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這會兒是不想理會夜某人的,但顧及到場合的問題,糾結了下,還是隻能乖乖從命:“能得使者大人青睞,是雲錦的榮幸。”
她一應下,立刻經有機靈的太監在夜琰身邊多加了一個位置。
雲淺過去,剛一坐下,她的爪子一隻溫熱的大掌包裹住,看似沒怎麼用力,可她卻是怎麼都掙不開。
“放開!”
她沒好氣地在心底傳音呵斥一聲,夜琰立刻氣死人不償命地扔過來兩個字:“不放。”
雲淺頭頂隱約有要冒煙的趨勢,可被臺下那麼多雙眼睛盯着,她非但不能發作,還得露出一副非常榮幸而喜悅的表情。
這特麼真的是……
這邊兩個人笑得開心,易雨柔卻是氣得鼻子都歪了,卻也同樣不能發作,灰溜溜地逃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看到這一幕,雲淺一直冒酸泡泡的心終於平衡了些,對於某人非要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的事,也懶得計較了。
再說,兩人的座位本來就緊挨着,又有桌子和寬大的袍袖遮掩着,其他人也看不出什麼來。
“易氏次女雨柔見過殿下,殿下萬福金安。”
雲淺有些陰陽怪氣地學着易雨柔的口氣在心中傳音,忽然又冷哼了聲:“有這麼一個大美女記掛着,某人的豔福還真是不淺。”
“小淺,其實你應該感到高興。”夜琰輕抿着杯中的美酒,也不動聲色地給他傳音,“你看上的男人受歡迎,說明你的眼光好。”
雲淺→_→
她很懷疑他這句話究竟是在誇她還是誇他自己。
“少貧了,你丫的不是非人類麼?怎麼忽然變成了天宸的使者?還成了準帝位繼承人?”
雲淺追問着,也端起桌上的酒杯飲了一口。
“我本來就不是。”夜老大冷豔一哼,“老子跟那什麼天宸根本沒有半文錢關係。”
“噗……”
雲淺被嗆了下,剛喝進嘴裡的酒液全都噴了出來,劇烈地咳嗽着。
於是很不幸地,她這一壯舉再次吸引了全場的人圍觀。
易雨柔盯着她劇烈咳嗽的動作,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
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雲淺這個沒教養的女人被那位尊貴的使者大人嫌棄的景象了。
太子也在等着看好戲,南宮景宇有些擔憂,旁邊的皇帝警告地盯了雲淺一眼,示意她別太過分。
雲淺有苦說不出。
不過,就在下一刻,一衆看戲的人卻是差點瞪掉了眼珠子。
因爲他們看見那位高貴冷豔的使者大人取了一塊絲帕,溫柔地替闖禍的雲小姐拭去脣角的液體,還頗貼心地問了一句:“可是這就不和雲小姐的口味?”
“嗯,辣了點……”
雲淺有種近乎無語的崩潰感,乾笑一聲,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夜琰冷冽地勾起脣角:“南楚陛下,今晚這酒好像不太令人滿意。”
他語氣不重,但其中的寒意卻讓人覺得心臟發涼。
皇帝怔忡一下,明白他的意思後,立刻扭頭呵斥身邊的太監總管:“沒聽見使者大人的話麼?還不快去換種淡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