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您不能進去。”皇帝跟前的頭牌太監擋住她的去路,“陛下正在跟幾位軍機大臣議事,您現在進去不合適。”
“是麼?”雲淺涼涼地環起胸,“那本宮便在這兒等着,他們總有談完的時候吧?”
“這”老太監似乎有些猶豫,“不如公主殿下先回去歇着,待陛下得了空,老奴立刻就派人過去通知您。”
“不必。”
雲淺冷笑着扔了兩個字,態度很是冷淡。
老太監額角滲出些許冷汗,卻是不敢再說什麼。
雲淺在外面等了半晌,老太監進去了三次。
最後一次出來的時候,他才帶了一句:“公主殿下,皇上實在沒空見您,您要是想見太子殿下,可以來參加三日之後的宮宴。”
雲淺咬了咬牙,有種衝進去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問的衝動。
可終究,她還是忍下了,一則不能給師父和學院惹事,更重要的是,小宸下落不明,萬一把他們逼急了,保不準這位喪心病狂的皇帝會不會對小宸下手。
賣兒子的事,那位皇帝陛下也不是沒做過,多幹一次似乎也不稀奇,可她實在想不清楚,皇帝這次的目的是什麼。
雲淺這三日一直待在宮裡,想辦法把能打探的都打探了,卻始終沒有發現有關於小太子的任何消息。
三日的時間,轉眼而過,很快便是傳說中的宮宴。
說真的,雲淺也是真的不懂這場宮宴舉辦的目的是什麼,又不是什麼特殊的節日,也沒有什麼外來的客人,倒像是一場純粹的君臣聚宴。
她隱約覺得,事有蹊蹺,可爲了下落不明的小宸,她還是按照皇帝的指示出席了。
宴會開始,是皇帝祝酒,衆臣也只能跟着喝,雲淺飲了一杯,總覺得今日這酒分外地清甜甘洌,醇香得讓人慾罷不能。
她盯着那杯中晶瑩的酒液,眉梢不由得冷挑了下。
按照宴會一貫的套路,開場之後便是歌舞,各自飲宴,一派和樂融融,氣氛正常得不能更正常。
除了皇帝偶爾會給雲淺身後的宮女使眼色讓他們給雲淺倒酒。
雲淺不着痕跡地挑動了下眉梢,卻不曾表露半分異樣,按照皇帝希望的,一杯接着一杯地往下灌酒。
她並不知道,今日飲的這酒是皇帝特意讓人給她準備的,雖無毒,但後勁十足,若是酒量稍差的,三杯就會不省人事。
半場宴會下來,雲淺的臉上已經出現了明顯的酡紅,懶洋洋地支着腦袋椅子裡,願動不動的,似乎是醉了。
身後的宮女還在一個勁兒地給她倒酒,皇帝也有意無意地拉着衆人喝
到最後,雲淺整個人都是軟癱在椅子裡的,握着酒杯的手無力地頹着,任由杯中的酒水澆在自己的身上。
皇帝盯她一眼,揮手讓身邊的太監宣佈散場。
待到羣臣都走得差不多了,老太監終於走到雲淺身邊,俯身朝她行禮:“公主殿下,您若想見太子殿下,這就跟老奴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