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勒吉走出金帳，望着湛藍的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孫老師，別怪我！”
冬日的空氣凌冽，吸一口，就像刀子扎進了肺裡。
咳咳！
烏勒吉的胸口又開始疼了。
他曾經也是蜚聲整個伏龍學府的天才新秀，可是太過於追求快速的提升境界，以至於根基不穩，導致練功走火入魔，搞壞了身體。
親傳老師已經放棄了自己，不過也多虧靠着這層關係，烏勒吉才得以留校，不然早被勸退了。
蠻族人，講究弱肉強食，所以烏勒吉這種廢物，是沒資格留在這裡求學的。
烏勒吉多方打聽，知道一些丹藥，可以治療自己的身體，但是太貴了，而且最大的問題，哪怕是吃了那些丹藥，也無法恢復到全盛時期。
正因爲如此，所以他的親傳老師才放棄了救治。
不然花費了好多錢，救回一個普通學生，有什麼意義？
烏勒吉性格豪放，善良，要是在以前，不會得罪完顏正赫，但是也絕對不會給這種人做事。
但是這兩年來，被老師放棄的痛苦，被同門超越的不甘，還有從曾經萬衆矚目的新秀，變成了無人問津的小透明的經歷，讓他的心靈多了一絲污穢。
用坑害孫默，來換取丹藥，是烏勒吉第一次突破人格的底線。
當完顏正赫找上門來的時候，烏勒吉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答應了。
沒辦法，他不想這麼平庸的過一輩子。
“桑格，你跟着他，全程監視，別讓這小子事到臨頭退縮，等‘指點’開始，就來通知我。”
完顏正赫一口喝光了杯子裡的葡萄釀：“我可不想錯過孫默丟臉的機會。”
……
孫默的胸前，已經掛上了四枚展翅翱翔的雄鷹，這就代表着是四顆星，指點了四位學生，並讓他們受益匪淺。
當他再次走在營地中時，望向他的目光，已經多了起來，而且也開始有高年級的學生主動攔路提問。
眼看着一位學長一臉醍醐灌頂的神情，朝着孫默恭敬的彎腰鞠躬後離開，有一個光頭學生好奇了：“這是新招聘的名師嗎？什麼來歷？感覺好厲害呀！”
“自信點，把感覺去掉，孫老師就是超厲害！”
“你居然不知道？你還是伏龍的學生嗎？”
“假的吧？”
附近的幾個學生，狐疑的盯着光頭，以前也有過這種事，就是外校的學生，趁着秋狩祭典跑來挑戰，期望一戰成名，被名師看重。
“家裡有大事，我請假回家了。”
光頭趕緊澄清。
“記住了，那位是孫名師，靈紋大師，還破了伏龍殿的最速通關記錄。”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報上了孫默的履歷。
雖然才兩個月，但是孫默做出的成績，已經抵得上別人五年的積累了，至少上課人數，現在伏龍的好多名師，都比不上他。
“……”
光頭震驚了，我這是錯過了多少精彩的校園生活呀？
遺憾！
烏勒吉找到孫默的時候，只是打量了一眼，心臟就猛地一沉，有些縮卵了。
因爲人家的胸前，掛着四顆星。
這就是威懾力。
任何人，都不想得罪一位才華橫溢的名師。
烏勒吉聽說過孫默，知道他很厲害，但是沒親眼見過，總以爲是別人的誇張，或者是孫默花了錢，找人散播他的名聲，畢竟以前也有了實習老師爲了留校，這麼幹過。
但是這個孫默，顯然不一樣。
一個上午，就拿了四顆星，這教學實力有點可怕呀！
烏勒吉一邊做着心理準備，一邊跟着孫默，可是越跟，越沒上去的底氣了，因爲這一路走來，不少學生都在請求孫默指點。
孫默的態度，總是那麼和善，偶爾還會爆發金玉良言，或者是拳頭上冒着白色的光芒，打向學生的腦袋。
然後學生們便會感激的鞠躬，看樣子，是問題得到了解答，而且從笑容來看，應該不是演的。
“烏勒吉，你在磨蹭什麼呢？”
桑格看到烏勒吉跟了孫默大半個小時了，都沒動靜，他忍不住了，走到他身邊，低聲呵斥。
“我……”
烏勒吉糾結。
“反悔了？”
桑格瞪着烏勒吉：“你覺得小王爺會怎麼辦？”
“……”
烏勒吉沉默，面露擔憂。
“快去，你沒得選！”
桑格催促。
烏勒吉一咬牙，快步走向了孫默。
我人都廢了，以後也不會和孫默這種大名師有交集，得不得罪也無所謂了，再者說，孫名師也不會和我一個學生計較吧？
等等，萬一他治好了我？
小王爺那邊怎麼辦？
不，我也是想多了。
這傷是走火入魔搞得，豈是那麼容易就治好的。
……
“端木師，你不去摘星？”
孫默有些頭大，你總跟着我幹嘛呀？而且還是在自己拒絕了加入你的名師團之後。
說實話，孫默覺得好尷尬。
“我更想看你的表演。”
端木離直言不諱：“像你這麼優秀的名師，我已經好多年沒見過了。”
端木離對孫默的態度，就像看到了一本好書，追到了一部好劇，便想着多看一會兒。
梅子魚偷偷地撇了撇紅脣，真是耽誤我和孫默的二人世界。
“孫老師，學生烏勒吉，有問題求教！”
烏勒吉走到孫默面前，微微鞠躬。
“又來一個！”
端木離呵呵一笑，雙手抱胸，等着孫默表演。
“你怎麼了？”
孫默詢問的時候，開啓了神之洞察術，然後眉頭一挑。
這個青年身體的各項數據在巔峰期，都非常高，雖說這所名校中，潛力值極高的學生不少，但是優秀到這種地步的，還是鳳毛麟角。
不過備註一欄，顯示着他的身體已經壞掉了。
是走火入魔呀！
孫默伸手，摸在了烏勒吉的肩膀上，然後微微一嘆，可惜了，這傷太嚴重，即便治好了，將來的成就，也無法達到最高的境界了。
這就像古董破了一樣，哪怕修補好了，也無法呈現出它的巔峰美，有了瑕疵。
“我……我也不知道！”
烏勒吉按照完顏正赫的交代，沒說自己是練功出了岔子，讓孫默自己猜：“自從去年開始，我的境界就止步不前了。”
“嗯！”
孫默點頭：“找人詢問過吧？”
孫默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再問烏勒吉有沒有親傳名師，不然自己貿然插手，容易引起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