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啊可笑啊!枉我以爲沈夢璐是個多聰明的人!沒想到啊!也是難過一個情關啊!”尉欣妍挑着細長的眉尖,一臉嘲諷。“跟個死人鬧騰!嘖嘖!真是愚不可及!”
尉欣妍還以爲沈夢璐和朱鄞禎當真那麼情比金堅,堅不可摧呢!嘖嘖……結果一個死人就鬧得二人翻臉!真正是可笑啊!
沈夢璐真當朱鄞禎是什麼專情之人嗎?還當真以爲朱鄞禎對她一往情深嗎?這下子算是栽了一個大跟頭了吧!真是活該啊!活該啊!尉欣妍一陣暗爽!
“還不是娘娘您高明,計謀好!懂得用玲瓏棋來挑撥王爺和王妃之間的感情。”開口接話的是一個溫潤的女聲。
銀翹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回話的逸蘭,眼裡是濃濃的疑問。這姨娘逸蘭最近出現在云溪宮的次數多得有些不太正常。
尉欣妍曾經害逸蘭小產,嚴格算起來,二人有弒子之仇。按理說,尉欣妍失勢之後,逸蘭沒有落盡下石,也應該退避三舍纔對。
可是,這逸蘭最近卻一反常態地與尉欣妍走得越來越近了,甚至比以前還更巴結尉欣妍了。經常三不五十送些糕點什麼的不說,還主動跑來跟尉欣妍說些小道消息。比如說這一次,沈夢璐被朱鄞禎禁足的內幕。
“說起來還是你的功勞最大,要不是你在芝華宮找到華妃遺留下來的那些棋子,本宮又豈會想到這一招。”尉欣妍揚眉望了逸蘭一眼,“說起來,我倒是好奇,你爲什麼要幫我偷棋子?”
逸蘭垂了下眼眸,柔和地笑笑,“娘娘,妾身不過是湊巧替華妃清理了一些沒有用的東西而已。”逸蘭一不承認自己幫了尉欣妍,而不承認自己偷了棋子。
尉欣妍若有所思地望着逸蘭,這個姨娘,似乎和以前大不一樣了。“王爺有命,芝華宮的東西一概不能亂動,你這樣自作主張,胡亂清理,就不怕王爺知道後,怪罪下來嗎?”
逸蘭的眸光閃了閃,“娘娘,芝華宮裡到處是沒用的東西。王爺並不是每一樣東西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更何況,王爺多少年沒有踏進過芝華宮了,指不定連芝華宮的格局都早已記不清了,更別說是這小小的棋子了。”
“芝華宮裡面的東西,王爺或許記不清,可是這玲瓏棋裡的問題,王爺卻是心知肚明,總歸是要追究的。你是王爺身邊的老人,該明白王爺的做事風格。”尉欣妍也不是傻子,心知逸蘭對她的態度突然轉變,其中必然有貓膩。逸蘭和自己有過節,尉欣妍不得不提防着她,怕她挖陷阱給自己跳。
“娘娘放心,這件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和娘娘您這宮裡的人知道。王爺再怎麼追查也是不會查到娘娘頭上的,除非……”逸蘭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轉頭望了一眼在旁邊伺候的銀翹。
“娘娘,妾身今日敢在娘娘面前發毒誓,此事妾身絕對不會泄露半句的,娘娘無需擔心。”誠如尉欣妍說的那樣,逸蘭十分了解朱鄞禎的爲人和做事風格,所以偷換玲瓏棋一事,她非但不會泄露半句,反而會將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尉欣妍皺了皺眉。“你放心,本宮宮裡絕對不會有人多嘴的。”
“如此,那妾身便放心了。反正不管王爺怎麼追查詢問,妾身都是一概不知的,妾身也從來沒在芝華宮見到過那些棋子。”逸蘭說得別有深意。
“行,本宮知道了。”尉欣妍應了一聲,決定不再糾結此事。“本宮聽說王爺命人撤了華妃的靈堂,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逸蘭應了一聲。
“這件事情,咱們的沐王妃應該還不知道吧!”尉欣妍勾起嘴角。
“應該尚不知情吧!妾身聽說王妃娘娘在王爺出府之後,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悅夢宮,連早午膳都沒用。”逸蘭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看樣子,咱們的沐妃娘娘可真是氣大了。”尉欣妍抿脣笑起來。“說起來,本宮似乎許多沒向沐妃娘娘請安了。”
“娘娘的意思是……”要去火上澆油嗎?逸蘭望着尉欣妍暗嗤了一聲,這女人可真是作死的節奏!
“本宮就是覺着,該去給我們尊敬的沐妃娘娘請個安了!”受了那麼久的窩囊氣,被逼着喝了那麼多令人膽戰心驚的安神湯,尉欣妍自然是不願意錯過這個看沈夢璐笑話的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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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欣妍在悅夢宮撲了個空,尉欣妍去悅夢宮找沈夢璐的時候,沈夢璐正在小竹林替正在練功的景軒送安神湯。
景軒得知朱鄞禎和沈夢璐吵架了,並且沈夢璐還被禁足了,心裡各種內疚。景軒只當二人吵架是因爲姬文華忌日的事情,一個勁地自責不該將姬文華忌日的事情告訴沈夢璐,也責備自己不該一時鬼迷心竅,樂顛顛地默認沈夢璐爲姬文華操辦忌日一事。
沈夢璐不知道該怎麼跟景軒解釋她與朱鄞禎之間的問題。他們之間的問題一直存在,只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大家都選擇視而不見而已。爲姬文華操辦忌日,只不過是個導火線,即便沒有這件事情,沈夢璐和朱鄞禎日後也會有一天因爲別的事情爆發戰爭。
望着陷入深深自責的景軒,沈夢璐的心裡一陣一陣的難受。“景軒,這個事情,真的與你無關。爲華妃辦忌日,也是姐姐自己的想法而已。”
“姐姐,你不用安慰我了!待父王回來,景軒會去求求父王,讓父王收回對姐姐的禁足令的!”無論沈夢璐怎麼安慰,景軒都難以釋懷。
“姐姐,你不要和父王吵架了好嗎?母妃的忌日就算了吧!別再辦了。”景軒雖然私心裡很想爲自己的沐妃辦一場風光的忌日,可是如果這是用沈夢璐和朱鄞禎的爭吵換來的,景軒寧可不要。
“不行!姐姐答應過你的,會好好替你母妃辦忌日的。再說我們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現在說不辦了,豈不是太可惜了!”這些天來,爲了姬文華忌日一事,景軒沒少幫忙。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在這個時候說不辦就不辦了,景軒必然會很失望,而沈夢璐本身也不太樂意,因爲她本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更何況,她爲姬文華辦忌日,雖然有與朱鄞禎置氣的成分,更多的卻是爲了實現景軒的心願。
“可是姐姐……”景軒十分爲難。
“沒有可是,就這麼說定了!”沈夢璐神情柔和,語氣堅定。景軒越表現得懂事,沈夢璐越發不忍心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景軒默默地嘆了口氣,“姐姐,景軒知道姐姐是考慮到景軒思念母妃的心情,可是,看到姐姐因爲過世的沐妃黯然神傷,景軒心裡過意不去。姐姐,母妃已經不在人世,其實那些無謂的忌日辦不辦都不重要。景軒更希望姐姐能和父王開開心心的。”逝者已矣,這個道理,景軒領悟得比沈夢璐更透徹。
“傻孩子,你想太多了!”沈夢璐無限憐愛地揉了揉景軒的腦袋。“你能爲姐姐着想,考慮到姐姐的心情,姐姐就已經很開心了。姐姐再跟你說一遍,姐姐與你父王的問題,不是因爲你的母妃,而是因爲你的父王的態度。”
景軒狐疑地皺眉,不解地望着沈夢璐。“父王明明對姐姐一往情深……”
“嗯,這個我知道。可是,兩個人在一起,光有感情是不夠的。”沈夢璐的臉上浮現一抹惆悵,她以前也以爲有愛情就夠了。所以,明知她與朱鄞禎二人之間身份懸殊,明知他們之間橫亙着無數個女人,沈夢璐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接受朱鄞禎。僅僅因爲愛情二字,僅僅因爲她無法否認自己愛朱鄞禎的心。
她曾以爲,愛情可以讓人變得堅強勇敢,一往無前,排除萬難,克服所有障礙。可是她現在知道了,一段感情的維繫,除了愛情,還需要其他更多更重要的東西,比如忠誠,比如坦誠,比如無怨無悔的執念。
可是,她與朱鄞禎之間,朱鄞禎對她少了一些坦誠,而她也缺了幾分無怨無悔。所以,矛盾在所難免,傷心在所難免。
這一次的爭吵,讓沈夢璐明白了許多道理,也看清了自己的不足。在愛情面前,她與朱鄞禎都還有需要進步的空間。
離開的心,是認真的。不過離開並不表示永別,她只是想短暫地離開一段時間,讓雙方都冷靜一下,各自反省一下而已。
會說出休夫這樣的話,都是被朱鄞禎給逼的!沈夢璐承認是自己態度過激了。
“景軒,你現在還小,等你再長大一些,與你心愛的女子相處起來的時候,就會明白其中的道理。”沈夢璐嘆了口氣。“你母妃忌日一事,你不用擔心,一切按我們的計劃進行就行。我與你父王的事,你也不用擔心。姐姐保證,我們會沒事的!”
不忍心看着景軒陷入自責,沈夢璐給出了承諾。
她和朱鄞禎會沒事的!這句話,說給景軒聽,也是說給她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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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欣妍和沈夢璐是在軒轅殿門口碰上的。
“沐妃娘娘,您可真是大忙人啊!叫臣妾一頓好找。”尉欣妍擋住了沈夢璐的去路。
“你找我有事?”沈夢璐神色淡漠地望着眼前的尉欣妍。這尉欣妍才安分了幾天啊,怎麼又開始冒出來了?這丫總是時不時蹦出來影響心情一下,留着她,還真成了一件噁心事了!
“倒是沒什麼特殊的事情,臣妾就是特意來給娘娘你請安的!”尉欣妍說得客氣,眼神裡透露出來得卻是無盡的放肆。
請安?沈夢璐冷冷地望了尉欣妍一眼。這尉欣妍是真心來請安的纔怪!分明是故意來找事的!
“嗯,本宮知道了,退下吧!”沈夢璐現在沒有心情應付尉欣妍,只淡淡地應了一聲,說着便要越過尉欣妍就走。
退下吧??這三個字讓尉欣妍瞪大了眼睛,沈夢璐如此目中無人的舉動,令她大爲光火。一個過氣的王妃,竟還如此囂張,真是太可笑了!
“娘娘,臣妾還有話要說。”尉欣妍強忍着不悅,再次擋住了沈夢璐的去路。
“本宮說了退下,有什麼事情改日再說!”沈夢璐這一次連個眼神都不願意施捨給尉欣妍,權當她是透明人,越過她就走!
囂張!簡直太囂張了!簡直囂張到令人髮指!尉欣妍又是錯愕,又是憤怒。
尉欣妍本來是存心來噁心沈夢璐的,沒想到她還是沒都沒幹,居然先被沈夢璐給噁心到了!
“沈夢璐,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再得意幾天!”壓制不住內心的憤恨,尉欣妍惡狠狠地衝着沈夢璐的背影嚷了一聲。
“放肆!竟敢直呼娘娘名字!”沈夢璐尚未對尉欣妍的挑釁表示迴應,寸步不離跟在沈夢璐身邊的凝霜已經抽身上前,擡手就給了尉欣妍一巴掌。
尉欣妍被凝霜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一陣發暈,她捂着被打疼的臉頰,頓時怒火攻心。“賤婢!你竟敢對本宮動手!”
什麼時候,她堂堂沐王府的側妃娘娘竟然淪落到了人人得以欺之的地步?尉欣妍快瘋了。
沈夢璐大婚當天故意踩她一腳不說,她還當衆被一個侍衛扇了一巴掌。而如今,沈夢璐身邊的一個丫鬟竟也敢出手打她!真當她尉欣妍是吃素的嗎?
“沐妃娘娘,這就是你的持家之道嗎?縱容下人以下犯上,爲非作歹!我們沐王府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尉欣妍氣急敗壞地怒瞪着沈夢璐。
沈夢璐被迫停下了腳步,她倒也是沒想到凝霜會突然出手。她皺着眉頭責備了凝霜一聲,“凝霜,你越矩了。”她還沒開口,這凝霜就自發自動出手了,雖然是處於維護她的目的,可終歸還是讓沈夢璐不高興了。
“是,奴婢知錯了!請娘娘責罰!”凝霜低着頭,恭敬地認錯。
“跟妍側妃道歉!”沈夢璐冷聲下令。她現在一點都不想應付尉欣妍,只想趕緊打發了事。
凝霜卻是不爲所動,甚至連看都不看尉欣妍一眼,只語氣恭敬地對沈夢璐屈身,不吭不卑地回話,“娘娘,奴婢不待娘娘發話就擅自出手,奴婢自知越距了。可是出手教訓她一事,奴婢不覺得自己有錯,也不認爲有道歉的必要!還請娘娘諒解!是她對娘娘不敬在先,奴婢只不過是給她一點教訓,讓她長點記性!”
凝霜一口一個她,連側妃娘娘都不喚一聲,甚至還如此張狂,尉欣妍怒了!
“好哇!沐妃娘娘果然好家教,竟是這麼縱容自己的婢女的!”沈夢璐還來不及呵斥凝霜,尉欣妍已經捂着臉冷笑開了,“沐妃娘娘,臣妾好歹也是這王府的主子,而今竟被一個丫頭騎到頭上,看來這沐王府當真是沒有容納臣妾的地方了。倘若娘娘不能給臣妾一個公道的話,那臣妾只好請皇后娘娘和京華嬸嬸爲臣妾做主了!”
沈夢璐垂下眼瞼,尉欣妍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顯然她想息事寧人早點脫身是不可能的了!
不作死就不會死!沈夢璐本來是想暫時放過尉欣妍,讓她多活幾天的。可是尉欣妍一再不怕死的撩撥她,正好又趕上沈夢璐心情不好的時候,沈夢璐決定收拾了尉欣妍再說。
“凝霜,道歉!”沈夢璐定定地望着凝霜,眼裡是一片冰寒。
凝霜被沈夢璐刺骨的眼神刺得瑟縮了一下。沈夢璐最近對她的態度越發冰冷了,凝霜倍感無辜。他們家王爺惹自家娘子生氣了,結果拍拍屁股滾宮裡去了,派她留下來善後,真是可憐了她這個無辜炮灰。沈夢璐這幾天看她的眼神,不是帶着冰刀子,就是帶着火星沫子,各種煉獄一般的冰火兩重天。好在她心理素質不是一般得強,不然恐怕都要精神抑鬱了。
凝霜默默嘆息了一聲,然後正了正臉色,朝沈夢璐屈身跪下,“娘娘,王爺有令,娘娘是咱們王府的天,娘娘的話就是王法!奴婢不敢拂逆娘娘,娘娘叫奴婢做什麼,奴婢就做什麼!娘娘要讓奴婢向她道歉,奴婢就道歉。”
凝霜沉聲說完這句話,然後顧自站起前來,走到尉欣妍面前,側了側身,“側妃娘娘恕罪!”
這是道歉嗎?這根本是羞辱!尉欣妍被凝霜這番舉動整得更加怒火中燒,徹底氣瘋。“沈夢璐,你行!你給我記着!”
尉欣妍以前沒在沐王府見過凝霜,也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只當她和閻如一莫語一樣,是沈夢璐身邊的人。“沈夢璐,你縱容下屬以下犯上一事,我必然會稟告皇后娘娘的!”
換作尋常時候,凝霜這番含沙射影的話,或許會令沈夢璐讚賞,可是現在,面對氣得失去理智的尉欣妍,沈夢璐心中卻是除了反感還是反感。
聽尉欣妍說要向姬皇后告狀,沈夢璐覺得無比搞笑。這尉欣妍是喝了一陣子安神湯給喝傻了嗎?以姬皇后現在對她的態度,莫說是她小教訓尉欣妍一下了,就算是她廢了尉欣妍,姬皇后都不會眨一下眼睛。更何況,她之前不追究景軒中毒和藏紅珠一事,尉欣妍難道以爲這些就都這麼算了嗎?
這些都不說,單單尉欣妍直呼她名字這一點,也就足夠讓沈夢璐治尉欣妍一個大不敬之罪了。不過,沈夢璐還來不及開口,凝霜再次出手了。
再次被打偏頭的尉欣妍愣在那裡,這一次竟連謾罵都忘記了。
不等沈夢璐皺眉,凝霜已經自動跪下請罪了。“娘娘,奴婢以下犯上,是奴婢的不是,奴婢甘願受娘娘責罰!不過奴婢奉王爺之命守護娘娘,妍側妃直呼娘娘名字,對娘娘大不敬一事,奴婢實在無法坐視不理!還請娘娘治奴婢的罪!”
沈夢璐抿脣不語。朱鄞禎就是這麼管教下屬的嗎?治罪?朱鄞禎的人,她可不敢隨便治罪。
“賤婢!我殺了你!”反應過來的尉欣妍,下意識地伸手去打凝霜,卻反被凝霜扣住了手腕。
“側妃娘娘,想殺我,恐怕你還沒那個本事!”凝霜不是普通的婢女,也不像沐王府中的其他下人一樣會對尉欣妍心存畏懼。事實上,朱鄞禎對凝霜下過命令,任何對沈夢璐不利的人,她都可以先斬後奏,殺無赦!而這個尉欣妍,在凝霜眼裡,是個早該除之而後快的人!
上一次藏紅珠事件,沈夢璐放過尉欣妍,在凝霜看來就是一個錯誤。沈夢璐仁善下不了手,凝霜卻是挺樂意當那把刀子,替沈夢璐除了這個礙眼又礙事的尉欣妍。
凝霜的手勁很大,尉欣妍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捏斷了,痛得她一陣嘰哇亂叫。“賤婢,快放開我!”
凝霜巍然不動,反而更加重了手勁,尉欣妍痛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見凝霜不爲所動,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裡,她的話也被當做耳旁風,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尉欣妍氣急敗壞地衝沈夢璐叫囂道,“沈夢璐,還不快叫這賤婢放開我!”
沈夢璐看着一臉殺氣騰騰的凝霜,再看了一眼五官曲扭的尉欣妍,莫名有種嗜血的快.感。這丫頭是想活活捏死尉欣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