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長老,您看她,居然用這麼態度跟長輩說話,這就是我們院長大人教出的好徒弟,一點教養都沒有。”
雲淺輕嗤一聲,默然不語。
元清長老冷銳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凌厲得幾乎要在她身上穿出洞來:“雲淺,你可知罪?”
他質問着,周身威壓全開,悉數朝雲淺壓了過來。
凝丹境九階巔峰的威壓,如山一樣,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
又是如前日那晚一般完全無力反抗的感覺,她又一次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跟真正的高手還有多少差距,面對這些強大的敵人,她現在的實力,真的還不夠。
咬牙,從齒縫間擠出幾個字:“弟子不知。”
元清冷睨着她,冷笑:“前日晚上,本長老親眼看見你從禁地中逃出來,你還要狡辯麼?”
“元清長老說笑了,我這幾晚從來都沒有出去過,怕是夜晚光線昏暗,您看錯了。”
雲淺開啓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模式,極其淡定。
那位元清長老卻是橫眉冷豎,周身的威壓故意加重幾分。
不多時,雲淺光潔白皙的額頭上便沁出了冷汗。
“本長老還沒有老眼昏花,那日同本長老交手的黑衣人,和你的身形幾乎一模一樣。”
“我說過,是長老您看錯了,這世上身形相似的人何其多,若是僅憑這一點便判定我就是擅闖之人,未免太荒唐了些。”
她篤定他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那晚上的人是她,故而咬緊了牙關,抵死不認。
“長老若是一定要說我擅闖禁地,最好是拿出些實際的證據,否則這太上長老藉故爲難弟子的消息傳出去,丟的可是整個帝宸學院的臉。”
元清也是真的被這丫頭的伶牙俐齒給氣到了。
活了這麼大一把年紀,他還是第一次碰上這麼難纏的臭丫頭,威逼恐嚇什麼手段都用了,卻是一樣都不起作用。
他都不知道,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哪兒來得這樣刀槍不入的心理素質?
“你找本長老要證據?你又有何證據證明你那天晚上沒有去過禁地?”
元清也不笨,腦子轉了一下,便將找證據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了她。
若是她不能證明自己剛纔所說的沒有出門的話,也同樣不能洗脫她身上的嫌疑。
雲淺咬牙,在心中狠狠地把這陰險老頭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一遍。
她抿脣不語,元清長老哼笑,一下子將威壓升到了極致。
只聽見劈了啪啦幾道細碎的聲音,雲淺膝蓋下的大理石地面竟硬生生地被壓出了蜘蛛網狀的裂紋。
元清下手之狠,可想而知。
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她也只是咬緊了牙關,一聲都不吭。
“我……”
她剛想說那一晚她在睡覺,沒人能證明,卻在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旁邊飄了過來。
“那晚她同我在一起。”
那聲音傳過來的同時,雲淺身上的壓力也倏地一鬆。
她回頭,瞧見走到她身邊的院長大人,蒼白的脣輕扯一下,露出一道淺淡的笑意:“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