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拿着那女兒紅搗鼓兩日,在新婚前一晚的時候,拎着這些酒去找墨千城。
瞧着那隻突然被人扔在她眼前的酒罈,墨千城擡指輕敲一下壇身,清脆的響動響在二人耳邊。
他揚脣一笑:“怎麼,想要灌醉我?”
“灌醉你有什麼用?”雲淺甩他一記鄙視的眼神,“我又離不開這座聖島,明天要成親,我有些緊張,先喝些酒壯膽行不行?”
“你不是不願意麼?”墨千城擡眸,冷銳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似乎要將她洞穿,“怎的今日如此興奮?”
“有麼?師兄看錯了吧?”
她輕咳一聲,露出一副無辜至極的臉:“小九都說了,生活就像那什麼,既然拒絕不了,那就只能好好享受了。”
墨千城沉目瞧着她,雲淺被他看得有些心虛,連忙轉移話題:“再說了,這不是還沒嫁麼?說不定明天有人搶親,某位帝尊大人應該不會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他的帝后被別人搶走的,師兄覺得呢?”
“你憑什麼覺得他會爲你封后?”
墨千城開了酒罈的封口,掀目,似笑非笑地瞧着她:“人族和魔獸族關係可不算好,就算他同意,底下的那羣人也未必答應。”
“這是他要操心的問題,關我什麼事?”
雲淺聳肩,一臉事不關己的淡定,忽然又覺得這會兒談論帝尊和帝后的問題,好像不太合適,又立刻將話題拐開。
“師兄好像對魔獸族很瞭解?你其實也不是人吧?夜老大說你也是龍族,我就好奇了,同樣是人和龍相戀,爲什麼你會覺得我嫁你沒問題,嫁給他就不能封后?”
墨千城抿脣,片刻的沉默之後,終於高冷地甩了她六個字:“我跟他不一樣。”
雲淺嫌棄地皺起鼻子,想吐槽他這種不停打啞謎的行爲,真心的,有話不能直說麼?非要帶那麼多彎彎繞繞。
但是有一條信息,她還是很敏銳地捕捉到了。
“師兄,其實你剛纔已經承認自己是龍了。”她弱弱舉手,又好奇地湊過去,“你就直接說,你跟夜老大,是不是親戚?”
“不是。”
墨千城的態度一如既往地冷淡。
“無趣。”雲淺撇嘴,端起手中的酒罈和他碰了一下,“不說了,喝吧,說不定我喝到醉死明天就可以賴賬不去成親了,一個醉鬼新娘,怕是會嚇死人吧?”
“無礙。”師兄神色淡淡,“一桶冷水澆下去,總是能清醒的。”
雲淺默默地在心裡罵了聲變態。
她拉着墨千城喝了一晚上,眼看着八九壇酒就見了底,師兄終於支着頭靠在桌案上不動了。
他雙眸闔着,濃密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似乎是已經醉死過去。
“師兄?”
雲淺試探的喚了一聲,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她眉梢輕挑起,又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雲小姐扔下酒罈直起身,心滿意足地拍了下手:“知道你酒量好,所以特意在你喝的那幾壇里加了些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