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笑嫣看到蕭然澤漸漸變得危險的表情,手裡的紙拿的越發的緊了,額頭上也開始滲出細密的冷汗。
“怎麼,做了什麼虧心事?”
“我沒做什麼虧心事!”季笑嫣故作鎮定的答道,小臉揚的老高,身子卻禁不住的微微顫抖。
“還說沒做虧心事,那你這麼緊張又是爲何?”蕭然澤也不甘示弱,步步緊逼。
“只是好奇看了下摺子而已!”
“哦!只是好奇啊,那算了吧,本王這次就饒過你。”原本危險的怒容忽變得溫柔和煦。
季笑嫣心中如一塊巨石落地,深呼出一口氣:“謝王爺不責之恩!”說完全身也放鬆下來,原來這個王爺不盡是霸道啊!也有寬容的時候!
就在這時蕭然澤嘴邊卻露出一抹得逞的邪笑,季笑嫣只覺手中一空反應過來時那皺巴巴的紙團已經穩穩地落到蕭然澤的手裡。季笑嫣對他生出一絲好感頓時煙消雲散,他竟是趁她放鬆之際奪走她手中所藏之物,血液上涌,擡起手指指着面前的卑鄙王爺:
“你—你趁人之危!”
“那你這個丫鬟就該沒本王的允許私自翻本王的奏摺,還動用本王的墨寶,你又該當何罪?不懲罰你,已是對你最大的恩賜,還敢隱瞞本王私藏物品!”嚴肅帶着怒意的語氣嚇了季笑嫣一跳。不過,他說的也是有幾番道理的,若是讓別人知道還是自己倒黴,不如現在就隨了他的意,反正那紙上也沒寫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這樣想,季笑嫣的怒氣也降了不少。
展開已經被纂成一團的宣紙,一排排清秀娟麗的小楷讓蕭然澤眼前一亮,看了第一張紙上的內容,蕭然澤俊臉微微皺起了眉頭,等看到第二張紙上的內容時,微微皺起的眉頭簡直就是緊擰了起來,擡起頭,不相信的瞥了眼季笑嫣,又低頭深思。許久之後,蕭然澤再次擡起了頭,那緊擰眉頭深思的表情已不見蹤影,換之的又是那副邪邪笑容的俊朗容顏。
“這是你寫的?”話語裡滿是不相信和懷疑。
她季笑嫣從不會佔人便宜,也不會鄙夷自己,最容不得的就是被別人懷疑。
“當然是我寫的,若王爺不相信我這個做丫鬟的也沒有辦法!”
哪知蕭然澤忽念起那宣紙上的內容:“虛者虛之,疑中生疑。剛柔之際,奇而復奇。將多兵衆,不可以敵,使其自累,以殺其勢。在師中吉,承天寵也。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丫鬟竟能想到如此好的計謀!”
以爲又要被蕭然澤戲弄一番沒想到他這次毫不吝嗇的誇讚了自己。這個霸道王爺陰晴不定,她可不能怠慢。忙回道:
“若兒只是想到寫到而已,如此戲言,王爺不必當真!”
“噢!黎若可知道,你的這個計策連身經百戰的本王都不曾想出啊,呵呵,嶽影空城,齊越盛殷即沒,嶽影換盛殷,怎麼算都是他齊越輸!齊越絕對不會想到,盛殷都被攻是出自本王無涯居的一個丫鬟之手!”
這麼折騰一番,季笑嫣覺得比讓她洗了一天衣服還累,觀察到旁邊嬌小身心疲憊的清麗身影,揮了揮手,讓她回去休息,晚上再過來打掃這無涯居。
季笑嫣立馬像判了無期徒刑又被釋放的人一般,飛快的消失在無涯居門外。
緊盯着那個急速離去的粉白色身影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緊捏着的宣紙上的清秀字跡,思索了片刻,輕喊了聲元離。
一個黑影飄過,元離就來到了蕭然澤的書桌前“王爺,有什麼吩咐?”
“元離,你可知天元大陸,哪國人寫字是橫着從左往右寫的?”蕭然澤冷冷問道。
“這——會王爺,屬下不清楚此事。”元離老老實實的說。
“傳本王命令,速派暗影部調查夏黎若的身世,務必要暗中行事!”
“事,王爺!”領了蕭然澤命令的元離黑影又一閃,無涯居里又只剩下蕭然澤一人撫眉深思。
暮春的午後已經有些悶熱了,若溪閣紫蘿花盛開的花廊上,都是鮮豔欲滴的翠綠襯着大團紫茵茵的紫蘿花,李溪萍斜倚在花廊的軟榻上,鼻尖嗅着馥郁的芬芳,未施脂粉的嬌白臉蛋與季笑嫣那日在荷塘邊見的濃妝豔抹是天壤之別。只是那冰肌玉膚上的猙獰笑容打翻了這一切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