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狂妃,腹黑王爺傲嬌妻
“老四,管好你媳婦兒!”明德宗不再理會沈夢璐,怒氣衝衝地朝朱鄞禎喊了一嗓子。
“是,父皇!”朱鄞禎得了命令趕緊上前將沈夢璐帶回了座位。再鬧下去,恐怕真要惹得明德宗龍顏大怒了!
難得的家宴,搞得不歡而散,明德宗沉着臉拂袖而去,姬皇后審視的目光好幾次落到沈夢璐身上,若有所思。
回去的路上,沈夢璐一直沈默不語,明德宗對尉家明顯的袒護讓她心裡非常不是滋味兒。
朱鄞禎知道沈夢璐的心思,關於京華公主朱娉婷背後的勢力,朱鄞禎從未對沈夢璐提過,所以沈夢璐不理解他們的顧忌也是情有可原。
“夢兒,我知道望月樓失火一事讓你十分憤怒,可是眼下大婚在即,一切事情都等你我婚後再談可好?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爲楚代安,爲你討回一個公道的!”朱鄞禎握着沈夢璐冰冷的雙手,柔聲安慰。
沈夢璐譏誚地扯了扯嘴角,“你兒子被下毒陷害,差點命喪黃泉,你都沒替他討回公道,我又怎麼能指望你替楚代安討回公道?”
朱鄞禎呼吸一窒,握着沈夢璐的大掌收了收,“我不是不給景軒討回公道,我只是在等合適的時機。”毒害景軒之仇怎麼可能不報,只不過現在時機尚不成熟而已。
“朱鄞禎,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能容忍尉欣妍到這個地步!等?你想要等到什麼時候?景軒被害你可以忍,現在尉欣妍都欺負到我頭上了你還打算忍嗎?是不是非得要等到我們的婚事被毀於一旦的時候,你纔打算反擊?”沈夢璐怒視着朱鄞禎。
朱鄞禎靜靜地回視着沈夢璐,“夢兒,你操之過急了。我現在不反擊,正是因爲不想影響我們的婚事。此事一旦糾纏下去,就不是輕易就能收手的了。小不忍則亂大謀!”
“小不忍?這還叫小事嗎?”沈夢璐怒從膽邊生,“望月樓被毀,楚代安失蹤,這還叫小事嗎?”
朱鄞禎皺了皺眉,“說到底,你是在爲楚代安抱不平?”
朱鄞禎心中酸意四起,彷彿打翻了幾大瓶醋,沈夢璐一而再再而三因爲楚代安而顛倒主次,忽略他的感受,讓朱鄞禎心中非常不好受。
“夢兒,在你心中,到底是爲楚代安討回公道重要,還是我們的大婚重要?”沈夢璐話裡話外對楚代安的袒護,終歸讓朱鄞禎吃味了。
沈夢璐咬了咬脣不語。都重要!可是她現在更想做的是爲楚代安討回公道!
朱鄞禎眼神一暗,語氣變得強烈起來,“我不管你現在有什麼念頭,這幾天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待着,倘若你因爲楚代安影響我們的婚事,我發誓,會當着你的面手刃楚代安。”
沈夢璐聞言震驚,她不敢置信地望着朱鄞禎,不相信這樣冷酷無情的話會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你不會的!”
“我會的!你最好相信我的決心!”朱鄞禎深邃的眼眸平靜無波,涼薄的紅脣抿成一道嗜血的線條。
沈夢璐直直望進朱鄞禎的眼底,朱鄞禎堅定的眼眸告訴她,他說的是真的。
“朱鄞禎,你什麼時候能對你的妍妃擺出這樣的狠辣姿態就好了。”沈夢璐譏誚地勾勾嘴角,轉身離去。
朱鄞禎定定地現在沈府門口,望着沈夢璐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複雜。他不是對尉欣妍不狠辣,他是不能太光明正大地對她狠辣。當年尉欣妍一進門時,他就對她下了手了,而且是下得狠手!
朱鄞禎默默地嘆了口氣,他在送給尉欣妍的七彩琉璃燈裡投放絕育的藏紅珠一事,是誰都不知道的。他狠辣到能令自己子嗣寡淡,這樣的他是沈夢璐不爲所知的,也是朱鄞禎不想讓沈夢璐知道的。
關於初黛是男人的謠言很快被壓了下去,出面替沈夢璐闢謠的不是姬皇后,而是謝老夫人。
謝老夫人按照與姬皇后的約定,高調地放出謝承澤即將迎娶初黛的消息。
消息傳到沈府,沈夢瑤鬆了一口氣,沈夢璐的臉色卻變得十分難看。
果然不出她所料,姬皇后並不會爲了她與尉家人扯破臉皮。
姬皇后分明答應會追查此事,可居然連出面澄清都沒有做到。
莫語得了沈夢璐的命令,從宮中打探到了消息,得知假冒楚代安的人被姬皇后私下處理了。
聽到這個消息,沈夢璐的心情越發得不好了,她果然是不應該寄希望於朱家人的。
沈夢璐當然希望有關楚代安的傳言能儘快消失,可是用初黛即將嫁給謝承澤的方式來替她闢謠,這種方式多少讓沈夢璐難以接受。
謝老夫人明知道真正的初黛是楚代安,卻還是放出這樣的消息,顯然有讓初雪代嫁的意思。可是初雪呢?她是心甘情願接受這樣的安排的嗎?
望月樓被燒的面目全非,楚代安失蹤了兩天音信全無。初雪被謝老夫人暫留在安護侯府。
沈夢璐再也坐不住了,她必須找謝老夫人,找初雪問清楚情況才行。
沈夢璐到達安護侯府的時候,謝老夫人去護國寺上香求吉日去了,並不在府中,迎接沈夢璐是謝承澤和初雪。
謝承澤見過楚代安扮相的初黛,對她的印象還可以,對於謝老夫人的安排,謝承澤並無多大意見,或者說是不敢有任何意見。
謝承澤早就知道他的婚事不在自己的掌控範圍之內,多少有些認命的感覺。
相對於謝承澤的淡然處之,初雪就沒那麼淡定了。
初雪跟在楚代安身邊多年,雖然多年來經常假扮初黛,可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以初黛的身份嫁人。
楚代安消失兩天了,初晴去尋找他的下落也是至今未歸。與初晴和楚代安二人失聯的初雪,面對謝老夫人的提親,拒絕無力,手足無措。
面對一臉無奈地坐在她對面的謝承澤,初雪更是心跳如小鹿亂撞,語無倫次。見到沈夢璐,初雪頓時猶如見到救命稻草一般,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
謝承澤奉了謝老夫人的命令,被迫放下正事留在府中與初雪培養感情,見到沈夢璐來了,也是鬆了一口氣。
“見過承澤表哥!”沈夢璐朝謝承澤微微側了側身。
謝承澤衝沈夢璐露齒一笑,“夢兒妹妹來得正好,你們姐妹幾天沒見,你陪初黛好好說說話,我校場還有許多事情,就不陪你了。你且用完午膳再走,祖母也該回來了。”
謝承澤說完這句話,便逃也似地離開了。出了安護候府,謝承澤回頭望了一眼,心中十分複雜。
初黛也好,皇后的侄甥女也好,謝承澤知道,謝老夫人替他安排的這兩門親事都是爲了沈夢璐這個未來沐王妃。對於謝老夫人這種拿他的終身幸福爲他們作嫁衣裳的行爲,謝承澤心中多少有些受傷。
“初雪,這是怎麼回事?無端端的,怎麼突然就要你嫁給承澤表哥了?”謝承澤離開後,沈夢璐尋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焦急地問到。
初雪爲難地咬着脣,不知作何回答。爲什麼會突然要她以初黛的身份嫁給謝承澤,這樣的問題,初雪也問過謝老夫人。
沈夢璐看到初雪臉上的爲難,她嘆了口氣,謝老夫人這麼做的原因,沈夢璐豈會不知。謝老夫人無非是爲了替她正名,洗脫傳言困擾。
謝老夫人的心意令沈夢璐十分感動,可是讓兩個無辜的人因爲她而錯誤地結合,沈夢璐心中有愧。
“初雪,讓你這樣貿然嫁給承澤表哥,委屈你了的,我會跟祖母說說,讓她收回成命。”沈夢璐握住初雪的雙手,柔聲安慰。讓無辜的初雪嫁給謝承澤爲妾,沈夢璐總歸覺得過意不去。
初雪的眼眸閃了閃,她囁喏着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好像先前謝老夫人提出要讓她嫁給謝承澤時,初雪只覺得無言以對。如今沈夢璐說要去求謝老夫人收回成命,初雪同樣無言以爲。
嫁給謝承澤是委屈嗎?其實並不然。初雪深知以她的身份,壓根不可能踏進安護侯府,儘管是以妾室的身份,對她而言,都已經是高攀了的。倘若真能嫁給謝承澤,對初雪來說,絕對是件好事。
雖然與謝承澤只是初見,可是短暫的相處下來,謝承澤的氣宇軒昂,談吐不凡已經深深打動了初雪的芳心。可是初雪卻不敢對沈夢璐坦言說,她其實是願意嫁給謝承澤的,哪怕是以妾室的身份。
可是即便是妾室,安護候府要娶的也是望月樓的女掌櫃初黛,而不是她初雪,她壓根沒有權利來決定嫁還是不嫁。低入塵埃的身份,讓初雪苦不堪言。
初雪和初晴姐妹二人,猶如生活在暗處的蕨類植物,只有活在楚代安的背影下時,她們纔是無憂無慮的。可是一旦失去楚代安的庇佑,初雪初晴卻如同離開水的魚一樣難以生存。沒有楚代安的首肯,借她十個膽,初雪都不敢擅自做主,以初黛的身份嫁人。
“是,多謝沈小姐。”初雪言不由衷地道謝。
沈夢璐搖了搖頭,“你無須謝我,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是我連累了你們。”
初雪訕笑一聲,不知做何回答。
“你有楚代安的消息嗎?”沈夢璐憂心忡忡地開口,楚代安消失兩天了,這似乎很有古怪。
望月樓失火的是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楚代安肯定是聽到風聲了的。可是眼睜睜看着望月樓被毀,楚代安竟然能隱忍兩天不露面,這實在令人不安。怕就怕,楚代安不是故意不出現,而是沒有辦法出現。
沈夢璐去望月樓看過,原本高端大氣的望月樓被燒得面目全非,一片狼藉。裡面一些珍貴的物品,被人趁火打劫,洗劫一空。
初雪搖搖頭,也是一臉擔憂,“我被謝老夫人留在這裡,根本沒有辦法與宮主和初晴聯繫。”
沈夢璐嘆了口氣,也是,在這戒備森嚴的安護侯府,想要飛進一隻蒼蠅都不是容易的事。
“等祖母回來,我會請示祖母,讓你隨我去沈府暫住幾日。”在找到楚代安之前,沈夢璐決定將初雪留在身邊。比起安護侯府,沈府終歸會少些耳目。
“是,一切聽從沈小姐的安排。”初雪壓下心頭的失落,順從地應聲。
果然不出謝承澤所料,謝老夫人在午膳之前就回來了。沈夢璐得知謝老夫人回府,第一時間去請安了。
對於沈夢璐提出取消初雪與謝承澤婚事的請求,謝老夫人但笑不語。
“夢兒,你與沐王爺的大婚就在幾日之後,這幾天你還是安心待嫁爲好。其他事情無須你操心。”謝老夫人的想法與明德宗和朱鄞禎驚人的相似。
沈夢璐嘆氣,所有人都在跟她說讓她專心待嫁,不要管其他事情,可是偏偏就是因爲大婚在即,她才更加無法安心。
隨着事情的不斷髮展,沈夢璐總感覺她與朱鄞禎的婚禮是別人的犧牲換來的,這讓她感覺她的幸福像是偷來的一樣。有些事情不解決,她一顆心總是七上八下,靜不下來。
“祖母,夢兒知道您爲了夢兒費盡心思,可是流言止於智者,平息流言並非只有初雪代嫁這一個方法。”
謝老夫人側頭看着沈夢璐反問,“這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不是嗎?”
這年頭,比起流言止於智者,流言猛於虎纔是至理名言。更何況,真正的初黛是楚代安易容而成的,倘若這件事繼續鬧下去,難保楚代安的真實身份不被發現。
“祖母,我……”沈夢璐語塞。她承認,讓初雪假冒初黛嫁入安護候府是最捷徑的,可是她終歸於心不安。
謝老夫人拉過沈夢璐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慈愛地拍着她的手背,“好孩子,偶爾的時候要學會自私一點,只會自己考慮一點。人活一世,不可能時時做到問心無愧。”
沈夢璐表面上看起來拒人千里,待人冷淡,其實骨子裡卻比誰都善良心軟。謝老夫人到底是過來人,沈夢璐在糾結什麼,謝老夫人心裡又豈會不知。
“祖母,夢兒不求問心無愧,只求心安理得。可是這件事上,夢兒連心安理得也做不到。”謝老夫人溫暖的掌心有着安撫人心的魔力,沈夢璐原本躁動不安的心漸漸安定下來。她溫馴地將頭靠到謝老夫人的膝蓋上,用心感受着謝老夫人帶給她的安心的力量。
“夢兒,爲人處事要學會換位思考。你看來不妥當的事情,在別人看來說不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呢!”謝老夫人輕輕拍着沈夢璐的背,柔聲細語地說道。
“以初雪的身份,能嫁到安護候府,何嘗不是一個良好的歸宿。總比她一直活在暗處要好。再說楚代安,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望月樓被燒,初黛的身份被取代,對他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呢?”
謝老夫人從初雪那邊對楚代安的背景有了許多瞭解,謝老夫人也明白了,楚代安一開始男扮女裝以初黛的身份經營望月樓的原因,無非是爲了生存。
這麼多年來,望月樓經營得有聲有色,外人看到的只是初黛的風光。其實望月樓越風生水起,楚代安越難脫身,如今有此機會讓楚代安做回自己又有何不好?
“祖母……”沈夢璐微微擡起頭,愣愣地望着謝老夫人,謝老夫人說的這些是沈夢璐從未想過的。
沈夢璐想的是,望月樓是楚代安多年來苦心經營的心血,楚代安好不容易將望月樓打造成聞名天下的第一樓,如今被歹人一把火燒爲灰燼,該是多麼傷心的事。而初雪,她想着,初雪與謝承澤並無感情基礎,何況又是妾室的身份……
“祖母,初雪有說過願意嫁給承澤表哥嗎?”沈夢璐想起初雪臉色的爲難,有點不敢確定。
謝老夫人溫婉地扯開笑容,“這個問題你自己問問她便知。”謝老夫人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初雪看謝承澤的眼光裡流傳的光芒已經昭示了她對這門婚事的期待。尤其,初雪雖說是妾室身份,謝老夫人卻並不打算虧待她。
倒是謝承澤的心思,更值得謝老夫人費神。謝承澤從小聽話懂事,雖說他心思純良,可是泥人都有三分土性,謝老夫人爲了沈夢璐私下替他安排兩門親事,謝承澤嘴上雖無怨言,心中恐怕難免對她這個祖母有所怨懟。
“承澤表哥呢?他……”先前謝承澤落荒而逃的樣子,沈夢璐也看在眼裡。
“不用擔心,澤兒是明理之人,他會明白我的苦心的。”謝老夫人暫時不打算告訴沈夢璐,她答應姬皇后讓她的侄甥女嫁給謝承澤的事,免得她又想多。
謝老夫人會答應姬皇后的提親,也並非完全爲了沈夢璐。姬皇后有一句話是對的,謝承澤日後也是要當大將軍的,自然需要一門實力雄厚的姻親。
姬皇后的孃家雖說目前不夠強大,可是有姬皇后在,謝承澤日後的仕途自然會更加一帆風順。
謝老夫人說得句句在理,沈夢璐反駁無力,只能默認了讓初雪以初黛身份嫁給謝承澤的事。
沈夢璐最終沒有找初雪確認她的心意,也沒有將初雪帶離安護候府。初雪有謝老夫人的庇佑,往後的日子自然能過得如意些,沈夢璐也不想在節外生枝了。
離開安護候府,沈夢璐並沒有回沈府,而是去了護國寺。
有了謝老夫人的一番開解,沈夢璐心頭的包袱放下不少,思緒也開闊了許多,然後她想到了,失去蹤跡的楚代安,或許還有一個去處,那就是閻門。
沈夢璐在大殿上了香,祈了福,便來到慧智大師的禪院,敲開了慧智大師的院門。“慧智大師,小女今日前來叨擾大師了。”
慧智大師對於沈夢璐的到來並無多少意外,他端着笑容,“阿彌陀佛,沐王妃大駕光臨,老衲無比榮幸。不知沐王妃今日來,是想聽禪還是求籤呢?”
“大師,小女今日前來是想向大師打探一個人的下落。”沈夢璐開門見山,毫不拐彎抹角。
“阿彌陀佛!老衲只是個出家人,沐王妃若是想聽禪,老衲自然不遺餘力,可沐王妃若是來問消息,怕是走錯地方了。”慧智大師雙手合十,緩緩開口。
沈夢璐皺了皺眉,“楚代安近日沒有來找過大師嗎?”
慧智大師搖了搖頭。
“如此,那小女就不打擾大師了!”既然在慧智大師這邊打探不到消息,沈夢璐也不再糾纏,起身要走。
“阿彌陀佛,沐王妃請留步,老衲近日對禪道有新的頓悟,沐王妃既然來了,不妨讓老衲替你講一次禪吧!”慧智大師笑米米地開口,起身撩起簾子,示意沈夢璐進禪房。
六千奉上!
嗷嗷……藍藍今天稍好點了,一大早起來就忙着伺候孩子,然後洗衣服去了。
到現在才得空更新。
哎哎,好悲催的趕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