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芩雙腳剛剛落地,忽然一把利劍直直的迎面刺來,她身子猛的一側,險險避過,隨即“哐啷”一聲,兵器落地。
“主子,閣主!”被趕來的乾炫一招卸下武器的男子,不敢相信的望着來人,驚呼出聲。
“你是七號?”二十幾鐵騎之中的一人,按照編號他應該是七號。名字關芩記不得,但是在這裡見到他,也不是什麼訝異的事情。原本二十九鐵騎就分出一些讓他們跟着冰琰回冰冀的。
“砰……”一聲巨響,隨即一個帶着明顯暗啞的聲音從七號身後傳來,“主子……”
“五號……”關芩越過七號走向五號,才挪動半步,視線從他的臉上落到地下,那盤打翻了的血水,觸目驚心。
瞬間關芩的心就像是有一座騰空而下,重重的壓在心口。
“哥哥呢?”關芩看着五號,面色如常淡淡的問道。
五號吸了吸鼻子,扭頭望向後面的像是歐式教堂的房子,話還沒有開口,只覺身前有一道白色的影子劃過,關芩已經如箭般飛奔入屋內。在後來她才知道,這像是現代的歐式教堂的房子原來就是冰冀的聖殿。
“……哥哥?……”關芩站在牀前,聲音輕輕的,有一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滾燙的淚,在眼眶裡不停的打轉。最後,一滴,兩滴,三滴……的滿溢出來,盡數滴落在面前這張紅色的牀單上,猩紅的血跡有新有舊,星星點點的沾滿了這張牀單。關芩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情緒外漏的人,但是這一次她恍然明白,自從兩個靈魂融合在一起之後,另一個靈魂雖然消失,但是她遺留下來的意識還在,只是在沉睡而已。現如今遇到讓她覺得驚醒的事情,那種本能不自然的就會跑出。
關芩知道這是冰沫的情緒,但是她不排斥,因爲看到冰琰躺在那裡,乾枯的身子,綁着一圈又一圈新換的繃帶,雙眸緊緊的閉着,劍眉緊皺,似乎陷入了某個可怕的夢魅中,脣色很淡,是一種近乎灰白的顏色。一直以來他都是‘白衣勝雪,風華絕代’的仙,何時這般模樣過?
“哥哥?!”關芩俯身湊近輕輕的喚了一聲,雙手顫抖着握住他的皺巴巴的冰涼手掌,有一些咽哽道,“是我,我是冰沫!我回來了,你醒醒!”
沒有任何迴應,他依然了無生氣的躺在□□,只是蒼白的脣角,慢慢的溢出一條血絲,越來越多,最後匯成一條小溪,沿着腮邊落在牀單上。關芩伸手去擦,卻越擦越多,一下子,她的手掌,衣袖都沾滿了猩紅的鮮血。
“藥呢?”猛的轉身,看着跟隨而來的人,憤怒的責問。
“沒有藥了!”五號伏在地上大哭,“自中毒以來,領主已經把所有能吃不能吃的解藥,都試過了,通通沒用!這幾個月,一直吐血不止,開始的時候領主勉強撐着,意識尚且算是清醒,可是自上個月開始,就再也沒有醒來過!吐血的症狀也更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