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倒是有個好人選。”朱鄞祁笑米米地開口。
“何人?”明德宗疑惑。
“依兒臣看,景軒頗有王者風範。”朱鄞祁打心裡喜愛景軒這個侄子。
明德宗深思。景軒是他的嫡皇孫,要立他爲太子倒也合情合理。不過……
明德宗怒視朱鄞祁一眼,“你有這個閒心操心別人的兒子,還不如多費些心思讓太子妃爲你留下個子嗣!”
朱鄞祁眼神一暗,心知明德宗不願再談此事。“兒臣明白!”
頓了一會兒,朱鄞祁又開口,“兒臣有一事不明,還望父皇解惑。”
“何事?”明德宗挑眉。
“正如景軒所言,父皇向來仁厚,怎麼這次對沈家如此不依不饒?”朱鄞祁問到。
“朕要將沈家滿門抄斬一事當真如此不妥?”明德宗鬱悶。
“是,與父皇的作風確實大有不同。”朱鄞祁百思不得其解。
“你可知昨日欽天監跟朕說了什麼?”朱鄞祁疑惑地搖搖頭。
明德宗嘆了口氣,“欽天監告訴朕說,東方星雲變幻,有天鑾星灼灼升起!”明德宗兩眼熠熠地看着朱鄞祁。
朱鄞祁大吃一驚,天鑾星乃是帝星,而沈府佔據城東多半土地。“父皇是懷疑,天鑾星動意指沈家?”
明德宗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朱鄞祁無語。
朱氏一族千百年來能穩佔統治地位,除了勤政愛民,廣施仁德,更多的是靠強勢的政治手段。
輕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防範官商勾結,以避免有人蓄謀造反。
這千百年來,朱氏一族明裡暗裡打壓消滅過的族氏不知幾何,可還從未出現過像沈氏一族這樣,親王世子一概求情的狀況。
“可倘若父皇一意孤行,只怕難以安撫鄞禎與景軒啊!”朱鄞祁說出內心的擔憂。
所以明德宗才頭痛。一個是他鐘愛的兒子,一個是他疼愛的孫子。“莫不是你也想爲沈家人求情吧?”明德宗狐疑。
朱鄞祁溫和地笑笑,“父皇明察秋毫!兒臣以爲就算欽天監所言是真的,也有其他辦法可想,滿門抄斬並非最佳方案,況且因沈氏一族惹兒孫怨懟,於父皇只怕是得不償失啊!”
明德宗怨恨地瞥了一眼朱鄞祁,他的話句句說到他心坎上了。“朕姑且再想想吧!”
明德宗頓了下,“你派人去好好查查沈家每一個人的背景。對了,你找個時間帶那個沈夢璐來見朕。”
朱鄞禎父子雙雙提及沈夢璐,讓明德宗不得不防,那兩父子明着是爲沈家求情,暗裡分明是爲這個沈夢璐而來。“沈氏一家可已收押天牢?”
朱鄞祁眼神一飄,“尚未。”
“那是還在沐王府中?”明德宗挑眉。
“這……”朱鄞祁尷尬地一笑,“也已不在沐王府中。”
明德宗氣結,這個鄞禎!竟敢私自轉移沈家人!
明德宗怒瞪朱鄞祁一眼,“朕若不問,你打算瞞朕到何時?”
朱鄞祁訕笑,“兒臣原以爲沈家犯的不是什麼大罪,加上景軒已無大礙,父皇會從輕發落,所以……”
明德宗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朱鄞祁,“你呀!就是太過心軟了!無論如何,帶沈夢璐來見朕吧!”
“是,兒臣領命!”朱鄞祁對明德宗的話不可置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