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你敢與野男人私會,本王就敢辣手摧花!
沈夢璐這纔將視線從他的手指上移開,擡起頭望向不知何時站到她面前的男子。驚豔!這是沈夢璐的第一反應。
眼前的男子,約莫二十出頭,他膚色白希,長眉若柳,眼若星辰,鼻似水蔥,脣若玫瑰,精緻的五官完美地搭配在一起。清秀中帶着一抹俊俏,帥氣中又帶着一抹溫柔!他身如玉樹,淡淡的銀色光暈籠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擺上繡着銀色的流動的花紋,巧奪天工,精美絕倫,無暇的透明的宮羽在腰間隨風飛舞,更顯其飄逸出塵。
沈夢璐到了這明國以後,見過的帥哥不在少數,朱鄞禎也好,朱鄞祁也好,楚代安也好,個個都是貌若潘安。可眼前這個男子,沈夢璐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
宛若謫仙。這是沈夢璐唯一能想到的詞。
“姑娘,你沒事吧?”見沈夢璐一臉呆滯的表情,男子微微有些擔憂地皺起了好看的眉。
沈夢璐回過神來,判斷出眼前這個男子的危險指數爲零。她瞬間恢復彪悍的模樣,一把奪過男子手中的銀針,毫不客氣地發問,“爲什麼跟着我?”
雖然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男子不會傷害她,不過沈夢璐依舊不敢掉以輕心。畢竟壞人臉上都不會寫一個壞字,並且這年頭,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實在太多太多。
“姑娘,我想你誤會了。在下並沒有存心跟着你,在下不過是正巧路過。”男子露出溫和的笑臉,柔聲解釋到。
“狡辯!”正巧路過?沈夢璐壓根不相信男子的鬼話。
沈夢璐相信自己的直覺,依她的判斷,這個人自她離開湖邊,就開始跟上她了。這都跟了她一路了,還叫正巧路過?
“說!爲什麼跟蹤我?”見銀針不管用,沈夢璐出其不意地抽出楚代安送給她防身用的匕首,抵住男子的腰後方。
男子臉上溫和的笑意絲毫未變,對沈夢璐抵着他要害處的匕首也視而不見。“姑娘,我想你真的誤會了。跟蹤你的並非在下。”
沈夢璐的感覺是對的,確實有人在跟蹤她,卻並不是眼前這個男子。男子剛剛靜立在沈夢璐身後不動,就是爲了不驚動暗中跟蹤她的人。
沈夢璐皺了皺眉,對男子的話有些驚疑不定。她狐疑地望着眼前的男子,想判斷他話中的真實性。
男子噙着淺笑,坦蕩蕩地回視着沈夢璐,目光清澈,眼神坦然。
沈夢璐目不轉睛地盯了他片刻,這才收回了匕首,語氣清冷地開口。“抱歉,一場誤會。”說着轉身要走。
擁有如此純粹的眼眸,除非他是個極度複雜,極度腹黑,演技極度高超的人,不然他就是這麼一個坦誠淡然的人。人之初,姓本善!沈夢璐願意相信,眼前這名男子屬於後者。
“姑娘請留步!”男子見沈夢璐要走,輕聲開口喚住了她的腳步。
“還有何事?”沈夢璐頓住腳步,一臉防備地盯着他。
“姑娘,夜路危險,你孤身一人行走,萬一遇到宵小,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倘若姑娘不介意,就讓在下送你一程。”男子好心建議到。一個容貌出衆的單身女子,獨自走夜路,難免遇到危險。
“不勞費心,我很快就到目的地了。”沈夢璐冷淡地拒絕了男子的好意。雖說這男子看起來一副很無害的模樣,可誰敢說他一定是隻小綿羊?萬一是頭披着狼皮的羊呢?
沈夢璐寧可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錯怪好人,也不敢冒風險,半夜三更的,讓一個陌生男人送她回驛站。
男子對沈夢璐的防備和拒絕不以爲意。他依舊好脾氣地笑笑,“如此,那在下也不勉強姑娘。在下要去前面的驛站尋人,姑娘倘若順路的話,不妨跟在在下身後。剛剛在下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跟着姑娘,姑娘天姿國色,難免引起宵小注意。”
沈夢璐聞言皺了皺眉,果然是有人跟着她。宵小?!真是這樣嗎?
沈夢璐環顧了一下黑漆漆,空蕩蕩的大街,默默嘆了口氣,好吧,小心駛得萬年船了。人家都這麼說了,她再不領情,那就真成了小人之心了。
“那就有勞公子了。”沈夢璐依言跟在男子斜後方慢慢走着。
一路上,男子並不主動搭訕,而只是安靜地走在前面爲沈夢璐引路。
沈夢璐不是一個好奇心重的人,可面對這樣一個人,卻也忍不住讓她萌生了些許好奇。
男子的背影看起來格外挺拔修長,他走路的姿勢也十分優雅。夜色的黑幕之下,那一抹素白的身影,竟意外讓人覺得某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考慮到沈夢璐是女子,腳程不快,男子刻意放慢了腳步。由此可見,此人是個非常細心體貼的人。
沈夢璐靈敏的嗅覺,捕捉到男子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淡淡藥草味兒。他是做什麼的?莫非是個大夫?
正當沈夢璐對眼前的男子揣測萬分的時候,原本一直安靜走路的男子開了口。“姑娘,有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尋你的人。”
沈夢璐狐疑地皺了皺眉,擡眼望去,有火光在不遠處亮起,緊接着她聽到紛亂急促的腳步聲向他們逼近。
“給本王好好找!”好聽而富含磁性的嗓音中,帶着一抹隱忍的憂心和冷峻。
是朱鄞禎!
沈夢璐收回對男子的好奇,一顆心瞬間又變得五味複雜起來。
火光不斷朝他們逼近,男子朝沈夢璐抱拳行了個禮,“姑娘,即是尋你的人來了,在下就告辭了。”說着不等沈夢璐回答,男子就足尖一點,飛身消失在夜空中。
沈夢璐挑了挑眉,這樣來無影去無蹤的輕功,真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不過這男人還真是令人費解啊!她是遇到了傳說中的無名英雄了嗎?如此來去不留名!
沈夢璐還怔愣的當口,冷着一張臉的朱鄞禎逼近了她。
“大半夜的,你一個人出門做什麼?”朱鄞禎臉色很不好,口氣也很不好,一張口就是壓制不住怒氣的質問。他剛剛眼尖地瞥見有個白影閃過,那身影看起來絕對是個男人!
朱鄞禎用完晚膳之後,又與慧智大師討論了一下做法事的具體安排事項,這才準備去找沈夢璐,與她說說話。誰知道,沈夢璐的房間裡空無一人,打問之下才知道沈夢璐和楚代安一起出門溜彎了。
大半夜的溜什麼彎啊?還是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生怕得不到壞人的惦記嗎?朱鄞禎沒好氣,擔心沈夢璐出事,便帶人來尋了。
結果出了驛站沒多久,就看到了獨自一人的楚代安,卻不見沈夢璐的身影。得知二人爭論了幾句,沈夢璐賭氣離去了,朱鄞禎更是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現在看到沈夢璐安然無恙,朱鄞禎一顆焦灼的心也安定了下來,可是看到有個男人從她身邊閃開,朱鄞禎的心情一下子不好了。
“你剛剛跟誰在一起?”朱鄞禎低沉的嗓音中,有壓抑不住的怒氣。他擔心她擔心得要死的時候,她忽然在跟野男人私會?!!!
朱鄞禎一副質問沈夢璐的口吻,就好像是在質問紅杏出牆的老婆,讓沈夢璐很不高興。“我與誰在一起,無須向王爺稟報吧!”?她冷淡地瞥了一眼朱鄞禎,說着越過他就要走。
朱鄞禎一把扣住沈夢璐的手臂,“那男人是誰?”沈夢璐冷若冰霜的態度,讓朱鄞禎的眼眸冷了幾分。
“關你何事?放開我!”沈夢璐惱怒地盯着朱鄞禎,該死的男人,除了會用強的,你還會幹什麼?
朱鄞禎一臉陰鷙地回視着沈夢璐,扣着沈夢璐手臂的大掌收得更緊了。“你是本王的沐王妃,你說你跟野男人私會,關不關本王的事?”
“沐王爺,皇上並沒有賜婚,臣女與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沈夢璐本來心情就不太好,朱鄞禎這樣一副質疑她不貞的表情,讓她的心情更糟糕了。“臣女愛與哪個野男人私會,都是臣女自己的事,不勞沐王爺費心!”
“沈夢璐,看來是本王對你太縱容了,才讓你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是吧?”見沈夢璐非但不供出那野男人的身份,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醋意爆棚的朱鄞禎也來火了。
朱鄞禎一把將沈夢璐扯到面前,單手扣住她的下巴,眼裡佈滿嗜血的邪佞,“沈夢璐,容本王再提醒你一遍,你,註定是本王的沐王妃!聰明點的,你趁早和那些亂七八糟的野男人保持距離,不然,本王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本王,說!到!做!到!”
沈夢璐心中被朱鄞禎這番狂妄肅殺的話震了震,面上卻依然倔強地不肯低頭,“朱鄞禎,我也再跟你說一遍,我不喜歡你,我不想嫁給你!”言不由衷的話說出口,沈夢璐心底有一絲抽痛。
朱鄞禎眼裡的風暴凝聚得越來越濃,他手上的勁也越使越大,大到讓沈夢璐懷疑,朱鄞禎是不是要捏碎她的下巴。
朱鄞禎定定地盯着沈夢璐冷漠的雙眼。他一直以爲沈夢璐對他的拒絕是欲擒故縱的把戲。可是面對沈夢璐此刻毫無溫度的眼眸,以及她瞳孔深處的那一抹痛恨,卻讓朱鄞禎明白沈夢璐心裡當真是容不下他。
朱鄞禎原本翻江倒海的醋意,逐漸轉化成一抹嗜血的狠厲,心底有一顆叫做疼痛的種子逐漸生根發芽。然後他鬆開手,肆意地笑了起來。“沈夢璐,你別那麼天真了!你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想嫁也好,不肯嫁也罷,你都會是本王的沐王妃!你想保住沈家和謝家,最好乖乖從了本王。不然……”朱鄞禎冷冷地收住話頭,省略號後面的半句話是不言而喻的威脅。
沈夢璐心頭一顫,有一種叫悲哀的情緒油然而生。她垂下眼簾,蓋住眼底那一抹疼痛,冷冷地開口。“沐王爺是又想玩兒滿門抄斬的把戲嗎?”
朱鄞禎毫無笑意地勾勾嘴角,“本王除了會滿門抄斬,還會株連九族!夢兒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
一聲冰冷的夢兒,讓沈夢璐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朱鄞禎不是第一次叫她夢兒,可從未像這一次這樣讓她覺得可怕。
滿門抄斬,株連九族!呵……這就是至高無上,不容挑釁的皇權啊!只因爲她的一聲拒絕,就可以拿無數人的生命來威脅她。多麼可怕!多麼令人髮指!
朱鄞禎和沈夢璐吵架了!
待二人回到驛站,景軒敏感地察覺到了他們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
自家父王一臉誰惹我,我就把誰炸成炮灰的表情,而沈姐姐也是一副閒人勿近的模樣。景軒頓時覺得事情大條了。
朱鄞禎和沈夢璐各自心情不好,連帶着對景軒的態度也都不若先前那麼熱絡了,這讓景軒頓時有種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感覺。
接下來大半天的行程,沈夢璐一直沉默不語地坐在馬車上假寐,而朱鄞禎也不再像先前那樣守在他們的馬車旁邊,反而是騎着馬走到了隊伍前面。
倍受冷落的景軒只好苦着一張小臉,鬱悶地坐在馬車上生悶氣。
楚代安看着沈夢璐這樣情緒低落的模樣,心裡也不太好受。認識沈夢璐這麼久,這還是楚代安第一次見到她如此黯然神傷,了無生趣的樣子。愛情,害人不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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