下去她會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