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嗯”了一聲,上前爲龍飛將穴道解開,龍飛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一邊拍了拍身後的塵土,一邊說道:“前輩,如果我說出師父的消息,您可不要激動。”
老婦“嘿嘿”笑道:“你不用說我也猜到了,他是不是又去找那個狐狸精去了?”
“狐狸精?”龍飛聞言一愣,暗道,莫非師父當年也是風流成性,而且看這個老婦的口氣,似乎也是師父的情人之一。龍飛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前輩錯了,師父已經在五年前就過世了。”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那老婦渾身一震,疾步上前,一把抓住龍飛的雙臂,顫聲問道,“你說什麼?他…他過世了?他的武功那麼高,而且輕功蓋世,天下間還能有誰能夠殺死他?不可能,我…我不相信。”
龍飛看着老婦一臉的激動,更加確信這個老婦就是元大師的情人之一,心中不覺暗歎,師父的眼光也忒差了些,既然找情人也不找一個年輕漂亮的,不過也難怪,守着這麼一個一臉皺紋的黃臉婆,任是誰都會出去再找狐狸精的。
這老婦若是知道龍飛心中有這樣一個念頭,只怕早就一掌拍過去了。
看着她一臉的焦急,龍飛也心生了同情心,嘆了口氣道:“前輩先不要激動,且聽我細細講來。”於是,龍飛便將當初元大師如何重傷後被人追殺,他如何將元大師藏起來,元大師在三天後臨死的時候將畢生的武功和醫術精要傳授給了他。
“紫綠印?”這老婦顯然也是第一次聽到這門武功的名字,悲痛之後開始暗暗思索這門歹毒武功的出處,卻是想不出來,於是便長嘆一口氣道,“孩子,我是你師父的師妹,也是你的師孃,十年前我們因爲一件事情鬧得不可開交,才使得他一怒之下離家出走,誰料到十年不見他…他竟然先走一步了。”
“師…師孃,您不要傷心,您放心,師父的仇我一定會報的,這些年來,我正千方百計地尋找紫綠印的下落,如果讓我找到那個人,我一定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雖然元大師只跟他相處了三天,但是龍飛一身的武功畢竟是拜他所賜,在龍飛的心中早就將他當作了自己的師父看待。
老婦又是嘆了口氣道:“孩子,以你師父的武功尚且不是那人的對手,你現在的乾元護體功還沒有修煉到第四重的境界,比你師父要差太多了,你又如何會是那人的對手,報仇之事暫且擱下,待到你乾元護體功大成之日,再爲你師父報仇不晚。對了,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龍飛道:“回師娘,我以前叫楚龍飛,不過現在的身份是湖州大學老師,叫做韓玉山,隨便你叫我哪一個名字都行。”
老婦微微一笑道:“龍飛這個名字有些氣勢,我就叫你龍飛吧,對了,還沒告訴你我的身份呢,我名叫鍾媞雲,江湖上有個外號叫做妙手羅剎。”
龍飛心中暗道,嗯,給你起這個外號的人倒也是個人才,你有金針的絕技,足以稱之爲妙手,你長得姑姑不親舅媽不愛的,叫做羅剎也非常貼切。不過,還是有些奇怪,根據於韶華所說,師父死的時候不過三十八歲,就算是活到現在也只是四十三歲,師孃比師父小,最多也是四十二歲,怎麼看起來像是六旬的老太婆呢?
鍾媞雲看着龍飛一臉的疑惑,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龍飛,你是不是覺得師孃長得又老又醜,難怪你師父會離家出走,而且還找了一個狐狸精,對不對?”
龍飛沒想到鍾媞雲的眼光那麼銳利,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想法,心中微微吃驚,急忙搖了搖頭道:“師孃怎麼那樣想,師孃不但不老也不醜,而是氣質極佳,不怒而威,一看就是名家高手的風範。”
鍾媞雲聽龍飛如此一說,不覺好笑道:“你這孩子,嘴巴倒也挺會說,比你師父要強多了,避開不說我的長相,只說氣質和風範。對了,龍飛,你師父既然收你爲弟子,想必你是玄陽之體了。”
龍飛點了點頭道:“不錯,師孃真是厲害,一眼就看出來了。”
鍾媞雲笑道:“少拍馬屁,我怎麼能看出來,只不過是你師父常常嘆息自己不是玄陽之體,無法將乾元護體功練到最高境界,所以曾經發過誓,他日收徒非玄陽之體不收。唉,你師父收你爲徒並非巧合,只怕他早就發現了你,不過在一直觀察你的人品,後來自覺重傷難治,所以纔將畢生所學傳給了你。”
龍飛暗暗吃驚,鍾媞雲說得竟然跟於韶華所說一模一樣,暗道,虧得元大師重傷呢,不然的話,他怎麼會將畢生所學教給自己這個社會的小混混,如果沒有這一身功夫,自己如何會擁有如此多的絕色佳麗,最多也只是跟白麗一個人好好過日子罷了。
龍飛忽然想起今日所來的目的,急忙問道:“師孃,你怎麼會在這個地方一待就是五年,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裡面放的是什麼東西?”
鍾媞雲微微一愣道:“這裡是喬東安的金庫所在,裡面放的全都是金磚和金條。當年你師父離家出走之後,我也隨後外出找他,可是湖州市這麼大,你師父又是故意躲着我,想要找到他談何容易。後來,有一次,我遇到了一個厲害的仇家,經過一番激烈的打鬥雖然我將那個仇家殺了,卻也是身受重傷,幾乎要奄奄一息。也就在這個時候,我遇到了喬東安,他將我救下,找人給我醫治,我纔算是又活了下來。咱們江湖中人,講究是有恩必報,所以我就答應喬東安,幫他做一件事情,不過卻是不能違背俠義之道,喬東安便請我在這裡幫他看管他的金庫,他代我打探你師父的下落。”
龍飛嘆道:“師父,你上了喬東安的當了,既然他讓你看管這個金庫,想必這裡的金磚和金條很多,但是,這些只是他迷惑你的假象,其實這裡還有一種東西,恐怕師孃你不知道吧?”
鍾媞雲微微一愣,說道:“這裡分爲內外兩間,內間是金庫,外間放一些雜物,有煙有酒,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東西了。”
龍飛轉首看了看依然躺在密室上口的譚玉靜一眼道:“師孃,待弟子將那個女人抱過來,點了她的穴道,這件事情畢竟極爲機密,不可讓一般人知道。”
鍾媞雲擺了擺手道:“不用了,師孃既然出了手,自然就不會只讓她不能動彈,更是刺中了她的睡穴,她現在正在酣睡呢。”
“這個……”龍飛嘿嘿乾笑道:“師孃出手當然厲害了,不過,現在天色已晚,我是擔心…擔心她會感冒,畢竟她跟我也是在一個學校。”
鍾媞雲呵呵笑道:“你這臭小子,是不是看上那小妞長得漂亮了,去吧,估計若是不讓你去,只怕連我也恨上了。”
龍飛撓了撓頭道:“師孃言重了,打死弟子也不敢恨師孃,師孃稍待,我去去就來。”說罷,龍飛幾個箭步來到譚玉靜的身前,見她果真睡得正酣,於是便一把將她抱起,返身回到了密室。
回到了密室,龍飛並沒有將譚玉靜放下,託着她對鍾媞雲道:“師孃,你可知道她爲什麼來到這裡?”
鍾媞雲道:“她不是司馬光標的家屬嗎?”
龍飛搖了搖頭道:“她叫譚玉靜,是我們學校的教導處主任,已經離異,至今單身。司馬光標雖然自己住在這裡,卻是另有老婆,只不過他的老婆因爲司馬光標跟了喬東安而非要跟他離婚,兩人早就分居。譚玉靜怎麼來這裡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一點,她來這裡是爲了你說的那些香菸。”
“香菸?”鍾媞雲微微一愣,隨即略有所悟,驚道,“難道…難道這些是毒品?”
龍飛點了點頭道:“這些香菸不但是毒品,而且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毒品,名叫施羅茄,一旦沾染上,以目前的戒毒手段,根本無法戒除毒癮。國家已經發現了施羅茄的出現,一邊命令研究機構儘快發明能夠戒除施羅茄毒癮的藥物,一邊調集了精英強將調查施羅茄的來源和出處。師孃,其實這件事情很容易看出問題的,只不過你一直因爲喬東安曾經救過你,是以太過於相信他,從來沒有生出過懷疑之心。師孃請想一想,這個謝老三隻不過是個會點三腳貓功夫的人,此處既然有師孃守着,要他謝老三有什麼用處,一旦這裡發生情況,謝老三會幫上什麼忙?
鍾媞雲聞言心頭一震,臉色數遍,不可思議地望着那些裝有施羅茄的箱子,然後便一個箭步衝上去,抓住一個箱子,將之打開,從中拿出跟香菸包裝完全相同的施羅茄,仔細看了看包裝,果然發現上面寫着“施羅茄”三個字,卻是並無任何生產廠家和國家許可編號。
鍾媞雲將包裝打開,取出一盒,再將之打開,取出一支施羅茄,放在鼻子下一聞,果然沒有任何香菸的味道,臉色立即變得極其難看,“啪”地一下將手中的施羅茄摔在地上,怒聲道:“喬東安,你竟敢騙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龍飛理解鍾媞雲的心情,勸道:“師孃,弟子已經將喬東安的老婆、情人和兒子全都綁了起來,也算是幫你出了口氣。而且,弟子準備將喬東安手下的八將一一除去,司馬光標只是第一個,然後再挑起其與震東幫的一場火拼,如此一來,喬東安必死無疑。”
鍾媞雲這才臉色稍緩,點了點頭道:“很好,龍飛,喬東安既然欺騙了我,我自然就不需要再爲他守這個地方了,日後我就可以專心調查你師父的死因了。”
鍾媞雲的武功那麼高,自然是一大幫手,龍飛如何肯放她離開,於是便急忙道:“師孃,我是師父唯一的弟子,師父的仇理應由我來報,當年師父之所以死,便是因爲查到了施羅茄的一些眉目。因此,若是我猜測不錯,殺死師父的兇手跟施羅茄有着極大的關係,很可能就是製造施羅茄的幕後人,這也是我要調查施羅茄的原因,只是,我雖然也有幾個朋友相助,但畢竟勢單力孤,所以…所以我想請師孃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鍾媞雲想了想道:“好吧,龍飛,師孃答應你就是了。”
龍飛大喜道:“多謝師孃。”
接下來,龍飛自然輕易地取走了謝老三的性命,然後參觀了喬東安的金庫,赫然發現裡面的金磚和金條加在一起竟然有三四千公斤。除此之外,那些酒箱子裡面裝的並不全是酒,十之七八都是施羅茄,加在一起也五六百條。
對於這些施羅茄龍飛自然是要交給於韶華處理,不過對於這些金磚和金條,龍飛自然是毫不客氣地佔爲己有了。殺了謝老三之後,龍飛當即就給小玉和小珏打電話,讓她們開着一輛卡車過來,將這些金磚和金條拉走。
給小玉打過電話之後,龍飛又給吳展顏打了個電話,讓她和吳舒顏將殺死司馬光標那個現場的痕跡擦除之後,也來到這間密室。
見龍飛打完電話後,鍾媞雲對龍飛道:“龍飛,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你,你現在看到的不是我的真面目,而只是一個面具。”說罷,鍾媞雲在臉上一陣揉搓,揭下一層薄薄的面具來,露出了一張美豔絕倫的臉,看起來也不過是二十三四的樣子。
龍飛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剛纔他一直奇怪鍾媞云爲何會是個六旬的老婦,不由呵呵笑道:“這…這…這叫我怎麼喊呢,叫師孃吧,你看起來還沒我大呢,叫師姐吧,卻是有點亂了輩分,唉,真是頭疼,乾脆叫師孃姐吧。”
鍾媞雲聞言不覺“撲哧”一笑,笑罵道:“你這個混小子,嘴巴倒是挺甜,再說了,哪有師孃姐這個稱呼?”
龍飛暗道,我嘴巴甜不甜,只要你親上一口就知道了,呸,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動起師孃的主意來了。嘿嘿,師孃怎麼了,反正師父已經死了,師孃守了寡,若是一輩子就這麼過下去,豈不是暴殄天物,還不如便宜自己呢。
一時之間,龍飛的內心不覺矛盾起來,看鐘媞雲的眼光,也不如剛纔那般尊敬,卻是多了幾分的炙熱。
就在這時,吳展顏和吳舒顏聯袂而來,發現龍飛不但懷中抱着一個只穿了一身浴袍的美女,身旁更是站着一個更美三分的美女,腳下卻躺着一個一動也不動的男人,一時愣了,不知道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了龍飛的介紹,吳展顏和吳舒顏自然也是覺得不可思議,近四十歲的人了,竟然看起來只是二十三四模樣,跟吳展顏差不多。
見吳展顏和吳舒顏姐妹一臉驚訝的樣子,鍾媞雲心中自然得意萬分,笑着說出了她如此年輕的秘密,卻是因爲她在六年前偶爾學到了一本奇術,便是自從大清孝莊皇后後便失傳的駐顏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