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代狂妃,腹黑王爺傲嬌妻
展陽得了命令,很快帶着京畿府衙的精銳捕快回來了。捕快二話不說,就上前逮人,瞬間讓原本就凌亂的場面變得更加混亂不堪。捕快的叫罵聲,家屬的哭喊聲亂成一片。
突然出現的捕快令原本一心一意哭喪的侍衛家屬們都亂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是好,只有傻愣愣任捕快們將他們一個逮一個。守在不遠處的禁衛軍看到這番變故也有些措手不及。按劇本來講,這時候應該出現的是沐王府的主子和賓客們,這些個不在劇本之內的捕快跑來嚇摻和什麼。
“你們幹什麼?幹什麼?”眼見着裝着侍衛屍體的兩副棺材要被捕快擡走了,守在不遠處的禁衛軍小隊長不得不上前阻攔。
這羣禁衛軍原本以保護朱鄞褶和尉妘妗的名義,隨着他們二人來到這沐王府的,本該乖乖地站在一邊看戲,不該插手此事,可是萬一這棺材要是被擡走了,那接下來的戲還怎麼唱?
“有人舉報,這幫人聚衆鬧事,擾亂民生,我們奉府尹大人之命來抓這幫亂民。識相的,都離遠點,不然將你們統統抓起來,治你們一個擾亂公務之罪!”爲首的捕快面無表情地朗聲回答。
禁衛軍小隊長伸手壓住棺材,惡狠狠地瞪着捕快,“你知不知道這棺材裡的是什麼人?這裡的閒事可不是你們一個小小的京畿府衙能管的!”
這禁衛軍小隊長就只差告訴捕快,他們都是恭王爺的人,這事兒也是恭王爺挑的!識相的,最好有多遠滾多遠!
“不管是什麼人,只要不是沐王府的人,就沒有資格在這個地方擺靈。”捕快自然認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守衛大明皇宮的禁衛軍。不過府衙捕快和禁衛軍本來就是互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的,誰也沒必要誰給面子!
更何況在他們來之前,展陽就囑咐過他們,對任何妨礙公務的人,都無須客氣!他們現在是替沐王爺辦事,不管出了什麼事情,沐王爺都會罩他們,也會罩整個京畿府衙!
“還不讓開!不然把你也抓進去!”有人撐腰,說話嗓門都能大上三分。捕快毫不客氣地拿刀鞘挑開了禁衛軍小隊長的手,大有一副你再敢搗亂我就劈死你的架勢。
禁衛軍小隊長氣結,“你也知道這裡是沐王府的地盤,沐王爺都沒做聲,你們一個小小的京畿府衙多管什麼閒事!”
他們奉了朱鄞褶的命令,守在這裡,目的就是爲了保證哭喪的家屬能無後顧之憂。他們唯一的目的是引朱鄞禎和沈夢璐出面,讓家屬哭訴含冤鬧報復,現在死者家屬們乾嚎了半天,沐王府都一直大門緊閉,正主兒一個沒見到不說,反而棺材都要被捕快擡走了,這讓他們到時候怎麼向朱鄞褶交代?
“來人吶!給我攔住他們!今兒誰也不許動這棺材!”禁衛軍小隊長一聲令下,禁衛軍們紛紛過來將擡着棺材的捕快團團圍住。
禁衛軍佔了絕對的人數優勢!
爲首的捕快見到這場景,卻絲毫沒有表露出一絲慌亂,只是冷靜地質問。“你們與這羣鬧事之人是什麼關係?”
禁衛軍小隊長冷笑一聲,“什麼關係都沒有,就是見不得你們仗勢欺人,擾亂亡靈,欺壓無辜百姓。”
“既然沒有關係,那就是故意擾亂公務了!”捕快冷哼一聲,噌地拔出佩刀,朗聲到。“我再說一遍,我們等奉府尹大人之命,前來捉拿這羣聚衆鬧事之人。你等再敢擾亂公務,休怪我刀劍無眼了!”
見捕快動真格,禁衛軍小隊長心中也有些着急,他望了一眼大門緊閉的沐王府,又嚇傻了的侍衛家屬們,和四周圍觀的百姓,心急如焚。
這沐王府大門的隔音效果再好,這幫人在沐王府大門口哭喪半天,也沒有理由不驚動沐王府內的人。怎麼這麼大半天的,朱鄞禎和沈夢璐沒一個現身的?連明知道他們會在這個時候鬧事的朱鄞褶不出來!這沐王府裡面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眼前的捕快一副鐵面無私的樣子,人家一口一個奉命而來,一口一個聚衆鬧事,一口一個擾亂公務,說得振振有詞,大義凌然。禁衛軍小隊長也不由得有些心虛起來,眼下的情況看來,硬碰硬,他們只有吃虧的份。萬一他們這幫禁衛軍被關進了京畿府衙大牢,那麼傳了出去,只怕禁衛軍的威嚴都蕩然無存了。
硬得不行,那就只能來軟的試試。禁衛軍小隊長湊近捕快,小聲開口。“這棺材裡兩名侍衛,都是我們的同仁。只因爲得罪了沐王爺,不明不白就死了,這家屬們也不是存心鬧事來的,只是想請沐王爺討個說法而已。還請這位大哥,行個方便吧!”
捕快聽到這句話,眼裡幾不可察地閃過一絲笑意,很快卻又恢復了威嚴的姿態,拔高了聲音說道,“既然你們與這兩死者是同仁,又何故欺騙說毫無關係?我看你們根本就是一夥的!來人吶,將這些禁衛軍都統統帶回衙門,以蓄意鬧事之名請大人治罪!”
捕快一聲高昂的來人吶剛落,就又四下竄出一羣捕快,反過來將禁衛軍團團圍住了。禁衛軍小隊長頓時傻眼了,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被人套話了!
糟了!被捕快突然反手製住的禁衛軍小隊長暗叫一聲,回頭驚疑不定地瞪着捕快。“你不是京畿府衙的人?!”普通的衙門捕快,不可能有這樣快捷的身手,尤其是京畿府衙的那幫飯桶,更加不可能!
做捕快打扮的風影露齒一笑,“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麼人!”他當然不是京畿府衙的人!指望京畿府衙那羣好吃懶做,龜速行駛的白目衙役來抓人,天都黑了。
“你……你……”禁衛軍小隊長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卻毫無反抗之力。不過此事卻又不能這樣子結束。
“這兩位禁衛軍枉死於沐王爺手下,如今他們的父母雙親白髮人送黑髮人已是痛不欲生,你們卻還要這樣欺負亡者家屬,豈不是太過分了!沐王爺如此無法無天,難道不怕天打雷劈嗎?”反正鬧事的目的就是爲了讓天下人知道,朱鄞禎濫殺無辜,兇殘無度,禁衛軍小隊長也豁出去了。
被捕快們制住,原本忘了哭喪的侍衛家屬們,聽到禁衛軍小隊長這句暗示,頓時又放聲大哭起來。“兒啊,我的兒啊,你死的好慘啊……”
“沐王爺喪盡天良啊!害我兒性命……”
“沐王爺,你還我兒命來!”
一瞬間這樣的哭喊聲震耳欲聾,甚至有侍衛家屬開始激烈地反抗起來,更有捕快一不小心失手,令某個年輕力壯的侍衛家屬掙脫了出去,只見那家屬撒開腿就往沐王府大門衝去,用力拍起門來。“開門!快開門!叫沐王爺出來!快叫沐王爺出來!”
場面再一次陷入混亂,禁衛軍小隊長得意洋洋地衝風影冷笑一聲,我看你這麼收場!
風影挑了挑眉,這丫可真不是一般的白目!
當沐王府的大門被打開的時候,禁衛軍小隊長嘴角的得意笑容更深了,不管怎麼樣,至少事情已經挑起來了……
不過當看到出現在大門口的姬皇后,沈夢璐,尉妘妗以及一干賓客時,禁衛軍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爲什麼出場的又不是朱鄞禎?爲什麼皇后娘娘他們會在這個時候出來?
劇本呢?該死的,到底有沒有人按劇本演啊?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原本正笑吟吟地幫着沈夢璐一起送客的姬皇后,見到沐王府大門外混亂的場面,臉色頓時黑了。
瞧瞧她看到了什麼?她竟然看到負責守衛大明皇宮的禁衛軍和身爲百姓保姆的京畿府衙衙役在掐架!而顯然的,禁衛軍佔了下風!
跟在姬皇后身後的那羣大臣,夫人們也都面面相覷,搞不明白出了什麼狀況。
朱娉婷凝眉望了一眼,臉色變了變。而朱鄞褶側頭望了一眼,一張臉頓時陰沉了下去。尉妘妗淡然地望了一眼,嘲諷地勾起嘴角。
相反的,朱鄞禎和沈夢璐的反應卻十分淡定,彷彿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場景。
不,這不是他們預料之中的場景,這根本就是他們精心設計的場景。
朱鄞禎雖然交代小福子,不要將有人擡棺材哭喪一事告訴沈夢璐,可此事還是不可避免地驚動了沈夢璐,或者說,沈夢璐比朱鄞禎還事先知道有人要鬧事的事情。
沈夢璐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噙着譏笑的尉妘妗,用力捏了捏空無一物的手心。
提醒沈夢璐小心提防有人鬧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尉妘妗。
早在尉妘妗剛出現在宴客廳的時候,尉妘妗就趁沈夢璐伸手攙扶她的時候,悄悄塞了一張紙條在沈夢璐的手心。
那張紙條被沈夢璐順勢藏入了袖中,直到將尉欣妍扔給付博文後,沈夢璐纔有時間看。
紙條上的內容很簡單,小心禁衛軍!
沈夢璐一開始並沒有參透這句話的意思,不過今天唯一帶了禁衛軍來的就是朱鄞褶。沈夢璐直覺反應是朱鄞褶要藉機鬧事。朱鄞褶帶來的禁衛軍統統被留在沐王府門口,沈夢璐怕他們有什麼異動,便交代凝霜暗中盯梢,自己則去調查尉欣妍中毒的原因了。
凝霜看到有人擡着棺材到沐王府哭喪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沈夢璐。得知棺材裡的是兩個禁衛軍是原本負責守衛東宮的侍衛,沈夢璐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奧妙。
替四弟爲四弟妹出氣。原來朱鄞褶當日那句別有深意的話,早就暗示了今日這場鬧劇的開場。
她說呢,當初她在東宮門口遭遇侍衛阻攔冷遇,這朱鄞褶怎麼會這麼熱心替她出頭,原來,他根本是存了一顆壞心!恐怕在那個時候,朱鄞褶就已經在預謀栽贓嫁禍的戲碼了吧!
當日朱鄞褶下令要將守門侍衛杖責八十時,沈夢璐就覺得朱鄞褶下手太狠,可沒想到,那兩侍衛非但被杖責八十,甚至因此丟了性命。
杖責八十,對普通人來說,或許確實有丟了性命的可能,可禁衛軍都是精挑細選的練家子,一個個身強力壯,斷斷沒有可能僅僅因爲八十軍棍就丟了命。那倆侍衛到底是怎麼死的,恐怕朱鄞褶最清楚!
現在朱鄞褶慫恿死者家屬跑到沐王府來鬧事,意欲爲何,也只有朱鄞褶心裡最清楚。
不過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事情,眼下最急迫的是,怎麼擺平這件事!那兩副正對着沐王府大門的棺材,怎麼看怎麼都是晦氣。
沈夢璐還沒想出對策,凝霜來報,朱鄞禎聞訊趕到大門口去了。朱鄞禎對當日她在東宮遭遇禁衛軍刁難的事並不知情,沈夢璐怕他中了朱鄞褶的殲計,便匆匆趕到了門口,及時阻止了正欲出門跟死者家屬正面交鋒的朱鄞禎。
“娘子,你怎麼來了?”朱鄞禎看到出現在門口的沈夢璐,有些錯愕也有些驚喜。小福子分明說沈夢璐尚不知情,而她又明明忙着處理尉欣妍的事情。
“你打算怎麼處理?”沈夢璐權當沒看見朱鄞禎眼裡一閃而過的光亮,沉聲發問。
沈夢璐如此冷淡的態度,讓朱鄞禎的心微微抽了抽,他收好了內心的失落,溫聲開口。“我已經派展陽去京畿府衙調人了,先將他們關進府衙大牢再說!”
沈夢璐凝眉,這倒也不失爲一個好方法,至少可以先緩解眼前的尷尬局面,避免別人看他們的笑話。不過京畿府衙那些衙役,沈夢璐也見識過,一個個肥腸滿腦,懶散不羈的模樣,要等他們來抓人恐怕黃花菜都要涼透了。
“京畿府尹靠不住,不能指望他。”沈夢璐將心中擔憂說出口。李牧那人典型的欺軟怕硬,膽小如鼠,要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主謀是朱鄞褶,再加上朱鄞褶現在和丞相府的關係,恐怕人還沒抓,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那依娘子之見……?”朱鄞禎當然也知道李牧的爲人,將這些鬧事之人關進京畿府大牢,也不過是權宜之計而已。
沈夢璐思索片刻。“不管怎麼樣,必須先把這些人弄走,無論如何不能讓母后和其他人撞見。”先不說那兩死人與沈夢璐之間的糾葛,單是在姬文華的忌日當天被人用擡着死人的棺材衝撞這一點,在姬皇后和姬家人那邊就交代不過去。
“讓暗衛假扮捕快,先將這些人弄走吧!”朱鄞禎已經對賓客下了逐客令,這會兒那些人怕是已經蠢蠢欲動了。朱鄞褶想必也會想辦法挑唆那些賓客告辭。雖然宴客廳那邊,現在有姬皇后坐鎮,可能拖多久是個未知數而已。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坐以待斃,傻乎乎地等着京畿府衙那羣不靠譜的衙役來救場。
“娘子與我想得一樣。”朱鄞禎莞爾,事實上,他一邊交代了展陽去京畿府衙調人,另一邊也已經通知了風影準備演戲。朱鄞褶設計他,他就反過來將計就計,讓大家看看今日出糗的到底是誰!
沈夢璐深深凝望了面帶微笑,眼裡閃爍着自信眸光的朱鄞禎一眼,微微有些自嘲,“原來是我瞎操心了!”她竟然擔心朱鄞禎會吃虧,看來到底是她太天真了,看朱鄞禎胸有成竹的模樣,顯然早有對策了。
想到朱鄞禎對她隱瞞尉欣妍中毒一事,沈夢璐的眸光暗淡了下來。朱鄞禎,對她的信任總是太少,對她的坦誠總是太少。朱鄞褶蓄意栽贓嫁禍這件事,朱鄞禎是不是也早已知道了呢?
“娘子擔心爲夫,爲夫很高興。”朱鄞禎一腔柔情氾濫,從先前沈夢璐那般冷漠的態度,朱鄞禎多怕沈夢璐的心中從此再無他的一席之地。
“你想多了!我是怕你把事情搞砸!”沈夢璐冷哼一聲,不願承認她擔心朱鄞禎的事實。
擔心,是真的有。怎麼可能會不擔心呢!朱鄞祁被彈劾一事,是誰在背後搗鬼,沈夢璐又豈會不知。朱鄞褶對皇位的覬覦之心,她又豈會不知!
朱鄞褶連真心實意拿他當兄弟的朱鄞祁都可以下狠手,更何況是朱鄞禎這個他從小就看不慣的兄弟。
一開始知道是朱鄞褶在算計朱鄞禎的時候,沈夢璐的心跳都停頓了一下。她多麼害怕,朱鄞禎會不小心落入朱鄞褶的圈套,從此和朱鄞祁一樣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本來,沈夢璐並沒有刻意去解自己擔心朱鄞禎的心情意味着什麼,可是被朱鄞禎這麼一挑明,沈夢璐頓時又覺得以朱鄞禎對她的所作所爲,他根本不值得自己牽掛和擔心。
“娘子,禁衛軍對你不敬的事情,你爲何不告訴我?”朱鄞禎對沈夢璐的否認不以爲意,依舊眼神溫柔地看着她,略帶心疼地開口。“讓娘子受委屈了!”
受委屈?!沈夢璐譏誚地揚了揚脣,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她覺得委屈的,只有眼前這個男人。“沒什麼委屈的,要委屈的是他們!”
說白了,那倆侍衛阻攔沈夢璐見尉妘妗,不過是根據上頭的指令,公事公辦而已。如此盡忠職守將她擋在門外的侍衛,被無理杖責八十不說,甚至還被弄丟了性命,他們纔是真正該委屈的人。
侍衛的家屬上門哭鬧,要討個說法,這本是無可厚非的。只可惜,他們找錯了對象!他們真正該討伐的應該是那個給他們出歪主意,挑唆他們尋事的朱鄞褶纔對!
“娘子總是這麼慈悲!”朱鄞禎微微有些嘆息,沈夢璐對欺負她的人都可以這般悲天憫人,爲何對他的無心之過卻如此耿耿於懷呢?
“娘子,對不起!”朱鄞禎真心誠意地爲自己的過錯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什麼?沈夢璐很想這樣反問朱鄞禎。對不起,這句話,她在朱鄞禎這邊聽了太多次了。可是每一次她接受他的對不起之後,朱鄞禎帶給她的卻是更深的傷痛。對不起,簡直像是朱鄞禎對她的口頭禪。可這樣毫無意義的對不起,說來又何用?
“去宴客廳吧!大家都在等着。”沈夢璐沒有迴應朱鄞禎的話,只是率先轉身,朝宴客廳走去。既然朱鄞禎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那麼接下來,就等着好戲上場就行了!
朱鄞禎的眼神暗了暗,這一次,沈夢璐是真的不打算原諒他了嗎?
對不起,娘子,我發誓,這是我最後一次讓你受到傷害了!未來的日子裡,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補償我的過錯,不會再讓任何傷害到你的!包括我也不行!
傷你者,殺無赦!要是下一次我再惹你傷心,那麼爲夫一定以死謝罪!
二更六千!萬更完畢!撒花!
陪孩子去了,爲了碼字,今天都沒有陪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