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養了幾十年上百年了,傷口仍然那麼大,可見當初,有多麼的恐怖!
瑤光女帝抓着龍椅的扶手,“咯吱”作響。
她在忍耐。
頸側的青筋大血管,都暴突而起。
“癸丑七百五十五年,小魔界小魔皇作亂,派遣了一支魔軍,橫跨了魔稷山,在我羽凰國邊境作亂。是老臣,率領軍隊,苦戰了整整七年,付出了極爲慘重的代價,才把那支魔軍給驅逐出境。”說道這裡,穆放鶴在發抖,眼角,有一滴熱淚落下,“老臣的大兒子,就是在那場戰役中,喪生的!被魔軍撕成了碎片,屍骨無存!老臣……老臣作爲父親,白髮人送黑髮人,卻只能在祖墳裡,給他建一座衣冠冢。”
瑤光女帝咬脣。
嘴脣,已經咬破,有鮮血溢出來。
她沒有說話。
她在聽。
“癸丑七百九十二年,陛下您出生,太上女帝在生您的時候,難產血崩,險些喪命。太上女帝的兄長,狂沙王,引兵作亂,企圖篡位。那時,是老臣,抱着襁褓中的您,揹着渾身是血的太上女帝,在宮中拼殺出一條血路,死守到最後一刻,直至巽風王的援兵趕到,才解了那場宮亂!”
到了這裡,穆放鶴的聲音,已經變成了嘶吼。
“陛下!如今,您長大了!可以獨立掌權了,看不上老臣這把老骨頭了,嫌老臣礙事兒了,就要把老臣給清除掉!老臣自問無愧於羽凰國!老臣對羽凰國忠心耿耿,這一輩子,所有的熱血都奉獻個了國家!奉獻給了兩代女帝!”
“可您呢?您卻要殺臣?您想讓臣死?!”
旁邊,有侍衛衝上來,從兩側拉住了穆放鶴,想要把他給擒住。
可穆放鶴修爲極其高超,分離地掙扎,就像一頭憤怒的雄獅,仰起頭,嘶吼着,咆哮着,“老臣不服!老臣不甘!老臣做錯了什麼?!”
瑤光女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虛脫了一般。
甚至於,雙肩都在隱隱顫抖着。
穆放鶴所說的那些,她心知肚明,沒有一句謊言。正是因爲穆放鶴立下了如此之多的功勳,所以才能得到母皇的賞識,給予高官厚祿,讓他擁有巨大的權勢。
“你做錯了什麼?讓朕來告訴你。”
瑤光女帝站起身,離開龍椅,一步一步,向着穆放鶴的方向走去,“其罪一,結黨營私,朝廷內,三分之二的官員,都是你結下的黨羽,且每隔半月,就會密會一次;其罪二,私吞災銀,去年江南天災,朕以一共發放了一億兩賑災銀,而實際發放到災民手裡的,不超過百萬兩,以至於江南餓殍遍野、伏屍百萬;其罪三,營建私牢,你藐視國法,私自在府邸裡設立牢房,有誰得罪你穆放鶴,你都會在把他送到私牢裡,虐待至死。”
穆放鶴不語了。
瑤光女帝,卻還在繼續:“其罪四:誅殺紅羽國來使,挑起羽人和中原的戰爭,其心可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