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座竹屋之內,簡單幹淨的佈置,屋裡的用具擺件什麼的倒是相當精緻,一處一處都彰顯着主人別緻的品味。
竹屋外,似乎有兩個人在說話。
一道是他師父的聲音,另一道聲音她從來沒有聽到過,從音色來判斷,應該是個清冷淡漠的年輕男子。
“她就是你新收的徒弟?”
這是那個清冷淡漠的聲音,他最後一個音節剛剛落下,雲淺就聽見了她師父大人得意的聲音:“爲師親自挑選的人,如何?”
“血不錯,可以給我練功。”
清冷的聲線再次響起,雲淺聽得一抖,血不錯?他還要用她的血練功?
靠,何方妖孽!
她心緒正迅速地轉動,師父大人討好的笑聲便緊跟着那男子的聲音傳了進來。
“別啊,你要練功的血哪裡不能找一堆啊,這可是你唯一的師妹,殺了她,去哪兒再找一個這麼聰明可愛的小師妹?”
躺在榻上的雲淺無語扶額。
不是說師父只收了她一個徒弟麼?這個討厭的大師兄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而且這什麼鬼師兄居然殺她取血練什麼邪功……
她真想喊一句天啊,師父哪裡找來的這種變態徒弟?
她故意地咳了聲,外面守着的兩人聽到動靜,立刻轉身進來。
雲淺本是想看看她這變態師兄是何等猙獰模樣,這一看,卻是驀地怔住。
精緻的脣,高挺的鼻,濃淡適宜的劍眉,外加一雙顧盼生輝的鳳眸,鑲嵌成了一張幾乎男女通殺的俊美容顏。
雲淺怔怔地看着他,出神了好一會兒。
那雙眼睛,當真像極了夜琰,若是將那雙黑瞳換成血色的瞳眸,就幾乎一模一樣。
“口水流出來了。”
清冷男子提醒一聲,雲淺下意識地去擦脣角,卻發現什麼都沒有,明顯是被人戲耍了。
當即,她在心裡給這個男子畫了個大叉,對他的印象直接跌到了谷底。
她盯着他多看了一會兒,不過是因爲他那雙像極夜老大的眼睛好麼?又不是癡迷於他那張臉,怎麼可能會流口水?
再說了,長得帥怎麼了,她的夜琰長得比他帥多了好麼?
“你是誰?”
她臉色垮下來,明知故問。
男子抿着脣,冷豔不語,一臉不願搭理她的冷漠表情。
師父大人瞅了自己大徒弟一眼,尷尬笑笑:“小淺,這是你師兄,昨晚是他把你救了回來。”
聞言,雲淺再次愣了下。
他救了她?
眸光一掠,她瞄到他手上那隻碧色的玉簫,立刻就明白,這貨就是昨晚那個吹簫吹到硬生生將她震暈過去的魂淡。
“是麼?只是不知我是該謝謝他救我一命,還是該謝謝他昨晚那道魔音沒有將我震死震瘋,又或者,我該謝謝師兄沒有殺我取血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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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哼笑着,語氣譏誚至極,擺明是和他槓上了。
師父大人:“……”
他早就說過,不要在人家背後說壞話,瞧瞧,被聽見了吧。
那男子聞言,脣角一扯,悠然地輕轉着手中的玉簫。
“你若不願領這恩情,我可以立刻將你送回那位太上長老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