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你不必跟我耍心機了,老祖宗有令,讓我看着你把這墮胎藥喝下去。”
雲逸冷笑,負手站在旁邊,大有她再不喝藥就讓人動手給她灌下去的意思。
“別急,先讓我用完早膳,我沒有空腹喝藥的習慣。”雲淺隨手夾了一塊糕點送入口中,細嚼慢嚥,“二叔來得這樣早,還沒用早膳吧,來人,再添一副碗筷。”
“不用了,本宗主可沒有三小姐這樣的好興致。”
雲宗主冷着臉,哼笑:“老祖宗寵着你,只要你乖乖喝藥,其餘的都隨你的便,你要用完早膳再喝,自然是可以,不過你磨這個時間又有什麼用,不會有人來救你,你這腹中孽種,今日必須打掉。”
“二叔這一口一個孽種的,說得好生難聽。”
雲淺擱下了手中的碗,擡眸似笑非笑地朝雲宗主看過去:“我這腹中的孩子好歹是帝尊的嫡長子,待他長大之後,自然會繼任帝尊之位,怎麼看都要比那個被逐出家族的雲萱要高貴的多吧?”
“萱萱會被逐出家族,還不是拜你這個賤人所賜?”
提到雲萱,這位雲中主的雙眼立刻就變成了嗜血的猩紅色:“嫡長子?雲淺,你做夢做傻了吧?你不會覺得那位獸族的帝尊會封你做帝后吧?簡直是笑死人了……”
雲宗主不客氣地嘲笑出聲,雲淺撇了下嘴,並不準備與他爭論這件事。
她信手端起了旁邊那碗黑乎乎的湯藥,用勺子攪動兩下,卻沒有要立刻喝的意思,反而似笑非笑的擡起眼簾:“雲逸,你這會兒應該恨死我了吧?”
雲逸冷漠拂袖,偏開臉去:“小侄女說笑了,你是二叔的親人,我疼愛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恨你呢?”
“這裡就我們兩個人,宗主大人就不必跟我來這一套了,你不只是恨我,你是恨不得我死。”
雲淺微眯起雙目,眸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冷意:“不管是因爲我害得雲萱被廢了功力逐出雲天之巔,還是老祖宗偏疼我,甚至有意把聖女之位給我,這中間隨便一個理由,就能讓你殺我千百次了吧。”
雲逸察覺到她今日的態度有些不對勁,總覺得有什麼重要的地方被他忽視了:“你到底是想要說什麼?”
“二叔確定,這只是一碗墮胎藥,而不是毒藥?”雲淺用勺子舀起那黑乎乎的湯汁,轉手又倒了進去,“你怕是不只想讓我流掉孩子,還想趁這個機會,直接讓我跟着孩子一起下地獄,以泄你心頭之恨吧……”
“放肆!本宗主只是按照老祖宗的吩咐辦事,你大可以讓人叫個丹藥師來驗,這裡面絕對只是墮胎藥,並不致命。”
雲逸微眯起眼,冷笑一聲:“萱萱中了你的激將法,推你如死亡之地被老祖宗重罰,你以爲本宗主還會蠢到步她的後塵麼?就算本宗主要殺你,也絕對不會在我親自送來的藥裡下毒,否則不是自討苦吃麼?老祖宗對你的維護,本宗主可是見識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