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一個疑似人氏都沒有,所有人的右臂都很平整!沒有半點傷痕!
這個結果一出,衆人瞬間瞪圓了眼,質疑之聲紛至沓來。
“少堡主,你不是沒事糊弄咱們諸位吧!萬家堡銅牆鐵壁,若兇手真的受傷,緣何竟找不到此人?”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立時引起衆人附和!
黃曉謎昨夜剛受了那樣的折騰,又身負重傷,此刻聽到這些嘈雜山呼之音,禁不住太陽穴“突突”直跳。擡起手按了按額角,黃曉謎忽然一擰眉,轉眸壓低嗓音問一旁的萬總管。
“從昨夜王真人出事之後,可有誰離開了萬家堡?”
萬總管略一沉吟,很快答道:“昨夜不曾有人離開,不過今早有三人離開,兩名俱是報名者,其一是王真人的同門張真人,另一個則是崑崙派的楊林海。剩下的那位,少堡主應該知道,就是前往憶夢山谷打探消息的錦亭。”
錦亭?
黃曉謎突然眼皮一跳,錦亭緣何突然前往憶夢山谷打探消息?她並未下達這樣的命令!難道……
“是誰准許錦亭前往憶夢山谷的?”
此言一出,萬總管眼中瞬間劃過一絲愕然,“不是……少堡主你嗎?”
黃曉謎瞬間明白!
錦亭,跟隨了萬青雲整整八年的小廝,沒想到竟會在她背後捅刀子!會是爲了誰呢?黃曉謎不信他真的是爲了雲中仙!若真要說的話,大概只有一人能讓他背叛自己的主子!
是他嗎?錦亭的功夫都是他教的,不是他,還會有誰!
“少堡主!你將我等衆人叫到此處,當衆寬衣查驗,我等放下臉面,均一一配合,現下竟是這般結果!少堡主無論如何得給天下英雄一個交代吧!”
一直沉默不語的長谷道長突然開口說話,現場瞬間安靜下來。衆人都望向黃曉謎,等待她給衆人一個交代。
黃曉謎輕籲一口氣,微微一笑,衝着衆人拱手施禮,“各位英雄,在下有
傷在身,如何會不顧自身帶傷戲弄諸位,在下實在是抓兇心切,還望各位體諒在下一片赤誠之心。”
說着,黃曉謎鬆開扶着萬總管的手,踉蹌着就要躬身行大禮,萬總管緊忙攙扶住她,大聲嘆息,“唉!行兇者悄無聲息的殺了那樣多高手,豈是那般容易便能抓住的!少堡主重傷在身,何苦急於一時,如此爲難自己!”
萬總管這一句假意責備,瞬間澆熄了衆人的火氣。衆人紛紛議論,少堡主也是爲了儘快抓住兇手,並沒有錯,何需交代。
黃曉謎一看,差不多了,趕緊趁機收尾,“一切都是在下的錯,在下方纔已問過萬總管,今晨有幾人尋了理由,各自下山去了,當時在下還在重傷昏迷之中,不曾下令全堡戒嚴,所以纔會出此紕漏。幸而下山之人不多,在下定當儘快抓住兇手,給衆人一個交代!”
蒼之謙一直靜靜在立於演武廳一側,靈珊已被帶至一旁小屋,與其他女子一同檢查,他少了分心之人,心無旁騖的望着臺上的年輕男子萬青雲。
萬青雲不愧爲萬家堡的少堡主,揮灑間,如此簡單便安撫住人心惶惶的衆人。雖身負重傷,卻器宇軒昂;雖有求於人,卻不卑不亢。面對突變的結果,以及衆人的質疑,依然不慌不忙,以退爲進,沉穩應對!這纔是真正的少年英俠,讓人心生敬佩!
想他蒼之謙馳騁沙場近十年,最喜結交的便是這般俠肝義膽的真正俠士!
萬青雲!我蒼之謙一定要與你冰釋前嫌,結爲摯友!
蒼之謙也不知他究竟爲何如此心緒澎湃,彷彿回到當年在戰場,與將士們彼此信任,相互敬重,共同迎敵,浴血奮戰的情形。可又不全是如此,他的腦中始終揮之不去萬青雲壞笑的面容,總覺得似曾相識……
回到青雲頂,黃曉謎一路憂心忡忡,現下回想,那黑衣人的身形與錦亭一般無二,錦亭又如此反常,犯人大抵是他無疑了。只是,他此番下山,究竟是爲逃避被抓,還是另有所圖?他是否真的
去往憶夢山谷了?
黃曉謎躺回牀上,眉心緊顰,景三曾說過,萬青風與雲中仙似是有什麼交易,難道萬青風特意安排錦亭協助雲中仙的嗎?
若如此……那……
黃曉謎的心猛然一跳,若錦亭真去了憶夢山谷,那他會是去做什麼的呢?趁事情還沒敗露之前,盜竊在萬堡主身邊那半塊堡主令?還是說,設法救去阿炎?甚至是想要趁早除去景三或是凌霄?不管是景三或是凌霄,對錦亭都不會有所防備,若他真出手,成事的機率十分之大!
思及此,黃曉謎瞬間憂心起來,雖然錦亭很可能只是爲了躲避追查所以才逃下山去,根本不是去憶夢山谷。而且即便是去了,也可能只是去給萬青風送個消息,根本不足爲懼。可她還是莫名的擔憂,她承受不起一絲一毫失去景三或是凌霄的危險!
只是,眼下她有傷在身,根本無法去憶夢山谷找景三他們,這該如何是好?派個內門弟子前去?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唉!
黃曉謎無奈一聲長嘆,此刻無比希望她是活蹦亂跳,沒有受到一點傷的,這樣她就可以直接飛奔前去尋找景三他們,以她的腳程,連騎馬帶飛身,至多半日便會到達!
只是,這不過都是幻想,她還有傷在身根本去不了……
“少堡主這是怎麼了,可是有何煩擾?”
突然的一聲,嚇了黃曉謎一跳。一擡頭,卻見蒼之謙正站在牀邊望着她。
怎麼走路無聲無息的!你是鬼嗎?黃曉謎心中腹誹。實則是她以爲白日不會有危險,又思慮的太過專心,故而沒有注意到他進來。
“沒什麼,只是在思慮黑衣人之事。”
“可有線索?”蒼之謙睨了她一眼,隨身坐到牀邊。
黃曉謎苦笑一聲,“線索倒是有,只是眼下不知如何是好。”
隨即,黃曉謎將心中對錦亭的猜測大致說於他聽,其實她也不過是說說,讓他知曉錦亭便是兇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