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啊,有什麼可說的?都沒了,你知道嗎?都沒了。”她甩開蘇懷宋的手,搖搖晃晃的退了兩步,背抵着門板,捂着臉嗚嗚的哭了起來。
素素原本是這西鳳的四公主,後來由於看上了一個西鳳的質子而逃出了皇宮,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來。
再加上素素的身份本身就低微,不過是一個婢女生的也沒有什麼身份背景,所以這麼多年也沒有人去管過,也就造成了這麼多年,爲什麼獨孤素素死了也沒有人去在意。
由於這宮裡的孩子都早夭,所以活下來的就這麼四個孩子,皇帝想扶持二兒子登基,但是大兒子的長子身份擺在那裡,手裡又有兵權所以便一直在繞着這件事情折騰。
蘇懷宋有些怔:“你說什麼?怎麼會沒了?他們在哪裡?你帶我去,帶我去。”
素素拍開他的手,冷笑道:“去做什麼?去說你其實後悔了?去說你不知道素素將毒引到她自己的身上,所以害得後來一屍兩命?蘇懷宋你就是一個自私的人!你的眼裡就只有你自己,像你這樣的人,你活該單身,活該沒有人再愛你!我告訴你,我不會原諒你的,素素…素素一定也不會原諒你的。”
顧空梨聽着有些蒙,蘇懷宋在南晉的時候原來和四公主在一塊過啊,後來四公主和孩子一塊沒了。
“那個,你們好好聊聊,我先回去了。”顧空梨覺得她還是先走吧,家裡還有位生氣的呢。
蘇懷宋就好像沒有聽見一樣,怔怔的瞧着醉了發着灑瘋的獨孤玲瓏,她是醉了,可是蘇懷宋很清醒,清醒得能夠清晰的看見曾經還在他眼前笑面如花的說着永不相見的那個公主。
顧空梨嘆了嘆氣,讓白霜暗地裡好好跟着這兩個人,免得他們到時候做傻事。
她回了主院,主院的屋子裡燈盞還亮着,門也開着,穀雨站在門,面無表情的攔下了她:“王妃,王爺讓屬下轉告,王爺生氣了,讓王妃去偏房睡,順便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行爲。”
顧空梨哭笑不得:“真去偏房睡?”
“王爺的話屬下不敢編造。”穀雨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長廊上的燈盞照在顧空梨有些疲憊的臉上。
“我要是偏偏不呢?”顧空梨伸手推開他走了進去。
穀雨伸手關了門:“那還請王妃好自爲之。”
顧空梨慢條斯理的踱到牀邊,瞧着這牀邊的人挑了挑眉:“睡了?”
蘇恆醒沒吭聲。
顧空梨來到牀上,慢條斯理的開始脫衣服,先是狐裘大衣,然後是外衣,繁瑣得扔了五六件之後顧空梨才覺得自己舒坦多了。
“好吧,既然你睡了,那我就去書房將就一宿。”顧空梨挑了挑眉,提起書房,她想起了那副畫來,那副被顧大小姐且撕成兩半的畫。
蘇恆醒扔開被子將人扯進懷裡,鼻息噴在她的臉上,臉色陰沉着:“顧空梨!你懂不懂什麼叫妻爲夫綱?”
“所以你是準備建立你的夫綱?可以啊,打贏我你的夫綱自然就回來了。”顧空梨躺在牀上,
四仰八叉的瞧着他脣角笑意盈盈。
蘇恆醒將顧空梨按得嚴嚴實實,深邃的眸子深了深:“你說的。”
“我說的。”顧空梨腳突然使力,一腳將他踹下了牀,輕輕一躍站在牀上,居高臨下的瞧着蘇恆醒:“打贏了你說了算。”
“真的!”蘇恆醒眸光大亮,慢條斯理的將外袍脫了,穿着裡衣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顧空梨一腳剛踹過去,蘇恆醒突然將她攔腰抱了起來,順勢扔在牀上,整個人壓了下來。
“蘇恆醒!我說打架,是打架你懂不懂!”顧空梨被他壓着,惱羞成怒。
“我捨不得打傷你,所以只能委屈你了。”蘇恆醒伸手扯了髮帶綁了顧空梨的雙手,順勢將手綁在牀頭,空梨咬牙切齒,臉色驟沉:“蘇恆醒!我數三聲,不鬆開你就死定了。”
“那我寧願死在你身上。”蘇恆醒死死的壓着她,想不到這小妮子個子不大,力氣強過幾頭牛,好幾次蘇恆醒都被她踹着了,嘶,腿上肯定留了好向處青印子了。
“一!”顧空梨雙手被綁着,她開始有技巧的掙扎。
蘇恆醒被她強悍的動作給鬧得有些手忙腳亂,一時沒有顧及到她的手。
“二!”
“不鬆!”蘇恆醒咬牙切齒。
“三!”顧空梨的手被掙脫開,她利落的朝着蘇恆醒踹了一腳,蘇恆醒一時不察,被踹到了地上,顧空梨一臉陰沉的站在牀上,眯着眼睛忽然笑了。
“蘇恆醒,我說過,你死定了。”她光着腳跳下牀,低頭瞧着這躺在地上裝死的蘇恆醒。
“阿梨,你…”
砰的一聲響,穀雨站在門口,擡頭看着天。
蘇恆醒站在門外風中凌亂,顧空梨將他的衣服一鼓腦的丟了出來,當着蘇恆醒的面砰的一聲又將門重重合上。
他摸了摸鼻子,掃了眼一旁面無表情轉身離開的穀雨,第一次覺得,面子丟光了。
顧空梨回了房間裡,抱着被子睡着了。
顧空梨沒想到蘇懷宋第二天就失蹤了!據白霜給的話是,跟着那玲瓏公主殿下一同去的一個小山林裡,他在那碑前呆了很久,然後就不見了。
玲瓏大清早的坐在亭子裡,風無心正在給她講客,她偶爾低頭在紙上寫些什麼,然後又靜靜的瞧着風無心。
顧空梨倚着柱子,瞧着風無心微微擰眉:“白霜,你去辦件事。”
“王妃吩咐。”白霜沒能看住蘇懷宋,那蘇懷宋可是這一次和親的男方,如今卻不見了,到時候要是大婚了指不定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了。
“去皇后那裡偷些藥給太傅身邊的親近之人下了。”
“王妃您這是要挑拔離間嗎?”白霜詫異的瞧着她,她不是說了不理會這南晉的事情嗎?
“嗯,去吧。”顧空梨掃了眼那從書房裡出來的蘇恆醒,轉身自己走了進去。
在那書房裡顧空梨將那以前塞在行李裡面的畫取了出來,畫的一在放在陽光下可以看出一道重影來,顧空梨度
探性的摸了摸,竟然摸到了一個線頭子,她一伸手,將線頭子扯開,裡別另有玄機,竟然藏了一封信。
那上面寫着,吾兒空梨親啓!是…寫給顧大小姐的?
顧空梨狐疑的將那封信取了出來,信中的內容很簡單,吾兒十八,孃親前來相接。
顧空梨捏着這信紙,擰着眉宇,什麼意思?十八?她今年快十六了,還有兩年的意思?
蘇恆醒湊了過來,將那紙拿過去看了兩眼,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吾兒空梨親啓?給你的?”
“不是,應該是給顧家大小姐的。”她又不是什麼顧家大小姐,拿了這信也沒有什麼用。
“嗯,既然無用,那便燒了。”蘇恆醒將信紙放在火上,信紙漸漸顯現出幾個字來,顧空梨詫異的瞧着那一行字。
“極南皇島,天下之終?什麼意思?”
蘇恆醒待這信燒完了順手分進了筆洗裡:“曾經有過一個傳說,大概內容是皇島乃數千萬年前天下的帝都之所,只是後來天下劃分之後皇島便永遠隱居,沒想到如今竟然又出現了。看來,她與皇島有着非同尋常的關係。”蘇恆醒見過那紙上的角落裡有一個金色的古老雲紋,那雲紋蘇恆醒從來不曾見過,卻覺得格外尊華。
“信紙燒了有些可惜了,不然送回去給她也是好的。”顧空梨將這副畫拼了起來,細細撫平,只覺得這站在雲霧裡手執雲紋權杖的人充滿了威儀與尊氣。
她目光直直的瞧着前方,彷彿同穿了一切,當顧空梨瞧着她的時候,總會下意識裡劃過一絲異樣的情愫來。
蘇恆醒站在她身旁,揉了揉發:“別擔心,我也是你的家人。”
“阿默,謝謝。”陽光慵懶的從窗外折了進來,顧空梨將手中的畫細細的收好,然後放回了原位,這個圖,顧空梨總想帶在身邊。
蘇恆醒垂眸一笑,有些驚訝道:“我覺得你似乎長高了些。”
顧空梨以前纔到胸口,這會子那腦袋已經快到肩膀了,平日裡打打鬧鬧的倒沒怎麼注意。
“有嗎?”顧空梨擡頭,比劃了一下。
穀雨從外頭走了進來,將一個小紙團遞給蘇恆醒:“王爺,北奧皇城傳來消息,太師府意圖謀反,已經被皇帝處決了,連皇后的母家國公府也受到了牽連,不過在六王爺的勸諫之下只誅其直系,並不誅連。六王爺寫信問話,王爺什麼時候回去。”
顧空梨打開一看,內容差不多,只是那最後一句萬望歸都幾個字寫得很是俏皮,帶了這麼一點萌系的風格。
“六王爺也是一位王爺,那四殿下怎麼…”要說起來,西鳳這麼多位都成王爺了,就只有四殿下和七殿下沒有王位了吧?封了王,大家也都還不有分封地。
“老六當年以八歲的年紀與孃親一同出城與南晉相談,最終聯合了南晉一同攻打西鳳,這裡面最大功勞還是老六的,所以不要低看了老六的本事,他雖然身體不好,腦子可是數一數二的聰慧。”連蘇恆醒都要誇一句聰慧的人,顧空梨有些想見一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