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少爺,您沒事吧?”
一個僕從打扮的人上前,扶住了幻化成人形的少年公子。
少年公子卻只是冷漠地推開他,視線掃向冷漠地站在旁邊的雲淺,神色冷厲,雲小姐回視,微揚起的下頜中帶着明顯的桀驁,似乎並不把對方放在眼裡。
其實眼下這種形勢,她這個階下囚根本沒有傲氣的資本,但是剛纔那一腳她踢都踢了,就算跪地求饒,對方恐怕也不會放過她。
而且不就是打架麼?誰怕誰,大不了就互相傷害唄。
“來人,將這個該死的女奴拿下,竟敢傷害五少爺,簡直罪該萬死,來人,將她拖下去,拖下去”
那少年公子身邊的僕從指着雲淺厲聲呵斥,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一聲不屑地嗤笑。
“被我一腳就踹出去了,只能證明你們那位少爺不行,自己無能倒怪到我頭上了,剛纔那種情況,我要是不還手,難道要讓他一口咬死麼?”
她清越的聲音如漣漪般擴散開去,清晰地飄入在場的每一個人耳中。
衆人沉默,僕從也指着她說不出話來,整個鬥獸場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
理雖然是這麼個理兒,但是你見過哪個被抓回來待宰的奴隸敢這麼理直氣壯地對着主人吼回來的?
簡直就是赤果果的找死好麼?
“哪裡來的小奴隸,冒犯了少爺還如此理直氣壯?來人,將她拖下去,亂棍打死”
僕從鐵青着臉指着她,氣得臉紅脖子粗,似乎恨不得立刻將她就地正法。
雲淺危險地眯起雙目。
坐以待斃的事她是絕對不會做的,這些人想要殺她,也要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
周圍有守衛涌上來,雲淺攥緊了拳,正準備動手的時候,那位少年公子倒是擡手扔了三個字:“不必了。”
“少爺”
僕從遲疑,少年公子卻是拂袖便走。
眼看着那二位離開,旁邊的侍衛立刻上來,押着她往另一邊而去。
“走。”
有人在她肩上搡了一把,雲淺腳下踉蹌了下,差點摔個狗吃屎。
她開始估計殺了這些人從這裡殺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考慮過多方面因素,她選擇不要輕舉妄動。
畢竟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連腳下踩着誰的地盤都不知道,更加不知道哪裡能逃,而且好在那位少爺暫時也沒有要殺她的意思,應該能暫時留一段時間。
雲淺被他們帶到了一個監牢一樣的地方,牢裡的空間很大,裡面關着近百個和她一樣穿着破爛鐐銬加身的人,大部分身上都帶着傷,似乎很是悽慘。
“進去。”
身後的人在她身上搡了一下,雲淺一進去,後面的人立刻鎖上了大門,牢房中的一切都和外界隔開,自成一個世界。
她的視線在那幾十人中掃了一圈,最終選擇了在一個看上去很瘦弱很安靜的小姑娘旁邊蹲坐下。
雲淺想要從她身上打探些消息,卻也沒有立刻開口,畢竟只是陌生人,人家不可能半點防備心沒有,恐怕未必說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