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總裁人員,許冬鬆了口氣。
然後撥通何少華的電話,詢問他們的追查進展。
“那年輕人肯定是易容了,我們把他的相片拿到警局系統比對,沒有任何發現。”何少華回道。
“那輛帕沙特呢?”
“那車雖然是個套牌車,但也是對方偷來的。”何少華說道:“我們已經在城北高架橋下找到車子了。”
“這麼說,那傢伙搞不好已經離開了中海。”許冬皺眉道。
“有這種可能。”何少華失落的回道。
沒想到,居然有人從隱宗跟暗宗的嘴裡把東西搶走。
這要是說出去,丟死人了。
許冬也甚是無奈,只得讓何少華繼續追查。
他剛掛完電話,蔡明勇敲了敲門,然後進來了。
“許先生,我們剛剛得到消息,袁國宇的老婆跟兒子在美國被一夥歹徒亂槍打死了。”
“什麼?”許冬原以爲還能從袁國宇妻兒身上撈出點消息,沒想到現在對方居然就被殺了。
“不會是暗宗滅口的吧?”蔡明勇說道。
“應該不會,他們這麼做,以後誰給他們辦事。”許冬道:“查一下,是不是意外。”
“已經通知北美分部了。”蔡明勇道:“很快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
一直待在中海醫藥集團總裁辦公室讓許冬覺得悶得慌,下午時,他跟蔡明勇說了下,準備出去走走。
說實話,他這還是第一次到中海,除了昨晚跟着何雙平溜了一圈,還沒去過別的地方。
原本,蔡明勇要安排司機開車陪着許冬,但許冬拒絕了,他還是喜歡一個人四處逛逛。
他想,也許會遇到她呢?
可中海這座國際性大都市的人口超過兩千萬,真的容易邂逅曾經的那位夢中女孩嗎?
高中畢業後,許冬也時常想,她在做什麼?
他知道,她一定在那個城市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因爲她不是虛無的,不以他的意識而存在。
於是,後來,她戀愛了,結婚了。
最終定居中海。
也許,她跟自己的直線距離,現在很近。
其實,只要許冬願意,他可以立馬查到她的地理位置。
可看到了她又如何呢?
她終究有了自己的生活。
……
六月的中海市,已經開始炎熱了,許冬隨處逛着,不得不承認,這座大都市要比臨州以及漢江更加繁榮。
整整一下午,許冬換了不少公交車,也坐了幾趟地鐵,就這樣在中海市轉悠着。
其實,他挺想回頭的剎那間,看到那張臉。
可惜,人海茫茫,看到的終究是一些過客。
那些來往的人羣,不同於許冬的無事,而是奔跑在工作中,生活中。
傍晚時分,許冬在一個小區門口停了下來。
他準備去不遠處一家快餐店吃個飯,然後回酒店。
但就在這時,他看到了個熟人。
三年不見,胡君清還是那副老實的模樣。
但此時的他,顯得很慌張。
他死死拉着一個紅裙女孩的手,不停的懇求道:“小蝶,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這個紅裙女孩,許冬認識。
他記得大學時的對方,不似此時的滿臉妝容。
“走到社會上,很多人都會變。”
“不論男女。”
這些話,許冬聽很多人說過。
他理解,也贊同。
還好,未得到瞬移前,他不曾戀愛。
這並不是害怕失去,而是沒有機會得到。
“我們結束了。”藍小蝶甩開前男友的手時,一輛寶馬七系開到了邊上。
不等車裡的人下車,許冬已經看到了對方的面貌。
他不喜歡這種人。
滿臉的高傲。
許冬記得,他第一次認識胡君清是在大一開學不久。
當時,他通過學生中介找了份發傳單的工作。
中午休息時,他去了附近的一個公園,想找個地方睡一會。
在一個涼亭中,胡君清正啃着饅頭。
對方看了眼身着軍訓時發放的綠襯衫的許冬,問了句:“你也是安冶的吧?”
許冬知道胡君清也是,因爲對方也穿着那件軍訓襯衫。
既然是一個學校的,那聊起來就方便多了。
聊天中,許冬得知胡君清來自於冀州光陽,家裡兄弟姐妹六人,他是老二。
光陽跟陽孚距離不遠,同屬落後的城市。
一個剛開學就需要出來兼職的學生,家境自然都不是很好。
唯一不同的是,胡君清父母健在。
“吃不吃饅頭。”
胡君清將袋子裡剩下的兩個饅頭遞給許冬:“這是我早上在學校食堂買的。”
“謝謝了。”
許冬沒吃午飯,拿過饅頭就吃了起來。
他沒有胡君清這般有先見之明,到了發傳單的市中心,才知道周邊的飯菜都很貴。
於是,他準備捱餓。
還好,胡君清的兩個饅頭幫他墊了下肚子。
“這水還沒開封,你拿去喝。”胡君清遞給許冬一瓶冰露水,他懷裡的那一瓶已經喝了一半。
“這是上午可口可樂公司在八佰伴做活動,我領的。”胡君清笑起來滿臉的真誠:“每人限領兩瓶。”
於是,下午許冬發完傳單,也過去領了兩瓶。
至於條件,很簡單,用小票兌換。
八佰伴門口的垃圾桶裡,堆了不少小票。
這也是胡君清告訴許冬的。
兩人是一起步行回學校的,路上,胡君清告訴許冬,他有個女朋友。
許冬當時羨慕不已。
後來,他見到藍小蝶,更加羨慕胡君清。
因爲藍小蝶長得蠻漂亮的。
“她是我高中同學,我們倆老家離得很近。”胡君清說起藍小蝶時很自豪。
同樣,他也付出了很多。
許冬記得很清楚,胡君清大二時省吃儉用,不停的兼職,最後給藍小蝶買了個蘋果手機。
那時,許冬並不認爲胡君清傻。
至少人家有付出的對象。
畢業後,許冬沒有再跟胡君清聯繫,但從對方的朋友圈動態,知道他去了中海。
現在,他的確在中海。
但他即將失戀。
或者說,他已經被藍小蝶拋棄了。
“你有什麼?就你那點工資,自己都養活不了吧。”
走下車的年輕人鄙夷的看着胡君清。
“還是趕緊回老家吧,這裡不是你能呆得起的,鄉巴佬。”
周圍的人看着這一幕,沒有說話。
在中海,太多這樣的事情了。
“姦夫**。”胡君清說出這句話時,許冬愣了一下。
在他印象裡,對方不會說這種話的。
“你胡說什麼?”豪車青年冷冷瞧着胡君清:“信不信老子讓你工作都沒了。”
“他差點把你媽撞死,你還跟他好?”胡君清沒有在意豪車青年的話,而是看着藍小蝶道。
“他不是故意的,而且,他也治好了媽。”藍小蝶說完,許冬很快猜到了整件事的發生順序。
“他不是好人,他酒後駕車。”胡君清說完,豪車青年一拳砸向他的鼻子。
只是,讓周圍觀衆遺憾的事,胡君清沒有破相。
因爲一隻手抓住了豪車青年的胳膊。
……
“老胡,好久不見。”
許冬說話間將豪車青年推了出去,後者一個踉蹌倒在地上,然後快速爬了起來,指着許冬罵道:“你找死嗎?”
“你想死嗎?”許冬冷冷瞧着豪車青年。
藍小蝶看着許冬沒說話。
她記得這個前男友的朋友也是個窮小子。
可現在,對方還窮嗎?
許冬此時無論神態,穿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
豪車青年則被許冬的眼神嚇到了。
但他還是鼓起勇氣道:“你算哪根蔥?”
“中海榮家這根蔥,你能拔嗎?”許冬冷笑道。
豪車青年聞言臉色一變,頓了一下,說道:“狐假虎威麼?”
“那我打個電話。”許冬掏出手機。
豪車青年見此,沒有再說。
一時間,場間安靜無比。
就連圍觀的人羣也停止了交流。
“我們走。”
最終,豪車青年帶着藍小蝶走了。
胡君清看着遠處的車子,臉色蒼白無力。
六年的感情,最終還是過眼雲煙。
許冬拍了拍胡君清的肩膀,然後道:“她離開你是她的損失。”
胡君清苦苦一笑,然後道:“你也來中海了嗎?”
“剛來。”許冬道:“走吧,我請你喝酒。”
對於一個失戀的人來說,醉一場是最好的選擇。