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大人恕罪。”
意識到夜琰的身份,蕭平的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雙膝一軟,跪倒在地:“不知使者大人駕臨,冒犯之處,還望大人恕罪。”
夜琰臉色冷得像是覆了一層寒冰,完全把他當空氣無視。
雲淺倒是冷嗤一聲,涼涼地盯着明顯比剛纔矮了大半頭的人:“我剛纔好像聽見有人說要抓着我教訓一頓,再拉到皇上面前治我大不敬之罪,四皇子殿下,您說呢?”
蕭平臉色一僵,在心中暗罵這個心眼比針還小的死女人,恨不得衝過去咬死她。
可瞧着守護神一般站在她身邊的某位大人,他便立刻弱了下去,陪笑道:“雲姑娘說笑了,只是一場誤會,誤會而已……”
“滾。”
許是不想被他這種人污了眼睛,夜琰冷冷地賞了他一個字,蕭平立刻連滾帶爬地帶着他的人離開。
楚雲楓眸光輕閃。
雲淺拍了下手,似笑非笑地掃他一眼:“雲楓王爺當真是好手段,借刀殺人這招用得不錯。”
若她沒有料錯的話,這人應該從一開始就知道夜琰和她在房頂偷聽,應該也早就猜到他們的身份。
故意引蕭平那個草包發現他們,只是想借夜琰的手教訓西嶽那些人,萬一這位老大一個心情不好直接把他們打死打殘了,正好可以替東臨除去一個勁敵。
這招真的不可謂不狡猾。
“雲姑娘自己又如何?”
目的被拆穿,楚雲楓也不再掩飾,起了身,手中的摺扇一搖,露出一記別有深意的笑:“姑娘方纔不是也在上面隔岸觀火,若我東臨和西嶽衝突得動起手來,南楚正好坐收漁人之利。”
說白了,今日這件事,大家皆是各懷鬼胎,誰都不能指責誰陰險。
雲淺冷笑,側目看向她旁邊長身玉立守護神:“使者大人覺得此事應該如何處理?”
夜琰瞥一眼楚雲楓,很配合地扯出一抹邪肆而殘忍的笑容:“你若覺得討厭,讓他永遠消失在你眼前便是。”
“我也覺得這個辦法不錯。”她輕撫着下頜,“王爺覺得如何?”
楚雲楓但笑不語。
雲淺眉梢高挑:“怎麼?王爺覺得我不敢動你?”
“前日便聽說使者大人爲了雲姑娘一舉重傷南楚太子,小王自然不會懷疑使者大人是爲姑娘誅殺小王。”
楚雲楓笑得波瀾不驚:“但相較於北燕和西嶽,南楚和東臨的實力本來處在弱勢,若是我們先折損一方,剩下的一方絕不是他們的對手,姑娘是聰明人,想必不會做損人不利己的事。”
雲淺神色微冷,似乎有些不悅,卻不曾反駁他的話。
“今日之事便算了,奉勸王爺一句,下次那些心機別再用到我頭上,否則我可不管什麼利益大局,除掉你,南楚至少不會再是倒數第一。”
冷漠地扔下一句話,她拂袖便走,楚雲楓依舊只是笑。
夜琰慢了一步,眸光流轉間,落在楚雲楓肩上的那隻青色小鳥身上,脣畔立刻多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