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梓桐無奈地點點頭:“不過這樣也好,我煉毒就會容易得多,也不用到處找試驗品了。”
“等我們回到京城,我立即帶你去找白澤,把你的怪病治好。”
“怪病?”葉梓桐停下腳步,疑惑又生氣地看着他,”你覺得這是怪病?”
“難道不是嗎?以後你免不了碰人,每碰一個人就死一個,你會被傳成怪物的。爲了你的名聲着想,還是治好它吧。”
“不,我小時候的願望就是成爲一個百毒不侵的藥人,而且又沒有使我的容貌發生改變,這是最好的結果了,我爲什麼要治好?若是有我不願殺的人碰了我,我讓他喝我的血便是了。”
“你這一生要觸碰多少無辜的人?每個人都喝你的血,你的命還能保住嗎?聽我的,我們回去就找白澤!”
“他是誰?”
“我的朋友,一個一生鑽研毒藥的毒醫。”
“那一定是個老頭兒。”葉梓桐勾起脣角笑了笑,“若是他很厲害的話,出去了我一定拜他做師傅。”
楚離天厲起眉眼:“不許
!”
“喲,我拜師學藝還要經過你的允許?楚離天,不要以爲我救了你一命你就可以管我了。”
楚離天伸手抓住她受傷的手腕擡了起來:“救我一命?就這麼簡單?你流了這麼多血,你是在拿你自己的命來換我的命,若我還不明白你對我的心意,那我未免也太愚笨了!”
葉梓桐冷冷一笑:“不久之前你也曾捨命救我,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報你先前的恩罷了!”
楚離天無奈地笑了笑:“你還真是倔強,不過隨你怎麼說,最終你都會承認的。”
葉梓桐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心中卻如同起潮了的海浪一般大起大落,久久無法平息。
側目去看他的眉眼,清冽如泉水,英偉如遙不可及的高山,這樣的人生來便有一身高貴正氣,現在雖不被皇上重視,將來卻必然會成爲君王,而她並不想過拘束的日子。
所以這份喜歡,這份愛,趁還沒有像吸取了陽光雨露的大樹蓬勃生長之前,就扼斷在心中吧。
再不甘,再不願,也只能如此。
他們走到了一個分岔口,說來也奇怪,這山洞看上去本不大,他們卻走了很久,而這竟然還有一個分岔口。
“走哪條路?”葉梓桐看向楚離天。
但幾乎是同時,楚離天身下的地忽然下陷,整個人一瞬間就消失在了葉梓桐的面前。
葉梓桐伸手想去抓他,他下陷的速度卻太快,她根本沒有抓住,眼睜睜地看着他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那塊原本下陷的地,也在她蹲下身去摸的時候也變的堅硬無比。
她慌亂起來,這究竟是什麼東西?爲什麼可以忽然下陷又忽然恢復原樣?但幾乎是一瞬間,她就反應過來,這是奇淫巧術,利用各種格局製造機關陷阱,既然有機關,那也就有可解機關的方法,她撿起掉在地上的火把,在牆壁上搜索着按鈕機關。
但就在此時,葉梓桐的頭頂上方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笑聲,那笑聲彷彿可以直接穿過人的頭骨,刺得葉梓桐腦殼生疼,她捂住雙耳,擡起頭大吼道:“誰?是誰在裝神弄鬼?!”
“我纔要問你是誰呢,爲何無端闖入本尊的宮殿,打擾本尊的休息?”那尖銳的聲音伴隨着陰冷的笑聲,使葉梓桐頭皮陣陣發麻。
她後退幾步,用身體抵住山洞潮溼的牆壁,四處瞅着:“宮殿?這破地方你也能自稱宮殿?你也太樂觀了吧?”
“對姑娘來說可能是葬身於此的破地方,不過對於本尊來說,卻是個山清水秀的宮殿,不過就算獨自呆了一百年,也覺得有些寂寞,姑娘你陪我玩個遊戲吧,若是姑娘能回答出我的問題,那我便不挖你的雙目,如何?”
“挖我雙目?”葉梓桐冷笑一聲,全然不屑道,“說了半晌我連你的人都沒有見到,你怎麼敢口出狂言?”
“我是不是口出狂言,姑娘你馬上就會知道了
。”旋即,一雙冰冷的手就從葉梓桐的腦後覆上了她的臉,那雙手的手指柔軟纖長,在葉梓桐的臉上摸索着。
葉梓桐一皺眉頭,伸手便抓過那綿軟的手,一把將他從牆壁裡……拉了出來。
直到男子整個輕飄飄地站在她的面前,葉梓桐纔不得不相信她竟從這堅硬的牆壁中拉出一個人,而那男人穿着一身血紅色衣衫,雖是從牆壁中出來,卻一塵不染,似不沾陽光雨露的仙人,而那一頭長髮亦是鮮豔的血紅,周身帶着異香,但令葉梓桐奇怪的是,男子帶着一隻極猙獰的眼珠面具,兩隻血紅的大眼睛凸出,像是在瞪着葉梓桐。
葉梓桐有些混亂,難道她又穿越到了九又四分之三車站?但男子這副模樣也不像是哈利波特啊……
“你到底是誰?”
“本尊說了你也不信,還是不必再說,本尊剛纔摸到姑娘你的面容,想來應該也是閉月羞花之容,少了兩顆眼珠不就毀容了麼,本尊也於心不忍,姑娘還是陪我玩玩兒吧。”
“楚離天在哪裡?”葉梓桐忍受着這尖銳刺耳的嗓音問道。
“哦?你說跟你一同來的那個虛弱的男子?他已經被我的屬下帶去築夢池了,比起他,你更能吸引我。”
“築夢池?那是什麼地方?”
“姑娘若是想去,回答我三個問題,若是答對了,我便放了他,若是答錯了,你們兩個就都得死。”
葉梓桐抽出腰間佩劍,直抵男子喉嚨:“哼,我看你打扮成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就連我的劍已經抵到你的喉嚨了你還沒來得及閃躲,還說什麼大話?”
“哼。”面具下的男子也發出一聲冷哼,緊接着葉梓桐的劍就猛地斷成了兩半。
她驚得退後了一步,目瞪口呆地看着男子:“你……”
“姑娘,你應該知道人比鋼鐵要脆弱得多,你若是惹我不高興了,我就直接殺了你,省得你垂死掙扎,浪費我的時間。”
這人究竟是什麼來頭?還會法術不成?也沒見他的身體有任何動作,自己的劍是怎麼斷了的?葉梓桐瞟向自己已斷的劍,想看看是不是本身就有問題,可這紫金佩劍,哪裡是那麼容易斷的?
“姑娘,你選哪個?是不戰而敗呢,還是動動腦筋,看能不能保住你的命吧。”
葉梓桐忽然擡起頭,臉上的陰翳一掃而光,她伸手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說:“好,我答應你,你問吧。”
在葉梓桐的手放在男子肩膀上的那一刻,男子的衣服立即如同染了色一般變得漆黑,但也在一瞬之間恢復了原樣,葉梓桐狠狠地皺起了眉頭,看來自己的毒也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
他應該不是常人,也對,常人怎麼可能在牆壁中來去自如?還不動分毫就能斷她的劍?有趣,真是有趣。
“你可懂音律?”
“不懂。”
“那你可懂詩書?”
“不懂。”
“鬼神之說呢?”
“也不懂。”
“你既什麼都不懂,那就只能乖乖送死了。”男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看這女子一點兒也不驚慌,若是常人,早就嚇得尿褲子了。
“我擅研毒,不如你出一些有關毒藥的問題,我再回答。只要你不覺得這不公平就行了。”
“不,各項領域我都熟知,何來不公平之說?”轉眼間,男子的手中便出現一個白色的青花瓷瓶,“這裡面是我研製的毒藥,你聞一聞,若是能將裡面的十二味毒一一說出,我就放了那個男人。”
葉梓桐瞪他一眼,一把抓過瓷瓶,打開瓶塞一聞,眉頭就皺了起來,如果沒有猜錯,這十二味毒個個都是頂級毒草,素日不常見的,好在她平日多實踐,見多識廣,還能勉強一一說出。
“這裡面有曼陀羅種、毒箭樹的汁液、斷腸草、鳩的內臟、紅信石、夾竹桃、睫毛魚、鳶尾、馬錢子、金蓮花、烏頭、狼毒草,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男子眯起雙眸,盯着對答如流的葉梓桐,拍了拍手:“不錯不錯,答得沒錯,再給你出個謎題怎麼樣?”
“你只管說。”葉梓桐昂了昂頭,得意一笑。
男子拍了拍手,一個身着白袍的小廝跑了過來,跪在了地上:“尊上有何吩咐?”
男子隨手扔給那小廝一個瓶子:“喝下去。”
小廝打開,一飲而盡,葉梓桐還沒來得及制止,就看見小廝渾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那瓶中必然是毒藥了。
她不解地看向男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通過他的症狀,猜出我使用的毒藥,並在半刻鐘裡製出解藥。”
葉梓桐翻了個白眼,做了個深呼吸,這男人也夠心狠手辣的了,再看向那小廝,像是開啓了震動系統,在地上拼命地抽搐着,嘔吐白沫,瞳孔放大,用力捂着自己的胸口,痛苦非常。
思索了幾秒鐘,她便在心中得出結論,旋即便擡起頭說出毒藥,又問:“你讓我制解藥,至少得給我材料吧?”
“這山洞中的材料隨你用。”男子微微側身,給葉梓桐讓出了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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