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做人吶,不能太不厚道(6000+)
這是尉妘妗小產之後,第一次出現在人前。她的臉消瘦了不少,臉‘色’也略微有些蒼白,顯得有些虛弱。
沈夢璐緊抿着‘脣’望着在朱鄞褶的攙扶之下,一步一頓朝她們走近的尉妘妗。她算到了朱鄞褶的出現,卻沒料到尉妘妗會來,更沒想到這兩個本該避嫌的叔嫂竟然會同時出現!
尉妘妗顯而易見的病態,昭示着她小產一事是真實的,不容懷疑的。可那意外失去的孩子……沈夢璐凝眉望着一臉泰然自若的朱鄞褶,這個男人的城府深沉得令人可怕。
看到二人,朱鄞禎的臉‘色’越發難看了。朱鄞褶就是一隻‘陰’魂不散的野鬼,哪裡有事端,哪裡就有他!再看到朱鄞褶對尉妘妗像小太監伺候太后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樣,朱鄞禎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冷哼。
這朱鄞褶倒是越發膽大妄爲了,以前只敢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現在倒是連這太子妃都敢光明正大勾.搭上了!從朱鄞褶這毫不避嫌的態度,朱鄞禎越發確定,這朱鄞褶是真的已經做好逆天的準備了!
而再看這尉妘妗,這個向來還算出淤泥而不染的太子妃,難道已經不可避免地近墨者黑了嗎?這朱鄞祁還沒成爲廢太子,她就這麼迫不及待找新靠山了嗎?
尉妘妗的出現,不只是令別人意外,同樣也是大大出乎了尉馳瀚和尉馳鴻的預料。
“大哥,太子妃娘娘她怎麼會來?”尉馳鴻驚愕不已。
尉馳瀚‘陰’沉着臉不說話。他眸光‘陰’鷙地望向尉妘妗和朱鄞褶,搞不懂朱鄞褶帶尉妘妗來這裡的理由。明明說好,今日由朱鄞褶看着尉妘妗,讓她好好呆在東宮修養的!爲何要帶她來這裡瞎胡鬧?
朱鄞褶權當沒有看懂尉馳瀚眼中的責備,一派閒適地扶着尉妘妗,彷彿那樣的動作,他已經做了千百遍了。
“臣妾見過母后!”尉妘妗在衆人或探究或質疑的眼神中,搭着朱鄞褶的手腕緩步走到姬皇后面前,福了福禮。
姬皇后望着尉妘妗搭在朱鄞褶手腕上的素手,臉‘色’沉了沉。“太子妃大病未愈,合該在宮中好好休養,何必來走這一遭。”
朱鄞褶和尉妘妗一道出現,這本就不合規矩,更何況二人還有肢體接觸,這讓姬皇后十分不高興。雖然尉妘妗只是搭了一下朱鄞褶的手腕,屬於標準的宮妃禮儀,並不算越距。可一想到,朱娉婷先前提到要朱鄞祁和尉妘妗和離的話,便讓這一切都變得令人髮指起來。
早年朱鄞褶對尉妘妗有過覬覦之心,甚至求過明德宗將尉妘妗指給他爲妃的事情,姬皇后也略知一二。眼下再看着二人不合時宜的出雙入對,姬皇后的心情可想而知。
原本姬皇后對尉妘妗雖不那麼親近,卻也不曾討厭過她。畢竟這多年來,尉妘妗在朱鄞祁面前受的委屈是真實的,她多年來大方得體的忍辱負重也是真實的。事實上,對於尉妘妗,姬皇后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始終對她存着一絲憐惜。
可現在,看着眼前弱不禁風,林妹妹一般的尉妘妗,姬皇后曾經對她的憐惜,化作了深深的厭惡。她以爲尉妘妗跟朱娉婷是不一樣的,原來她們都一樣!朱昶基殘留下來的那些血脈,骨子裡流淌着的血液就帶着一抹骯髒!
這兩人是存心要讓家醜變成國醜,讓他們朱家成爲全天下人的笑柄嗎?想到那種種的種種,姬皇后的臉‘色’越發冷了,連看着尉妘妗的眼神都充滿了徹骨的冰冷。
尉妘妗被姬皇后凍人心扉的眼神盯得脊背發寒,卻沒有退縮,依舊是保持着謙恭的嗓音。“母后,今天是華妃的大日子,太子殿下不便前來親自爲華妃獻‘花’一朵,那臣妾便只好自作主張是代太子殿下前來了。”
代朱鄞祁來的?!這尉妘妗是存心來添‘亂’了吧!要不是礙於場合不對,姬皇后真想一拍桌子,怒吼一聲,“尉妘妗,你居心何在?”
明知道朱鄞祁與姬文華之間的過往是禁忌,明知道朱鄞祁現在身陷宗人府,已經是個話題人物了,這尉妘妗還不忘把導火線往朱鄞祁身上引。難道他們非得要‘逼’死朱鄞祁才肯善罷甘休嗎?
姬皇后眼裡的怒火越燒越熾,嗓音卻越發地冰冷了。“太子妃對太子真心可鑑啊!”
真心?!尉妘妗垂下眼瞼。她對朱鄞祁一直是真心的。只是,她的一顆真心早被朱鄞祁無情地踐踏了。爲了一個蛇蠍心腸的僞善‘女’人,朱鄞祁對她的真心視若無睹,甚至將她傷得體無完膚都在所不惜。一想到她的龍兒是命喪於姬文華之手的,尉妘妗的眼裡迸發出一抹深深的恨意。
“母后,這是臣妾應該做的!”再擡眸的時候,尉妘妗眼裡已經恢復了平靜,那抹恨意已經被她深深掩埋回了心中,依舊是一副謙恭得體的模樣。
尉妘妗並不是個蠢鈍的人,什麼時候該做戲,什麼場合該做什麼事,她的心裡一清二楚。呆在朱鄞祁身邊的這十幾年,她別的本事沒有學到,演戲的功夫卻是爐火純青了。這十幾年來,她與朱鄞祁在人前演了十幾年的恩愛夫妻,也是時候讓戲落幕了。
戲到高\‘潮’,誰能演到最後,誰就是贏家。朱鄞祁致使尉妘妗小產一事,已經瞬間打破了朱鄞祁多年來的假面,而她,只需繼續用她那顆傷痕累累的真心堅持到最後就行。
朝中大臣對朱鄞祁的討伐聲音已經夠響亮了,而她,只需用她慣有的謙恭和溫馴,就足以讓世人將手中的同情票,統統投給她。只要朱鄞祁成了廢太子,那麼,大家就都解脫了!
姬皇后被尉妘妗一把軟劍刺得如鯁在喉,氣得說不出話來。得罪誰都不應該得罪‘女’人!這‘女’人一旦狠起來,那翻臉不認人的態度比男人更加!這尉妘妗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一招軟綿綿的化骨綿掌,足以讓朱鄞祁屍骨無存!
姬皇后與尉妘妗婆媳之間突然瀰漫的劍拔弩張,令在場的人唏噓不已,甚至已經有人按捺不住八卦心,小聲議論起來。
沈夢璐凝視了尉妘妗一會兒,沉‘吟’片刻,起身走到尉妘妗身邊,有意無意地隔開了朱鄞褶和尉妘妗之間的距離,親暱地扶住了尉妘妗的手,笑‘吟’‘吟’地對姬皇后開口,“母后,太子妃姐姐如此有心,華妃娘娘在天有靈也會倍感欣慰的。太子妃姐姐身子未愈,母后還是快快請姐姐坐下吧!”
姬皇后望了沈夢璐一眼,知道沈夢璐這是在替自己解圍。“本宮今日是沐王府的客人,又豈可喧賓奪主。招待賓客事宜,沐妃自行做主便是。”
“母后提醒得是,是臣妾疏忽了,怠慢了貴客。”沈夢璐臉上笑容未變,她將尉妘妗扶到椅子上坐下,“讓太子妃姐姐久站,是妹妹的不是,請姐姐見諒。”
尉妘妗下意識地望了一眼朱鄞褶,然後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眼神,淡淡地應了一句。“沐妃妹妹受累了!”爲了替姬文華辦這場忌日,沈夢璐可謂是勞心勞力。
沈夢璐權當沒聽懂尉妘妗話中的嘲諷,只轉頭囑咐丫頭仔細伺候尉妘妗,這才朝朱鄞禎所在的位置走了兩步,開口跟他說了第一句話。“王爺,恭王爺勞苦功高,還請王爺妥善招待!”
沈夢璐一句寓意不清,模棱兩可的勞苦功高,讓朱鄞褶的臉‘色’微微一變,而她自始至終對自己的徹底無視,也令朱鄞褶心中有些不舒服。
“好,我知道了。”朱鄞禎輕輕應了一句,想伸手牽沈夢璐的手,卻被她不着痕跡地躲開了,朱鄞禎的眼眸暗了暗。
“謝王爺!”沈夢璐接側身福禮避開了朱鄞禎的手,然後轉身走回位置。路過朱鄞褶身邊時,沈夢璐聽到朱鄞褶似笑非笑的聲音。
“四弟妹,好魄力!”朱鄞褶的聲音很輕,只夠讓沈夢璐一人聽到。
沈夢璐的腳步微微頓了一頓,卻依舊沒有停下腳步,彷彿沒有聽到朱鄞褶的耳語一般。
朱鄞褶勾了勾嘴角,又輕輕扔下一句,“遊戲剛剛開始!我很期待你接下來的表現!”
這一次,沈夢璐終於停了下來。她朝朱鄞褶微微側了側,扯開一個極其絢爛的笑容。“恭王爺放心,臣妾一定會照顧好太子妃姐姐,不會讓她有任何閃失,令你無法向京華姑姑‘交’代的!”
沈夢璐可不是什麼軟柿子,隨便讓人拿捏的!朱鄞褶挑釁一次,她可以當小狗放屁。不過挑釁第二次,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既然遊戲已經開始了,那麼就盡情反擊吧!
沈夢璐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在座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衆人臉上都浮現出怪異的‘色’彩,朱鄞褶不合時宜地和尉妘妗一道出現,竟是受了朱娉婷的指使?!這未免有些太離譜!
當年,朱娉婷執意將尉妘妗嫁給病弱的朱鄞祁爲妃,其用意爲何,大家都心知肚明。尉家人對朱鄞祁的公然彈劾,本來就令人疑‘惑’,大家都在紛紛揣摩他們的真實用意。
而今天,朱娉婷唆使尉妘妗勾|搭朱鄞褶,這就讓原本暗藏於檯面之下的真|相浮出了水面,原來這恭王爺早已和朱娉婷爲首的尉家人成爲一丘之貉了!
朱鄞褶一個庶子想謀朝篡位當皇帝,這已經夠有意思了。朱娉婷想再一次利用尉妘妗穩固地位,這就更有意思了!
只一瞬間,朱鄞褶和尉家人已然被打上了逆謀的標籤!
“尉丞相要輔佐恭王爺篡位,其心可誅啊!此事應該儘快稟告皇上,請皇上重罰!”
“說得沒錯!即便太子被廢,那也輪不到恭王爺來坐這個位置!還有沐王爺在呢!”
“尉丞相那是謀反!應該株連九族的!”
“就是,虧得我們還以尉丞相馬首是瞻。沒想到他竟是那樣的狼子野心!”
“咱們回去以後就聯名上書,懇請皇上罷了尉丞相,如何?”
聽到鄰桌大臣的竊竊‘私’語,尉馳鴻氣得鬍子都發抖了。“大哥,他們太過分了!”
說尉馳瀚謀反,其罪當誅,甚至說要彈劾他的那些大臣裡面,有極大一部分還是尉馳瀚這一派的人,裡面不乏尉馳瀚一手提拔上來的官員。當尉馳瀚提出彈劾朱鄞祁的時候,這些人就明白尉馳瀚勢必要扶持別人,可人家依舊裝不知道,起鬨廢太子。而今窗戶紙一旦被人捅破,這些人馬上轉而開始討伐尉馳瀚。可見這些人見風使舵的本領有多強!
“大哥,我們要不要教訓教訓他們?”尉馳鴻一臉殺氣騰騰地望着那羣竊竊‘私’語的大臣,恨不能用眼神將他們清一‘色’滅乾淨。
“瞎嚷嚷什麼?‘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尉馳瀚瞪了尉馳鴻一眼,對他大驚小怪的模樣表示十分不滿。成大事者,就得經得起流言蜚語和臭‘雞’蛋的轟炸。更何況,他們說的都是事實!
不過,事實歸事實,這是一個用證據說話的年代!要定他們的逆謀之罪卻還得拿得出證據來才行!就憑沈夢璐一句不着邊際的話,就想定他們一個逆謀之罪,未免太兒戲。
再說了,尉馳瀚十分確定,借那些大臣十個膽,他們也不敢上摺子彈劾他,因爲他手上都捏着他們的把柄。到時候,只怕他們還來不及等皇上罷免他,那些人就都被滿‘門’抄斬了!
尉家人是要輔佐朱鄞褶沒錯,不過皇位爭奪戰尚未開始呢!着什麼急,慌什麼神!他們現在依舊只是一心爲‘女’兒討回公道的傷心父母!
沈夢璐以爲這個時候挑撥離間是對他們的打擊嗎?恰恰相反,在尉馳瀚看來,倒是多虧了沈夢璐這聲反擊,才讓他輕易看清了身邊那些人,哪些可以用,哪些留不得!
朱鄞褶也聽到了幾句要討伐他的話,朱鄞褶勾勾嘴角,笑得沒心沒肺。“四弟妹,佔了先機未必能贏到最後!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另外,多謝四弟妹替爲兄正名!”
朱鄞褶側身擺出一個*的姿態,在沈夢璐耳邊小小聲撂下這句話後,揚長而去。“那勞煩四弟妹替京華姑姑照顧太子妃娘娘了。”
沈夢璐冷着眼眸站了一會兒,然後若無其事地回到了位置。
朱鄞褶路過朱鄞禎身邊的時候,被朱鄞禎一把扣住了手臂。
“你對夢兒說了什麼?”朱鄞禎刻意壓低的嗓音裡滿是憤怒。沈夢璐臉上的片刻冷凝沒有逃過朱鄞禎的眼睛,對此,他擔憂不已。
“四弟想知道爲兄和四弟妹說了什麼悄悄話,自己去問問四弟妹不就知道了。”朱鄞褶不以爲意地拂開朱鄞禎的手臂。
“朱鄞褶,我警告你別‘亂’來!”朱鄞禎懊惱地再一次扯住朱鄞褶的袖子。
“四弟難道第一天認識爲兄嗎?你該知道,我最喜歡的就是胡來!”朱鄞褶一臉挑釁地望着朱鄞禎。
朱鄞禎眼眸一冷。“朱鄞褶,你想當皇帝,再重新投胎一次也不會有機會!”
“連個‘女’人都搞不定的人,沒資格跟我談機會!”朱鄞褶再一次拂開了朱鄞禎的手,在朱鄞禎耳邊小聲說道。“老四,做人吶,不能太不厚道!你不想要的東西,還不許別人撿漏。這個不好,得改!”
沒有對手的競爭是孤獨的!朱鄞禎不想要這帝位,對朱鄞褶來說,少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也少了一點樂趣。
“朱鄞褶,別把你的狼子野心說得這麼好聽!”撿漏?!這年頭可不是什麼東西都能隨便撿的!特麼滴,到底是誰不厚道!朱鄞禎怒火中燒。
“老四,爲兄只是實話實說。”朱鄞褶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他確實是在撿別人不要的東西而已,尉妘妗也好,大明江山也好!朱鄞褶不覺得自己有多高尚,可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爲有什麼過錯!
這大明江山,朱鄞祁不要,朱鄞禎也不要,與其讓景軒這個‘乳’臭未乾的小‘毛’頭來管,到頭來落得個江山易姓的下場。倒還不如由一開始就由他來守護!反正大家都姓朱,誰當皇帝,這大明江山還是朱家的江山,總比被別人搶走要好!
去你的實話實說!朱鄞褶要真是那麼光明磊落,那就不用大費周章陷害他了!朱鄞禎真想一巴掌呼死這個不要臉的朱鄞褶。
“哎呀,四弟啊,爲兄來得晚,是爲兄的不是,爲兄自罰三杯,就當是給你和華妃賠罪了!四弟就莫要生氣了!”朱鄞褶權當他們兄弟二人劍拔弩張的竊竊‘私’語是閒話家常,朗聲回了一句,結束了兄弟倆的對話。
嘿,沈夢璐,你黑我,我黑你相公!咱倆也扯平了!不過,但願你能像我一樣滿不在乎!
說完這句話,朱鄞褶別有深意地回頭望了沈夢璐一眼,笑得格外開懷。
自罰三杯給朱鄞禎和華妃賠罪?!聽到這句話的沈夢璐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朱鄞褶,你這挑撥來得晚了些,因爲……
沈夢璐下意識地望了一眼面‘色’鐵青的朱鄞禎。因爲,有些事,真的無所謂了!
小‘插’曲落幕,宴客廳再次回到了風平‘浪’靜的模樣。最後一道菜上桌,前去請人的莫語卻依舊沒有回來。
“沐妃娘娘,微臣的夫人和丞相夫人爲何遲遲不來?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尉馳鴻怒氣衝衝地再次發難,讓原本被尉妘妗和朱鄞褶轉移視線的人羣,再次將注意力拉回到消失半天的朱娉婷和趙雲薇身上。
意外?這朱娉婷和趙雲薇在這沐王府能出什麼意外?衆人的八卦火焰再次被點燃。
“夢兒,事有蹊蹺,是不是再派人去看看?”謝老夫人也有些擔憂。她倒是不擔心朱娉婷和趙雲薇出意外,怕就怕她們製造意外!
“是,祖母,您別擔心!我這就派人去看看。”沈夢璐伸手招過凝霜,附耳‘交’代了幾句。
凝霜點了點頭,轉身就走,可尚未踏出宴客廳的‘門’檻,莫語卻回來了,帶着一身充滿血腥氣的污穢和一臉焦灼。
“娘娘,奴婢無能!”莫語的臉‘色’蒼白得可怕。
沈夢璐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炸了。意外,果斷是有的!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朱鄞禎急忙上前,莫語這番模樣太驚悚了。
“王爺,娘娘,妍側妃她……她……”莫語顧忌地望了一眼在場的賓客,話開了個頭,卻沒敢往下說。
“王爺,還請王爺代臣妾招待各位貴客。還是由臣妾親自去請京華姑姑和尉夫人吧!”沈夢璐語氣堅定地對朱鄞禎發話,提醒他大局爲重,莫要失態。
不管云溪宮內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管尉欣妍又在鬧什麼幺蛾子,這些都是沐王府的家務事,不能讓外人看了笑話去!
“好,爲夫知道了,娘子當心!”朱鄞禎也很快恢復了平靜,雖然心知必定又是尉欣妍在趁機搗鬼,卻不得不將主場‘交’給沈夢璐。朱鄞禎也知道,‘女’人的戰爭,只有‘女’人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